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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揉了揉脸,他当做红色已退,伸手戳了戳顾林洬的背,恢复了那贱兮兮的笑:“小顾同学,借我一下手机。”
  “干嘛?”顾林洬回头,除了耳垂还有淡淡的粉色,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端倪。
  “借我手机拍拍这画册呗,我发我自己。”
  顾林洬眉头瞬间蹙起:“拍?你要做什么?”
  “我就收藏啊,不高兴的时候看一看,高兴高兴!”
  “……”
  “快给我。”
  慕辞自己就要伸手去拿,顾林洬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低声细语:“别闹。”
  “给我嘛~”硬抢不成,慕辞软了调调开始撒娇。
  顾林洬甩开他的手,冷冷说:“不给。”
  这时候,玩腻滑梯的小女孩儿站在秋千边招手喊道:“哥哥,我想想玩儿这个。”
  顾林洬抬眸看了一眼,应了一声,抬脚要走过去,但是没走几步,就被后面那解放的不安分小手拽住衣角:“怎么人家叫你,你就马上答应了啊?”
  他回过头,低头看了一眼揪着他衣袖的清瘦指节。
  慕辞浅笑着,眼睛波光粼粼的,清澈透亮。
  “哦。我懂了,是不是也要我叫你哥哥啊?”
  顾林洬愣怔地看见他嘴唇翕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慕辞眨了眨眼睛说:“哥哥!手机借我拍拍嘛!”
  前一秒还是淡粉色的耳垂倏尔通红,慕辞余光扫了一眼,顿时他又笑了起来:“哥哥耳朵红了!哥哥是不好意思了吗?”
  “别乱叫了!”顾林洬咳嗽一声,别开眼睛,伸手掏出手机递给他:“给你!”
  慕辞立刻伸手接过,点亮屏幕:“密码多少呀?”
  “7个7。”顾林洬说着,走向那边的秋千,男孩儿也蹦跳的跟着过去,说要一起玩儿。
  慕辞看了一眼三个人,低下头翻开画册,把顾林洬出现的那几格拍了下来。
  他点开聊天消息,正准备搜自己的名字发给自己。
  可是当他点开聊天软件——
  不用搜,置顶的就是他的消息栏。
  慕辞抬眸,顾林洬推着秋千,小女孩儿坐在秋千上,小手握着绳索,男孩儿站在旁边看着,跃跃欲试。
  顾林洬身后,蔷薇的叶子闪耀着淡金色的光。
  他身前是欢快的笑声,纯真的笑靥。
  鬼使神差的,慕辞抬起相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第75章 
  男孩儿的妈妈是近六点的时候来接的他。
  女人一进来,慕辞和顾林洬俱是愣住了。
  “吉婶?”
  “小洬?”吉婶抱起跑向他的小男孩儿,神情也难掩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她虽然下意识这么问,但却没有等答案,她的神情有些着急,看了眼手表后,便和放下手里的碗出来相送的庄姨说:“那我先带小澄走啦?今天谢谢你了,庄姐。”
  男孩儿乖巧也乖巧地挥手:““院长妈妈,再见。哥哥再见。小妮再见。”
  那女孩儿叫做小妮。
  庄姨温柔的和男孩儿道别。
  吉婶点了点头,又朝顾林洬笑了笑,便抱着男孩儿转身离开。
  “诶,这也太巧了吧。”慕辞撞了撞顾林洬的肩膀说。
  不过顾林洬没吭声,倒是庄姨听到了慕辞的话,问道:“什么太巧了?”
  慕辞跟庄姨解释了一下,庄姨听完后了然说了句原来如此,扭头她又对顾林洬叮嘱道:“林洬,她有孩子这事儿,你别跟那家人说啊。”
  “啊,我知道。”顾林洬点头。
  慕辞听着着对话,反应了一下。他庄姨好像并不知道顾林洬那个“家”里的糟心事。
  庄姨看着吉婶离开的方向:“她也是可怜,明明有份薪酬不错的工作,但是运气不好摊上了个赌鬼老公,那是个无赖,根本离不了婚,还要花钱给他填窟窿,这日子到底是过得一地鸡毛啊。”
  “可是我之前没听说吉婶还有个孩子。”顾林洬问。
  “好像是马上要上小学了才从老家接过来的。她这是想着要给小澄一个好一点儿的学习环境吧。”
  慕辞发现说这话的时候,庄姨的神情好像一瞬间怅然了起来。没过多久,小妮的妈妈也来接走了她,慕辞更是看到庄姨望着女孩儿离开的时候表情的落寞。
  进屋吃着水果等小高电话的时候,慕辞没忍住问:“我怎么觉得阿姨好像不高兴了。”
  “嗯。”顾林洬剥好一块柚子递给他:“她舍不得小孩儿走,每天都这样。”
  慕辞看着顾林洬递过来已经去干净果瓤的柚子,不自觉笑了起来,接过后边吃边说:“阿姨是真喜欢小孩儿啊。”
  顾林洬垂着眼睛,声音很低地说:“韩叔和阿姨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丢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
  慕辞的手顿在嘴边,他愣了一下,余眸光下意识扫向电视上面的全家福。
  “那,那个?”
  “信哥是领养的。”顾林洬说:“他们以前都是老师,庄姨自己还开了兴趣班,都挺忙的。有一天,他们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下班回去以后发现家里门开着,孩子不见了。他是想出去玩儿,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慕辞忽地抬头,看向厨房里还在忙碌的两个身影。
  有一头不合年纪的满头白发,四十多岁的老师当了保安的,是一个父亲。
  在家办起托儿所,每天目送小孩儿们离开的,是一个母亲。
  不知道触到了心里的哪根弦,他垂着眼帘跟着沉默下来。
  沉默没持续多久,顾林洬的手机想了起来,是小高来了电话,他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让慕辞提前下楼,慕辞让他转去老西门接他,小高想着少爷想一出是一出,便也没问为什么的应了。
  挂断电话,慕辞起身告辞。
  靠着厨房的门框,他笑嘻嘻地说:“阿姨再见!韩叔再见!”
  “不叫老头了啊?”韩平还在分猪油,听声音回头没好气地说。
  “您要是不习惯,我可以继续啊,不过——你和阿姨是不是就差辈了?”慕辞转着眼睛打着哈哈。
  “滚!”
  男人抬腿作势要踹慕辞,好在被笑得不行的庄姨伸手按住。
  ……
  回去的这条路比来时更安静,连被吹落的金黄叶片都小心翼翼的。
  “顾林洬。”慕辞手里转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来的叶片轻轻叫了一声。
  “嗯?”
  “那天你说想带我来的就是这儿吧?”
  “嗯。”顾林洬偏头看向慕辞,但是慕辞扬着头,好像是在认真的看树上招摇的金色叶子。
  “你为什么想带我来这儿啊?”
  顾林洬收回视线,垂着眼帘,看着地上无声地被风卷着的树叶,没说话,半晌后,他说:“那天没多想,就是看你那么不高兴,想带你来看看,韩叔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是吗?”慕辞偏过头看着他。
  “我小时候丢过一次,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吧,是韩叔捡到了我,可能是想到他们的那个孩子,所以他们就带我回了他们家,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慕辞皱了皱眉。
  顾林洬看了慕辞一眼,竟是轻声笑了笑:“报了警的,不过是一个月以后才有人联系他们,是爷爷叫人接的我,还要给韩叔他们钱,不过韩叔没收。”
  慕辞呼吸凝滞了一秒。
  一个月啊。
  那大概就是丢都是个被动语态,如果不是顾老爷子要找,就默认丢了吧。
  而顾老爷子要找的原因,也不单纯。
  慕辞胸忽然有些闷。
  可是呢,从某种意义来说,被丢掉的那一月,对那个小孩儿来说,应该才是童年懂事以后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吧。
  心里叹了声,他转移话题说:“庄阿姨姓庄,庄白哥也姓庄,我刚才就好奇,他们是不是亲戚啊?”
  “不是。不过他们确实是一个地方来的,他们的那个镇子里很多人姓庄。嗯,还有就是庄姨和庄白哥的爸爸以前一个学校的老师。算是认识。庄白哥他们刚到帝都治病的时候,也借助过这里一段时间。”
  顾林洬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下来,转过头,发现慕辞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所以说什么在医院第一次见,其实是在这里吧?”
  “嗯。”
  顾林洬还以为以这家伙爱打哈哈的性子,怎么也会来句“某些人果然是胡扯也能面不改色”的吐槽,但是当他再次看向身边的人的时候,却发现慕辞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自己视线的时候倏忽弯了眉梢。
  其实他没猜错,如果慕辞没有在想别的事情的话,他大概是会好好评价一下顾林洬当时那个表情的。
  他只是一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顾林洬带他来的这个地方,其实对他来说,是某种意义上完整的一个“家”。
  如果韩平庄姨扮演的是严父慈母的角色,庄白梁睿算是哥哥嫂嫂,此外还有另一个当警察的二哥,时不时还能见些新的弟弟妹妹。
  要是真的是他的家,那得多幸福啊。
  可是,这也不过是他自己的拼凑而已,根本不算一个真正意义的“家”。
  他有这里的钥匙,却没理由常来。
  他就像是那些父母忙碌时被送来托管的小朋友,无论多不想走,但终归是要离开,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小孩儿是被爸爸妈妈领走的,而他得独自离开。
  他喉头哽着,心烦意乱。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棒棒糖。
  “什么?”他抬起头,看向顾林洬。
  “你不是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零食就会高兴起来吗?”顾林洬将棒棒糖再朝他递了递:“我现在只有这个。”
  “哪来的?”慕辞伸手接过。
  “刚才那小女孩儿给的。”
  “哟,白马王子果然是魅力不凡啊。”慕辞怪声怪调的开玩笑。
  顾林洬瞅了他一眼,淡声说:“再说一句这四个字,就把糖还我。”
  慕辞立刻撕开糖衣,把他放进嘴里舔了舔,又拿出来:“喏,还你。”
  顾林洬瞥着他,只停顿了一秒,他就伸手去拿那根糖。
  慕小少爷是没想到此人这么淡定的拿回去,不满地咕哝:“舔过了,还要拿回去,小……”
  他这话没说完,就被顾林洬堵了嘴。
  用那根糖。
  他站在原地,愣怔地看着自己过马路,也不等他的顾林洬。
  他拿出那根糖,看着这绿油油苹果棒棒糖。
  好像——
  对苹果,他也没那么过敏了。
  ……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手怎么又吊上了啊?”
  慕辞正襟危坐地盯着江老爷子手里掂着的那根龙头拐杖,慕辞感觉自己说的稍微不合理那么一点点,这东西立刻就能甩他脸上了,他眨巴眼睛,嬉皮笑脸地讨巧说:“外公,你觉得物理卷子题太多,手写到气血淤塞这个理由怎么样?您要是觉得合理,我就用这个理由了!”
  “呵……我这些年只是腿脚不好了,不是老年痴呆了……”
  江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手掂拐杖的动作突然家中,慕辞抖了三抖,默默往沙发另一边挪了挪。
  “说,又和谁打架了?”
  慕辞抿了抿唇,大眼珠子转了转了三四圈后,他突然做作地捂嘴哭泣:“我也不知道,我都要进考场了,他们突然拦住我,还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说要教训我,他们好多人,一个个的都长得凶神恶煞的,人家都要害怕死了!”
  江老爷子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那几个人伤的怎么样?”
  “有点重。”慕辞突然骄傲起来:“不过您放心,他们都是专业打手,不敢报警的。”
  “……”
  江老爷子别过脸去,心说:“这都好意思骄傲,也不知道是被谁带出了这没脸没皮的性格。”
  他缓了缓,压下心中涌动的动家法的念头,转头又问说:“那你知道是谁这么针对你吗?”
  “知道啊!”慕辞说:“外公你放心,我也找人去堵他了,他也考不了试,我没吃亏。”
  “这是你没吃亏的问题吗?你也是早就计划着让那人今天考不了试,是吧?”
  “对啊,他这个人特恶心,一想到这次考试之后,他就能保送,我就不爽,让我不高兴的人……”
  慕辞话还没说完,江老爷子拐杖就破风而来,好在他灵活闪现,侧身翻过沙发边沿,堪堪躲过。
  “你……”
  慕辞搞不懂江老爷子怎么突然就生起气来:“外公,你干嘛?”
  “是我该问你你要干些什么?你不高兴,你就要毁掉别人的前途吗?”
  “我没有啊,他又不是没机会保送了,就算保送不了,还能高考啊。我只是让他把他不配得到的东西还回来而已。”慕辞耸耸肩:“你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他不管那个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只关心你,他做了那些事,你就有样学样吗?”
  “对啊。”
  慕辞坦然到极致的点头,让江老爷子一下愣住。
  “他都能做,凭什么我不能。而且就得用一样的手段还击回去,他才能知道什么叫伤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疼,才能知道什么叫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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