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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真到了那时候,你们想过后果么!”
  潘吉和金鼓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动摇的神色,须臾后,他俩抱拳道:“但凭景公子吩咐。”
  潘吉和金鼓调动五百将士,一刻不曾耽搁地与明景宸一同开拔前往佩州荣陵。
  他们进城的时候,秋、池、黄三家正在周边以缉盗的名义大肆抓捕在爆炸中死去的官吏以及军匠家属。
  明景宸先去了趟被炸毁的军器局原址,见到的是一片断垣残壁的废墟,令人痛心的是,当初爆炸引燃的大火蔓延到了附近坊市,几乎将两片居民区都焚毁殆尽。
  空气里仍残留着火药刺鼻的气味,头顶的天穹灰霾霾的,压得极低,好像随时会坍塌下来一般,摇摇欲坠,令人感到沉重得心慌意乱。
  秋风被此起彼伏的呻、吟惨叫填满,烧焦的尸体随处可见,好一点的,能有张草席裹身,露出一截木炭似的胳膊触目惊心地杵在那边,而大多数却和焦烂的横梁瓦砾一起横陈着,如同路边的一只死猫死狗。
  死者变作焦炭,生者睁着空洞的眼睛呆滞地望着明景宸一行人。
  三家造了孽却不知悔改,竟然还把控了城门不许人随意进出,以此来封锁消息。
  方才在城门口,潘吉他们是强行硬闯进来的。想来这会儿云州军队进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三家耳朵里,过不了多久,双方就能当面碰个正着了。
  明景宸看了会儿眼前惨相,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味道,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猛跳,连空气里都像被泼了滚油似的隐隐有噼啪爆裂之音。
  他忍了又忍,才抑制住体内的不适,声音坚定又冷冽,“潘统领,速速将城内所有私人铸造坊查封,一干管事匠人通通捉拿归案,严密看守起来,如遇反抗,以谋逆罪论处。”
  “是!”
  潘吉领命而去后,明景宸最后又看了一眼这处人间地狱,随后转身离开,“随我去太守府。”
  可还未到达府衙,荣陵太守的仪仗就显眼地打长街尽头行来,鸣锣开道,官威赫赫。
  太守姓鲍,乃池家的姻亲,为官之道就是以三家马首是瞻,全无自己主张。这次军器局发生爆炸,连累周边两个坊市的百姓死伤惨重,他也没尽到一点父母官的责任,整日里只知道围着三家上蹿下跳,到处帮着他们全城搜捕受害的军匠家属。
  他见前方行来一队威风凛凛的兵卒,簇拥着后头一辆不慎起眼的马车挡住了自己的仪仗,便主动命人落轿,连滚带爬地奔到军前,深深一礼道:“不知是云州哪位长官驾临,下官有失远迎了。”
  话音落下许久也不见有人出列答复自己,鲍太守只好抬高了嗓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奇怪的是,仍旧无人应声。
  鲍太守心沉了又沉,方才他正歇在府里听新纳的姬妾唱小曲儿,突然听闻云州军队进城了的消息,差点惊得从榻上滚了下去。
  他本就因为近期城内“事多”而心虚,见对方未曾露面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心里更加忐忑了。
  不过,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的靠山,鲍太守又很快重拾了底气,觉得除非是镇北王亲临,其他人实在费不着害怕。
  他偷偷抬眼打量正前方的马车,然而车帘遮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法窥探到分毫。
  就在鲍太守腰弯得开始发抖打颤的时候,只听一道玉石铿锵的妙音从马车内传出,单凭音色语调,里头坐着的应当是个年轻男子。
  然而与这道令人心向往之的嗓音相违背的是他话语里的杀伐之意。
  “来人,速将此人拿下。”
  【作者有话说】
  咱们周五见~
 
 
第125章 接管府衙
  还没等鲍太守反应过来,只听声势浩大的应和如同一道惊雷在耳旁炸响,他被震得一个激灵,下一刻就被抓小鸡似的提起两条胳膊,双腿离地,悬空着被人押了下去。
  剩余的官差仪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住了,惊恐地杵立在原地,做呆若木鸡状,直到打头的军士纵马前来喝令他们避让,才乱糟糟地自顾自向长街两旁散去。
  之后的路畅通无阻。
  车驾很快行至太守府,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顺利接管了整座府衙。官吏衙役还未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赶鸭子似的集结到一处偏院中,周遭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持刀械的兵丁,个个虎背熊腰,凶悍难敌。
  这帮人战战兢兢地被关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暗影透过窗隙爬满各个角落,众人委顿饥渴到极点时,才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紧闭了一下午的门被推开,领头的士兵帽缨猩红如血,双眸精光四射,周身气息摄人,他一手搭在腰间刀柄上,仿佛随时能怒而暴起将人头颅斩下。
  官吏中有眼尖的很快察觉此人身上、刀鞘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禁心头一凛,心知这是刚杀了人才会有这副形容,连忙畏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杀气腾腾的骇人目光。
  瞧着这一屋子如同鸡鸭挤作一处的人,来人无甚表情地掏出一张名单,对众人道:“你们听好了,报到名字的跟我走。”
  屋内寂静了一瞬,像是空气被抽走了一般,又很快恐慌地躁动起来。
  对方点了五六个人的名字然后不顾这些人的意愿直接命身后的士兵押走了,直到月亮爬上窗外的树梢都没再见到有人回来。
  众人越发忐忑难安,在惊惧和饥渴的双重折磨下一直熬到了月上中天,先前来过的那个将士又来了,仍旧是点了名字后提了人就走。
  季松是府衙里的小吏,往日里负责对各项收支进行记录,类似于外头俗称的账房先生。
  他胆子小,自从事发被关在屋子中就一直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那个将士来了又去,将自己的上峰、同僚一批批地提溜走。
  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来此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带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到了后半夜,他实在熬不住了就迷迷糊糊地窝在地上打起了盹,睡梦中只觉得那扇门扉不停地开开合合,脚步声杂乱如麻,践踏在门槛上不断发出令人心慌的沉闷响动,间或掺着细弱的呜咽声,但还未成调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戛然而止了。
  为此季松睡得并不踏实,噩梦间连不断,在秋季寒凉的夜里竟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天光破窗而入,照在他眼皮上,那扇门再次呼啦地被从外推开,几道高大强健的身影将耀目的光线遮挡了大半。
  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的季松,脑海中浑噩不清,像是睡在一个虫茧中,所有的躁动都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直到石破天惊的一声“季——松——”,犹如钟罄震碎茧膜,他才恍然一惊,哆嗦着仰起头望向来人。
  “你是季松?走罢!”
  “是……是……”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双腿许久没动,血脉不通,加上他囫囵睡了一夜,至今还未彻底清明,起身的那一刻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脚。
  季松一个趔趄,勉强才维持住平衡,这一摔让所有意识都快速回归到身体中,余光里瞥到来人冷肃的脸,他蓦地一抖,脸色突变。
  这是轮到我了?
  他心里害怕极了,屋里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那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上峰都已经不见了。
  他想,定是长官都被杀光了,开始拿他们这些人微言轻的小吏开刀了。
  虽然明知出去是个死,但他不敢对这几个将士的命令有所违抗,就怕自己还未走出这道门槛就被对方腰间的长刀结果了性命。
  能多活一时也是好的,他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季松跟着他们走出偏院,穿过太守府的花园,两旁菊香阵阵,清雅扑鼻。
  他记得这是前不久鲍太守花了五千两银子从帝京高价购置的名品菊花,据说这种品类的菊花今年极受帝京贵胄们的追捧。为着这些名贵的花卉,鲍太守还特意办了场菊花宴,请了北地最有名气的春袖班来唱堂会,酒水菜碟外加陪客的清倌,里里外外,零零总总共计费了三千四百二十八两六钱银子。
  这些出账笔笔都是他登记在簿,所以记得格外清楚。他当时还觉得可惜,有这钱干点别的什么不好?不过是几朵菊花,乡野田埂上随处可见,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地搞这么大排场么?
  不过,后来他想通了,自己这么个粗鄙不识风雅的,如何能揣度得了那些贵人们的想法呢?
  季松走了半天,等前面带路的将士停下了脚步,一抬头,他就发现自己来到的竟然是往日里坐班的屋舍。
  因为前年鲍太守想要在府衙内辟出个仿南地园林的假山池塘,就重新规划了布局。
  原先用来办公的屋舍都被推平,他们一干末等的小吏并府衙里头的青壮年,外加存放文书账本的库房都被划到西北角的小院中,几十号人挤挤挨挨地在一块儿做事休息,平日里转个身都能撞到齐腰高的账册,着实束手束脚。
  可现在,只见眼前来来回回着许多人,其中很多还是熟面孔,大家在各间屋子里进进出出,搬出一叠叠一箱箱的公文、账目,偶尔交头低语几句,场面忙中有序。
  就在季松发愣的时候,前头的将士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他立刻反应过来缩了缩脖子,弓着腰静待他发落。
  不想对方却道:“季松,你去收拾整理平日里掌管的账册。”
  “是……小人……小人遵命……”
  到了此刻,季松才后知乎觉地意识到似乎自己不用去死了,他望了望周边几个熟悉的同僚,只觉得像是在梦中,他有多久没见到这帮人这般脚不沾地、干劲十足的模样了。
  那将士见他领命后只干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忙活,以为他想偷奸耍滑,立刻对其怒目而视。
  季松后怕地退了两步,白着脸跌跌撞撞地飞奔进屋舍中翻找账册。
  等整理出来后,他又跟着那些人将这些繁杂沉重的账簿抱出屋子,搬到前衙的空屋子里。
  如果他没记错,这屋子原先是鲍太守用来收纳古董字画的地方,一夜之间却被撤得干干净净,又被人塞进来十来排置物架,每个架子上都贴着类目和年份,以此代表这一处应当摆放何种文书。
  而他的几个同僚此时就在这些置物架之间穿梭来去,将一册册书卷按门别类地放置在上面。
  这回不用来人吩咐,季松主动加入其中,等忙到晌午,又跟着用了一餐饭,刚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前头就来人说传他去问话。
  这下季松又紧张起来了。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外头究竟发生了何事,干活的时候借着架子的遮挡,他也曾和一两个同僚短暂地交换了下情报,结果仍旧一无所获。
  大家都是被莫名其妙地关了半天,然后被拉到这里开始干活。
  要不是周遭这些陌生士兵的存在,他们都以为是鲍太守又想重新改造府衙,所以折腾他们搬东西、挪地方。
  季松跟着来人走到前厅大堂,此时里头已经有人在禀事,对方就让他候在廊下。
  他大着胆子撩起眼皮偷觑里头的人,没见到鲍太守发面馒头似的身形,只看到一截修竹也是的侧影,亭亭静立在堂中央。
  秋风携了菊香在廊下飘散,季松眼底盛满竹影,耳中如闻仙音,他屏息听了半天,里头虽然站了好几个人,但来来去去始终只有一道年轻的男声在发号施令。
  对方语速清而快,一会儿是伤患安置,一会儿是人员部署……一条紧跟着一条,季松在府衙供职了多年,也未曾听到过鲍太守下达过这么多头头是道的命令。
  他正想得出神,忽听那道嗓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是茶盏碰撞的轻微响动,没过多久,就听对方又道:“进来。”
  季松愣了愣,过了片刻忍不住环视周边,发现似乎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时候,才仓皇地步入堂中,纳头就拜。
  “不必多礼,快起身罢。”
  季松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腰仍旧是弯着的,头垂得低低的,恭顺谦卑到了极点。
  那道声音安抚道:“不必惊慌,只管如实回话便好。”仿佛是初春化雪的第一缕暖风,融融地吹在面颊上,将他的不安带走了大半。
 
 
第126章 秋老太君
  季松闹不明白这位凭空出现的贵人究竟是何身份,原先的鲍太守如今又在何处,不过这些疑惑并未困扰他太久,因为对方话音刚落,就喷珠溅玉地提了一连串问题要他回答。
  季松脑内的弦一下绷紧到了极致,屏息凝神地将这些问题一一记下,就怕错漏了一个字,再没空闲去胡思乱想些别的。
  好在对方问的都是季松惯常熟悉的事,譬如银钱开支、库银几许,他都了熟于心。
  从开始的惊弓之鸟到后面的头头是道,季松在对答如流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也许是中途对方的几句赞许让他的鼠胆稍稍大了那么一丁点,季松一边如实回答,一边抬眼偷觑对方面容。
  玉石光泽的玲珑下颚,秀色菡萏般的薄唇,然而还未等他窥得全貌,外头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人,高声喊道:“景公子,不好啦!秋家来人啦!”
  秋家!都不必多想,佩州哪里还会有第二个秋家!
  季松赶忙闭了嘴,侧身退到了一旁。
  “昨日抓了许多,现在来的是谁?”对方似乎对秋家背后代表的势力很是不以为然,和方才发号施令和提问时候的语速比起来,缓慢了许多,很有点漫不经心和不予理会的意思在里面。
  “是……是秋家的老太君……她的马车此刻就停在府衙门外……”
  “是她呀?高炎定的外祖母?”
  “是……”
  季松骇然,这是把秋家人抓了,人家老太君来兴师问罪了?
  这位老太君是什么来头,整个佩州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那是连镇北王来了都要对她行晚辈礼,叫一声外祖母的存在。
  然而对方并没有因为这位大人物的到来就着急忙慌地迎出去,只又叫了季松的名字,让他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讲完。
  季松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回答,应该是有些错乱和前言不搭后语的,到最后他只能听到头顶上那人轻叹了一声,却没有多加苛责怪罪,“你去罢,往日里做什么,接下去仍旧做什么。这几日抚恤、修缮银钱的支取仔细登记,若是有人钻空子,只管来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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