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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穿越重生)——赵吉吉

时间:2024-07-26 13:30:01  作者:赵吉吉
  太子殿下似乎想让他跪在这里,跪到死。
  直到枝头花落尽,日光灼人心。侍卫已是眼冒金星。
  西厢房的房门终于开了。
  李长薄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洞的光晕中。
  “清川醒了。孤,是不是也该醒了?”
 
 
第76章 拜别
  皇陵。
  落木萧萧。
  一名蓬头妇人拿着毛竹笤帚, 正笨拙地清扫着太祖陵前的白玉石阶。
  这太祖陵里葬的是嘉延帝的祖父,当年也曾是个山霸王,大庸建都帝城后,被追封为太祖, 迁陵于此。
  太祖陵最是清苦, 无人愿意来,管事的便派了个疯疯癫癫的罪妇到此处。
  这罪妇, 正是柳氏。
  往常这个时辰, 也该有人过来放饭了,今日却一个鬼影子都未瞧见。
  这柳氏也不晓得饿, 麻木地洒扫着, 神情呆滞,双目宛如一潭死水。
  “母亲。”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让柳氏浑身一颤。
  她慢悠悠回头, 但见那庄严肃穆的神道尽头,整齐排列的石兽之间,不知何时跪了一个俊朗的红衣青年。
  朗朗日头下,地面水气尚未散尽,红衣青年跪得笔直, 像挺立的松柏, 垂落的衣摆沾上了青草露珠。
  柳氏揉揉眼睛定神看了好一会。
  待认出来人, 她手中的笤帚掉在地上,呆滞的眸子瞬间有了光彩, 她踉跄着下了几步台阶,激动得差点跌倒。
  却见那红衣青年遥遥朝她俯身拜下, 双手伏地,以头磕地, 拜道:“此一拜,感谢母亲生我。”
  柳氏一听,神色大变,苍白的唇亦颤抖起来。
  红衣青年跪直身子,远远看着柳氏。
  柳氏不足四十,却已是满鬓白发,长久的抑郁与劳累让她的腰已直不起来,显得特别瘦小,可即便如此,清秀的五官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不俗美貌。
  红衣青年双手伏地,复又磕拜下去:“此一拜,感谢母亲愿意认我。”
  柳氏呜咽了一声,已是涕泪纵横,她一步一踉跄,朝红衣青年颤颤巍巍伸出手,颤声道:“长、长薄……我的儿啊……”
  可李长薄离她太远了,石阶太高太长,她腿脚不便,根本够不着。
  李长薄面上没有悲喜,英俊年轻的脸庞温润而专注。
  红日从青苍古木间升起,庄严肃穆的祖陵里葬着已亡人与未亡人。
  李长薄神情平静,拂拂衣袖上的尘,第三次朝柳氏跪拜下去:“此一拜,儿子同母亲永别了。”
  柳氏闻言面色大惧,整个跌坐在石阶上。
  李长薄伏地长跪不起。
  陵园寂静无声,一群乌鹊飞过长空。
  柳氏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垂泪望着眼前人,泪如雨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颤声道:“能听你唤我一声母亲,此生无憾了。”
  李长薄肩背一僵,十指抓入潮湿的泥土,却不抬头。
  长风刮过林梢,皇陵死一般的沉寂。
  柳氏哭得全身直颤,她掩面别过脸去,哀声道:“儿啊,你去吧,母亲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李长薄十指扣地,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提袍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柳氏如坏掉的纸人一般,飘零零坐在石阶上。
  她望着李长薄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长薄我儿……你是高飞的鸿鹄,可惜投错了娘胎。”
  “你不要怨母亲,当年若是不那样做,你我母子早在十八前就已经被处死了。要怪就怪那狗皇帝不是人!母亲撒了谎,可我不后悔。”
  “为你换得这一生,母亲不后悔……”
  皇陵暗处,负责把风的士兵悄然收兵。
  候在后山的魏国公贺忠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迎上去,道:“殿下就不应该亲自来一趟,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又道:“柳氏是个聪明人,她装疯卖傻这些年,也是想保殿下一个前程。”
  李长薄阴沉着脸越过他。
  贺忠又低声命令下去:“未时之前,她若不动手,就按计划行事。”
  “是。”
  侍卫正要退下,李长薄却忽而爆发了,他怒而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恶狠狠抵在贺忠颈间,吼道:“你敢!”
  “他们已经查到皇陵了!柳氏不死,太子危矣!”贺忠道,“殿下还想让老臣为你收拾几次烂摊子!”
  李长薄双目通红,倔强的眼里噙着泪光。
  “殿下别无选择。”贺忠咬牙道。
  “报!”忽得一人来报,“柳氏悬梁了。”
  李长薄手中刀一僵。
  众人齐齐跪下:“殿下节哀。”
  李长薄如坠冰窖,他垂眸看着跪着的所有人,突然觉得这世界如此陌生,他的母亲死了,这世上唯一真正爱他的人死了。
  就在刚刚,他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从未陪过他一天,可李长薄知道,母亲是爱他的。
  李长薄失了魂魄,提着刀,纵身跃上一匹快马,发疯一般冲进山林里。
  疾风拂过他的脸,刀割一般的疼。
  李长薄倔强地用衣袖揩去脸上的泪。
  他在马背上伏低身子,想要寻得一丝丝温暖。
  为什么?
  为什么他李长薄就该做这些泯灭人性的事?
  为什么!
  清川。
  我没有母亲了。
  清川,我只有你了。
  -
  顾家老宅。
  苏陌趴睡在床榻上,忽的从梦中惊醒。
  “这药果然有奇效,公子的脚伤再疗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了。”玄衣人邀功般兴奋地凑过头来。
  苏陌还未从梦中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茫然四顾,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玄衣人将滑落的锦被为他盖上,见他汗湿了单衣,便问,“公子做噩梦了?”
  苏陌将垂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依旧心悸不已。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
  这是他第一次梦见李长薄。
  梦里的李长薄抱着他躺在一叶小舟里。
  那木舟实在太小了,李长薄将他抱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小舟如浮萍般,漂在湄水的芦苇荡里。
  李长薄亲吻着苏陌的乌发,轻轻哼唱着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薄雾浮于芦苇间,水鸟划过水面,小舟随之轻摇。
  芦苇花拂过船檐,洒了他们一身。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李长薄轻拍着苏陌,一寸一寸吻着苏陌的发,将他抱得更紧了,重复哼唱着:“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苏陌被箍得几乎无法呼吸,寒声道:“李长薄,我说过,季清川已经同你解绑了……”
  “嘘,别说话。”李长薄忽而用大掌死死捂住苏陌的嘴,抬腿将苏陌夹于两股之间。
  “唔……”苏陌挣扎着。
  小舟剧烈摇晃起来,眼看随时都会倾覆。
  “清川,你都记起来了,是吗?”李长薄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没关系,记起来了也关系。”
  “真太子,假太子,都不重要了。清川,你听着,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便被绑在了一起,你的母亲,我的母亲,还有这湄水,将我们死死绑在了一起。季清川与李长薄永远不可分离,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离。”
  “上一世,是孤做错了,孤很后悔。这一次,孤会为我们谋一个未来,就算粉身碎骨,孤会为我们谋一个未来。”
  “请相信孤,清川,请再给孤一次机会。”
  “你……唔……”苏陌睁大眼,根本发不出声音。
  “嘘,不闹。”李长薄死死捂着苏陌的嘴,“清川,我没有母亲了……我好难过,你可以原谅我了吗?从今往后,孤只有你了,清川。”
  “你曾经那么爱我……可以让我回家吗?”李长薄忽而掰过苏陌的脸,长指撬开他的贝齿,粗暴地直探咽喉深处。
  苏陌瞬间窒息。
  无法呼吸,要吐了。
  “让我回家!”梦里的李长薄,面目狰狞低吼着,“生而同衾,死亦要同穴啊,清川,让我回家!”
  苏陌再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曾经他在那些灰暗的夜里写下这个病态的李长薄,如今如同噩梦照进现实。
  不能放弃啊,苏陌从李长薄眼里看到另一个暗黑的身影,他在咧嘴笑。
  苏陌奋力挣扎着,在他指上狠狠一口咬下去,李长薄受痛,苏陌侧身一翻,小舟瞬间失衡,整个倾覆了。
  苏陌落入水中,冷水呛入他的喉咙,夹杂着血腥味,他想要逃,却很快被抓住了腿。
  黑暗中,阴影重新笼罩过来,苏陌被抓着后颈拖入怀里。
  “你要去哪?清川。”是冰冷的窒息感,“孤宁愿你恨我。”
  苏陌惊恐地从梦中醒过来。
  这是季清川的梦。
  苏陌的角色沦陷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在他个人意识薄弱的梦里,他俨然成了季清川。
  “公子体弱,当心着凉。”玄衣人学着裴寻芳的语气与动作,为苏陌披上一件披风。
  苏陌推开他,问道:“裴寻芳呢?”
  苏陌心慌得厉害,如果角色沦陷越来越严重,会不会有一天,他会被原书角色彻底吞噬?
  “这会应该和安阳王谈得差不多了。”玄衣人道。
  “李长薄呢?”苏陌又问。
  “正发疯呢。”玄衣人眼里带着点嘲笑,“柳氏死了。”
  “瞧,都是白折腾。书中早已写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李长薄弑母,该逃的逃不了,该死的也免不了。”
  苏陌心中寒凉。
  时间线变了,剧情变了,细节变了,可结局却是一样的。
  玄衣人定定看了苏陌好一会,忽而握住他的手腕:“公子做的什么梦?脉息如此快?”
  苏陌问他:“你可认得安阳王带来的那名弓箭手?”
  “哦。”玄衣人如数家珍道,“此人名叫肖鹤,是回纥王的私生子,自幼流落于北境,拜了北境苦奘大师为师,因善骑射而扬名,号称北境第一神射手。”
  苏陌又问:“书中有这号人?”
  玄衣人道:“公子自己写的书,莫非公子忘记了?”
  苏陌更觉凉意袭身,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号人物,可玄衣人却认得他。
  所以,究竟是他重病后忘记了,还是此人确实并非出自苏陌笔下?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苏陌穿进来的这本书,究竟是谁写的?
  是曾经见到过的、海边那个白T苏陌吗?
  忽听门外噪杂,门被“吱呀”推开,两人并肩步入。
  安阳王迎头看见一身袈裟握着苏陌的玄衣人,讶异道:“你又是何人?”
  “小僧是名僧医,也是……季公子的槛外好友。”玄衣人道。
  “往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安阳王侧身,不喜道。
  玄衣人却不以为意,双手合十,拿腔拿调道:“小僧夜观天象,昨夜天煞孤星降落,直逼东宫,这大火怕是要烧到皇宫了,二位倒也不急?”
 
 
第77章 懿旨
  忽听得家院一声禀:“张德全张公公求见!”
  不一会, 便见夏伯引着一名白白胖胖的老太监风尘仆仆而来。
  张德全满脸的汗,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的,他行至庭院便不肯往前了,拍拍衣上的尘, 垂手躬身唤道:“掌印。”
  熠耀日光透过竹帘洒在廊檐下, 裴寻芳站在半垂的竹帘后,问他:“何事?”
  神色不明, 但语气隐隐不大妙。
  张德全心里一咯噔, 头垂得更低了,只望着掌印那绣着江牙海水纹的墨黑织金袍角。
  张德全自认为是掌印的心腹。
  在这大庸, 司礼监掌印的孝子贤孙成百上千, 而他张德全排第一。
  他张德全入宫早、比裴寻芳年长,当初他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路平步青云也曾不服气,可自从七年前裴寻芳从一桩宫闱命案中将他拔出来, 予他再生,他便心服口服,并巴巴儿认了裴寻芳作干爹,自此唯干爹马首是瞻,再无二心。
  这私宅是裴寻芳的秘密住所, 若非生死攸关之事, 不可轻易来此。
  他自认为在掌印眼中有一定分量, 可如今见到掌印才觉得是自己冒失了,他心里没了底, 索性拎着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身拜道:“太后下了懿旨, 特宣季公子入宫,余人不许辄入。”
  “宣旨的人已动身前往大理寺, 事发突然,奴才冒死前来告知,请掌印恕罪。”
  “太后怎的突然宣起了清川!是谁捣的鬼?”声音来自屋里头,听着耳熟。
  张德全拿眼一瞟,吓得不轻,那位秘密回京的安阳王怎会在此!
  莫非安阳王正在同掌印密谈要事?
  张德全更觉自己此番前来过于莽撞了,悔恨不已,掌印有自己的影卫,情报网遍布帝城,哪里需要他这样冒冒失失前来报信。
  裴寻芳望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入室:“进来说话。”
  “是。”张德全忐忑起身跟上。
  一进屋子,方觉药香裹着花蜜香扑鼻而来。
  张德全不敢东张西望,只躬身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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