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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阴劫(梁祝系列/出书版)(玄幻灵异)——尘夜

时间:2024-09-22 08:07:39  作者:尘夜
  祝映台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他甚至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古时,伸出手说:「对,咱们握手言和吧。」
  梁杉柏一声不吭,只是盯着那只手看,片刻后说了句什么。祝映台没有听清,问:「你说什么?」
  梁杉柏一下子抬起头来,那双冰冷偏执而又充满阴鸷的眼睛把祝映台吓了一跳,他咬牙切齿地说:「休想!」
  「祝映台,你休想甩了我!」
  随着这句话,祝映台只觉得猛然间自己的脑袋发出「嗡」的一声,整个人便丧失了神智,沉入了黑暗之中。
  +++++
  祝映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冰冷的洋面之上。
  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寒冷,但却直觉这是一片冰冷的海洋。脚下的海水很深,因而呈现出一种冷感的黑色,并且波澜不兴,如同冻结了一样。头顶是夜晚的天空,没有一颗星子也没有月亮,但周围却有一种不正常的光,
  那是一种反射光。
  祝映台往远处看去,在很远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一团类似冰山的庞然大物的黑影。
  祝映台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摸罗睺,然而触手却是空的。等一等,罗睺是什么?
  祝映台想不起来了。他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放弃,他想,他要去看一下那远处的巨大黑影是什么。
  于是,他踩踏着洋面往前行进。冰冷的海水在他的脚下就如同世上最最温驯的绵羊一般驯服,稳稳当当地托着
  祝映台往前。他就像是踩踏在一片芳草地上,有一点软,但是并不滑脚。祝映台朝着那里走过去,很快,那东西的外貌便清晰呈现在了祝映台眼前。
  是龙!
  祝映台很快辨认出了那副庞大躯体的本来面目,那是一条半沉半浮在这海水之中的巨大的黑龙。黑龙的鳞片宛如墨玉一般晶莹剔透,它的身躯如此庞大,以致于哪怕是浸泡在海水之中仍然能够露出身体的大半截——它昂着巨大的头颅,无精打采地趴伏在水中,两眼微阖。
  祝映台走得越近便越感到惊讶,那黑龙的身躯是如此庞大,他在距离黑龙至少还有千米远的距离之时,脚下的海水中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黑龙巨大的身躯。黑龙的身体有些僵硬地盘在一块,螺旋状伸向海底。祝映台初始对此感到疑惑,直到看清了黑龙身上的东西。原来在黑龙的身上竟然捆缚着一道道细细的锁链,甚至就连它的吻部都是被捆起来的,这是一条被囚禁的龙!
  祝映台加快了步子向那条黑龙接近。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本该引起他警惕的危险怪物竟然丝毫不让他感到害怕,望着它,祝映台甚至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于是在这片静谧的天地之中很快响起了快节奏的「啪嗒啪嗒」的踩水声,祝映台用跑的奔向那条黑龙。说来也怪,原本无精打采的黑龙听到了祝映台的脚步声后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看清祝映台的身影时,它既不发威也不警惕,那双巨大的黑曜石般的眼瞳之中反而流露出了人类一般的惊喜来。
  祝映台很快来到了黑龙的跟前,此时黑龙已经在有限的范围内努力昂起了头颅,尽管这使得束缚它的锁链根根绷紧,有一些甚至已经嵌进了它的肉里。
  黑龙静静地看着祝映台,一瞬不瞬,整条龙都流露出一种亲昵的眷恋来。
  祝映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冲着黑龙伸出了手。下一瞬,黑龙便低下了巨大的头颅,温顺地让祝映台将手掌贴上自己的吻部。
  黑龙的鳞片光滑无比却不寒冷,反而透着玉一般的温润。祝映台轻轻地抚摸着黑龙,他没有吭声,黑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享受着祝映台的抚触。就在祝映台以为这样的互动会持续很久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强光猛然炸了开来,祝映台手下的黑龙的躯体在一瞬间发出强烈的颤抖。祝映台吃惊地打量,发现那捆住了黑龙的细长锁链竟然一节节发出光来,犹如活物一般,它们不断往里收紧,深深嵌入到黑龙的身体之中。
  「叮叮铛铛」的声音响了起来,祝映台这才发现黑龙身体上被锁链捆缚的部分竟然布满伤痕,那里的鳞片不是被揭了就是断裂、翻翘起来,露出了底下狰狞的伤口。锁链入肉,黑龙的鲜血便顺着流了出来,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海面。祝映台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然一痛,黑龙所承受的痛苦仿佛也在同时传导到了他的身上,那样的剧烈、那样的难忍,然而为了不至于伤害到祝映台,黑龙仍然还是温驯地趴伏在水中,甚至除了刚才那一下剧烈颤抖就没有再动弹过。
  祝映台突然间就感到了愤怒,怒意如同一颗原子弹,刹那间就在他的肺腑之中爆炸,将他的理智全部吹飞,只剩下了杀意!他痛惜于黑龙的处境,但是此时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救出它,反而是想要将束缚黑龙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杀意与恶意如同喷发的火山岩浆将祝映台整个人所笼罩,虚影凝结为实形,在冲天的火光之中,祝映台身上的衣服被焚烧殆尽,露出了底下赤裸的瘦削躯体。在祝映台原本应当光洁的背脊上面,此时已然隐约勾勒出了一幅全景——那是一尾黑龙!
  黑龙的绘法简洁古朴,笔法活灵活现,以致于看起来并不像是纹绘而成,反而如同一只活物,被缩小嵌入了祝
  映台白皙的背脊当中。黑龙的尾部卷曲起来,沿着祝映台的臀线,一路没入到私密部位,它无角单足,爪子正对祝映台的心脏部位,爪子上、身上皆锁着一圈一圈的锁链。黑龙整体为墨色绘就,然而其中靠近中段的部位却不知怎么变成了赤色,然而随着祝映台的怒意高涨,那一段赤色开始忽明忽灭地变化,似乎又将变为黑色。
  祝映台此时并不知道在自己后背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他已经完全为愤怒所掌控,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火焰如有灵性,其中一丛从整体分离出来,主动钻入了祝映台的手掌,当祝映台抬起手来的时候,火焰在他的掌中幻化出了罗睺阴剑。
  阴剑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妖异的光芒,那光线甚至令得黑龙都显出不安起来,黑龙似乎想要对祝映台说些什么,然而锁链将它牢牢捆缚,使得它无法动弹。祝映台如同被迷了心智一般,整个人的神情姿态都变了,变得冷酷、变得机械,犹如冰冷的人工造物,他以一个优美却也古怪的姿势,单足点地,将罗睺剑缓缓举起。在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他对其恨之入骨,誓要寝其皮,饮其血,啖其肉!
  黑龙的眼神开始剧烈动摇,它拼命地挣扎起来,似乎想要阻止祝映台接下去的动作。然而,它越是挣扎厉害,那些锁链也束缚得愈发厉害。整片冰洋此时宛如火上沸腾的水,被祝映台身周环绕的火焰与黑龙的挣扎所烧开、搅动,发出动荡不安的呻吟。
  祝映台的嘴角忽而微微上翘,他已捕捉到了敌人,很快他就将终结对方的性命!他是那么高兴,甚至就连他身周燃烧着的火焰也化作了妖异的黑色,他就在那黑色的烈焰之中缓缓地、缓缓地掉转手腕,然后将阴剑的剑尖,对准了他自己。
  「祝映台!」猛然一声断喝,如同古刹黄钟近在咫尺地轰鸣,一瞬间所有东西全部扭曲虚化消失,祝映台眨了眨眼睛,过了很久才认出,在他眼前一脸焦急地望着他的人是梁杉柏。
  身体的知觉与神智都渐渐复苏,祝映台困惑地眨了眨眼:「这是哪儿?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的太阳穴突突地疼,让他很难思考事情。
  梁杉柏紧紧闭着嘴,脸上还残留着上一刻的情绪,除了焦虑、着急,此外还有一种占了大头的情绪——心疼!
  祝映台的心头窜过了一丝窃喜,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候他竟然还会有这样多余的情绪,但是他实在没法控制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知道梁杉柏仍然挂牵他,看重他,为他担忧,为他焦急,祝映台由衷地感到高兴。
  「阿柏?」祝映台伸出手,在梁杉柏眼前晃了晃,「你……」下一瞬,他就被拥入了梁杉柏的怀抱之中。后者死命地抱着他,紧紧地,仿佛想要将他嵌入身体里那样。
  耳边传来梁杉柏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在祝映台的掌下跳得几乎像要飞起来。这个男人在刚才该有多么的害怕,害怕失去他……
  「阿柏,我没事,我没事了。」祝映台伸手拥住梁杉柏的身体,感受着男人强健的躯体下此时无法遏制的颤抖。
  他真是怕得很厉害……虽然这其实是有点古怪的,然而此时的祝映台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突然,祝映台惊叫了一声,因为梁杉柏居然就着这样搂抱着他的姿势,将他猛然抱了起来。祝映台毕竟与梁杉柏身高仿佛,都是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大男人,这时吓了一跳,为了避免摔倒,下意识地就将双腿盘上了梁杉柏的腰部。做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怎样,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祝映台的脸「刷」地就红了。
  梁杉柏要干什么?
  梁杉柏很快告诉了祝映台他要干什么,他抱着祝映台,一路走到床边,然后将他放了上去。
  「阿……」祝映台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梁杉柏就着腰部翻了个身,让他趴伏在了床上。尽管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生过亲密关系,梁杉柏这样霸道的做法还是令祝映台难为情得要命,他扑腾着手脚,想要把自己翻过来,却被梁杉柏死死压住了。
  「别动。」梁杉柏的语气里有着惊人的冷静,然后他在祝映台愣忡的刹那,猛地撕开了祝映台身上的衣服。
  春夜寒冷的空气骤然打在了祝映台的背脊上,令他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然而胸腔中的心脏却火热地跳动个不停。祝映台半是羞涩半是情动地等待着,梁杉柏的手贴上他的后腰之时,他甚至差一点就呻吟出声了。然而梁杉柏却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祝映台等了许久,最后转过头去,却发现梁杉柏正在端详他的后背,并且脸上绝无一丝意乱情迷。
  他在看什么?猛然间,祝映台醒转了过来,他在看他背后那条龙!祝映台着急地想要翻过身来,却被梁杉柏牢牢按住。
  「你放开!」祝映台忍不住吼道,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梁杉柏看到他后腰的那个东西,虽然在之前的情事中,梁杉柏恐怕已经看到了,但是他不想……不想让梁杉柏看到那东西如今的样子!如今这个小小的只从一个类似痣一般的黑点开始的痕纹已然蔓延出了很大一片,任何人来看都能清楚地辨识出那是一条龙,一条被锁链捆住的龙!
  思及此,祝映台的神思有了刹那的恍惚,他是不是在哪里曾经见过那条被锁链捆住的龙?祝映台绞尽脑汁的思索,然而换来的只有刚刚才平息下去的头疼重又剧烈地复发。
  「啊,疼!」祝映台抱住脑袋,更糟糕的是,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以他后腰处为起点,那种仿佛撕裂人一般又好像活烤人一般的痛楚也同时爆发了。祝映台几乎是瞬间就被击溃了,他蜷缩起身体,无力地急促喘息着,一动也不能动。
  梁杉柏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了,他紧紧咬着牙关,脸上是又愤怒又疼惜的表情,矛盾而纠结,他说:「你有必要……对自己那么狠吗?」
  祝映台疼得神志不清,恍惚中好像听到梁杉柏说了这么一句,却也没有余力多想。然后,他就感觉背后一凉,
  疼痛缓解了些许,似乎是梁杉柏找了什么药物涂抹到了他的背上。祝映台不记得梁杉柏懂医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药物能够令自己这种痛楚得到舒缓,但是从梁杉柏贴着他的后背涂抹开始,疼痛的确缓解了,祝映台忍不住舒出一口气,渐渐地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有人敲了门喊道:「梁杉柏你见到祝……」
  由于刚刚梁杉柏才踹坏了自己的房门,所以那扇门被这么一敲就滑开了,室内的场景顿时呈现在了来人的眼前。上官烈的表情倒是还好,跟在他身旁的思悠却猛然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屋内的场景。诡异的沉默过后,梁杉柏一把扯过被褥牢牢盖住了祝映台,恼怒地吼道:「看什么看,滚出去!」
  上官烈倒也不以为忤,一把捂住了小思悠的眼睛,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把小家伙带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嘴里喊着:「叨扰叨扰,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祝映台整个人都被蒙在被子里,虽然没有直面上官烈,却羞得脸都快滴出血来,过了许久,梁杉柏才把他身上的被褥揭开。
  「对不起。」他说着竟然站起身来,祝映台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伸出手,牢牢攥住了梁杉柏的衣服。
  这个举动令两个人都是一愣,祝映台有点难为情,但并没有缩回手,反而直视着梁杉柏,他问:「你刚刚是在担忧我吗?」明明才说过要做陌路人,如今又是如此依依不舍,祝映台一面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出尔反尔,一面却又舍不得松开手。然而梁杉柏沉默了片刻后,却只是说:「你衣服坏了,我去你房里取一身替换的来。」然后硬是将自己的袖子从祝映台的手中抽了出来,逃也似的走了。
  望着洞开的门扇,祝映台怅然若失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慢慢地爬起身来。
 
 
第四章 
  王全死了。
  没有人责怪祝映台,尽管他说了要守着王全却又中途跑了,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王铮也不疑惑祝映台居然能够不惊动他而离开王全的舱室,祝映台在他心目中本来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加上他对祝映台那份未敢宣之于口的情意,祝映台做什么他都能理解。
  由于王全到死的时候已经被认定为患上了离奇的疫病,因此上官烈不得不挑了个偏僻的地方,着人将他的尸体尽快火化,并将骨灰深深掩埋,就连他生前用过的东西也因为担心会带有传染性,一同被焚毁,同样的,陆甲的遗体也被依样画葫芦地处理了。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就这么一夕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天地之间存在过。
  上官烈亲手洒下了最后一抔土,告慰了这两名年轻战士的英灵,然后带着所有人离开。没有人觉得上官烈这个
  主人薄情,因为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然而,对于他们这样的精兵来说,这仍然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死亡并不可怕,士兵们上惯了战场,经历了多次的出生入死,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然而这样的死,死得不明
  不白、死得毫无尊严、死得像切白菜一样简单,却令他们感到了惶恐,于是,整艘思羽号上都笼罩上了一层压抑的气氛。
  时过晌午,王铮从浏河镇上回来,附耳到上官烈耳边说了几句话。
  「跑了?」上官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跑了,从房内的迹象来看,应该是昨晚离开思羽号以后就连夜跑了,他甚至连家里的细软都没拿。」
  王铮说的正是彭巫,昨晚还曾信誓旦旦要解决思羽号事件的彭巫今天已经溜得不见人影,这个消息如若传了出去,恐怕会更进一步地打击士兵们的士气。
  「先封锁消息。」上官烈说,「最近不要安排集体训练的内容,就说是照顾大家的情绪,给大家一个休息的机会,让他们放松放松,但是,不要让他们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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