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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石坑(近代现代)——潜水soap

时间:2024-08-25 08:44:10  作者:潜水soap
  被他这么一盯,柳山没来的有些心慌,往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投降状,“帅气,嘿嘿,是帅气。”
  “总之呢,我肯定一有空就来找你玩啦,最近班上在玩《三国杀》,一个纸牌游戏,不过两个人不好玩,但可以带来给你看看。”
  “嗯。”苏韵文轻声答应下来,手指摩挲着书页,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想到,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月。第一周的时候柳山没有来,苏韵文还有些恼,他说等柳山周末来的时候不要拿游戏机给他玩了。结果周末的时候柳山也没有来,苏韵文想,他怎么就不来了呢,全然忘了之前那点想法。除了掌机,还有那么多CD游戏不是也吵着要玩吗,他怎么就不来了呢。
  第二周的时候苏韵文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五点他就会习惯往门口望一望,柳山从放学到这里,刚好五点。
  一天一天,他甚至有些痛恨柳山了,村子就这么小,五六点并不算迟,为什么都不来看一看他,就算是路过也行。他痛恨柳山的信誓旦旦,做不到的事就不该答应。
  没来由的,他一天比一天想他,他觉得自己故事里怀春的少女,被困在高楼,需要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王子来救他。救命,真是疯了。他觉得是自己实在是太缺朋友了,严格来讲,柳山是他从小到大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寂寞,只是想和柳山一起而已。
  他开始担心了,这么久他没有柳山的一点消息,他在学校会不会和别人打架,会不会生病了。又开始痛恨这双腿,就是因为这双腿,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得不到。
  苏韵文死命盯着自己的腿,双手捏紧拳头,全身发着抖,突然把桌上的茶具猛地扫到地上,捡了几块碎瓷片攥在手里,发疯了般捶打自己的双腿。
  王姨那边听见声响,赶紧过来,一看苏韵文手上和腿上的血,魂都要吓飞了,赶紧过来拦住他,抱住他的双腿,口中焦急叫喊他,“小文,小文……这是怎么了啊……”她边哭边喊,死命把他手里的碎片抽出来。
  她俯身护住苏韵文的双腿,苏韵文便直接打在她身上。王姨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都觉得这些拳头打在她身上让她痛得呲牙,可见苏韵文是下了死手的。她不仅身体痛,她的心肝脾肺都痛得发颤。她不知道苏韵文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又犯病了,她又不可能打苏韵文,只能护住他哭喊。
  “小文,小文啊……”她的眼泪也是滚烫的,苏韵文慢慢缓过来了,只有身体还在小幅度发颤。王姨见他不打了,抬头看他,结果一看苏韵文也是满脸的泪,他死死咬发着颤的唇,小声呜咽。在她印象里,苏韵文还没这样哭过,她着实愣了一下,但随即她又死命抱住苏韵文哭,“小文,小文……发生什么事了,你跟王姨说……”她泣不成声,也语无伦次起来,“我们,我们去治好不好,我们去治,把它治好……你别伤害自己……”
  他最后缓过来了,身体不抖了,也不哭了。他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我好了,我好了。对不起王姨。”
  王姨不语,闭着眼睛轻轻摇头,只抱着他哭嚎。苏韵文抬起双手环抱住她,看着她头上的几缕白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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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主线就是治腿啦,腿好了差不多就长大了。
 
 
第35章 往事
  一连三周,柳山都没有去找苏韵文。还是国庆才得了空去找他,没想到一去家里又没人,柳山想苏韵文可能又回伸城去了,肯定不会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他坐在门外等了会儿,觉得今天确实不会有人来,拍拍屁股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柳山又跑来看,依旧是没人,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转身走了。
  第三天他没急着去,想等下午和程小丁一起去那边放牛的时候顺道看看他回来没有。
  这回牵的是程小丁家的大黄牛,吃过饭他们就去了。一见苏韵文那院子果然开了,程小丁牵着牛陪他站在门外,柳山站在台阶上兴奋地喊“小文哥哥!小文哥哥!”
  内屋的门开了,苏韵文坐在门口,也不出来,一脸平静看着柳山。
  因为今天有正事要做,而且牵了牛,不方便进去。柳山看见苏韵文,心里高兴,使劲挥了挥手,“小文哥哥,我下午有事,明天过来找你!”说完也不等苏韵文有什么回应,自己先跑远了。
  好久没见苏韵文了,他心里也想他,肚子里憋了好多话要说,这几周学校的新鲜事,还有周末的篮球赛,他还好奇苏韵文干什么去了,也担心他的腿……
  柳山刚到门口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来了,却有些不敢开门见他,等柳山喊了他自己才开门。只是几周不见,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但再看到柳山,他还是那样,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了,又把他一下子给拉到这里来。
  上次发病后,第二天就回去了,去医院又做检查又吃药。给出的结论是情绪激动引起的并发症。不过也对,换了谁天天坐轮椅早晚都会情绪激动的。
  这次回去专家组那边给了一个好消息。副院长出国交流的时候遇到了和他类似的病例,虽然那位还没完全好,但是腿部机能已经在趋好了。并且其中有一个要点,最早的一批专家组主要是外科医生,内科和精神科是用于其辅助治疗。如今可能要转变一下治疗思路,除了外科和内科,还要做包括精神科和心理科等一系列精神和大脑方面的检查。本来不打算现在就说明的,因为预案还不完善,只是刚好他们这时候过来,说了一个希望给他们。
  这一次没瞒住,何浦毅知道这件事就给何儒妘打电话了。
  看见他妈苏韵文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见到她都是上上辈子的事了。
  听了医生的话何儒妘当即就要医院给他做检查。专家那边给出的建议是可以先过一遍外检,但是心理方面要等国外一位教授来,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苏韵文听了,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做检查而已,这些年做的检查还少了吗,他还有选择吗。
  关于治疗方案的事是何浦毅跟他讲的,何浦毅问他愿不愿意,他只说随便。接着何浦毅又说,如果确定下方案,就需要天天在医院复健了。
  意思就是要搬回来了。搬回来?搬多久?他在心里想,过了半响,他才听见自己说:“到时候再看吧。”
  今天再看到柳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面,他突然就觉得万分不舍起来。他好像永远都是快乐的,就连离去的背影看起来都十分活泼。
  这几天的坚持突然就垮了,看到他,什么愤恨,什么伤悲突然就好了。看到他,就好了。
  这几天国庆,学校放假,何浦毅跟着他一起回来。刚才听到声响便开了门看,转头就看到苏韵文在内屋门上望着院外大门呆了好一会,才关门回去。何浦毅看着被苏韵文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回到房内,何浦毅开始想起苏韵文来。平心而论,他这个外甥是极为优秀的,智商也高,也不像别的小孩爱打电动,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就是性子着实是太闷了些,而且心思重。不过也可以理解。
  本来苏韵文已早早修完初中的课业,高中的也基本修完了,何浦毅没怎么教他,这小孩确实聪明,一般的东西自学就行,实在搞不懂的才来问他,都是一点就通,他有时候就把代数和微积分给他讲点,他还能举一反三运用自如。
  其实他有时候觉得苏韵文没有爱好,看书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从小也没有亲密的朋友,他一开始看到苏韵文在这里结交了一个男孩颇为意外,但他们其实也都高兴他能找一个同龄的玩伴,但如今看来……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唉,就是可惜了,要是当年没有发生意外,如今他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
  这一回柳山总算没有放他的鸽子。一大早就去找他了。
  柳山在那乱说一通,苏韵文心里还有些生闷气,不太想搭理他,但是柳山没看出来,毕竟除了偶尔笑一笑,柳山觉得他永远都是那副表情。
  见柳山又说又闹,自己忽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终归也不算他的错。
  “十月份了,怎么还穿这件单衣。”夏天的时候不觉得,柳山就那两件短袖白褂换着穿,如今到了秋天,他穿的还是上次来的那件长袖打底衫。
  “不冷的嘛,我还觉得你这样穿热死了呢。”他穿的衬衫和薄绒外套。
  苏韵文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衣服,说道:“还是有点薄,走的时候让王姨给你拿件外套。”
  “不至于吧,麻烦,下回还要洗了还你。”
  “不用你还,都是新的,我没穿过,你留着穿。这几天晚上已经有些冷了,多穿一件比较好。”
  柳山不想和苏韵文争这个,到时候出门了脱了就是,天高皇帝远,他也不知道。
  “诶小文哥哥,我忘了问你,前两天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啊,是不是又回去看医生了,你的腿……没有什么事吧?”
  “没事,只是日常检查。不过之后可能还会去一次,还不确定时间。”
  “是不是有别的办法了!”柳山惊喜,忙问他。
  “不知道。”盯着柳山的眼睛,苏韵文不好说具体方案的事,要是到时候失败了,柳山可能比他更难过。
  现在周末可以不用学习,一方面柳山开始上课,自己不好打乱他的节奏,一方面是时间有限,他总想和柳山一起干点别的什么,起码可以让柳山多说说话。
  下午苏韵文和他一起打了几小时游戏,然后柳山推着他出去走了走,吃过饭看了部电影已经八点过,柳山便穿着苏韵文的外套往屋外走了,本来何浦毅说送送他,柳山说不用,自己走习惯了。
  一周就这么一天,实在是太少了,苏韵文想,而且这还是他等了大半个月的一天。
  又过了半个月,医院那边来消息说那位专家到了,可以让苏韵文过去了。
  那专家是个英国人,叫James。苏韵文英语一般,但做简单的交流没问题。那专家把一头白发梳得整齐,戴了副方框眼镜,看起来和蔼可亲。
  见过苏韵文后就把他笑眯眯领到一个小房间,先给他弄了几套题做。期间一直微笑着让他“不要担心”,“放轻松”。后面又问了他些问题,便带着他出去了,随后又把何儒妘姐弟叫进去,不知道问些什么话,半小时还不见得出来。
  “何女士,何先生,从初步的测试来看苏有一定的抑郁倾向和一般性心理症,伴随一些歇斯底里病的表现。苏的心理防线比较坚硬,很多问题他在主观或客观回避,并且在取得他同意之前我不能使用催眠的手段。找你们来是想问一问关于腿部残疾侧的来由,如果不搞清楚这个问题,我很难对症下药。”
  “心理症?很严重吗?”何儒妘很惊讶,因为之前做关于这方面的检查没有谁告诉她苏韵文有心理疾病,很多年前医生也说过痊愈了,她便不去管了。
  “从表现来看是比较严重的,如果不加干预的话。因为苏已经有包括强迫症,歇斯底里病的生理表现,除了心理治疗,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会服用一些药物。对于任何一个健全人而言突然残疾,患上心理症的概率都非常大,期间一定要进行适当的心理辅导,我问过苏,他说他是先天性残疾,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来问一问。当然你们不说也行,但我建议你们告诉我。”
  何儒妘看了看他,想从头开始讲,但回想起来从小时候出事那会儿直到后来自己都不清晰,算来算去,陪在苏韵文身边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这个弟弟多。
  何浦毅搂住自己的姐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没什么不好说的,是这样的。他确实不是天生残疾。之前所有事都很好,他四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腿。本来也没有什么事,但有次我们都没有在家,保姆又没有看好他,被他一个人跑了出去,好像是去捡什么东西,结果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他的腿在那一次伤得很严重,头也被撞到了。我们也想尽办法去治疗,但腿部治疗一直不太乐观,再加上头部受创,对以前的事记得也不怎么清晰。因为可能会终生残疾,当时医生建议是做保守治疗,告诉他腿是天生残疾,因为如果告诉他以前是健康的,可能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不利于治疗的进行。”
  “所以,你们因为可能会终生残疾的结果而干脆告诉他你是天生残疾,从而避免他患上心理症?”
  “可以这么说吧,但当时考虑下来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他自己记得就算了,但当时又那么好撞到了头,什么也不记得,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告诉他这些事。”
  “那他的抑郁倾向和社交封闭障碍又是怎么回事?”
  “这……当时需要上小学,我们商量了一下,并没有送他去特殊教育学校,一方面还是想让他把自己当做正常人,另一方面那边的基础设施什么的确实不太好。他读的那个学校里的小孩家长我们也都认识,本来还希望有人和他交交朋友什么的,结果……后来想想,也许是我们错了。”
  “大概懂了,英国那边也有这样的学校,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孩子。”
  “那我们也想的是,大家生意上来来往往,总不至于伤害他……”
  “不不不,你们错了。不要低估小孩子们,除了最直接的暴力手段,他们也有无数种方法去迫害一个人。更何况,苏那种自尊的性格,是不允许他向你们告状的。以前他回家有向你们说过学校的事吗?我想没有吧。”
  “是这样,不光学校里的事,从小到大,基本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闷在心里。”
  “那就是了。其实年龄越小的孩子恶意是非常明显的,他们也不懂什么是恶,可能只是觉得好玩,当然也有学生间的集群现象,导致一些大规模的暴力事件。苏可能在校园内一开始受到一些侵害,但他会利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肯定不会向学校和你们寻求帮助。如果一开始他说了,可能那些行为就会被抑制吧。”
  “那这种他做事的方式也能改变吗?”
  “不,做事的方式是性格使然,我只能治疗他的心理疾病,性格不是病,不需要治疗。我能感觉到苏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有解决问题的本领。他需要你们相信他。”
 
 
第36章 治疗
  之后又做了几项检查,James对他们说,因为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生残疾,而且之前治疗过那么多次也不见效,苏对治腿这件事有些不抱希望的回避态度,没有内生的动力。当然也不能责怪当初那个医生,毕竟在那个时候确实是保险安全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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