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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大雾、术法还有毒咒交融的地方,一只略显宽大的白色绣花鞋打头而来。
  之后。
  一只手臂,一条麻花辫,一张与燕斋花相差无几的脸,乃花妖荼蘼也。
  荼蘼看到斐守岁,眼神回避:“不过因果轮回。”
  “因果,哼!”
  解君故意加大音量,“荼蘼你说的因果,是救人的好报吗?”
  黑色的旋风卷过,卷起荼蘼纯白长裙,她身后跟着的殷家大姑娘抱住了双臂,瑟瑟发抖。
  荼蘼护着殷女:“因是救人之心,果是轮回孽债,我并不后悔。”
  “此话说得轻巧,”
  解君反手变出长.枪,枪头直指愣在原地,没有动弹的燕斋花,“要我说,因是你见人就救,果是你所救之人皆死!荼蘼,你毫无底线的救治,眼前这一片废墟还不够解释吗?”
  “毫无底线……”
  荼蘼没有转身,仅留一个侧面给燕斋花痴看,她道,“是啊,四百年前的壮志,到如今都成了笑话。”
  雾气走到最后一步,攀爬在众人肩头。
  荼蘼苦笑,掸开大雾:“要是能重来一遍,我还不如戳瞎自己的双眼,省得看到疾苦人间,还后悔着出手。”
  “哦?”
  解君移着长.枪,枪对斐守岁,“既然你现在还用眼睛看路,不如快救救马上要去极苦地狱的幻术同行。”
  长.枪下的斐守岁惨白了唇,虽用术法压制了毒咒蔓延,但还是虚弱得不成样子。
  斐守岁缩在陆观道怀里,像一只摇摇欲坠的白鸟。
  荼蘼看到斐守岁的虚弱,她脚步匆忙地向前走了几下,却在三丈之远处,煞停。
  “啊……”
  看到斐守岁略为复杂的表情,还有陆观道的警惕,荼蘼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了。
  “公子不会有事的!”她用那极相似的脸,说着。
  斐守岁:“……嗯。”
  荼蘼又说:“公子,你信我否?”
  “不信。”
  开口的却是陆观道。
  陆观道圈紧了怀中人,对所有的不知底细都带了敌意。
  “你是谁?为何与那燕斋花一样面容?”又看向荼蘼身后垂头的殷女,“那人是殷县令之女,与你又是什么干系?她方才明明连话都没法说,此刻是回光返照……或手持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
  通向酆都鬼城的宝贝。
  陆观道所说,正是斐守岁心中所想。
  斐守岁抬眼,冲着荼蘼与殷女笑了下,随即耷拉了眼睫:“姑娘言之凿凿,是有十足的把握?”
  荼蘼在三响之后,颔首。
  解君看笑话般:“局面玲珑,徒儿不能来看真是可惜。”
  “解大人,”荼蘼唤了声,作揖给解君,“多谢大人能收我求救之信,本以为大人事务繁忙,不会搭理小人……”
  “别别别!”
  解君连忙扯开,“我来此是为了我那好孙儿,凡人命数我是不敢改的。至于你提及的信件,并不经于我手。”
  “什么?”荼蘼不解道,“那我的传信白鸽怎是空手返回?”
  “信?”
  悠悠然的声音,飘忽。
  还在疑惑的荼蘼,被这一字敲醒。
  那幻境的另一头,白咒与毒咒正打得火热。
  荼蘼倏地转过身去,所见狼藉遍野。傀儡折臂断首,于焦黑之中,像是浴火却无法新生的枯草,一堆又一堆地垒在毒咒外。
  毒咒里的燕斋花一边抵抗着白色术法,一边痴看荼蘼。
  好一双可怜的眼睛,若不知晓这前因后果,怕是会被眼骗去,骗得以为燕斋花才是无辜之人。
  燕斋花重复了那一字句:“信?仙儿,你给何人写了信?那人是你亲朋,还是……”
  咽了咽。
  “还是情郎?”
  情郎。
  斐守岁注意着两人间的气压,很低很低,燕斋花看似求饶,实则用着毒咒一步一步吞噬大雾,朝荼蘼袭来。
  而那荼蘼,就像高高山丘的窄树,亮着一身白光,什么也不做,无论黑夜多深,她都屹立不倒。
  各有各的样子,势均力敌。
  但先开口的是荼蘼,她言:“今日的罪孽,有我一份。我自不会抛下这里的一切,扬袖而去。燕斋花,我收留你的情景,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我记得那天……那天下了大雨!雨水不要钱似的,就像……”燕斋花伸长了脖颈,突然一个阴森的笑冲着谢义山,“就像道观里的那场雨。”
  “你!”
  谢义山憋着口气,握棍的手死紧。
  燕斋花又转头,面对花越青:“不过自是比不了海棠镇~我记得北棠娘子跳崖的时候,也下了雨。那个雨水溅在悬崖峭壁上,好夸张哩!”
  “……”花越青口含浊血,怒而不语。
  燕斋花见在场的仇敌,没有一个搭理她,她很不甘心,便将视线放在了远处的斐陆两人。
  笑看着老妖怪,燕斋花正欲说话,解君堵住了她的污言。
  “省省吧,此境并非你所幻,想要蛊惑也不看看谁站在这里。那一套骗骗疾苦之人的话术,趁早收了!”
  “疾苦之人?”
  燕斋花捂嘴偷笑,“错了错了~大人有所不知,卖小孩的多数是富贵人家,不缺银两。”
  “荼蘼,”解君略有不爽,“你既来了,便快收下这个妖孽,省得他……哼!”
  “收了我?”
  燕斋花一紧毒咒,幻境之中便传来傀儡的哭嚎声。
  声音从一头扬到了另一头,有说不尽的悲,说不尽的愁,在拖拽着众人,做那棺材里的冤死鬼。
  斐守岁本就虚弱,被这一恼,双目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唉。
  守岁启唇:“还不是被我的术法困着,怎么都逃不开。”
  “你的术法?斐守岁,你是哪根葱?!”也不知怎的,燕斋花突然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脸皮!要不是解君在,你们以为自己能活到几时?你们一个个!一个个围在我身边,打了左边的,右边的就冲上来。谢义山受伤了,这白狐狸就撕咬我的衣裳!我一个女子容易吗?非得受到这般的待遇,我有做错什么吗?天地良心,生下来就是妖孽的还不能作恶了!这世上要全是善人,又有谁来衬托你们的好?”
  燕斋花抓住毒咒里北安春的头,她将头递了出去,“你们看看,她可恨吗?她可怜吗?说到底不过是深宅妇人,却有这般大的本事,把买卖从江南扩到了这儿。”
  “北安春啊北安春,我在夸你呢,你听到没?你是这世上最有胆量之人,先前我寻了这么多妇人她们都不愿意。池家的老太婆老太公不愿意,唐家的乌鸦赶我出来也不点头,北家的胭脂婆娘对我避之不及,就你这个生在北家根却在薛家的人,做了我的眼线。多好啊,如果你不是凡人,如果你有那么一点修习之资,我都想收你为徒了~”
  “……池家?”
  梧桐镇,池钗花。
  陆观道在墨水之中睁开眼,面前的池钗花已然说不出话来。
  听那燕斋花疯癫。
  “可是她们都说我错了……”燕斋花骂着骂着,流起了眼泪,“仙儿,我没错,对吗?”
  话说得好听,毒咒却在反扑着花越青。
  花越青逐渐开裂的身躯,已有碎片掉在地上成了粉末。
  白狐狸咬着牙,他丝毫没有听燕斋花之言,骂道:“他娘的蹩脚传教士!你们居然还听得下去?谢义山!”
  猛然回头。
  “还不快快给你爷爷拔刀,杀了这疯婆娘!”
 
 
第169章 仙儿
  “爷爷?”解君笑眯眯。
  花越青立马缩了脖颈:“大人有大量,扰过将死之狐吧!”
  “你说得对,”
  解君扭着灵魂的肩膀,“我就是在等着燕斋花吐出这三两事,不然她死了,这事就跟着她去了地里,再无翻身的可能。”
  看一眼荼蘼。
  “你……好像也不知道?”
  荼蘼的手攥皱了白衣:“不知……”
  “嚯,燕斋花藏得很深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竟没告诉你。”
  “她什么都没和我说!”荼蘼愤起,不自知地加大了声音,“两百年前我大病一场,之后百衣园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她,我!我……”
  “咦?怪道,那是今儿是何事让尚在养病的你,大开幻术?”解君明知故问。
  “是……是柳觉。”
  “柳觉?”燕斋花顿了顿脖子,“他罪有应得,死得不冤。”
  “没有你的蛊惑,柳家何至于此!”荼蘼。
  “我的蛊惑?我有说什么吗?仙儿,你切莫听了他人的谗言……”
  倏地,燕斋花表情一收,面目从调侃变成不可思议,“难不成……难不成你又信了他的话?被骗一次还不够吗?仙儿,我的仙儿,是谁让你在巨石下苦苦等了百年,是谁不守承诺,背着剑就下山了?仙儿,你别忘了,你不要忘了啊!”
  “……”
  斐守岁看向解君。
  解君投以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传音道:“槐树妖,你猜猜今日那曲《青丝恨》有何用意。”
  “……我知道了。”
  “见素他啊,”解君微微仰头,耳边充斥着燕斋花的咄咄逼人,“你说他担得起‘仙人’二字吗?”
  “若真如顾兄所言,他下山是为了黎民百姓,那……”
  “对,于百姓而言,顾扁舟一把长剑救他们于水火,是不可多得的英雄。但这般去想,苍生中就没有花妖的一隅之地了。”
  斐守岁沉默。
  解君笑看斐陆两人:“槐树妖,石头精,切记了一事。”
  “何事?”
  陆观道对视上解君的竖瞳。
  那双龙的眼睛,好似揽住了大雾树下的青苔石,石上的枯叶树。
  “大爱中没有小爱,便不可称呼为爱人。哪怕是一草一介,小爱也与大爱不可分割。”
  说罢,解君朝谢义山走去。
  陆观道却问斐守岁:“她在说什么?”
  斐守岁:“……爱人。”
  “爱?”
  陆观道不解,“爱人有何难?”
  “是,不难。”
  便看燕斋花像一只求水的老乌龟,伸长了脖颈,渴望光亮般盯着荼蘼。
  “仙儿,你怎不说话了?你见到他,就不要我了是吗?仙儿,你快快说话啊,快快理一理我啊……”
  荼蘼一咬牙:“燕斋花。”
  被唤了声,燕斋花双目一亮。
  “仙儿,我在,我在呢。”
  却听荼蘼冷然:“现在独身于你面前的不是花妖荼蘼,而是百衣园园主。”
  听此言,燕斋花落寞了眼。
  “园主……”
  “是,本园主今日便要问你一事!”
  荼蘼一步一步靠近毒咒,她不惧那黑夜的鬼风,一手打开了要拦她的殷女。
  燕斋花也不收拢毒咒,任由毒咒啃食荼蘼的长裙。
  长裙撕裂了裙摆。
  燕斋花渴求般:“仙儿,你问吧,你问什么都行,我在你面前知无不言。”
  “好啊,好一个知无不言。”
  荼蘼压抑着情绪,背手变出一酒坛子,她将此酒丢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
  瞬息间,坛碎,酒香扑鼻。
  荼蘼却怒吼:“说!这里面是什么!”
  “噫!”
  燕斋花往后靠了下,用指节挡住了酒香,“仙儿别生气,好好的酒丢到地上岂不可惜?”
  “你说不说!”
  荼蘼那张面容,生气时都是温和。
  燕斋花见了,笑眯眯地看着荼蘼:“我虽与仙儿共用殷家姑娘的脸皮,可到底还是仙儿好看,真真好看。”
  “你还敢提!”
  荼蘼一把手挡住身后傀儡似的殷大姑娘,“先告诉我酒的来头,我再和你算这笔面皮的账!”
  “唔,”燕斋花吐吐舌头,“仙儿好凶,我看还不成~”
  “怎么还和殷姑娘有了关系。”斐守岁拧了拧眉,心中纳闷。
  便见。
  燕斋花俯下.身,先是捡起一片坛子碎片,她侧脸细细地闻了闻。随后,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舌尖舔舐散在地上的白酒。
  舌头卷起的并非单纯的酒,还有被赤火烧成草木灰的骨头傀儡。
  谢义山看了眼,正欲说些什么,被那赶来的解君捂住了嘴。
  而那早岌岌可危,被术法围堵的燕斋花,抬头俏皮言:“我知道了~”
  “还不快说!”
  “仙儿莫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燕斋花捞出酒中的物件,“仙儿,你瞧这是何物?”
  看那白花花的,长了根须,又似人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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