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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貌美世子后(穿越重生)——木森烟

时间:2024-08-13 07:44:51  作者:木森烟
  最讨厌谢时鸢,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宫里,为什么任由薛霁卿对他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来接他?
  他想回去。
  宋忱抓住脖子里的吊坠,四指用力握着,手掌被尖锐的地方划破,流出鲜血也不管。他一开始只是无声落泪,后来小声啜泣,最后克制不住,放出了声音。
  福安等人听见动静,赶紧跑进来看。
  “出去!你们都出去!”宋忱颤抖着喊。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的生活,怎么面对外面的宫人,宋忱只能选择回避。
  新来的侍君从来都乖巧可爱,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简直匪夷所思,宫人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福安考虑片刻,带着其余的人都下去。
  唯一留在原处的是连末,他见宋忱这副样子,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末喉咙发苦,急忙上前想去安慰,转眼就见宋忱已经下了床。
  他赤脚在地毯上踩着,脚步不稳,撞到木柜前,一把打开柜子,往里面拿出个东西。
  连末急得晕头转向,他跑到宋忱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可余光一瞥,瞧见一抹熟悉的象牙白。
  他脑子里闪过什么,眼前黑了黑。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末尾写太快了,忘记写小太监监视的伏笔,我又加上了,三小段,一带而过,想看的话看看,情节会更连贯,不看也不影响。
 
 第 64 章
  
  好在宋忱没有做什么傻事,他只是把那东西藏到了枕头下,面对连末的问话一句也不吭,紧咬嘴唇,强忍着什么。
  连末急得冒汗,只能想方设法安慰:“公子,你要想开些啊。”
  宋忱忽然问:“薛霁卿是不是还会来?”
  连末卡顿:“陛下……没说呢。”
  “我想见他。”宋忱眼中冒着血丝,请求道。
  连末朝枕头那儿瞟了一眼,心尖颤了颤:“陛下这会儿还在上早朝。”
  宋忱听不进去,他不管不顾:“我要见他。”
  连末心中默叹,好说歹说:“公子再等等吧,过些时候,我让福公公去请示陛下。”
  宋忱安静了一瞬:“好。”
  眼见暂时安抚好了他,连末松了口气,向小时候一样,在宋忱受伤的时候拍着他的肩头,安安静静陪着他。
  到了正午,宋忱就抬起眼来,一直凝视着连末,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连末深知他的执拗,只得硬着头皮去找福安。
  还好在福安心目中,宋忱地位很高,他二话不说就派人去找薛霁卿了。
  可是连末和宋忱等了许久,薛霁卿也没来。
  宋忱逐渐失去耐心,他爬起来,朝外面走去。
  连末追在后面。
  可是这次,留春宫外面多了一排守卫,宋忱脚刚踏出去一步,就被对方拦住了,那些人也不解释,只是面无表情,挡在门口寸步不让。
  宋忱有些气愤,质问道:“你们要做什么?让我出去!”
  守卫不答。
  宋忱更恼怒,他不愿意和守卫客气,手一伸就要强闯,这时福安匆匆忙忙赶来了。
  他眼疾手快按住了宋忱:“侍君,使不得!”
  宋忱瞧着他,迷惘失神:“为什么?”
  福安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将薛霁卿的命令传达给他:“侍君,这是陛下的命令,奴才们得看好你,不能让你出什么事!”
  宋忱手指逐渐握了起来,情绪一时失控:“他要软禁我?”
  福安沉默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
  连末暴发了,他瞪着眼往前:“什么意思?陛下如何要这么做?”不让出去是几个意思,明明是陛下骗了公子,他先不对的,不来说清楚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反倒转过来欺负他们?
  福安心里考量了一会儿,薛霁卿那边的态度还不明确,不能把话说死,于是他好言相相劝:“这……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啊,侍君不妨听奴才一句。”
  宋忱的眉目逐渐凝沉了下来。
  福安苦口婆心:“奴才知道您与陛下生了嫌隙,您心中不痛快,可这么些日子来,陛下对侍君的心意,您应该知道。奴才觉得陛下断然不会就这么弃您于不顾!什么软禁不软禁的,这些人说不好只是为了保护您呢……”
  福安说着说着,发现不对,这侍君怎么面上的火气更重了?
  他的感觉没有错,宋忱听都没听完,又要闯出去,就连连末也加了进来,合着他说的话一点也没用,福安一个头两个大。
  “让我出去……”
  福安抱住他:“侍君!你往好的方向想想,不能违抗圣令啊,再说如果陛下真不想见您,您强闯出去他只会更讨厌您啊!”
  “咱们先忍耐忍耐……”
  几人争执时,连末突然瞥见一个守卫拔了刀,心底一寒。
  他比宋忱到底还多了几分理智,立刻改变了主意,和福安一起去拉宋忱。
  “公子,公子!福公公说的对,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连末真怕他为了去找薛霁卿对峙,做出什么傻事。
  薛霁卿这人捉摸不透,谁知他会不会动真格,如果守卫真的动手,宋忱一定会抛开一切去反抗,到时候难免两败俱伤。
  连末龇牙咧嘴去拉他。
  宋忱本来力气就不算很大,福安和连末两个人轻而易举就把他拉回来了。
  他退回来以后倒是不再反抗了,他坐在榻上,整个人沉默寡言,安静得可怕。
  连末朝门外看了看那群守卫,嘴巴里也泛起苦。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皇宫啊,杀人不过头点地。
  还是先保证安全最重要。
  连末走到宋忱面前,正欲说什么,却发现对方眼里灰扑扑的,明显不在状态,估计也没有精力听他说话。
  他顿了顿,闭上了嘴。
  *
  留春宫前些日子天色一直都挺好的,可最近一段时间,却接二连三下起了雨,一天就好几场。
  外面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雨水浓稠粘腻,为这座沉闷的宫城添了些阴郁。
  宋忱一连被关了三天。
  在这期间,薛霁卿没有来,谢时鸢也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宫里的人陆陆续续传出些风声,说先前风光无限的侍君,不知怎么惹了陛下不快,一下子就失去了宠爱,说男人的新鲜感果然持续不了多久,宋忱怕是要在留春宫孤独至死。
  而这些宋忱并不知晓。
  夜里。
  宋忱蜷缩在床上,心乱如麻,明明眼底已经有了很深的青色痕迹,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以为今夜又会像前几天那样,可谁知过了一会儿,意识竟然模糊起来。
  像是突然陷入浑噩,宋忱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挣扎了一下,可惜没成功,他的眼皮不受控制阖上。
  留春宫这几天撤走了些人,现在内寝没有人守着,寂静无声。
  “吱呀——”
  忽地,一扇窗户被人小心翼翼地掀开。
  一个蒙着半张脸,身着黑衣的男子从外面探了探头,他警惕十足地往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眼睛眯起来,无比轻盈地跃进来,稳健落地。
  他手上拿了条白绫,将尾部缓缓缠在虎口,脚跟落地,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近。
  待看见自己要找的人躺在床上,他眼里露出凶光,高高扬起白绫。那东西洒在宋忱脖子上,黑衣人双手握两端,毫不犹豫地拉紧了!
  黑衣人没有留下一点余地,使出了全身的劲儿!
  强烈的窒息感一下子就把宋忱憋醒了,他瞪着眼睛,还没明白当下的情形,身后之人又是一拉。
  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宋忱因为缺氧脸上憋得青紫。他张开嘴巴,发不了一点声音,手指颤抖着去抠白绫。
  好不容易挣得一丝呼吸,黑衣人见他反抗,又一用力,绞紧了变形的布条。
  宋忱拉不下白绫,他只好拼力向后胡乱挥手,想逃脱那人的控制。
  还算他幸运,宋忱半躺着,手背正好砸在了他的眼睛上。那一击极狠,差点把黑衣人眼球打爆,他吃痛一声,下意识松手去摸眼睛。
  宋忱抓住这个机会,他握着床沿往外一滚,立刻挣开了黑衣人,摔到地上。他不敢耽误,满心恐惧爬起来,死命往外跑:“救命——”
  可惜,兴许是被吓得,或是刚才被勒得太久,宋忱脚软得像棉花,没跑多远就摔在了地上,喊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黑衣人已经缓过来神,他几步就追到宋忱身后,不做多余的动作,又直接缠上他的脖子,决心要将他置于死地!
  宋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上了这样的仇家,他脑子逐渐晕晕乎乎的,无法聚起神思考,混乱中,他听见黑衣人轻轻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小郎君!”
  宋忱趴在地上,脖子被高高拉起,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好在最后关头,宋忱动作迟缓地去摸裤腿,蓦地抽出装在身上的匕首,狠狠往后捅,那黑衣人被划破了手,还扎穿了大腿!
  黑衣人惨叫一声,痛苦不已松开手。
  宋忱扯开白绫,没有多少力气,只能一点点往前爬:“救命——救命,有没有人……连末……”
  他刚才摸到的匕首,正是子车柔之前送给他的,前几天知道真相后,宋忱就把匕首拿出来随身带着,没想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匕首扎得太深,宋忱没能扒出来,还留在黑衣人腿上。若是寻常人被这么一扎,肯定痛得没有力气了,可黑衣人是个狠的。他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去拔,那象牙白的手柄已经被血染红了,血腥可怖。
  宋忱滴着眼泪,眼见着离黑衣人越来越远,就要爬到门口了。
  黑衣人却一下子拔出了刀,跛着腿面目狰狞站了起来。他也不在乎用什么方式了结宋忱了,踢了踢地上的白绫,提着刀尖滴血的匕首缓慢走来。
  宋忱吓得浑身发抖,他用尽全身力气趴着,祈祷有人能发现里面不对。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宋忱心里燃起希望,他紧紧盯着门,指尖都探了出去,差一点就要够到了。
  可惜黑衣人已经过来了。
  他双手举起匕首,狠命往下刺去,宋忱顾不得再去开门,在地上来回躲闪。
  两人都是伤者,行动不便,倒真让宋忱避开了,可匕首刺得急,宋忱避开了要害,还是让刀划开了手臂,还在肩头上拉出深深的一刀。
  里衣单薄,肩上的伤口皮开肉绽,十分可怖。
  宋忱痛得失声,他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力气迅速流逝,再也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了。
  他眼睁睁看着最后那刀落——
  “哐当——”
  匕首被人击得滚落在地,不知是谁破门而入,救了他一命。
  宋忱眼皮耷拉着,他强行睁开眼想去看。
  那人背对着他,墨发及腰,是他十分熟悉的身影,宋忱心中只敢闪过一个念想,几乎要以为那是临死之前看到的一场幻梦。
  可那人的手在发抖,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上。
  黑衣人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他被活生生踹出去几米远,捂着心口,哇得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他转过来,一把捞起宋忱,面色骇然,凤眸血淋淋的,暗潮涌动,藏着一场即将倾巢而出的风暴。
  不是假的。
  宋忱看清他的脸后,才敢确认自己方才的猜测,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坠落,无数的委屈、难过和痛苦倾泻而流,最后只是唤了一句:“谢时鸢……”
  作者有话说:
  我的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次提醒,薛霁卿虽然是副cp,但他不是个好人
 
 第 65 章
  
  “谢大人!”刘公公花容失色,难为他一把老骨头还颠颠跑来,挡在薛霁卿面前。
  无怪他如此慌张,他和薛霁卿在养心殿好好的,谢时鸢忽然就闯进来,走到龙椅那边,提起拳头朝薛霁卿脸上砸去。
  那一拳的狠劲儿把刘公公的魂都吓没了。
  薛霁卿的头偏向一侧,嘴角裂出血痕,他抬手制止刘公公,毫不反抗,只是略微疑惑问:“谢卿这是做什么?”
  谢时鸢瞧着他无辜的姿态,怒气更上心头,他忍无可忍,扯着薛霁卿的领口吼道:“你说护他周全,你就是这么护的!?”
  薛霁卿眼帘微垂:“留春宫出事了?”
  “你去看看人现在成什么样了!”谢时鸢咆哮,胸膛起伏不定,一双眼睛凶恶得要吃人似的。
  可见人伤得不轻,薛霁卿察觉到这个信息,嘴角微勾,随后平静地往后一靠,什么也没说,只是好整以暇望着谢时鸢。
  刘公公在一旁急得直冒汗。
  谢时鸢抓着薛霁卿的手蓦地顿住,他脑子里闪过一道思绪,犹如惊雷撕破漆黑的长空,明白了什么,他低声问:“你早就知道?”
  是了,留春宫明里暗里,遍地都是他的人,想飞进去一只苍蝇都很难,如果没有薛霁卿的授意,旁人怎么会轻而易举潜入。
  薛霁卿半挑眉梢,缱绻直视他,谢时鸢看着他这副温柔其表样子,只觉得胆寒。
  谢时鸢将前因后果缕一遍,闭了闭双目,说出自己的猜测:“想杀宋忱的是太后,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是吧?”
  薛霁卿承认得十分爽快:“是。”
  难怪,难怪把宋忱接进宫,还蛊惑他的心智 。谢时鸢的手又攥紧了,他的嗓音犹如九天上的冰,又冷又嗜血:“我真没想到你如此不择手段,拿他的性命作局。”
  薛霁卿听着他的评价,眼皮微掀,浅笑道:“宋尚书的立场摇摆不定,朕只是想推波助澜而已。还有件事,谢卿也误会了。”
  谢时鸢死盯着他。
  “宋侍君对朕如此好,朕可舍不得要他死。”薛霁卿抬手朝暗处轻轻一挥,那里便走出个暗影,俯在薛霁卿耳边禀告着,片刻后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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