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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潘吉古铜色的脸皮立刻浮上一层可疑的红云,他尴尬地眼神乱飘,连连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过在离开崖底前,明景宸还是注意到这位口是心非的亲卫统领落在后头,悄悄地拽了把红豆贴身藏在衣衫内。
  明景宸只顾看别人乐子的后果就是压根没发现自己袖笼里塞着的两根红绳不知何时露了出来,被忽然大作的野风吹得飘扬而起,纠缠着一同被卷到了红豆树最高的枝丫上,打结、缠死。
 
 
第119章 佩州军匠
  这两根红绳是梅姑从姻缘殿替明景宸和高炎定求来的,原本是想带回王府转赠给他二人,但方才爬山时,她见明景宸出了汗就将素帕递给对方擦拭,没注意到里头还卷着这两样东西。
  明景宸不知这是梅姑给自己求的,发现后想归还却因为突然发现了崖底的红豆树被打断以至于后来把这事给忘在了脑后。
  三人按照原路回到崖上。
  梅姑松了好大一口气,双手合十一连念了好几声的“阿弥陀佛”才彻底心安。
  现下离日落还有一会儿,足够他们回到昭灵寺和那个小姑娘交差了。
  一行人休整了会儿,正要准备动身时,潘吉突然神色一变,出其不意地平地跃起,缠在腰间的软剑“刷”地亮出,众人只见他手中似握有贯日白虹,光彩耀目。
  那茂盛的枫红被他那柄软剑三两下削去了大半,红叶火蝶般在空中四散飞舞,原先躲在枫树后窥伺的人一见情况不对,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然后他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潘吉的剑招,那薄如蝉翼的剑锋灵蛇般缠上他的脖颈,留下一条殷红的血线,只要他再稍稍动一动,就会被割断咽喉当场毙命。
  这人吓得脸色惨白,口中连连讨饶。
  潘吉不敢大意,先卸了他一双臂膀,然后将人押到明景宸面前跪下,“说!谁派你来的!”
  这人蓬头垢面,疼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只能遵从趋利避害的本性不住地给明景宸几人磕头,额头和坚硬的地面发出“嘭嘭嘭”的闷响。
  明景宸与潘吉狐疑地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人的行为很是奇怪。
  潘吉面上闪过厉色,长剑仍旧抵在对方背心要害处,逼问道:“说是不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窥伺我们的!你大可以不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咱们镇北王府的刑具硬!”
  那人乍听到“镇北王府”四个字,抖如筛糠,越发不要命地用力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足为惜。
  明景宸见他身上衣衫褴褛,十根手指黑黢黢的,粗粝肥大,且都变了形,除此之外上头还覆盖着许多被铁器割开和烫伤的疤痕以及厚厚的一层老茧。
  “潘吉,你先放开他,这人不是探子奸细。”
  潘吉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也不敢有所松懈,只将人拉拔起来,手中软剑仍蓄势待发地防备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好在这人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只垂着头不说话,似乎被吓得不轻,到这会儿身上仍止不住地打着哆嗦。
  明景宸上前几步,矮下身,用尽量和软的语气问他:“你是个铁匠是也不是?”
  谁知这人听到明景宸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吓得涕泗横流,他仰起血泪交织的灰扑扑脸孔,哭嚎道:“求王爷绕过小的一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活不下去,给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私逃啊!”
  “私逃?什么私逃!”潘吉一下抓住了重点。
  就连珠云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在一旁小声道:“他怎么称呼公子为王爷呀?”
  明景宸撩开他面上枯草般打结的乱发,道:“我不是镇北王,你认错人了。”
  神奇的是,明景宸的这句话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人听后虽不再如方才那样激动,只是眼中仍有深深的惧色,戒备胆怯地望着他,如同惊弓之鸟。
  根据这人的言行,对方绝不会是普通的铁匠,明景宸心里有个猜测需要证实。
  他见这人身上裸露的皮肤处有严重伤痕,还是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伤口。
  于是他关切地问这人道:“你被烧伤了?让我替你看看?你别害怕,年初那会儿,我也差点葬身火海,如今背上还有疤。你若是愿意相信我,我带你回去治伤如何?”说着试探地撩起这人左臂的袖管,顿时下头大片火灼的痕迹暴露在众人眼前。
  身后的珠云被他身上已经滚脓、溃烂的伤口惊得低呼出声,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在这个陌生人身上游移。
  明景宸抓住对方瑟缩的手臂,虽然因为烧伤难以辨认,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在他小臂外侧有个刺青图案。
  潘吉也发现了这个刺青,很是惊奇,“你是佩州军器局的军匠!”
  那人呜咽一声,哑着嗓子反驳道:“不是!小人不是什么军匠!”
  潘吉钳制住他肩胛,将再次企图逃跑的铁匠扣住,凶狠道:“还想狡辩!这个刺青做不得假!你身为佩州军匠何故逃到了云州!你上峰是何人?竟教你私逃了!”
  那人挣扎不休,他虽身材健壮,常年打铁,臂膀上的腱子肉块块隆起,奈何他身上有伤外加多日奔波逃亡,早就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潘吉的对手,他整个人都在挣扎中被按倒匍匐在地上,本就可怖的烧伤在石块、草叶上剐蹭,再次皮开肉绽。
  明景宸立刻出言阻止道:“潘统领,手下留情,军匠私逃是牵连全家的大罪,若非逼不得已,大多不会这样做。先把人带回寺里治伤罢,旁的稍后再说。”
  潘吉这才松开那人,抱拳应承了下来。
  下山的路上,珠云悄声问:“公子,军匠是什么?”
  明景宸道:“军匠就是军队中的工匠,负责制作兵械武器、织造军服被褥等供应军用物资的匠人。本朝开国以来,延用前朝制度,将这些军匠编入军籍,世代承袭,为军队服役。”
  “哇,公子您怎么懂得这么多呀!”珠云马屁精附体,“您怎么看了两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景宸哭笑不得,“我哪能什么都知道,又不是神仙。我是看到了他手臂上刺的字,才确定他是隶属于佩州军器局的军匠。”
  这就又触到了珠云的知识盲区了。
  明景宸见她一脸迷茫,便主动解释道:“军器局,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军队锻造兵器的地方,原先是隶属于工部下头的一个衙署。我朝初期,朝廷是禁止各地方和民间私铸、私藏兵械的,如发现有人违抗这项条令,不论是何身份,就是皇亲国戚,也会以谋反罪论处。”
  “但到了先帝朝时期,情况就变了。”说到这儿,他眼中沉痛一闪即逝,快得让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捕捉到,“先帝在位时,藩王的权势达到了顶峰,几乎到了能与天子的权利两两抗衡的地步。很多藩王在藩地上私自招兵买马、铸造兵器以此来壮大自身实力。那时候,朝廷国库空虚,银钱不足,帝京的军器局无力供应全国军队所需的武器。先帝就下令在各地方设立军器局分号,希望能借着地方府衙的财政收入来维持武器铸造的供应。除此之外,也能对地方上藩王私铸军械的事起到监察、辖制作用。然而,终归是弄巧成拙了,藩王的行径非但没能得到遏制,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他们与军器局的官吏以及地方官员勾结串通,表面上不再私造刀兵,却借着军器局的名头,堂而皇之地充盈了自己私兵的装备,真正是国之蠹虫。”
  潘吉听到这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想,景公子应该还不知道王爷在佩州的勾当,要是知道了,王爷在他眼里岂不是和当年的“六王”一样成了蛇蚁鼠虫,人人喊打?
 
 
第120章 打道回府
  明景宸继续说道:“如今佩州的军器局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像云州军队的兵器大多就是由那边供应的。”说到这儿,他忽然沉默不语了,因为他想到,既然佩州的军器局对高炎定手中的北地军队如此重要,想来不管是帝京还是镇北王府,两者在这些年里针对这个军器局的事一定少不了明里暗里的博弈较劲。
  对兕奴来说,辖制住佩州的军器局,相当于是扼住了高炎定的咽喉,因为没有兵器的军队便如同拔了爪牙的老虎,威风不在。
  然而,高炎定定然不会就此屈服。
  明景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就照现在的态势来看,约莫到如今是高炎定在此事上占据了上峰。
  这无异于是重蹈了当年先帝朝时的覆辙。
  明景宸不懂当初“六王”倒台后的大好形势下,兕奴究竟在干什么,为何会置这个天下到如今这个比五十年前更加混乱可笑的地步?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昭灵寺,先前为他们在山上领路的小沙弥已经先一步回来请了寺里精通医术的师父候着好为那军匠看伤。
  见天边金乌西斜,明景宸在梅姑的陪同下先回到姻缘殿前赴约。
  此时庭院中来去的香客人数寥寥,暮霭沉沉中,明景宸静静站在缠满姻缘绳、招摇旖丽的大树下,身姿颀长挺拔,远看有如一杆劲韧的修竹,遗世独立。
  他背后金红交织,苍穹耀目,却丝毫无法掩盖他满身的矜贵不凡。
  那小姑娘姗姗来迟,当看到树下的人影时,一时愣怔。
  那夕阳是如此刺目,几乎令她看不清对方融在霞光中的面容,但那胸腔中的一颗怀春少女心却声如擂鼓,她捏着帕子踌躇不前。
  梅姑很快发现了她,悄声提醒负手望天的明景宸,“公子,她来了。”她顿了顿,又道:“不如还是奴婢去给她罢。”
  明景宸谢绝了梅姑的好意,说好了是赔罪,他这个“始作俑者”如果不出面,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安抚好梅姑,朝小姑娘走近了几步。
  因那帷帽在爬山时摘下,后续一系列事的发生导致连梅姑都忘了在外人面前要遮掩明景宸容貌的事。
  所以直到这一刻,那小姑娘才真真切切地看清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年轻男子相貌。
  一见之下,她大为震撼,不由地心旌神摇,十多年人生中竟从未见过如此风姿特秀,品貌非凡的美男子,只觉得远山近树,天地万物,都应臣服于他的光辉之下。
  明景宸笑着将包裹着相思豆的素帕递给她,“在下幸不辱命寻到了红豆,并再次向姑娘致歉。先前实为在下之过,冒犯了姑娘。此番回去定当静思己过,谨言慎行,还请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无知。”
  小姑娘接过满满一包相思豆,根本来不及去听对方说的是什么,满心满眼都是这人的盛世姿容,连这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晕乎乎地没有察觉。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金红收敛,清扫完院落的寺僧发现有人竟然不出声地站在昏暗的树下,不禁被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后,遂上前招呼她尽快家去,这里要上锁了。
  小姑娘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素帕,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心头空落落的,茫然四顾,哪还有方才的神仙公子,恍如大梦一场。
  明景宸与梅姑回到寺里安排的院落时,替军匠看伤的僧人前脚刚离开。
  潘吉迎上来和他禀报情况。
  “伤得挺重,师父说最好进城再找个擅长治疗烧伤的大夫给看看,他手头药材有限,只能给伤口做个简单包扎。”
  明景宸点点头,“人还醒着?”
  “这倒没有,刚才喝了药睡过去了。”
  此时院里已经掌灯,弦月东升,疏疏淡淡地嵌在紫蓝色的夜幕上,冷冷地洒下银辉照亮庭前方寸。
  明景宸被月色和庭院里疏朗的树影衬得清减冷寂,眉眼间像是凝结了一层霜雪,叫人不敢轻易靠近,他说:“我想到一事,想请潘统领去办。”
  潘吉立刻道:“但凭您吩咐,属下及手底下的兄弟愿为景公子效犬马之劳。”
  明景宸心知,与前次去戎黎的路上听命自己的情况不同,现在潘吉对自己令行禁止,定然是高炎定走之前对他有所嘱托才会这样。
  高炎定这厮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毫无保留地信任,难道就不怕自己背着他干出不利于他的勾当来么?
  "你带人去山上看看,这军匠是否还有同伴逗留在那儿。"潘吉惊讶道:“您是怀疑从佩州军器局逃到咱们云州来的不止他一个?”
  明景宸没有否认这种猜测,“不论他是在佩州还是来云州的途中被烧伤的,我看患处症状不像是近几日留下的。单凭他一人,没有同伴扶持,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又要躲避追捕的佩州差役,比登天还难。况且方才下山时,我见他总是朝身后张望,定然是山上还有他牵挂的人,又怕我们的出现会威胁到他同伴的安危,所以始终闭口不言此事。”
  “属下立马带人上山搜寻。不过……”潘吉望了眼天色,实在不放心将明景宸扔在寺庙里,“景公子,属下先派人送您回去罢,您再不回去,恐怕王府里的金鼓就要坐不住了。”
  他们本身就没打算在昭灵寺借宿过夜,以至于被褥、衣物、汤药都没准备。
  潘吉可不敢让这位金贵体弱的景公子就这么囫囵地在外头睡上一夜,出了事,他可没有多余的脑袋给自家王爷砍了出气的。
  他清楚明景宸向来主意大,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必须得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尽快说服他立刻打道回府。
  “景公子,方才寺僧说最好还是要尽快找个大夫给那个军匠重新看伤,烧伤最是棘手了,这可拖延不得。您回去恰好能带上他,这般既安了属下的心,这人又能得到医治,岂不是两全其美?”
  明景宸似笑非笑,“潘统领倒是愈发口齿伶俐了。”不过他这次倒是没有叫对方难做,很快答允了下来。
  潘吉大喜,立刻招呼了属下过来命他们护卫明景宸回王府,等把人送出昭灵寺的山门,又目送着他们在夜色中远去,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此刻他倒是不急着上山,这趟出行,他带的人手不多,刚才又分出去几个护送明景宸回城,导致能派上用场的寥寥无几。
  不过他早就发了讯号,想来现在各个下山的路口都已经被闻讯赶来增援的亲卫牢牢把守住,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过去。
  果不其然,他在山门前等了没多久,就见一簇簇连绵的火光迅速地从远处涌来,很快在他面前停驻。
  潘吉翻身上马,朝同僚们比了个行动的手势,一行人立马浩浩荡荡地沿着白日里的路径上山去了。***马车载着明景宸很快回到了安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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