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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但他最终却仍是选择出入红尘,走上了格日勒塔娜曾经为他卜过的结局。”
  森布尔那双失去生机的眼睛突然变得透彻起来,好像雪山上的一汪冰泉一般:
  “选择决定命运。”
  “他选择救你,收你为徒,让你入玉印塔学得百般技艺。”
  “随后,他放任你救下那位太子,致使他彻底暴露于皇帝眼前……”
  谢樽看着森布尔,却清晰地感受到森布尔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不再清晰。
  是啊,他知道叶安究竟为何而死,他认识杀上玉印塔的死士,也认识……叶安身上的那道致命的枪伤。
  “他选择了违抗南朝将死的命运,走上了人死灯灭的结局。”
  “而他的死亡却再次印证了在既定的命运面前,再多的挣扎也是枉然。”
  谢樽听见自己哑声反驳道:“你又怎知无一变动?”
  “若如你所言,是选择决定了命运,那若是选择能够改变,命运自也有一线生机。”
  “不可能。”森布尔轻轻摇头,声音随着他压抑的咳嗽声并不平稳,“即使命运之线有所偏离,却也依旧无法改变结局。”
  “选择决定命运,而性格决定选择,人的性格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
  “你知道某人在某日因好奇溺水而死,于是你在那天救了他一命,此时此刻他是活下来了。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依然会因为好奇,去游水,去攀山,随后再次意外暴死。”
  叶安便是,即使知晓一切终将坠落,却仍是忍不住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属于他的命运。
  “所以殿下,不要妄图扭转命运。”
  “蚍蜉之力,岂能撼树?”
  森格尔的话音落下,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森布尔断断续续的轻咳声传来。
  过了半晌,谢樽终于缓缓开口:“你似乎坚信命运。”
  “那我呢?若无师父救我,我早已身死。”
  “若如你所说,师父救我一命,不过是保下了此时此刻的我……而结局不会改变,我终会因阴谋而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谢樽慢慢走近森布尔,垂眸对上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见那双眼睛里简单纯净得不带一丝波动,好似不在凡世。
  他从未见过那么干净平静的眼睛,这种看透了一切,选择了无欲无求,随波逐流的眼神。
  “你让我去北境,介入我的生活,改变我的选择,要我免于一死……”谢樽注视着那双眼睛,将其中的每一点变化都纳入眼中,
  “森布尔,你也无法免俗。”
 
 
第122章 
  听着谢樽的话, 森布尔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透出些许简单的疑惑。
  “或许确实如此,但那又如何?我如此想, 并不代表我便要如此做。”
  “……”看着森布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衬得好像是他古板了一样, 谢樽一时沉默。
  “我不信大虞国祚会百年而终。”谢樽与他对视,琥珀色的眸子明净如琉璃,“世人皆被命运裹挟, 却又逆命而行。”
  谢樽叹了口气:“你我并无分别, 不过是知晓结局也忍不住挣扎一二而已的俗人而已。”
  “况且, 又有谁能断言你推演出的便是定是终局?”
  “你有此心意,我自当心领,但你我日后还是陌路为上。”
  说罢,谢樽不再多说, 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暗藏在森布尔房间周围的几道气息也迅速退去, 长夜寂静如初。
  车队在需在石城停留一日修整, 但补充物资之类的活也轮不到几位大人来做,难得见座像模像样的城, 从未来过北境的几人自然起了兴致。
  森布尔的礼节也挑不出什么错漏,他亲自接引谢淳, 带着谢淳和赵鸣珂游览石城。
  街边的矮楼上, 谢樽和陆景渊相对而坐,看着楼下的一行人流连在集市之中。
  陆景渊半个身体隐在窗后静静看了许久,不知确定了什么, 忽然开口道:“他有眼疾。”
  “但应当不算严重,或是隐藏得太好。”
  谢樽有些意外地向楼下的森布尔投去目光, 见对方仍旧步履从容地走在前面,皱眉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也不知陆景渊是从哪看出来的。
  “逆天而为,残缺便是代价。”谢樽放下手中的苦茶,轻声说道。
  要是没浑天仪和昆山神玉,恐怕玉印塔的历代塔主也是这缺胳膊少腿,没几年可活的模样。
  “那你呢?”陆景渊又问。
  “嗯……这十年来,我算过的卦连一只手都没有,不会有事的。”
  叶安本就想让玉印塔一脉断绝,就算救了他也未曾改变过这个想法。如今叶安身死,他身上会的那点皮毛远远称不上传承,玉印塔的卜筮一道,也算是就此断绝了。
  两人又坐了半晌,喝了碗酥油茶,桌上便又坐下了一人。
  “就这屁大点地方,也不知道咱们郡主是怎么能逛出那么久来的。”简铮坐下便招呼人又上了一篮子馕饼。
  “我可撑不住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说着,简铮又微微探头看了看下面那几位,眼神突然变得有几分揶揄,她敲了敲谢樽面前的桌板,
  “不是我说,你哥居然陪得住?你有没有觉得他两最近有些不对?”
  “……”谢樽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
  不知道简铮是搭错了哪根筋,还是被自己和陆景渊刺激到了,最近总爱盯着别人瞧。
  在营地里看见哪两个亲近几分,就忍不住侧目,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地觉得人家暗生情愫罢了。
  不过这次……
  谢樽垂眸看着集市中静立在摊贩旁的谢淳。
  谢淳正陪着赵鸣珂不断挑选,在赵鸣珂提溜着那堆奇形怪状的特产给他瞧时,虽然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还是会耐心说上几句。
  见了这幅情景,谢樽觉得简铮这次怕是看准了。
  不过谢樽还是对简铮的大惊小怪作出了如此回应:“他们本就是夫妻,如此不是常理?”
  “他们之前除了睡一个屋,有哪像夫妻了?”简铮闻言翻了个白眼,“甚至有时候都不睡一屋。”
  说着,简铮又将目光投向谢樽,然后拐了个弯又去了陆景渊那儿:“还没你两走得近。”
  陆景渊一挑眉,微微颔首道:“确实。”
  “……”谢樽瞥了他两一眼,无奈扶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陆景渊也会接这种话了,
  “打住,咱们说点正事行吗?”
  “这也不是说正事的地方啊。”简铮反驳道。
  她坐在靠外头那边,就这片刻功夫,背上不知道被来来往往的人蹭过多少次了,挤得她胸口都快贴上桌板。
  “但你都这么说了,也行。”简铮眼神又往下瞟了一眼,神色难辨,“那位,二位有何高见?”
  “没有。”谢樽饮了口茶,冲淡了嘴里浓郁的奶味,与玉印塔有相关的事他都不打算说出来,
  “不是说此行只是赴宴庆贺乌兰图雅登位,顺便商讨一下王位更迭之下,两朝日后如何交谊吗?”
  前些日自众人已经通过气了,乌兰图雅那帖子其实就是邀请虞朝遣使贺她登位,顺便承认她的身份。
  而陆擎洲此次派谢淳来,也只是因为看着二十部换了风向,想要谢淳为虞朝与二十部重新建交,尽力为虞朝开启西方商路而已。
  毕竟现在这条商路要死不活地吊在中间,随时像要断气一样也不是个事。
  与边境日日吃沙见血的将军们不同,高堂上的诸位想的更多也更乐观。
  就算两边再怎么风起云涌,始终也没撕破脸皮,这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不是吗?
  况且在他们眼中,如今二十部新王继位,上下皆换了班子,一切自然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若不是在郴州和南郡那档子事,谢樽和陆景渊或许也会和他们一样,对乌兰图雅抱有一丝期望,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乌兰图雅和二十部的先王有着一样的目标,其手段更是要高明阴毒不少。
  而那些事谢樽也已经告诉了谢淳,待此番事了,陆擎洲对乌兰图雅的评估恐怕就要变上一变了。
  至于那信为何会无声无息的送到萧云楼手中玩上一手挑拨的事,昨日谢淳也不冷不热的刺了森布尔两句。
  森布尔给的回应是乌兰图雅纯挚无知,刚刚掌权时并不熟练,又不知礼数,派了人去递帖,却被下面的人自作聪明给弄成那样,请他们见谅。
  说这种骗人的鬼话也就罢了,森布尔还补了一句,说什么想来送到玉门来也一般无二,萧大将军总会呈至御前,诸位不正是由虞朝皇帝派遣而来的吗?
  但事实上是萧云楼还没来得及把这烫手山芋送达,陆擎洲便已知晓此事。
  这个请帖的消息由萧云楼送上还是陆擎洲的眼线送上,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这若有似无的挑拨离间,算得上是十分高明。
  想到这里,谢樽突然发现森布尔这人不说起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时,还是算个正常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不老实,咱们自然也得多加防备。”简铮吃着饼子说道。
  “做好先前安排好的事便好,思虑过多也不过庸人自扰。”陆景渊将杯子放下,那声轻响即使在闹市中也分外清晰,
  “那些沙匪解决得如何了?”
  “这你大可放心,在那见不到几个鬼影的沙漠戈壁上,要想做点手脚实在是轻而易举。”
  为了不让乌兰图雅发现他们已经联络上了阿七,顺便把阿七给捞出来,简铮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她先是派人先是把阿七呆的那个匪帮彻底剿灭,又按照阿七说的方法继续联络着那边,制造上一点沙匪活动的痕迹,直到他们的车队接近石城,彻底远离了那片沙漠时才停止。
  在乌兰图雅眼中,她的这支眼线应当是出了意外全军覆没,跟他们车队没有半点关系才对。
  “嗯。”陆景渊微微颔首,但还没来得及抿口茶就突然被简铮驱逐了开来。
  “快快快,他们要上来了,你赶快坐那边去,哪有侍从和主子坐一桌的,小心被看出点什么来。”
  看着简铮驱赶蚊蝇的动作,谢樽端着茶碗的手一顿,十分怀疑对方在公报私仇。
  车队很快便离开了这个热闹却有些破落的小城再次北上。过了石城,已然入秋却仍有余绿的原野展现眼前。
  密集如织的清浅河流蜿蜒流过,但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干涸,待到下一个雨季降临时才会再次充盈。
  草原之上牛羊成群,时不时有急促的哨声传来。牧民们要赶在冬季降临之前到达冬季草场,否则冬日的风雪之中,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谢樽没想此行会遇上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人,刚出石城不久,便有人带着一队骑兵和车队自阿勒泰而来,说是奉乌兰图雅之命前来护卫。
  当看到策马站在近前,一身北境衣饰的周容时,谢樽神色微沉,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不,不对,如今应当叫他依拉勒,周容……不过是一个早已被抛弃的旧名而已。
  “王庭护卫长依拉勒,奉主命迎接贵客。”
  “北境部族众多,殿下忧心有人冲撞贵客,特遣依拉勒前往护卫。”说着,依拉勒一拉缰绳,侧过了身子。
  他身后的那架马车华贵非常,连遮风的车帘都满是精致的刺绣,那布料上的针法纹样与虞朝不同,却也不是北境的手法,倒好像是自更西边而来的东西。
  “诸位此行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还请移步。”
  谢淳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接引上了马车,那巨大的车辇之中,即使已经坐上了谢淳、赵鸣珂还有依拉勒,依旧能容得下两个侍女服侍在侧。
  实在是大手笔。
  当犹疑地叫出“谢怀清”三个字,又得了谢樽肯定的答复时,依拉勒那张与从前一般无二的脸上绽放出了轻松的笑容。
  谢樽看着对方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脸上虽挂着淡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到了今天,他不得不承认陆景渊当初每一步都走得极好,当初他们二人暗中插手了不少事,却在那些阴私算计中将自己隐藏得极好,没有暴露分毫。
  依拉勒等人至今也不知道抓住他们狐狸尾巴的就是眼前之人。
  转眼之间,敌明我暗,攻守之势已异。
  “没想到你我会这般重逢,离上次分别也没过多久吧?等到了阿勒泰,我做东请你喝酒!”依拉勒显然心情颇好,他策马与谢樽并肩而行,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少年气,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生了这般模样。”依拉勒将谢樽上下打量一番,摸了摸鼻尖,“当为天人之姿。”
  谢樽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应承下来。
  自从恢复了容貌之后,这些话他已然听过不知多少遍了。
  当初年少时他长安走马,珠玉盈身,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却也没几个人这般夸过他,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地大有不同了。
  “若说没想到,我才更是意外,不过数月,你便已经有了这番作为。”
  王庭护卫长可不是个小官,与虞朝皇城的羽林将军等同,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官职算不上极大,权力却着实不小。
  闻言依拉勒唇角抿起,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他日有酒有肉,我再说给你听吧。”
  即使心下静如平湖,谢樽仍是扬起笑容,兴致盎然地说了句“好啊。”
  暂时跳过了这个话题,依拉勒又活跃了起来:
  “说来田梦那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当时我走得有些急,都没好好跟她道别。”
  “跟着柳清尘行医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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