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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烟1200一包，一般地方还买不到。”白毛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是他还是用尽全力比了个1和2，强调自己这烟很贵，很难买。
“嚯，这么贵啊？”慕辞又试着吸了一口。
当然，他又被呛到了，不过他这次装作十分认真的品味了一下：“这么一尝味道也还挺高级的。”
白毛嘴里骂骂咧咧地别过头。
听着贵，就尝出来高级了，啊呸！
可能是他那嫌弃的小表情做的太明显，慕辞一眼睨到，抬脚就踩上他的后脖颈：“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道上一个对我露出这个表情的人是什么下场吗，啊？”
“哥，哥们儿，轻，轻点儿，脖子要断了……”白毛喊得撕心裂肺：“错，错了，救，救命……”
“你们老大是属乌龟的吗？”慕辞看了看时间：“都三分钟了，我还要回去考试呢，很着急的。”
“三分钟到这儿怎么也得跑啊～”另一个男生低声吐槽。
闻言，慕辞挑了挑眉，拿起从男生那里抢来的手机，做作地举起来：“这手机好像，似乎，大概，可能挺贵的哈～”
“错了，爷爷，你别摔！他属，他属乌龟！”男生腿不知道为什么疼得根本动不了，只能无助地伸出手，生怕慕辞一个手抖他的手机就支离破碎在他跟前。
慕辞赞同地点了点头，帅气一甩，那小一万的折叠手机就这么摔在墙上，啪得一声碎成两半。
“啊……”
那个长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领着五六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人刚靠近球场，就听到了这声凄厉的惨叫，对视一眼，几人加快了步子，涌进了操场门。
闻声，慕辞挽着袖子站起来，露出细长瘦白的手臂，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可算是来了。”
“爸！”
躺在地上的俩男生为首那人，立刻惨叫呼救。
嚯哟，家族企业啊。
男人只看了一眼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给身后小弟使了个眼神，几个人紧接着抄出包里的铁棍，朝他冲了过来。
慕辞侧身躲避迎面而来的挥棍，迅疾抬脚飞踢踹到从身后袭击那人的脖颈，而此时身侧棍棒已至，他已经站稳，灵活闪避，反手绕住那人的颈部，以此为支点，抬腿直顶腰部，清脆的骨裂声后，男人就直接跪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感觉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控制。
那长毛男人看到慕辞这个动作，眼睛微眯，眼见着几个人已经倒在他脚边，他不再旁观，穿梭进混乱的人群，一腿飞踢攻向慕辞的腹部，那速度极快，慕辞发觉闪避，但也是堪堪闪过，身形还未稳的时候，男人已经上前反手绕住慕辞的脖颈。
只是一秒慕辞就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侧身扭转，抬脚扫向他的膝盖，化解了这一式。
差点儿吃亏的慕辞这次终于认真地看了一眼男人，看到了他眉头上的疤痕。
居然是枪伤么……
看样子真的是专业的啊。
慕辞眼睛放光，来帝都之后，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打一架了，倒是有点儿筋骨生锈了。
嘴角勾起一丝久违的冷冽笑意，慕辞舔了舔后槽牙。
他看着那男人，认真思考要从哪里开始废呢。
……
二十分钟之后，那群人已经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而最凄惨的，就是那个长毛男人。
慕辞看着自己右手腕骨上的淤青，不高兴地咬了咬唇。
这人力气真特么大，刚才扭了着他的手腕，感觉自己的手都特么也要断了。
慕辞半蹲下来，耷拉眸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你那招式厉害啊，以前是特种部队的？”
“你为什么也会？”男人痛嘶着问。
“呵……”
他家老爷子从他说6岁那年就找了一堆人训练他，老爷子是单纯想他强身健体，而他却挑挑拣拣要学那些阴狠的打架招式。
以前就有那么个人，华国某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开保安公司的，教了他不少部队里的擒杀术，比如刚才那招，以脖颈为支点下压上顶脊柱特定地方，第三和第二腰椎的交界处，就能短暂麻痹半身运动神经，打架的时候屡试不爽。
“我认识的某个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华国部队，听他天天在我耳边叨叨我怎么说也记了几句他们的什么准则。诶，大叔，你拿里面学得东西做这种营生，不觉得羞啊？”慕辞低头扒拉出他的手机。
“你……还，好意思说我？”
“好意思啊，我这是正当防卫。”慕辞翻着男人的手机，低下头嬉笑：“只不过稍微过了一点儿。”
“你这是稍微？”男人心想要不是两只手被卸掉了，他现在一定能蹦起来掐死这人。
“怎么不是呢？”慕辞盯着手机，目光最后锁定在一串号码上，他扫了一眼，用袖子擦了指纹扔在地上：“再说了，辛苦你们找了这么个隐蔽地儿，今天出了这儿，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对吧？”
“卧槽～”
男人低骂了句，但这时慕辞已经抬脚越过他们，跑出了这里。
……
物竞是九点半正式开始，尽管来之前蒋赟说过一般要八点五十之前进去做好准备，有一堆东西要提前填，但是这不是完全硬性要求，提前十五分钟都能进考场。
慕辞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往格物楼狂奔。
老实说，三分钟从那操场到格物楼确实有点儿难。
跑到楼下立柱的时候，他实在没了力气，又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完完全全够他上楼，他也就停了下来，稍微缓了缓。
但要说是巧呢。
这一抬头，他就看见了站在电梯门前的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不知道是不是算是合时宜，湖面清风卷着不知名的冷意吹过来，他腕骨那处淤青刺得有些疼。
慕辞转过身。
考试，考个屁啊。
已经没必要了。
他摸出手机，随手输了个号码：“你们在哪儿？”
第71章
温蕤在另一个战场接到慕辞的电话，只听到那边冷冰冰的一个“过来”就挂断了，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生怕晚了一步又惹顿锤，领着他的那群小跟班打了车就差飞过来了，但是这到了地儿，他还是有点儿犹豫。
“蕤哥，要进去吗？”
“那肯定是要进去的啊……可是……”温蕤默默把已经准备好的棒球棍塞进书包里，仰头望着这土掉渣的招牌：“附中周围居然还有这么破的网咖啊……”
站在他旁边的男生呵呵一声说：“附中方圆百米的网吧我们哪儿没去过啊，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还漏了一家。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来的吧……”
温蕤回头点了点头，但是半秒后他还是回头：“一会儿别给露出嫌弃的表情啊，要是让这位少爷看出来一点儿，他不爽了，挨打了不管我的事啊！”
“哎呀，懂懂懂……”
这么说着，几个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这家狭窄昏沉的小网吧。
去惯了那些高级网咖，头一次进这种鱼龙混杂的邋遢地方，堂堂附中校霸也有点儿受不了这闷头的烟味，好在一进门就看见那位少爷就坐在进门通风的地方，玩着个不知名的射击游戏，一枪一爆头，血溅满屏幕。
“表情有点儿严峻啊……”刚才那男生嘴皮不动的说。
其他人附和着重重嗯了声，又十分默契地看向温蕤。
感觉到自己小兄弟的灼灼目光，温蕤微笑想装作看不懂。
还是那个男生出声说：“蕤哥，你是哥，你先过去。”
温蕤甩手指着他们，满脸痛苦。
“滚过来。”
这时候，慕辞这冷冽淡漠的声音幽幽传来，吓得他背后直冒冷汗，他僵硬地转过身，慕辞还是在看着电脑屏幕，他看过去的时候，他恰好操作一枪穿了三个头。
“辞少，您儿什么事儿啊？”
“开机上游戏。”慕辞没看他。
“什……什么游戏？”
“枪战的，有玩儿过？”
“玩儿，玩儿，PUBG？”温蕤看了眼那几个人。
慕辞淡淡哦了声：“管你什么，不拖后腿的就成。”
温蕤看了眼那几个人，使了个眼神：“辞少，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给你拖后腿，我们都是一个战队的，还拿过奖，虽然只是业余赛。”
慕辞只是冷呵了声。
温蕤有点儿尴尬，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辞少，问你个事儿啊？”
“您现在不是该考试吗？怎么突发奇想跑这儿玩游戏了？”
慕辞抬头，浅淡的微笑了一下：“我不想打游戏，我想杀人。”
“嘶……”
这笑也太瘆得慌了，温蕤僵直着转身，苦着脸麻溜地去前台找网管小哥开机。
……
一个小时后，如坐针毡的几个人却莫名其妙成了这间网吧最激动的几个，几次畅快的叫喊声引得好几个人侧目，那网管小哥也没忍住来提醒了他们一次。
见小哥瞧着自己的那眼神，慕辞这边老脸无光地说着抱歉，一边又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几个。
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规规矩矩做好。
温蕤尬笑着恭维：“辞哥，我们之前找陪玩儿都没玩这么爽过，谢谢老板带飞。”
他说这话其实也有几分真心，十六七岁的少年，要对一个人转变印象太过简单，从恐惧到崇拜，也许只要一个流畅的大扣篮，只用一局并肩作战carry全程的游戏。
瞧见慕辞挑了挑眉，另一个男生也立刻跟着附和拍马：“是啊，刚才那角度那么刁钻您都能狙中。”
慕辞抬手撑着脸，声音上挑：“所以你们觉得我是陪玩儿？”
“……”
心里吱哇乱叫着狂叫又说错话的温蕤连忙找补：“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
“不是这个意思就赶紧进游戏。”慕辞满脸烦躁。
“哦好好好……”
温蕤殷勤地点头，准备坐下戴耳机，这时他注意到慕辞重新放下放到键盘上的右手：“我去，辞哥，你的手怎么肿的有点儿像……”
他顺嘴能找到的比喻是猪蹄，但是话到嘴边，怕自己手也被拧成猪蹄的他立刻噤声收住。
可能是经他提醒，慕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刚才的那片淤青已经变成了青红紫色，更是蔓延到了手掌，对比左手的话——
“噢哟，这是猪蹄吗？”他说。
温蕤低下头，默不吭声。
这是你自己说的。
慕辞尝试着抻了抻手掌，摊平那一下，牵扯肌肉韧带，疼得小少爷龇牙咧嘴。
“辞哥，你没事儿吧？”温蕤想笑，但是他还是强制自己露出关心的表情。
“没事儿，你们先玩儿着。”慕辞摆了摆手，从裤包里掏出刚才搜刮的香烟：“我出去抽根烟。”
相比起前几天，今天帝都的天气算得上不错，阳光温柔浅淡，洒在脸上，像是给人盖了层轻柔的面纱。
慕辞试探性地吸了一口，对空吐出淡白色的烟雾，烟雾轻轻的，轻轻的掀起脸上的柔纱。
他抬起右手看了又看，真的有点儿疼。
但是好没意思啊。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手，又吸了一口烟，但是他没收住，烟雾里的尼古丁卷进喉头，又倒灌进他的鼻腔，隔绝阻断了所有氧气。
要窒息了。
这种感觉真爽。
他剧烈地咳嗽着，享受着这种刀割般的快意。
初到帝都时一直萦绕他情绪尖头的颓丧又卷土重来。
可是说卷土重来，那它又是什么时候淡化的呢？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时间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就好像是开学了，课业多了，就忙了起来……
还有……
突然他的头顶上覆盖过来一道深邃的阴影，慕辞抬起头。
恬淡的阳光莫名刺眼，他眨了眨眼睛，重新看过去。
眼前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他微微喘着气，额前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现下阳光温柔，却淡带一绺凉意。
温暖明朗，清新冷隽。
“你……”
慕辞愣住，怔了一两秒后准备站起来，但是起身那一瞬，他两眼泛黑，脚也突然失了力气，顾林洬似乎是想伸手，但是不知怎的还是顿在了半空中，在慕辞缓过来后，悄无声息地垂到了身侧。
慕辞心里骂着没出息蹲麻的腿，面上瘪嘴问：“你来这儿干嘛？”
“考完了，来，来这里……”顾林洬看了一眼网吧前台：“上网。”
慕辞敛下眼皮哦了声，旋即又重新抬起：“你居然还要上网吧啊？”
“嗯。”
简洁的回答，分明是不想多说。
所以他接下来问：“你没去考试？”
慕辞也回以同样语气的“嗯”。
确定的回答，但也表示就截止在这里，不用也请不要再来一句“为什么”。
“辞哥，还……”温蕤出现在门口，看到顾林洬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不少：“玩儿吗？”
“不玩儿了。”慕辞不耐烦地回头，越过温蕤拿了书包，拎着挂在肩上走出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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