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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律师事务所(玄幻灵异)——茶榷

时间:2024-09-22 08:02:46  作者:茶榷
  “嗯,困难总比办法多。”如果化作人形,此刻的橘猫恐怕是在嗤笑,这个姓封名惟的男人是给时敛下了什么迷魂药,“所以你现在卡里还剩多少钱?”
  时敛不情不愿地打开手机,一瞥余额,竟是有些惊喜,“看,这不是还有几百块嘛!能活了,就是艰苦一点!哎呀哎呀,问题不大!”
  “再扣掉我的进口鱼罐头呢。”
  “……”
  时敛一时语塞。
  “不是,不带这样的!师兄,你不是说你不要么!”
  “呵,现在知道叫师兄了。”时敛和橘猫都是那位高人的徒弟。
  时敛在心里默算,扣掉进口鱼罐头之后——完了,只剩几十块,这下再怎么艰难困苦,也没有办法以人形存活了。
  早就听说学法能够实现从贫困到无产的阶层跃迁,亲身经历确实如此,时敛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地感慨道:“做人真难啊。”
  “是吧,我早就和你说过,在人类社会,生存压力很大的,真的没有做一只猫轻松快活。”橘猫顺水推舟,话说一半,却被时敛打断。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先变回猫凑合几天,晚上睡公园里。”时敛的态度变得坚决起来,颇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反正我已经和带教提过辞职的事情,事已至此,你不必再劝,我和带教律师两看两相厌,我早就想跑了——”
  “叮铃铃!”说曹操,曹操的电话来了,刚一接通,对面语气火急火燎的,仿佛艳阳天的汽油桶,一点就炸,“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人?”
  时敛咬着后槽牙一顿赔笑加赔罪,终于挂了电话,他和橘猫匆匆告别,“我得先回酒店了,明天还要开庭。”
  又是一个帮带教各种打杂的夜晚,时敛在酒店加班到深夜。
  太累了,倒头大睡。
  好在带教承诺,明早开完庭,他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怀着这样的期待,时敛沉入梦乡,翌日早,和带教一同奔赴法院。
  他们是被告的代理律师。
  这次开庭,带教有意培养时敛,让他作为主讲,自己则是稍作补充。
  因为原告拒绝调解,在庭外,时敛才见到原告和原告的代理律师。
  等等,这个身形怎么……有点熟悉。
  不对劲,再看一眼。
  时敛回眸,才知道原来机场所谓的偶遇,不是幸运,而是必然——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案件的对方律师,是封惟!
 
 
第3章 你们不讲武德!
  时敛对这场庭审不抱有任何期待。
  因为俗话说的好,法庭辩论是对方律师最好的医丑——哪怕长相是惊为天人的帅,帅到恨不得当场去要对方微信,只要打一场官司下来,再帅的脸也会变得面目可憎。
  更何况,带教开庭风格,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大众对律师的刻板印象,说的好听点叫据理力争,说的难听点叫尖酸刻薄,秉持输了案子也不能输了气势的原则,时而冷笑,时而挑眉,时而轻哼一声,主打一个哪怕证据不够充分,也要在行为上恶心死对方。
  时敛觉得同行何苦为难同行,虽然不耻,但也只敢在心底里瞧不起,行动上唯命是从,没办法,他还得求着带教给他发工资。
  在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的过程中,时敛罕见地走神了,明明上的是民庭,他总是有一种奔赴刑场的感觉。
  等到法庭调查阶段,法官宣布,下面由被告举证。
  那一刹那,时敛仿佛听到了铡刀落地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是我方当庭提交的证据。”他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掏出了厚厚一沓A4纸。
  话音刚落,法官、书记员、原告、封惟,几道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目光之灼灼,像是正午时分的阳光,在放大镜的作用下,汇聚成束,焦点落在时敛的脸上,愈发地滚烫,仿佛下一刻就要窜出火苗滋啦滋啦地响。
  “你们,你们不讲武德!”最先生气的是原告,转头找法官告状,“法官,他们玩证据偷袭!”
  法官脸色也不好看,“这么多证据,为什么到开庭才提交?早点干什么去了?”
  “对不起法官,律所的打印机坏了。”时敛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与氧气隔绝,免得玩火自焚。
  法官:“我严重鄙视你们这种行为,耽误庭审进度,浪费司法资源。”
  说是这么说,法官还是采纳了这些证据,“下不为例啊!”
  其实这些证据是可以在开庭之前交的,但是带教不让,说是当庭交才好,打原告和原告代理律师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对方来不及细看,容易忙中出乱,可能就会忽略一些对我方不利的点。
  虽说证据都有举证期限,理论上,证据交晚了,超过期限了,且理由一看就像编的,比如打印机坏了这种,法院是可以拒收的,可是理论归理论,实践总是要懂得灵活变通,法官想尽可能还原事实真相,也不希望当事人上诉、二审,增加法院工作量,影响自己的考核结果,所以选择拒收突袭证据的法官,可能不占多数。
  带教是这么和时敛说的,玩证据突袭,避免不了被法官一顿痛骂,手段是算不上光明的,结果是想要的,这就是带教口中的,所谓的“诉讼策略”。
  时敛觉得不道德,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工资,只好出卖良心。
  举证完毕,时敛偷偷瞥了一眼对面,原告鄙夷神色溢于言表。
  封惟倒是神色平静,有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从容,似是多见少怪,他不动声色地翻阅突袭证据,拇指和食指指腹扶了一下银丝眼镜,“因被告逾期举证,我方先简单发表质证意见,庭后补充详细的书面质证意见。”
  语速不紧不慢,却也针针见血。
  对面两位一看就是资深律师,经验丰富,一个小小的实习律师哪里招架得住,最后还是带教舌战群雄,时敛负责在一旁做吉祥物。
  熬到庭审结束,时敛如蒙大赦。
  遛,赶紧遛,多一秒都有被封律师记住的风险。
  时敛脚底抹油地出了法院,和带教一同送走当事人,然后就是回律所,办辞职手续之类。
  法院判决书没有下来,胜负未知,带教心情还算不错,往离职相关文件上签字前,竟然有心情和时敛寒暄几句,“小时,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做律师的天赋的。”
  哈哈,是么?
  时敛至今还记得,带教见到他的第一面,不仅评价了他的专业能力,还评价了他的长相——长得太显小了,看起来像个初中生,不够成熟稳重,这个长相是很难取得当事人的信任的,要不还是转行做非诉方向吧?
  心中千言万语,最终汇成时敛的一句“谢谢”。
  带教顺势道:“小时,你摸着良心,主任我待你不薄吧?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薄……您是说月薪两千八,还是免费司机,又或者是情绪出气筒,就是没犯错也要被莫名其妙骂一顿的那种?
  “不了,主任,我已经决定了。”
  办完手续,结清的工资到手还没捂热乎,全部奉献给了房租、水电和话费,以及奔赴桦沣的车票。
  时敛想要投奔的新律所名为禾来律师事务所,禾来,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名字真好听,像是他会取出来的。
  封惟则是律所合伙人之一,往HR邮箱发送简历时,时敛恨不得给自己换个名字,前两天开庭,为了确认律师身份,书记员有念过他的大名,现在他只能祈祷封惟贵人多忘事,没记住他的名字。
  禾来律师事务所可能是真的缺人,晚上投的简历,翌日早,HR主动加他微信,说下午就可以去面试,问他有没有时间。
  主观上,时敛是想拖延的,说不定拖着拖着,封惟就把他在法庭玩证据突袭的事情给忘了,但客观上,他还没找到心仪的房子,现在正住在酒店里,他的钱包撑不了多久,以及拖着拖着,说不定律所就不缺人了。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时敛想了想,还是回复有时间。
  上午明明还是晴天,下午出发时,天就阴了下来,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老天爷给他的暗示。
  禾来律师事务所一栋高楼里,第18层,乘坐电梯,微信发消息给HR说自己到了,不一会儿HR就来了,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和蔼、好接近、也精明。
  两人一起去了一个小型会议室,明晃晃的冷白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掉下来,HR眼角带笑地给时敛送了一杯热茶,热气向上蒸腾,冷热交织间,HR用轻飘飘的口吻,让他不用紧张。
  时敛倒是不紧张,但也不放松,他只是有些害怕封惟会突然出现,因此心是悬在半空的。
  简单交流过后,时敛才知道,禾来律师事务所就没有人事岗位,律所规模不大,是个精品所,需要人事的时候,合伙人顶替一下,面前这位HR也不是专职人事,而是律所合伙人之一,姓江。
  接着回答问题,时敛发现,这位江律师是个老狐狸,笑里藏刀,简单的问题里掺着几个刁钻的,刁钻的问题里再挖几个坑,时敛缺乏实践经验,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对面江律师闻言,微笑,颔首,再悠悠点评两句。
  “好,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
  时敛暗中长舒一口气。
  可能上次和封惟法庭相见耗光了他所有的坏运气,时敛觉得自己终于幸运了一次,禾来律师事务所的招聘上白底黑字标明的只面一次,简历上又没有他的照片,只要封惟不记得他的名字,等他入职,能不能被分到封惟的团队还不一定呢。
  就算分到了,封惟发现是他也晚了,总不能开除吧,按劳动法来,是要付赔偿的——等等,有的律所好像确实不尊重劳动法,虽然劳动法也是法。
  “嗯,你是还有什么问题吗?”江律师见状笑着问道。
  时敛猛地回过神来,说没有了,心里又开始一团乱麻。
  有些心不在焉的,“那……江律师我就先走了。”
  “嗯,再见。”
  时敛正要起身,背后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面试呢,怎么不喊我一起。”
  耳边是低沉的男声,略微带了点磁性,听着有些耳熟。
  “你刚刚不是谈案子去了嘛,没敢打扰你,”江律师打趣道,“知道你是大忙人。”
  ……想起来了。
  几天前,法庭上才见过的。
  时敛将头压得很低,像一只绝望的鸵鸟将投埋入沙子里,试图去隐藏自己。
  那边,江律师将简历递了过去。
  封惟接过,无声地看着。
  “那……请?”江律师察言观色,做了个手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您面,您尽情地面,我就不打扰您了,因为我已经面过了。”
  原本已经结束的面试,陡然变卦,恶狠狠地向时敛丢了一个回旋镖,正中心脏。
  对面的办公椅空了,只听背后又是吱呀一声门响,江律师溜之大吉。
  时敛心说,他的运气真的……太差了。
  余光里,封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可能因为刚刚去接待客户,他身着熨得直挺的西装,几乎看不出什么褶皱,感觉他应该是个一丝不苟的律师。
  时敛的思绪乱飘,他又想到,之前出庭的那个合同纠纷案件,法官因为审期将近,只给了原告代理律师——也就是封惟和他的同事——三天时间补充书面质证意见。
  说不定,封惟因为他们证据突袭熬大夜,键盘敲到冒烟,想到这,时敛心如死灰,只觉得下一秒,封惟就要认出他了,然后把简历啪一下甩他脸上,冷嘲热讽,说禾来律所不欢迎喜欢投机取巧玩“诉讼手段”的律师。
  想到这,莫名的,时敛觉得情绪很低落,尽管这只是设想,还没有成为事实。
  之前被带教指着鼻子说,长相太幼稚了,不适合做律师,时敛都没有多难过,可能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封惟吧,疑似他的竹马,他幼时唯一的朋友。
  “你好像很紧张。”封惟温声道,“不用紧张,我们就像聊天一样。”
  “好的。”
  好像更紧张了。
  于是封惟收回了视线,简历被平放在桌面上,他的右手按住一角,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相比于江律师,封惟的问题要基础得多,比如公司法、票据法中的基本概念,民事诉讼程序之类,按理说,明明应该比上一场面试发挥得更好,结果事与愿违,答案全凭肌肉记忆,流畅是流畅,也不过脑子,回答完毕,时敛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因为回答期间,他总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场命运捉弄般的法庭就好了。
  “你对我们律所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谈话到这里基本意味着面试结束,时敛又在暗中琢磨,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被认出来?
  “没有,想了解的我之前已经问过江律师了。”
  “好的。”封惟说,“面试结果后续会发邮件和短信通知。”
  “我知道了,谢谢封律师。”
  默了两秒,双方都没有说话,时敛试探地问道,“那……封律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嗯。”真没被认出来?
  偷偷看一眼封惟,看他什么表情,时敛的眼珠慢慢地转过去,却没想到,对方正好在看他。
  四目相对。
  一双熟悉的眼睛,藏在树脂镜片后面,瞳孔像深沉的无垠宇宙,光点是其中漫游的银河。
  时敛急忙转移视线。
  气氛竟然又莫名地沉默了一瞬。
  赶快走吧,再不走说不定真的要被认出来了,时敛说了声封律师再见,立即背过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封惟也跟了上去,他只打算亲自面试这一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无声看着对面稍显慌乱的脚步,他忽然说:“我们所主做公司、证券、保险、票据等民事纠纷,我感觉你基本功还挺扎实的,尤其公司法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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