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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秋笳月(古代架空)——蔓荷桥影

时间:2024-09-21 07:58:05  作者:蔓荷桥影
  这件事先不谈,日后得叫皇兄在宫中行走的时候多带上几个护卫。
  ——他自己也得学几招功夫防身。
  叶氏的寝殿在后山上,走上去要小半个时辰。贺裕的身子不便亲自爬上去,只能让人撑一个轿撵抬自己上去。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依旧不舒服。
  受伤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疼,山路崎岖,布料摩擦着他的伤口,一上一下,他难受得差点昏过去。
  很难不怀疑,这是叶氏授意他们这么做的。
  停在半山腰歇息的时候,暴躁的白晞上前给了四个轿夫一人一个巴掌,警告他们再作妖就上报给陛下,说他们苛待亲王。
  这上山的后半段路才好受了些。
  叶氏坐在正殿,看着面色惨白的贺裕,掩面惊讶:“王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看。”
  贺裕心想,你个妖妇还挺会惺惺作态。
  面上端的却是一副和善的笑:“旧伤再添新伤,叶娘娘的寝宫可真是不好找。”
  叶氏这才面露歉意,恍然大悟道:“是哀家疏忽了,这段路确实不好走。”
  “叶娘娘常伴青灯古佛旁,不问世事,兴许是不知儿臣身上有伤,不碍事。”
  这句话便是讽刺了。
  若真的不问世事,又怎么可能为给自己的儿子赔罪而召见贺裕呢?
  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搬去后山的寺庙旁边,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在贺裕看来,叶氏这么多年沐浴的佛光都白瞎了,吃斋念佛那么久,修来的不是静性,而是她的狼子野心。
  叶氏轻笑:“许久未见,没想到再见是这副光景。哀家为那不成器的儿子向你赔个不是,之前多有冒犯了。左右也不过是个贱奴,哀家让琰儿给王爷赔礼。”
  赔礼?难不成再赔几个“贱奴”来?
  贺裕可吃不消。
  “一个贱奴罢了,儿臣还不放在眼中。十三弟若是想要,儿臣让给他便是。”贺裕知道对方想要避重就轻,可他偏偏不答应,“本来儿臣是想事后将这贱奴送给十三弟,但谁知十三弟忽然咒骂儿臣,儿臣实在委屈。先前儿臣与十三弟交好,如今却要为一个贱奴离心。”
  没用的,在这儿颠倒黑白是没有用的。
  早在事情发生的那一日,他就让人散了消息,说豫王贺琰为了一个贱奴咒骂自己的七皇兄是“贱人”,下人都来不及堵上他的嘴。
  瑾王先前替圣上挡剑,如今又被跋扈的十三王爷辱骂,京中的人倒是开始怜爱他了。
  他这“风流浪子”的名声也淡去一些。
  【作者有话说】
  很快就要到乌夜国的部分了,这一段占全文百分之六十左右~
 
 
第8章 流放西疆
  叶氏微微一笑,面露歉意:“那确实是琰儿的不对,是哀家太宠他了。先帝驾崩之时琰儿还没过十一周岁的生辰,哀家被迫和他分开,这几个月交给王府的人看管,竟惯得越发口无遮掩了。他这般刁蛮的性子,哀家倒是有点担心他日后该怎么办呢。”
  贺琰深受先帝宠爱,十岁便封王了。
  亲王要迁府宫外,所以贺琰和叶氏在数月前便分开了。
  贺裕弹了弹袖口,淡然一笑:“叶娘娘言重了。十三弟是儿臣的亲弟弟,小孩子顽皮胡闹,儿臣不会计较。”
  还没等叶氏回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先前见过皇兄,皇兄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不过只是当个笑话提一嘴就过了。毕竟……十三弟也只是个孩子。叶娘娘也不必担心十三弟日后如何,毕竟十三弟身份尊贵,豫王府的人将他当作王爷好好照顾一辈子就是了。”
  安安分分地当个王爷就是了,但若是叶氏或者叶家有别的心思……
  他有意无意地侧重最后一句话。
  叶氏神色从容,满头的珠翠都没有晃动一下,她伸出手抚摸头上的金钗:“孩子也会长大的。”
  “是啊,孩子也会长大的,”贺裕接道,“十三弟还是个小孩子,所以皇兄拿这件事当笑话听。若十三弟长大了之后还这般不知轻重,皇兄听了怕是也要动怒的。”
  叶氏脸上的笑有些勉强:“琰儿年纪还小,长大之后便懂事了。”
  “叶娘娘还是早做打算吧,”贺裕并不接茬,“怕就怕是豫王府的人坏心肠,将好好的孩子带坏了。”
  叶氏忽然定眼瞧他,没有再说贺琰的事:“王爷……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外界传闻瑾王是个风流的草包,不学无术,仗着皇帝胞弟的身份狐假虎威。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草包倒未必只懂得享乐。
  起码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倒是和他那个皇兄像极了。
  “毕竟是传闻。”瑾王起身行礼,“时辰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
  叶氏颔首:“王爷,慢走。”然后又叫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将人送出去。
  走到宫门外,大宫女唤住了贺裕。
  “王爷留步。”她行了一礼,“明日叶府的赔礼会送到瑾王府,还请王爷笑纳。”
  瑾王似笑非笑:“豫王犯错了,为何要叶家赔礼。”
  宫女顿了一下,解释道:“叶家毕竟是豫王的外祖家。”
  “啊,外祖家。”贺裕恍然道,“父皇在位时,最忌讳膝下皇子与其外祖家加来往密切。”
  他拿起骨扇在空中点了一下:“尤其是叶府这般,手握重权,更容易遭人猜忌。”
  宫女强撑着笑意:“陛下惦念手足情深,想来不会……”
  当今天子确实惦念手足情深,不过他惦念的兄弟只有贺裕一个。
  “你说不会便不会吧。”贺裕收回了扇子,别在腰间,“姑姑留步,本王要下山了。”
  既然进宫了,贺裕按照惯例还是去晨阳殿给皇帝请了个安。
  皇帝早早地听闻叶氏召见瑾王的事情,一直关注着动向。
  听到瑾王说的,皇帝蹙了蹙眉,只是唤了一句:“老十三。”
  贺裕能从这几个字听出一股淡淡的杀意。
  他心中一动,主动告退。
  近日京中无事,贺裕一直躺在王府中,闹腾了一个月,他的伤好了许多。
  白晞和云缃一直伴其身侧,王府整日只有丫头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安静得有些出人意料了。
  “奴婢给王爷捏腿吧,”白晞跪坐在他身侧,粲然一笑,“王爷今儿吃什么,奴婢等会儿去膳房给王爷做。”
  贺裕低头喝了一口银耳羹,翘着腿,看着枝头的喜鹊:“桃花开了,桃花酥吧。”
  白晞点头应道:“是。”
  忽然,后院闯进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王爷,大事不妙。”
  贺裕看他一副冒失发的模样,面露不悦之色:“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太仆寺卿上书陛下,说,说……”
  白晞也跟着紧张起来:“吞吞吐吐什么,快说啊。”
  那小厮咧着嘴哭喊道:“他诬告王爷通敌叛国啊!”
  “砰”的一声,贺裕手中的银耳羹被打掉地上。
  白晞杏目瞪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云缃忧心地望着贺裕:“王爷,当务之急是进宫和太仆寺卿当面对峙,奴婢先替王爷安排马车。”
  贺裕感觉自己的右胸口隐隐作痛。
  “此事事关重大,白晞,你仔细着王府中的事,云缃随本王进宫。”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道沉重的中年男人声音。
  “不必了。”门外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正是京城的大理少卿,“我等奉皇上口谕,前来缉拿罪人贺裕。”
  贺裕阖上眼睛,鼻间气息不稳,起身的动作也有些勉强:“大人当真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大理少卿刚正不阿道:“正是。”
  贺裕几乎要抓烂长椅的把手:“本王不信。”
  “王爷,请不要为难我等,下官不过是听候差遣。”他还叫了贺裕这声“王爷”,也算是留一线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若是旁人来也就罢了,可这人偏偏是大理少卿。
  大理寺最为公正,从不参与任何党派纷争。当今的大理寺卿是先帝钦点,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敢轻易动他。
  竟然请了大理寺的人来带走自己,皇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裕紧了紧衣袍的领子,佯装镇定道:“那么,本王跟你走便是。”
  云缃和白晞站在他两侧,纷纷扯住了他的袖子。
  “王爷,入了大理寺,就算想要洗清冤屈也难了。”
  “王爷,何不先去皇宫将这事儿查清楚!”
  贺裕拂去了二人的手,冲二人摇摇头:“这是皇兄的意思。”
  就算去了皇宫也没用。
  贺裕隐约猜到,那些个皇子王爷是想从自己这里下手,慢慢折去皇兄的羽翼。
  若自己只是个谋士,是个重臣,说不定皇兄还不至于如此为难,舍了便舍了。
  难就难在,他是皇兄的亲弟弟,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人。
  “在跟大人走之前,本王有一句话想要问问大人,”贺裕神色自若地走到了大理少卿的面前,“敢问太仆寺卿说本王通敌叛国,证据何在?”
  大理少卿目光向下敛,沉缓道:“王爷的暗探已经被太仆少卿抓获了,之前王爷频繁派人去鸿胪寺与乌夜国人传消息的事儿,已经被皇上知晓了。”
  贺裕下意识辩驳:“本王没有!”
  “王爷的暗探已经招了。”大理少卿面色如沉铁,“来往书信具在大理寺。”
  不,不对劲,有猫腻。
  如果这事儿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可能现在才收到消息。
  不可能等到大理寺都来逮人了,他才知道已经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而且是皇兄认证的罪名。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他一阵心悸,面上发白:“通敌叛国,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吗?”
  太仆寺卿就算要污蔑他也不找一个像样的借口!
  他是齐国天子的亲弟弟,整日里锦衣玉食、奢靡无度,他就算不做什么也能享一辈子清福,何必要没事找事背叛自己的国家?
  大理少卿道:“王爷身边的那个乌夜国人似乎已经被平安送往西域了?太仆寺的人在边关收到了那个人的文牒,还有王爷送给那个剑奴的一些书信。边关的人查到了这个文牒持有者的身份……他是个乌夜国的六品虎符少将。”
  贺裕咬紧牙关:“那是他自己出逃的!而且那些书信绝对和本王没有关系。”
  原来问题一开始就出现在剑奴身上。
  他果然不应该就这么杀了他的,他本来就应该留着剑奴的命,好好问问当日太仆寺卿找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个人的文牒一定被动了手脚,这些事都是太仆寺……不,都是怀王所为!
  就算剑奴不自己逃走,怀王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剑奴消失,到时候再利用他的文牒做些手脚,编造出贺裕叛国通敌的证据,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原来怀王这么早就盯上了自己。
  “仅凭王爷一面之词是无法让陛下信服的。此时陛下正在盛怒之中,太仆寺卿状告王爷为了美色不顾大局,险些透了机密。”
  贺裕想要骂人,却还是隐忍着:“为了美色……本王是这么荒诞的人吗?”
  话刚说完,全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都静默了。
  瑾王贺裕,不就是这么荒诞的人吗?
  为了美色什么都能做出来,不就是这些年他一直经营的形象吗?
  怀王这一招倒是阴狠,布局那么久,若是得手,自己便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先是勾结前来行刺的乌夜国人,后来又买通自己的暗探。
  还有……他的暗探前一阵子打听了那么久都打听不到与剑奴私下联系之人的消息,怎么会在事情都过了快一个月之后才突然找到那背后之人?
  这分明是怀王故意透露的!
  也怪自己识人不清……
  “听闻之前豫王得罪了王爷府中的乌夜国人,王爷为了他,专门进宫向叶皇贵太妃讨要公道,这事此时已经在宫内传开了。”他否认自己没有被美色勾引,大理少卿便提醒他,他有,只是他不自知。
  冲冠一怒为蓝颜,若是那蓝颜是个齐国人,大家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可是这蓝颜的身份是乌夜国人,还是个敌国的武官。叶氏……
  怪不得之前召自己进宫时小心翼翼的,一点都没有走漏风声,也没有大肆宣扬召他入宫的本意。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本王跟你走。”贺裕还是相信自己的皇兄,他那么快下旨让大理寺的人将自己带走,肯定有他的原因。
  三日之后,瑾王府被查封。
  后院的丫鬟小厮通通被发卖了出去,王府的金银珠宝全部上交国库。
  瑾王通敌叛国的事情一时之间传遍了京城。
  瑾王觉得这个罪名荒谬,城中人更是觉得荒谬。
  此时的贺裕已经入了大理寺,众人已经默认了他的罪名。
  百姓们只将这件事当作笑谈,而上头的那些人却各怀鬼胎。
  尤其是那些始作俑者。
  他们本来是想要借此机会铲除瑾王,但是皇帝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贺裕现在就在大理寺关着,里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走漏出来。……
  正当有人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皇帝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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