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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小手握住北棠有些腐烂的手掌,毫不犹豫。手指沾上了尸躯呕出的血水,腥臭立马把北棠带出幻境。
  北棠一双桃花眼含着泪珠,欲言又止。
  人形却未搭理手上的污糟,朝女儿家笑笑。
  笑如昙花。
  松开手小跑几步,见人形跌了一跤,倾在地上,散成尘埃。
 
 
第83章 被贬
  而陆观道的本体坐在远处闭目不语,他周身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激得草木疯长,就连谢义山都受其影响,一点点恢复力气。
  笑一句恐怖。
  见幻术而成的他从躯壳中缓缓站起身,双目始终在斐守岁身上。
  启唇道:“四海升平时,我方归。”
  不像平日里小孩糯糯地撒娇,好似一夜之间就换了个人,好似刚才走出去的人形没有回到他身体里那般冷漠。
  雪狼背手,当作没有察觉异样:“回得来才是本事。”
  这倒是句实话。
  陆观道垂眼,便看他拿过空中画笔。一握,墨水收拢,大雾从墨水中生,缓缓向上攀爬,爬上细腰,爬上肩头,宛如窄门初启,雾气浓到一下子吞噬了人影。
  而大雾中的人儿不知何时又高了三寸,他俯身抱起斐守岁,一旋身子,头也不回地踏入窄门。
  人走了,雾还在。
  且雾气实在浓得可怖,没见过如此阵仗的北棠默默移动身子缩在谢义山旁。
  女儿家小声压着口中尸气:“道长,道长,这是怎么了?”
  “救人罢了。”
  谢义山瞥一眼北棠,看着面前的活死人,有些说不出的情绪鲠在喉间,也就不想回话。
  外头刀剑声还在响,不过没有适才那般夸张。谢义山打眼去瞧,看到江千念被砍了一半的长发亮在他的视线里。
  谢家伯茶惊愕,又瞬息藏去情绪:“爹娘留给她的东西,她是最宝贝不过的……”
  碎语落。
  闻有浓烈异香,谢伯茶与雪狼一齐回头。
  香的源头却不是北棠。
  女儿家摆摆手,那手青紫,她的唇瓣又白如瓷器,很难不联想到她身上。可谢义山与她靠得近,只能感触尸臭,其余的并非北棠之过。
  北棠笑了下。
  “我身上该是糜烂之气,与这香无关。”
  谢义山听罢,连忙宽慰:“并非疑心你,只是这香来得奇怪,才猜想是不是花越青的幻术。”
  “如你说,此香在别处也有?”是雪狼。
  “是,”
  谢义山颔首,“薛宅,阿紫客栈,乃至海棠镇的……海棠树下?!”
  恍然。
  谢义山视线移到江意身后的海棠树。
  那瘦树高高长,叶片一直长青,海棠花在树冠里头一簇一簇地开着。明明落了一地的花瓣,却不见它有少,哪怕一朵花儿。
  谢义山咽了咽,他无法动身,只好求着雪狼:“大人可否代小人去看看那棵海棠树?”
  “嗯?”
  雪狼扭了扭脖子,“海棠花是这般香气?”
  “不,海棠花少香,只是我猜海棠镇的海棠花有鬼。先前遇到花越青,就看着他在海棠树下埋死人的头颅,那时未曾想到异香这一出。所以劳请大人,为着江幸也好,看一眼。”
  言毕,谢义山坐着拱手,朝雪狼行大礼。
  一提到江幸,雪狼就无意识地哼了声。
  “倒是奇怪。”
  “奇怪?”谢义山抬眸,“是海棠树有不对之处?”
  “说的是你们。”
  “我……我们?”
  雪狼走去几步,他步履稳健,黑甲踩扁了落在地上的海棠花瓣,似有不满之情,肃然:“不论是江幸、你还是那个女子,下跪都无比随便。在冰原,就算拜礼也该三思跪拜之人。”
  谢义山听完笑道:“一方水土罢了。”
  雪狼沉默。
  走至江意身侧,他先是手背贴在江意脖颈,确认江意不是装睡,这才蹲下.身翻动树根。
  眼瞳扫视,见背阴处的土块被翻过,下头的黄土犹新。
  “喂,小子,你能确定是狐妖埋了死人头?”
  “是,我亲眼所见。”
  听谢义山肯定之情,雪狼想了片刻。他的指腹慢慢掠过黄土,触到湿软的青苔。
  狼的金瞳一缩,手指一下探入土中。
  须臾。
  雪狼不知将什么物件从土中拔出,黄土块湿黏地附着在那物件表面,隐约看是个球状,比手掌稍稍大些。
  那物件一出土,远处的花越青忽然大叫一声。
  狐妖咋呼道:“狼妖,你敢!!”
  “哦?”
  雪狼挑眉勾唇,“冰原与青丘向来交好,狐妖你是想挑破两族之间的盟约吗。”
  “要挑破窗户纸的明明是你!”
  说罢,花越青不顾江千念长剑,奋然袭向雪狼。
  长指甲闪过红光,雪狼一把拉起江意躲开花越青之妖气,又随手把江意丢到谢义山身旁。
  江千念见状与雪狼暗示。
  长剑紧赶着狐妖,那八条狐狸尾巴却好似长了眼睛,巧妙地避开了江幸剑招。
  江幸一握长剑,剑转身后,啐道:“花越青,你发什么癫?!”
  可花越青不听江千念所言,见他视雪狼手上泥团为珍宝,飞也似的扑过去。
  雪狼高举泥团,早早地预备着花越青到来。
  “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个泥团子是人头。”
  花越青收缩竖瞳。
  “而人头与法阵有关,一旦断了其中一个,法阵就……”
  雪狼挑衅般眯了眯眼,顺手拔出腰间的昏黑长剑,“烟消云散了!”
  看雪狼娴熟秉剑,黑剑甩出妖气,打散赤红,直直地撞入花越青腹部。
  花越青后有江千念紧紧追击,无处可逃,便硬生生地吃了个正着。一口鲜血吐出,他血红的指甲愈发夸张,红色顺着唇边血珠的速度,长到手指之上。
  狐妖为稳脚步,后退到北宅大路,手背抹去血迹。
  “狼妖,这人头可没有上防腐木绒,以你我为妖而言,它的滋味不好受吧。”
  雪狼没有不适,怪道:“却有异香,但不明显。”
  “什么?”
  花越青瞪大眼睛,他愕然,“没有异香?你的狗鼻子怕不是熏傻了!”
  听此言,雪狼有所不悦,但偏头看了眼江千念,他耐心道:“有无异香,你比我更清楚。”
  沉默。
  雪狼说完,花越青整整沉默了半炷香时间。
  后面江幸的剑都快抵到他的脖颈了,他都没有察觉。
  女儿家害怕有诈,余留下一步距离,执剑喝一句:“花越青!异香又是什么诡秘术法?”
  “异香……”
  花越青迟迟然转头,他丝毫没有在意江千念的存在。
  凑上前,女儿家的剑刃划过他侧脸,北安春欲哭无泪的老脸皮被挑开,留下一串血珠。
  狐妖喃喃:“怎得、怎得我闻不到异香?”
  “你说什么异香?”
  江千念沉下心嗅了嗅,闻到凌然发涩的初冬里藏着冰面的浊气,还有一直压制着众人,让人无法忽视的药草味。
  药草之味来自雪狼。
  许是成了半人半妖,江千念也能渐渐捕捉到空气中夹杂的味道。
  雪狼、狐妖、树妖……
  还有余剩的便是血腥。
  女儿家吐出气息,讽道:“哼,被我打傻了吗。”
  “不!”
  花越青倏地抱住自己,“法阵不可能被人解开,要是解开了我怎会发现不了……是何人,是何人修为在我之上,能瞒得住我的眼睛?!”
  “能站在你前头的修士多了去了,花越青你杀人成瘾,仇家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仇家?”
  花越青抬头,突然笑嘻嘻接话,“是了,我的仇家可多了,但……但又是谁不分青红皂白毁我大计?”
  “啊、啊、啊,怪不得!怪不得阿棠能破冰棺,原是阵法早被解开了……”
  花越青捂住双颊,尖尖指甲割开肌肤,微痛刺激着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落。
  一声轻蔑地笑穿透凄凉北宅,田间寂静,连只老黄狗都没有的宅院前,又是何人来此叨扰?
  江千念率先转头。
  风转海棠林,瑟瑟落叶。
  朝阳万丈光里,那冷到极致的冬云下,站着一身绯红。
  乃是顾扁舟。
  而他后头拖着一个农家装货的粗布袋子。
  人儿拍了拍手:“一出好戏。”
  “顾兄……?”谢江两人异口同声。
  顾扁舟朝女儿家礼貌点头,他款款而来,身后的布袋子无人牵引而自动。
  在场的都愣着,思考面前何许人也。
  只有雪狼不屑之后,拱手与顾扁舟:“仙君。”
  顾扁舟也停步回礼:“许久不见。”
  谢义山看那绯红衣裳是雪狼也要尊重之人,便猜到八九分,他率先作揖。
  “顾兄。”唤的还是阿紫客栈的称呼。
  江幸紧跟着也再唤了声。
  唯独花越青的面目愈发狰狞。
  狐妖咧嘴大笑:“今夜是怎么的,妖族、仙家、佛法还有道法在我面前齐聚一堂了!”
  “花越青,”
  顾扁舟笑着拉过身后麻袋,“你可要看看袋中之物?”
  “袋中……”
  便见绯红衣裳打开袋口,里头灰灰然是一个叠着一个的白骨。
  竟与小和尚敲开的地方一样。
  阴森。
  顾扁舟手一斜,布袋子就倾倒在地,里面头骨因土块黏连在一起,滚落时,接连不断。
  滚着滚着,滚出男女老少。
  一家团圆。
  花越青愈发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顾扁舟,指甲嵌入手心,血水在地上开了花。
  绯红可不管这些。
  见他似笑面虎,摇尾:“这些是我在海棠镇方圆之内找到的,花了半月时间,可是难寻。不知里头还有剩下否?”
  一个两个,脑袋圆鼓鼓。
  顾扁舟捧起其仅有巴掌大小的,他叹道:“这个娃娃死时才三个月,好似是那农户家唯一的孩子。不过狐妖你赶尽杀绝,早将他们一家人送去了西天。”
  话是笑盈盈说出口,却冷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幸不由得后退。
  雪狼见此传音:“无须害怕,他是天上仙君,伤凡人损他仙途。”
  “是……”
  雪狼又看了眼僵着动不了的谢义山,他传音与江千念:“这回,是你欠我人情。”
  话落,见他上前再拱手。
  “仙君是来捉镇妖塔逃犯?亦或是没有天君命令,路见不平?”
  绯红听出话里有话,笑道:“上苍旨意,岂能容你胡乱猜测。”
  “惶恐。”
  雪狼挺直脊背,转念传音给谢江两人,“这是无旨意下凡,寻的私事。”
  “私事?”
  雪狼轻轻回:“我身居冰原戍守边疆,常年不闻外事,只听使节聊起千年前镇妖塔的变故。”
  又是镇妖塔。
  谢义山开口:“大人且说。”
  “不知几千年前,镇妖塔被不明妖邪撞破,众仙家中唯有见素仙君与守牢人交好,因此他曾被贬入凡间轮回二十世。”
  “见素仙君莫不是……”
  “然,”
  雪狼收剑入鞘,“‘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此句就是他名之意。”
 
 
第84章 师祖
  “见素抱朴……”
  谢义山凝眉,他知此句,乃是《老子》里头的话。
  一个仙官取了这般名号……
  伯茶抿唇不语。
  且听顾扁舟开口:“凡人之躯受朝廷命,缉拿薛家,而现在我仙人之姿允上苍道,压你回塔。”
  绯红说完,手一紧,白头骨发出盈盈的光。
  光亮不刺目,如水流温顺。
  花越青滞了片刻,轻声道:“你要逆我法阵?”
  “然也。”
  “哈哈哈哈哈!”
  花越青大笑,甩手指着一旁昏迷的江意,与被青紫染透的北棠,“仙君大人,您可知那两人的性命与这阵法是息息相关的!”
  顾扁舟淡然。
  “您要是杀了无辜凡人,不光仙君官帽不保,还要沦落畜生道,成一只闻朝而不见夜的蜉蝣。日日受凡人香火的天官如此下场,何其的可悲啊!”
  “你的幻术对我无用,”
  顾扁舟并未停止术法运行,他笑道,“再者是何人告知你,要以我之名压你入塔?”
  “什么?!”
  花越青愕然,他看向四周。
  周围寂静,并无异常,不过偶尔传来老黄牛疲倦的“哞哞”声,三两锄地戴帽的农夫,其余是悠悠然行驶车马。
  冷风吹拂众人脸颊,看朝阳愈升愈白,万间绚烂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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