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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快起了,待会迟到了二叔非得把我俩揍死不可!”
  “……”哦,对训练啊……
  昨晚赵泽风是说了从今天开始,他就得跟着一起训练了来着。
  而且作为赵磬瞧上的弟子,谢樽还得和赵泽风一样,比别人早一个时辰到校场。
  不过他昨天也没有细问到底是几点,总归不会让他睡不上觉。
  谢樽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感觉自己一阵迷茫困倦,好像前一秒才刚闭上眼睡着一般,他觉得有些奇怪,随意地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寅时,别磨蹭了,快起快起,衣服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听见寅时二字,谢樽的表情缓缓裂开,机械地转头看向赵泽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你说……什么时辰?”
 
 
第89章 
  虽然每日早起时萦绕在心头的心慌感从未消退过, 但谢樽还是每日一早便准时起床。
  他日复一日地走在去往校场地那条廊道上,日复一日听着崩雷鼓声,日复一日踏着朝阳暮霞, 就这样两三月只在弹指之间便已消逝。
  赵磬是位严师,站在校场上便不给任何人留半分情面, 被他骂得红了眼眶实在是件寻常事。
  但他也毫不藏私,向来对众人倾囊相授。
  三个月来,谢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力量却是有增无减。
  一旦气力内蕴, 同样的招式再次使出, 便与从前大有不同。
  赵磬说他跟随赵泽风学得零碎,基础并不牢固,三个月来未曾教过他一招一式,只是让他日复一日地坚持着那些看似简单的动作, 一步一步锤炼着他的体魄。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但回过头时, 却似乎已经走出了很远。
  一日眨眼便已过去, 又是漫天霞光,谢樽笑着与众人道别, 错开汹涌的人流,转身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此时一片寂静, 日光渐隐, 阁中只剩下几盏油灯照明。
  谢樽找了个角落坐下,抽出了昨日未看完的书,很快便沉浸其中。
  书对于谢樽而言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珍贵之物, 这天下闻名的数座书阁,有半数都坐落于长安城中, 而他皆是其中常客。
  但各个书阁之中的藏书,向来循其主人偏好,其中藏书多有不同。
  例如谢家的书阁闻名士林,其中多藏诗文策论、棋书琴谱、百家之言。
  而这齐王府的书阁……则尽是兵书。
  其庞大驳杂,令人为之惊叹。
  谢樽在长安时也曾找过兵书,但往往遍寻而不得,只有零星残篇可以让他一窥究竟。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谢樽至今还记得初入此处时的惊喜,这里的兵书可谓浩如烟海,随意取出一本,都是难得的珍本。
  人一旦聚精会神地投入什么事物之中,便很难感受到时间流逝。
  待余下不多的书页尽数翻完时,窗外已然明月高悬,月光透入窗棂,在桌角铺下一道银纱。
  谢樽合上书,轻轻抚平了它微微皱起的书页,然后揉了揉已经饿扁的肚子,打算起身出去觅食去了。
  再不去吃饭,恐怕连渣子都不剩了。
  但当谢樽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时,却神色一变,骤然发现自己对面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坐了个人。
  那人原本斜倚在墙上,膝上放着翻开的书册,姿态闲适,此时听见了他的动静便懒懒抬眼,将书轻轻放回了桌案上:
  “看完了?”
  谢樽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把捂在肚子上的手悄悄抽了回来,然后起身作揖:
  “参见王爷。”
  “嗯。”陆擎洲微微颔首,然后抬手示意谢樽坐回去,看向谢樽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盯谢樽好几个月了,从谢樽第一次踏进这座藏书阁时,他就注意到了对方。
  毕竟这座他幸苦搭建的藏书阁,可谓是人嫌狗厌,平日里几乎没人肯来瞧上一眼。
  甚至赵泽风那臭小子,每次要路过这时,都一脸见鬼似的绕路走,每每看见,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和叔玉说上几句,叔玉也只是哈哈大笑,说赵家孩子都随他,天质自然……
  赵家那些个他是已经放弃了,但赵泽风从长安拐回来的这位,倒有些意外地令他侧目。
  温润有礼却不卑不亢,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最重要的是,此人行事外柔内刚、守正出奇,这是他最最欣赏的一点。
  但是……谢樽出身有缺,纵然据他调查此人并无二心,但这仍是一个隐患,让他不得不多加考虑。
  陆擎洲目光落在谢樽身上,目光冷淡至极,完全看不出其中暗藏的情绪。
  “虽然你随了父亲,生了一副谢家人的样貌和性子,但却也不能改变你身上流着一半北境异族血脉的事实。”
  “当初皇兄任命萧云楼为安西大将军时,我就曾上书反对过,让一个流着异族血脉的人掌控安西扼要,本王认为那并非什么好选择。”
  “但萧将军执掌安西数年,北境秋毫不敢来犯,想必王爷也看在眼中。”谢樽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眼中并无不安犹疑,好像并未听出陆擎洲话中的不善一般。
  其实陆擎洲的顾忌实乃人之常情,从来到太原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有关他身世的事,总有一天会被提起。
  他不知道陆擎洲这时候说起此事有何意图,但他能够确定对方不会是冲着赶他走来的。
  否则便不会拖上那么久,还让他在王府中进出自如,看遍了这阁中藏书。
  “王爷的顾忌,晚辈心中明了,说来或许有些不自量力……”谢樽微微垂头,姿态谦卑。
  “但晚辈以为,晚辈心之所向,与诸位并无不同,况且若以出身论英雄,未免太过狭隘。”
  陆擎洲听罢,并未对此作出什么评价,只是淡淡将目光落在谢樽身上,给予其无形的压力,两人对坐了不知多久,直到一声“咕噜”声打破了这满室寂静。
  他沉默地看着谢樽的耳朵一点点变得通红,那无形的壁障也轰然崩塌。
  也亏他能饿到现在……
  “你可知这王府之中,还有一支本王亲领的亲卫军?”
  谢樽自然知道,齐王陆擎洲年少时便领兵戍边,缜密多谋,当年威名比起赵磬更胜一筹,只是这些年来逐渐隐退,不再活跃于众人面前,他麾下的亲卫军战斗力自不必多言。
  见他点头,陆擎洲轻松了不少,不必他亲自介绍正好省了麻烦。
  “你可愿入我麾下?赵磬虽能教你武艺,但他日若为将帅,随他左右,对你并无好处。”
  谢樽轻笑一声,显出了些少年心性:“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晚辈还是想说,这些年晚辈忽然成了香饽饽,王爷可并非第一个来游说晚辈的。”
  “……”陆擎洲沉默了一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快暴露目的,还是该徐徐图之才好。
  还没等他说话,谢樽正了神色:“王爷来前,应当早就把晚辈查了个底朝天了吧?”
  “那王爷应当知晓,晚辈已有主君,此生不事二主。”
  陆擎洲有些惊讶,他细细打量着谢樽,神色有些怪异,若他没记错,陆景渊那孩子如今才八九岁吧?
  “你竟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童认作了主君?你年纪尚小,如此未免太过草率。”
  这件事与旁人不必多言,也无意争论,谢樽也只是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擎洲无法,犹豫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赵泽风由叔玉一手带大,和他最是相像,嗅觉敏锐,行军用兵之道皆从本心,不循正道。”陆擎洲叹息一声,乍一看去有一种衣钵无人继承的惆怅与孤独。
  “鸣珂就更不必说了,让她好好坐上个一时半刻,比要了她命还难受。”
  “这姑娘被骄纵地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罢了,总归是我这府里唯一一颗明珠,就随她去吧。”
  “至于我膝下那些孩子……”陆擎洲忽然嗤笑一声,脸上的放纵宠溺之色消失一空,“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眼不见为净。”
  “……”谢樽沉默地听着,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了,十分想就此告辞。
  陆擎洲这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利诱不成,又打感情牌……实在让他有些不知作何评价。
  他犹豫半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缓缓开口道:
  “若仅为师长……”也并非不可。
  他此生走到今日,虽然不过寥寥十数年,但也已经幸运地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总归师友深恩,此生不忘。
  “也好也好。”陆擎洲见谢樽松口,也不管对方松口到什么程度,立刻一口应下,生怕人跑了。
  “这个时辰,膳堂里早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刮得不剩什么东西了,走,本王带你出府尝尝这地道的冀州美味去……”
  从那日之后,谢樽便算是彻底没了闲暇时间,除了跟随赵磬练武,还要跟着陆擎洲读书,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几乎每日都是沾床就睡。
  如此虽苦,谢樽却像是青竹一般,迅速挺拔坚韧起来,眼中的清光比从前更甚。
  陆擎洲和赵磬是一路人,亲疏分明,对自己认可了的小辈,可以极尽严苛的同时又极尽放纵,将其牢牢护在羽翼之下。
  又是两月过去,冀州到了最热的时候,谢樽穿着薄衫从房檐上跃下,接过了檐下黑衣少年递来的信。
  “谢啦!”谢樽笑着撞了一下桑鸿羽的肩膀,把手中的糕饼分了一块出去。
  “……”桑鸿羽嫌弃地把糕饼塞回了谢樽手中的纸包里,“下次自己去拿,我可没时间给你跑腿,我怀疑你就是故意支使我,好让我再落下你一截,再也赶不上。”
  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看得谢樽笑个不停。
  桑鸿羽就是这次玄焰军新兵的第一名,那天被他几招便把枪挑落了那个。
  而从他彻底住进王府后,这人便一直致力于和他切磋,屡败屡战,却从不气馁。
  如此一来,两人便日渐熟悉了起来,因为桑鸿羽性子正经又有些别扭,谢樽便时常忍不住逗逗他。
  自从上次自己说陪练需要报酬后,桑鸿羽已经连着半个月给他带饭了,虽然每次接过饭后,他也会有些欺负人的小小心虚感,但谢樽还是忍不住来着。
  “怎么会呢?你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桑鸿羽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校场集合,别迟到了。”
  “好。”谢樽目送着桑鸿羽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将糕饼裹好,足尖一点又爬上了屋顶。
  信是陆景渊寄来的,但这次的信,谢樽一眼就可看出与平时不同。
  谢樽抿着唇将印着奇异字符的蜡封撕开,迅速读完了里面的几行小字。
  就在半月前,十六部已定,五王子成为安车骨新王,如今以呼延一族为首的保守主和派已经多被流放或是囚禁,主战派把控王庭。
  十六部军队如今已集结过半,拱卫王庭,想来不日便会南下。
  就在谢樽将信纸放入那灭火用的巨大水缸,看着它缓缓化开时,不远处传来而来赵泽风焦急的声音:
  “快走,王爷急召,立刻集合重华殿!”
  重华殿中,这两月来谢樽时常背记的那张巨大舆图前诸将列位,脸色大多并不好看。
  谢樽跟着赵泽风列席最末,漆黑沉冷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满身风尘,轻甲上刻着风纹的玄焰军身上。
  那道风纹是玄焰军风部的标志,风部为玄焰四部之一,常年游走在外,干的是机情刺探的活。
  看来十六部的速度,比他们预料的要快上很多。
 
 
第90章 
  这种场合下, 谢樽是插不上什么话的,他站在最远处,目光落在中央的巨大沙盘上。
  此时沙盘上相较昨日已经有了不少变化, 燕山南北被插上了新旗,那是外敌出没的标志。
  听风部来报, 如今十六部已有小股力量开始在十六洲附近活动,他们时常越过燕山,往太行附近逼近。
  这位新安车骨王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证明什么, 不断地派人前来骚扰, 如此一来北境骑兵肆虐, 烧杀抢掠,已有数座城镇被大肆屠戮。
  而边境辽阔,地广人稀,消息传达困难, 这些北境人劫完即走,想要抓到并不容易。
  “北境居然那么快就撕毁盟约?”江明旭怒目圆睁, 拿着战报, 脸都气红了一片,“啪”地一声重重拍上了沙盘的边缘。
  六年前北境使节来时, 是带着降书来的,两国商议数月, 终结两国之好, 贸易往来,互通有无。
  如此一来北境有了物资来源,虞朝也得边境安定。
  那是他们打了一年多才赢回的降书, 本以为至少可保边疆十年太平。
  没想到这才几年过去,那些北境人就又不安分了。
  竟这般将盟约视作儿戏, 他们究竟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人的血泪换来的?如今商路截断,形势紧张,一切都已回到原点。
  “行了,冷静点。”赵磬也压着火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沙盘上歪倒的小旗。
  江明旭讪讪地将手从沙盘上抽了回来,但脸色依旧难看。
  如今虞朝已然见血,他怎能不怒?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陆擎洲静静等了半晌才开口:
  “赵磬。”他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声音低沉。
  “擂鼓,备战。”
  “这次不必在手下留情,既然北境不宣而战,我们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听说安车骨王庭逐水迁居,此时正近南方……”
  众人目光接汇聚在陆擎洲身上,目光灼灼,等待着他的命令。
  “小小北境蛮族,屡犯我朝边境,我大虞天威何在?”
  “此番效我等便仿太/祖,掀了那所谓王庭,让他们好好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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