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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自会有别人替代。”
  陛下如今不能明面上对谢樽动手,而在谢樽调离之后,武威必须有人接手,然后慢慢蚕食谢樽留下的势力,而做这事最好的人选无疑是傅家姐弟。
  傅家在武威根基深厚,又一直跟随谢樽经营,由他们接手,就算谢樽长期离开也不会引来太多质疑。
  更为难得的是傅家早就对谢樽不满,只是一直隐而不发,这样一来,谢樽被逐渐排除出去便是必然,陛下忧心的事便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这对陛下和傅家是双赢的好事,他相信傅苕不会拒绝。
  “我会好好考虑。”傅苕静静望着他,神色不变喜怒,暂时没有给出答案,“送客。”
  来使踏出院门时隐隐听见了屋中传来了争论声,他唇角一勾,胜券在握般地迈步离开了。
  在那之后没几天,一封圣旨便送进了武威侯府,圣旨非常有礼貌地请谢樽回京,看上去没有丝毫异常。
  “北境来使?国宴?”谢星辰接过圣旨,皱眉重复了一遍。
  “是啊是啊,小公子不知,这次阵仗可大了呢,陛下宣了不少显贵回京,瞧上去是要一扬国威呢。”宣旨的太监谄媚笑道。
  武威侯得罪不起,这武威侯的徒弟他也得罪不起,得好生侍候着才是。
  谢樽站在一边唇角微勾,腹诽了一句:
  扬威?恐怕是要把他给扬了吧?
  “武威侯当年在猎场上的英姿小人可是记忆犹新,也不知这次还有没有机会一饱眼福。”
  谢樽报以微笑,并未接话,他后退一步瞥了眼沉玉,对方顿时会意,上前给这太监递了颗金豆子然后把人带下去休息了。
  “放轻松,陛下不会动我的。”
  到此为止,陆擎洲所有的动作都与他预料的分毫不差。
  别的不说,至少他的荣誉,他的头衔,他的性命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最多就是活得憋屈一点罢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好歹棋局上的诸位仍处于微妙的平衡不是?
  “徒儿只是看不惯师父被这般对待。”谢星辰转开眼去,心情看上去颇为不妙。
  “噗,好了好了,要带的书和细软收好没?以后我们师徒两恐怕要在长安的侯府里好好坐上一段时间牢了。”
  “只要和师父呆在一起,我都没关系。”
  “放心吧,定然不会丢下你的。”
  一个月后,长安城西
  谢樽见过许多长安的冬,今年却有些不同,窗外的雪并不大,从天而降雪粒圆润可爱,跳珠似的落下又积成一层,看上去十分特别。
  但这雪瞧着好看,抚上去却是又干又硬,全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喜人。
  “星辰,师父恐怕又要出去一趟了。”谢樽看着驿馆外的枯树林突然说道。
  “嗯?”
  “不必担心,今日风雪不大。”
  说罢,谢樽背上包裹严实的剑匣,撑着窗户一跃而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林木之间,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因为担心会暴露出些什么信息,自从正式回归后谢樽便再也没用过剑,时隔多年再次背上熟悉的剑匣,他心下竟颇有几分怀念。
  冬日林木落尽,枯木参天,抬头望去,漆黑的树干扭曲链接,好像化作了天幕的裂痕。
  约莫过了一两炷香的时间,谢樽在某个白雪覆盖的寂静山坡上停下,随后他放下剑匣,转身看向了身后一颗分外粗壮的树干。
  剑匣插在雪中,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咔擦声。
  “从武威跟到长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是怕我中途跑了吗?”
  “崇光。”
  谢樽声音平静,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叫着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第144章 
  谢樽静静垂眸看着前方, 直到一个沉默的身影自树后走出。
  “十四年过去……”
  “自别后,你我似乎是第一次如此坦诚相见吧?”
  没有虚假,没有掩饰, 没有猜忌,也没有怀疑, 他不知道赵泽风究竟知道了多少,但对方能站在这里与他对峙,便已经说明一切已然无可挽回。
  而他们自当年太原一别后便如风中残烛的交谊, 也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总角之年的嬉笑怒骂犹在眼前, 但……终不似, 少年游。
  谢樽目光落在赵泽风紧锁的眉头上,心中除了淡淡的惆怅与释然,已然再无其他。
  “为什么?”赵泽风的声音疲惫沙哑,他有太多问题想问, 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一切问题都早已没了意义。
  他的人自北境归来, 查出谢樽确实用过“怀清”这个名字时, 他只微微阖眼,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无尽的悲伤将他缓缓溺毙。
  他杀了叶安,他们之间已然再无半点可能, 他甚至没有资格去愤怒去仇恨, 两人之间从无对错,只是人事易变,命运无常。
  这段时至今日他都倍加珍惜的感情, 终于变得面目全非。其实它早就死了,死在十四年前谢樽死去的那个冬天, 走不出来的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自谢樽回到长安,他就从未相信过他。
  他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实在太过了解,他从不相信谢樽会忘记陆景渊,也不相信谢樽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个……乱臣贼子身边,但他仍然心怀希冀。
  从一开始,他们的重逢便毫无喜悦可言。
  “我选择了陆景渊,仅此而已。”谢樽笑了笑,没再解释。
  谢樽侧身背光站在山岗之上,浅金色的日光越过山岗,为他镀上了一层融融暖光。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泽风脸上血色尽失,他避开了谢樽的目光,嘴唇翕动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他这副模样,谢樽心中也有了思量,他淡淡移开目光,背起剑匣率先往山岗那边走去。
  “跟我来吧。”
  越过这座山岗,便可见远处一座高耸的山峦拔地而起,其上的宝塔万年如一,似有日光流转,星月停驻。
  谢樽已经四年没回过玉印塔了,叶安墓前无人洒扫,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模样。
  玉印山周围的奇门遁甲早已随着叶安的逝去变得荒废,谢樽没费什么力气便到达了塔下。
  塔中杂草丛生,没有一丝人气,他站在叶安墓前,轻轻抚上了面前冰冷的石碑。
  “师父,我回来了。”
  赵泽风没有靠近,只是沉默地站在远处,看着谢樽一点点将碑边的荒草除尽,又捏了个不甚好看的雪人放在了石碑之下。
  “可惜不是春天,没有师父钟情的桃花,便用这个将就一下吧。”谢樽坐在碑前,笑着将雪人的脑袋有又摆正了些,
  “你看,很像你不是吗?”
  虽说叶安死后化作飞灰不知去了何方逍遥,但谢樽仍是按照玉印塔的惯例为他立下了这块石碑,也算留作念想。
  做完这一切,谢樽起身向赵泽风看去,眼中无喜无悲。
  两人沉默着对视半晌,夹杂着雪粒的冷风吹过,银白地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月似的银光,挟着尖啸的风向谢樽袭来。
  不过瞬息而已,游龙枪尖距离谢樽的咽喉便已是咫尺之遥。
  散落的长发拂过枪尖,谢樽不躲不避,只是着赵泽风颤动地眼眸平静道:“你杀不了我。”
  他不能死,赵泽风比谁都清楚。
  “拔剑。”赵泽风哑声道,“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究竟有几分实力。”
  这么多年来谢樽从未用过全力,少有人见他出手,所有人都畏惧他的深不可测,赵泽风也想知道,眼前之人平静表面之下隐藏的究竟是浅潭还是深渊。
  “没有意义。”谢樽轻轻摇头,随即伸手握住了游龙枪,一点点将它掰到了一边,赵泽风重心下沉,掩在袖下的手臂青筋毕露,最后却仍是不敌。
  “这几年你并未懈怠,但你我的差距却也并未缩小。”
  “……”赵泽风握紧枪柄,十指发白,“四年前在侯府时,你果然是装的。”
  连他都难敌谢樽,要想取之性命,恐怕要如当年围杀叶安那样行事才有一丝微小的可能。
  谢樽唇角微勾,没有回答:“你不必再跟着我了,我仍有未竞之事,不会离开。”
  “你不能,也杀不了我,不必白费心思了。”
  玉印塔周围种着大片的竹林,即使在冬日也不显得萧索,风雪卷过林梢沙沙作响,覆上雾白霜雪的墨绿竹林好似玉铸,避世于天地之间。
  谢樽最后拂落叶安碑上新积的落雪,低声道了一句“再见。”
  临走前,谢樽走到未曾动过一步的赵泽风身边,看着他低垂的头和被掩藏在发丝阴影下的双眸轻声道:“多谢你保下玉印塔。”
  “下次再见……便是敌人了。”
  话音落下,谢樽与他赵泽风擦肩而过,他背着剑匣,踏着覆雪的石板,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无人注意到他走过的道路上有一颗泪珠落入雪中,顷刻遍消失不见。
  黄粱梦尽岁月穷,往事与谁听?
  这一次,谢樽没有在驿站多作停留,而是直接快马加鞭回了长安,随后又按部就班地进宫谒见了陆擎洲,汇报他这几年在武威的诸般作为,顺便给人画画大饼。
  陆擎洲没有为难他,温和得就好像先前的猜忌是子虚乌有一般,这般情形谢樽也乐得配合,两人你来我往笑脸相迎,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待回到侯府时,天已经黑透,浓云将月光尽数吞没,街巷间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谢樽带着满身疲惫下了马车,谢星辰早已候在府前。
  “师父!”谢星辰满脸焦急地上前扶住他,瞬间感受到对方大氅下滚烫的温度,“快,去找大夫。”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受寒罢了,让人去煮碗驱寒的汤药来。”谢樽打起精神拍了拍谢星辰的手臂让他放开,然后强压着不适着独自跨入了府中。
  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又见了赵泽风和陆擎洲,实在是让他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窝在床榻上安静地躺上一会,什么都不用管。
  谢樽兀自往院子里走去,身后谢星辰的声音好像飘在天边,下一刻,他突然眼前一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踉跄着向前摔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谢樽感觉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夜深人静,院中的侍从皆被遣散,陆景渊吹凉手中的汤药,小心地喂入谢樽口中。
  尝到这苦涩的汤药,谢樽即使在睡梦之中依旧也皱紧了眉头,浑身都在抗拒着怎么也不啃喝下去,陆景渊努力了半天也只喂下去了一半,一碗药喂了快半个时辰。
  “怎么还是那么怕苦。”陆景渊又心疼又好笑,他轻轻抚平谢樽的眉头,让沉玉去温上热粥。
  谢樽这一睡便睡了两个时辰,到了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睁眼,借着灯火,他一转头便看见陆景渊垂眸坐床前的软椅上,和从前一样静静翻着手中的书。
  匆匆三年过去,陆景渊已然长成了这般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如同北地雪境中冰封的深渊,冷冽宁静,漆黑得深不可测。
  谢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胸口被不知名的情绪充盈。
  这幅场景他从陆景渊年幼时看到了现在,二十年啊,足足二十年……距离陆景渊被人抱在怀中,在众多世家子弟中指他为伴读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
  他看见陆景渊察觉到他醒来,看见那双清冷的眼睛瞬间变得温柔,他再也忍不住向对方扑去,死死将人抱如了怀中。
  书册落在地上无人问津,他们在灯下紧紧相拥,像要将对方揉进骨血之中,巍巍天地之间,只有彼此相伴。
  谢樽将头埋在陆景渊颈窝,积压已久的悲伤和委屈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无声地哭了半晌,谢樽吸着鼻子坐直了些,喉咙干涩生疼好像被砂纸磨过:
  “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发现恐生波澜。”
  “我不能总留在在原地,等着你来找我。”陆景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倒了些温水递过去,“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三年,我帮你把这侯府的窟窿都给堵上了,顺便在秦王府和侯府之间挖了条地道。”
  “噗——”谢樽双目圆睁,刚喂进嘴里的水立刻毫无风度地喷了出来,差点喷了陆景渊一脸。
  他盯着满脸平静的陆景渊,红着脸难以置信道:“你……你都没告诉过我!”
  虽然他心底还是蛮欣喜的,但是为了私会挖通地道这种事情……算了,都这么多年了,他又何必故作姿态。
  “下次,下次记得先与我说上一声。”谢樽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嗯。”陆景渊伸手轻轻抚过谢樽眼角残留地泪水,看着他湿热发红的眼睛哑声道,“但你要是再这么坐下去,今夜便别下去了。”
  对上陆景渊黑沉沉的眼眸,谢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姿势分外不雅,正岔腿跪坐在陆景渊身上的自己,脸瞬间变得通红,当年在北境看过的那本春宫图骤然在脑中回放。
  他七手八脚地从陆景渊身上爬下来,临到头还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被褥里。
  谢樽躲在被褥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悄悄看着陆景渊。
  算来他家殿下也确实到这个年纪了,以前他就考虑过这事,只是之后形势所迫一直没机会实行,但是……
  “今日绝对不行。”
  今天他一脸憔悴,连澡都没洗过,也没做什么准备……还是算了吧,此事改日再议,改日再议,反正他这次回来要呆上不少时日。
  “想什么呢。”看着他诡异的眼神,陆景渊无奈扶额,“今日你还在发烧。”
  “哦……”谢樽讪讪回应。
  陆景渊捡起书册呼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压下心头的躁动:“我去帮你熬些粥,吃了再休息吧。”
  粥水制作简单,陆景渊很快就回来了,清香扑鼻的青菜粥刚一入口,谢樽便舒服地叹息一声,果然还是陆景渊的手艺最合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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