话毕,云照只觉心头一颤,眼眶不自觉泛起了酸涩。
他努力咽下奔涌而出的酸楚,报以一抹同样绚烂的微笑,“好,我等着那一天。”
“既然如此,作为奖励,今夜可否…………”云照前脚刚刚说完,裴勉便露出了一抹坏笑。
云照深知他要做什么,脸上蓦地蒙上一层骇色,扶着腰连连后退,“你、你先冷静点!”
裴勉步步逼近,“我很冷静啊,算算日子也有三个月了,你当真舍得再晾着我?”
云照一时哑口。
裴勉将人逼至角落,强势又温柔道:“别怕,我会轻一些的。”
说着,他手口并用,剥去了那身碍眼的衣物。
第43章 太医都说无碍,你又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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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安王包藏祸心,给我拿下!
裴勉走的时候,云照仍如平日那般平静,他笑得温和,也笑得明艳,但其中暗涌的波涛,除了那马背上红巾挂颈的少年将军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城门外一袭白衣矗立,见证了大郢战神的又一次封神,四周是前来送行的文臣武将,隔着人海,他们四目相撞,眼眸中擦碰而出的火花似要将他们吞噬。
耳边喧嚣不断,一声马啼倏然划破长空,伴随着千军万马的呐威嘶吼,那刻在心底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眼前。
直到人群散尽,云照才从离别的思绪中堪堪回神,他凝视着远方,眸底一片悲凉。
半晌,他掌心轻抚小腹,小声喃道:“乖崽崽,爹爹去战场杀敌了,是不是很厉害?”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云照忽觉小腹被什么东西轻捶了几下,他怔愣片刻,接着眼底升起一抹柔色。
他目光投向远方,就这么在原地静默了许久,直到日暮西垂,他才终于放下心头的最后一丝不舍,转身走入了城门。
接下来的几日,云照没有踏出过王府半步,裴勉临行前派了几个得力干将守着府邸,但终究不及本人的万分之一。
云照想,或许自己就这么在府里待着等裴勉回来也好,整日守着空房,也总比在皇宫里见到那些让人心烦的家伙强。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上回慈宁宫醒来之后,宁诃就疯了,她无法忍受爱慕之人怀有别人的孩子,即使对方是手握兵权的朝廷重臣。
-
皇宫内。
宁诃正在院儿里修剪花草,锋利的剪刀一遍遍割开眼前植物的茎叶,力道十足。
脑中是太医颤巍巍的叮嘱,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敢相信,云照怀了那裴小将军的孩子。
“会不会是误诊了…………”
心里忽地冒出这个想法,她紧接着嗤笑一声,忍不住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
盯着面前争妍绽放的花朵,她半晌缓缓垂下手,眼眸闪过一丝狠戾。
她不允许有人染指云照,即便是毁了,她也决计不会让那个屹立在云端的天之骄子堕入泥潭。
心想着,她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骇笑,不疾不徐地再次握起了剪刀。
临近晌午,没用早膳的云照接到了来自皇宫的一封信笺,里面是云昇在倾诉最近过于疲累,导致今儿早上朝的时候竟然眯了过去。
云照读着手中信笺,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去宫里看一看,但他全然不知,这封信只是宁诃派人临摹云昇的字体所编织的谎言。
待他到了皇宫,第一眼见到的不是云昇,而是宁诃那张虚情假意的笑脸。
他眉头倏然蹙起,连话也不愿多说便要离开,被宁诃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去路。
“你想做什么?”看着眼前人虚假的嘴脸,云照只觉一阵反感,冷冷问道。
宁诃见状不气反笑,“安王殿下何需如此冷漠?哀家只是听昇儿说念你了,便想法子将你唤进了宫,并无其他用意。”
“是么。”云照冷眸依旧,“那昇儿人呢?”
宁诃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你来时,昇儿已经睡下了。”
云照听罢轻嗤。
显然,他并不吃她这一套,作势就要走,被宁诃再次张口叫住。
但此时,云照对她的厌恶已达到顶峰,哪里又肯乖乖站住?
望着眼前愈远的背影,宁诃在原地急得直跺脚,连忙命令侍卫拦住云照的去路,可这偌大皇城,除了当今圣上,他们最畏惧的便是这位摄政王殿下。
只云照一个眼神,他们皆吓得屁滚尿流,立即侧身为云照劈开了一条路。
宁诃见状,气得险些昏厥。
也不指望别人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云照跟前,用自己那娇小的身躯阻挡住云照不让其离开。
云照脸色自来时便万般不佳,现下更是黑到了极点。
反观宁诃,看着眼前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心道自己好容易将人骗进宫,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人走。
神游间,云照冷眸道:“我不想同女子动手,实相的话便让开。”
宁诃牙关紧咬,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心下一笑,立即正身道:“哀家本想告知安王殿下一件事,但既然安王殿下不愿听,那哀家也不强求了。”
说罢,她微微侧开身为云照让路。
云照没给她一个眼神,径直往前走去,正当他与宁诃擦肩而过之际,对方倏然间又开口了。
只听一声叹息传入耳廓,紧接着便是宁诃娇媚的嗓音———“只怕那裴小将军此战,是悬了呀。”
云照果真停下了脚步。
宁诃见状心中暗笑,继续“自语”道:“听闻此次边境战乱不单单是各番匈奴争斗,那梁国也参与了其中,若是他们来个里应外合,以裴小将军带的兵力,只怕是有去无…………”
“住口!”
宁诃话未说完,云照忽然怒声打断,他转过身,眼底是骇人的冷意。
“征战大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介妇人乱嚼舌根。”他凝视着眼前看似娇弱女子,警告般道,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虽面儿上平静,但宁诃还是窥探出了云照眼底的慌乱,她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正色道:“轮不轮得到暂且不谈,眼下当务之急是加派兵力,而不是在这里荒废时间。”
原本听了宁诃的话,云照内心是慌的,听到裴勉可能命丧沙场,他的思绪几乎在顷刻间坍倒,完全无法思考其他。
若非仅存的一丝理智吊着他,他极有可能当场调兵赴境,指甲深嵌掌心,疼痛让他脑袋渐渐清醒了些。
“你方才说梁国与匈奴勾结,你是如何得知?”捕捉到宁诃话语中的漏洞,云照问道。
宁诃没料到云照会反问她,一时语塞。
不等对方把借口编排好,云照接着道:“一介深宫妇人,竟对边境之事了如指掌,莫非…………”
他背脊挺地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慌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寒意,
“莫非,你是那梁国派来的细作?”
话毕,宁诃一惊,当下就要反驳,但云照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仍道:“若不是,那便闭上你的嘴。”
宁诃喉头一梗,双手攥得止不住打颤。
云照见此不再说话,只扔下一记冷眼后甩袖离开了,独留宁诃一人在原地干瞪着眼。
-
回到王府,云照一下儿便瘫倒在了床上。
或许是嘲笑自己相信了宁诃编撰的谎言,亦或许是真实担忧裴勉的安危。
身旁没了那一抹温暖的,他躺在里侧,眼眸有些许空洞。
不知道,裴勉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心里冒出这么个想法,云照一时变得坐卧难安,方才与宁诃的不愉快顿时被抛诸脑后。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裴勉有没有按时用膳,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受伤。
但他转念一想,边境之地,何其危险,又哪里会同王府作息相当,能吃上一口热的便已是最好。
想到这,云照纵使担忧,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替裴勉祈祷,只愿此行得以平安归来。
但,天有不测风云。
翌日清晨,天色将亮,云照还未睁眼便被院内的一阵骚动扰醒了。
心里一阵烦躁,他拖着困倦的身体打开房门,入眼是清一色的官兵。
睡意散去,他踏出门槛,看着不远处那个被官兵围簇的少年,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对面的少年缓缓转过身,接着冲云照微微一笑,“皇叔,别来无恙啊。”
云照只看不语。
云褚绕开人群向云照走来,眼眸戏谑道:“侄儿好些天未见皇叔,皇叔可想念侄儿?”
云照依旧不语。
云褚眉眼闪过愠怒,但也仅仅停留了片刻便转而露出了笑脸,“几日不见,皇叔还是这般不近人情。”
嘴上虽这么说着,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蒙上了层阴鸷,心道眼前人还是如从前一样,丝毫不把他这个侄儿放在眼里。
内心的愤慨一闪而过,云褚脸色蓦地一沉,继而冷声道:“昨夜有人检举,安王包藏祸心,为查明真相,陛下有旨,将安王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低冗的嗓音荡起阵阵回声,显得偌大王府更加冷寂。
云照立于石阶之上,周身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威仪,他平静的望着对面比他高出半头的人,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云褚此番前来,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云照心道,即使他现在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云褚还会有别的理由让他乖乖就范。
只是,原因呢?
云照思忖着,他自认为与云褚井水不犯河水,莫非…………
脑中忽然闪过宁诃狰狞的脸,他心头猛地一颤,心问莫非是宁诃的主意?
四下陷入了沉寂,窥伺到云照眼底转瞬即逝的疑惑与恐惧,云褚感到了前所未有快感。
他慢悠悠向前晃了几步,嘴角挂着一抹揶揄的笑,紧接着对身后那群官兵命道:“还不快动手?”
接到命令,那群官兵朗声道是,接着便要上前拿下云照,又被云照一个冷眼逼退了。
云褚见状气坏了,指着他们大骂废物。
最后,还是云照开口稳住了局面,他迈步走下石阶,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王府大门走去。
“既然是陛下有旨,本王便随你们调查。”他双手负于身后,目无波澜道。
他倒要看看,这宁诃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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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剧情主要还是围绕云照和裴勉,以及病娇男二的插足、副cp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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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一句,BE是不可能BE的,这辈子都不可能BE,咱们好好看文,开心磕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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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安王可愿去我慈宁宫小住?
还未进皇宫大门,云照便见云褚偷偷撤走了那些官兵,他心里冷然一笑,似是早就猜到了这结果。
他心里清楚,云褚方才在安王府所说的一切并非是圣上的意思,或许更确切地说,云昇压根儿不知道有这回事。
但为了探清真相,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入了皇宫,云照只当没看见云褚的所作所为,任由其将自己带去牢房。
踏入牢门的那一刻,黑暗笼罩而来,最后一丝光亮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腐朽难闻的气味,云照眉头微蹙,忍着胃里的不适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云褚终于在一间牢门处停下,他掏出事先备好的钥匙,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缓缓侧身,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冲云照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照淡淡瞥了他一眼,接着迈步往里面走去,他环顾四周,借着墙缝透来的细微光亮,他看清了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大的牢房,但与其说是牢房,倒不如说是卧房来的更贴切。
地上铺的不是刺人的草席,而是舒适的软垫,墙壁也非普通牢房那般四下漏风,反而粉刷得焕然一新,看上去倒与云照身上的锦袍相得益彰。
云照审视着周围一切,心里不禁疑惑宁诃母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皇叔。”忽然,云褚轻唤。
隔着牢门,他望向里头站得笔挺的人,挑眉笑道:“这几日便委屈您在此住下,待查明真相,陛下自会还您一个清白。”
云照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他想,云褚虽性格要强,但本性不坏,倒是他那个母亲…………
眼下这情形,说他是被利用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左右被无视惯了,云褚也不气,临走前同狱卒耳语几句后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云照再次审视四周,确认周围没有暗箭利器后,他视线投向了外头的狱卒,那狱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扭过了头。
四目碰撞之际,云照带着警告意味的用眼神指了指门上的锁鞘。
那狱卒当即明白了其用意,回想起云褚方才的叮嘱,加之他实在敬畏这当朝摄政,他也没敢犹豫,直接上前打开了牢门。
云照似是猜到了结果,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他作势就要离开,那狱卒连忙叫住他:“殿下请留步。”
云照并不想同这狱卒多啰嗦,毕竟他也不确定,云褚到底对眼前这人说了什么。
踌躇间,狱卒忙不迭从怀里掏着什么,云照刚欲起步,一股淡香蓦地扑鼻而来。
“奕王殿下有旨,若您执意离开,请带上这朵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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