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民无益,与国家无用。
他继续道:“或者您不想离开,以现在朝廷的局势,将全部力量掉来,足以让许家——”
闻路的目光扫过来。
李舰立刻闭上嘴,他以为主家生气了,内心忐忑。
跟随了闻路这么久,他很清楚,主家的产业虽然根深错节,但大多都是主家随手而为之,并没有特别要达成的目的意思。
就算是受万人追捧,譬如夜光杯、琉璃镜,再或者连发短统、红衣大炮。
都是浅尝即止,绝不深入。
若是主家真的对权势有兴趣,也不会一直以商籍行走,以至于碰上了一个心仪的男子被人抢走,也没有勃然动怒。
大食国,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与其说是闻路野心勃勃,倒不如说是他们这些门客们心有不甘罢了。
见李舰惭愧的低下头,闻路没有生气。
他以前在这个世界的经营,确实都是随手而为之。
因为系统封锁清理了他的记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闻路只是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穿越者而已。
再加上身有任务。
精力主要放在寻找攻略对象上,后来也以围着白元朝打转为主,也就把大食国的事情全然撂下了。
闻路想了想,问:“大食国如今情况如何?”
李舰连忙道:“咱们资助的世子已经登上了王位,明面上依旧对朝廷纳贡,暗地里却奉闻家为主。”
“……”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闻路不知思索着什么,微微低着头。
室内陷入一片安静。
李舰也不敢打扰主家的思绪,下意识的继续起手上的活,他在军中多年,抹药都是基础的操作,更有一手按摩的绝活。
于是,当兰爷用一顿饭的功夫,兴冲冲剿了匪,扛了战利品,回到家中。
就看到,李舰在给闻路做腿部按摩的场景。
那双手,几乎要摸到闻路的大腿根部。
“你们在干什么?!”
第17章 谁能拒绝野性美人6
那长又密的睫毛抖了抖,在兰爷喷火般的注视下,闻路缓缓转了过去,与他四目相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快回来?”
他还在想后续的操作。
二当家就这么一身血污的窜了回来。
“还快,再慢点,你就要被别人欺负了!”他的财神爷被人当面亵渎,二当家不怒反笑,漂亮的脸蛋上红彤彤的,也看不出是血污,还是被气的。
再加上那把匕首宛如收割性命的机器。
李舰一改轻视,谨慎对待。
他原本还以为主家又找了一个合心意的小夫郎呢!
他们在这狭窄的茅屋里打了起来。
闻路没有着急阻拦,李舰好歹也是统帅过御林军的将军,武力自然不凡。
以他的眼光来看,两人应该是不分伯仲。
但闻路失策了。
李舰正规军的打法与兰爷狠辣无状的打法针芒相对,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
在发现兰爷的匕首直对李舰下三路,而李舰的虎爪狠狠遏制住兰爷的脖颈处后,闻路真的是后背都出了冷汗。
若是他双腿无恙,到还能轻松分开两人。
可现在。
“你们住手。别打了!”
闻路随手抓了个床头的东西,用力投掷出去,以他的功力原本可以轻松将他们隔开。
可下身无力,最终只是打偏了兰爷的匕首。
好在李舰比较听话,立刻住了手。
撕拉——
丝帛声划烂的声音响起。
李舰的裤带被轻松割破,一双健壮的大腿光溜溜的袒露了出来。
兰爷怒而转头,“下流!”
他对闻路也大声吼道:“不准看!”
闻路:“……”
这军中之人长满茧子的大腿根,有什么可看的?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稳住这漂亮的二当家。
他如今手上可调动的力量其实不多,大食国那些门客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控制住这个国度,一旦抽调回来,成果沦落他人嫁衣。
所以,闻路心底已经打算将兰托山列为合作对象了。
他没对兰爷隐瞒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
说明了李舰的身份,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闻路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段时间承蒙关照。接下来的话,你可以先听听,不赞同也无妨。”
首先,兰托山以后可以转型为由闻家入股的企业型刺客集团,之后统一任务招标,再按年度平摊盈亏。
前提是,闻家负担兰坨山的人员运营。
管理依旧由兰爷自己来。
兰爷兴趣缺缺,他盯着闻路,内心里生出一股子烦躁,“你要走吗?”
他的指尖已在匕首上不住的摩擦起来,指腹微微发红。
闻路不由心想。
若是他说要走,恐怕这位没什么耐心的二当家会直接出手伤人吧,兴许会把他的两条腿割下来也不一定。
“我不走。”
他轻声回应,仍然是那个言语举重若轻的富商,有莫名令人信服的气质,“我答应过你,要助兰坨山度过这个冬天,不到那时,我不会离开。”
看兰爷的目光仍在他腿上游走。
闻路无奈,改用双腿残疾、朝廷追杀等苦肉计,才让兰爷勉强放下心来。
不过兰爷对闻路的话始终不怎么感兴趣,与其经营兰坨山,他更喜欢随心所欲的干自己擅长的事。
譬如说杀人。
他同意了李舰可以持寨中口令上下山,看在那批听起来很丰富的物资的份上。
但是。
兰爷的匕首对着闻路的心口,眉眼高低蛊惑人心,“你现在是我兰坨山的人,你的东西也都是我兰坨山的。”
不太讲理。
闻路沉默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抚摸起左手的扳指,尽管看不见,但他确信它在那。
面前漂亮少年也并不是他理想的合作者。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起所谓权宜之下的考虑,闻路更在意对方的信任。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阴差阳错下的救命之恩。
明明是一个一碰就炸刺,满身戾气,不分善恶的刺客。
可是却对着他苦口婆心的说:“你好好在兰坨山待着,以后有小爷罩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第一次被人要求罩着。
这种态度让他觉得蛮特别的。
…
兰坨山变得更好了。
从以前的吃一顿饱肉,然后连着几天不沾荤腥,变得餐餐有肉吃,顿顿有奶喝。
家家户户的茅草屋都加盖了青瓦房,还有钱增配了一批短统炮队。
这让寨子里的新生儿也又进货了一批。
婶婶们各个都挺着大肚子,竖着日子算着大当家的排列组合。
因为受了好处,闻路在兰坨山备受欢迎。
哪怕是一开始对他双腿残疾颇有微辞的寨民,现在也乐呵呵的帮他推着轮椅,听他指点改造兰坨山的规划。
再加上有路阳先生的感叹。
“闻先生,有大能耐。”
潜池岂能困龙?
害。
主要是因为有钱。
虽然听不懂路阳先生的之乎者也,但这句话兰爷听明白了,他决定要想个法子,给闻路彻底的盖上兰坨山的戳。
能抓到一个财神爷养寨子的人不容易。
这种事,兰爷先找到寨民们商量对策。
“李伯李妈是走投无路才跟我回来。”
“路阳先生在外面已经是死人了,出去就是个死。”
“至于闻路,以他的能耐在外面恐怕也能活下去……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永远留在兰坨山上。”
他先问了缠着他的小鬼头们。
这些小鬼头们吃饱了饭就爱找他偷袭,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冲着他来。
对于兰爷的问题,他们兴冲冲的建议,“将他的手脚砍断!”
兰爷想了想,满心杀气的找到闻路。
此时,那个羸弱的商人正在尝试用药浴泡双腿。
因残废了近月旬,他的双腿显得有些瘦削,而且可能是因为药物作用的原因,上面蒙了细密的汗水。
闻路一边看书,一边泡浴,看得入迷时,右手不住的摸索左手的扳指。
兰爷见了,脚步微微顿住。
他用意念死死克制住自己抚摸左手无名指的动作,身形僵硬的转身退了出去。
对那人。
砍手砍脚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兰爷在心里骂着那群小崽子,转头找寨子里的叔叔婶婶们,指望获得靠谱些的回答。
可这些叔叔婶婶们笑得莫名其妙。
至于他们所说的下药、下毒、制作人棍等暗算手段,以及层出不穷的勾引、魅惑、生米煮成熟饭……
“……”
兰爷听完,竟然认真的思考起其中几项听起来似乎可行的方法。
于是第二天,他兴冲冲的倒了一杯看起来就很有问题的饮品,送到闻路面前。
闻路虽然不知他在做什么。
但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他勉为其难的抿了一口,违心点头。
“味道还可以。”
兰爷疑惑的眨了眨眼。
一群毒虫毒草熬制而成的毒药,应该很难喝才对吧?
他捧着脸看了闻路一下午,却也没看到对方毒发的样子,不免失望的将下毒打上一个叉。
……
在兰爷思考着如何给闻路盖上兰拓山的戳时,白元朝也忙着讨好许然岁,只因这喜怒不定的侯爷,突然对他家人发难。
几个心怀不轨的小人。
足以将白家的男丁们拉进三教九流之地,流连烟花场所,变得忘乎所以,甚至插手许然岁身边之事。
一件御赐之物。
转眼间,便能让这些无知村夫啷当下狱,背负死罪。
白元朝虽然觉得不对劲,可捏着衙门的状纸,实在不知该如何为家人脱罪,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求许然岁。
其实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存在一种特别的规律。
“想要为他们脱罪?”
许然岁指尖轻捏手中不着片缕的金镂衣,用欣赏的眼神看向白元朝,“明日上值,穿上它,我就帮你。”
最近状元郎跑翰林院太勤快了,冷落了他在侯爷府。
是该整治整治,让小书呆明白他的世界只需要有他——许然岁。
白元朝屈辱的后退,轻咬下唇,睫毛被泪花打湿。
二十来天的功夫,他在外人眼里已渐渐被雕刻成最亮眼的男宠模样。
当白元花见到他时,曾冷着脸,嘲讽他,“苦读圣贤书数十载,如今却以色侍人。”
白元朝有苦说不出。
但凡他不经意的做出了让小侯爷不高兴的事,就会被进一步的掠夺自由空间,从行为举止、思想动态等各个方面。
织一个令人窒息的网。
第18章 谁能拒绝野性美人7
第二日,白元朝果然乖乖穿着金镂衣去上值,可刚到翰林院,就被宫里来人召唤要前去给小皇帝讲课。
但他双眼还泛着红,浑身酥麻无力,还有些发烧。
“公公,您稍等片刻,我准备一些书本马上来。”白元朝手忙脚乱,他进了屋子,原本想换下官袍下的金镂衣,可撩开才发现上面竟然是特别的锁扣。
除了许然岁,根本无人可以帮他脱下来。
白元朝呆了呆,动作缓缓沉重的将衣袍放下。
他仿佛真的成了许然岁一个人的禁脔。
“白大人,快走吧。”公公在外面催他,“皇上和太后都等着呢。”
白元朝抹了把脸,连忙起身走出去,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在同僚艳羡的目光下朝着宫里走去。
虽说是狗,却也成了这宫里的大红人。
太后三天两头就会以小皇帝的名义唤他去讲课,可只有白元朝知道,自己每次去的时候,小皇帝都处于昏睡状态。
与其说是讲课,不如说是在诵催眠曲。
太后见他来了后,有些乏了,她摆摆手,留下白元朝便自顾回宫午睡。
偌大的宫里。
只留白元朝和熟睡的小皇帝。
宫里的圆凳又硬又冷,加上金镂衣硌的他浑身难受,嗓子也因诵读了一上午而干裂难忍。
他心想,只是喝杯水,应该不妨事。
白元朝看了看打瞌睡的宫女,慢慢起身,摩挲到桌子前,打算给自己倒一杯茶,可是他手脚无力,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香炉。
“呀!”
吓了他一跳。
白元朝连忙将香炉扶稳,可由于金镂衣限制他的弯腰,脚下的香料却是半天也捡不起来。
忽然,身后的小皇帝忽然发出剧烈的咳嗽。
“陛下?!”
……
小皇帝驾崩了。
这个消息虽然秘而不发。
可一直派人盯着侯府动静的李舰第一时间察觉出了异常,通过在白元朝身上顺藤摸瓜的追查,很快明确了这个消息的真伪。
白元朝被囚在侯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许然岁被太后以思亲的理由召进宫里,私下里却在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处理起大量知情人士。
听说郊外的乱坟岗垒起了高高的白骨堆。
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李舰忍住内心狂喜,连夜上兰坨山将这这个消息告知了闻路。
闻路正被一群寨民围在中间烤鱼,自从在这寨子里吃不到什么像样的食物后,他自告奋勇,担任了灶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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