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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古代架空)——谢沧浪

时间:2024-09-22 08:18:15  作者:谢沧浪
  就是这一句话,支撑着李昭漪长到十七。
  他没盼来带他出去的人,只等来了他那位似乎人人称颂的哥哥的死讯。
  再然后,这位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新任平南王,就带着先帝口谕来到了冷宫,亲手将他送上了现在的御座。
  而云殷本人,也成了当朝手握大权、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
  不管朝局有多千变万化,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李昭漪对宛荣说的,她的事他做不了主。
  没人会让一个傀儡皇帝做主。除非扶他上位的人突然丧失了心智。
  云殷显然是个正常人,不仅是,他还比常人都要聪明几分。
  李昭漪继位以来,事事皆不受己控。云殷没有像史书话本里对待阶下囚那样对待他,也没有对他多尊敬客气。百年之后李昭漪身死,自觉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百年之后的事归百年后管,此时此刻,李昭漪还得应付这位权臣。
  只是对视之时,他还是不小心恍了下神。
  云殷有一双和他的人一样好看的眼睛,瞳色比旁人稍黑些,浸着边关霜雪的锋利,却并不凶狠,带着收敛的锋芒。
  坊间传闻,云氏嫡长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让外敌胆寒。然而事实与传闻总是相去甚远,就像李昭漪当初做的梦,始终是一个美好的梦一样。
  真实的情况是,云殷本人看上去芝兰玉树,身形挺拔清隽,光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温文俊秀的世家贵公子。
  “原来长公主殿下也在此。”他道。
  他手上拿着一杯茶,茶香袅袅,氤氲了他的眉眼,将藏于眉间的冷意尽数消解,化成了一股近乎慵懒的闲适。
  没有人吩咐,但几乎是云殷到的时候,就有宫人搬来了椅子,并且添上了温热的茶水。
  云殷本人倒是等着李昭漪那句“赐坐”才起了身,只是行云流水泰然自若的样子让李昭漪毫不怀疑,就算他忘了说这句话,对方也会自己寻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云殷开了口,宛荣也回了神。
  对于云殷的到来,她显然有些惊讶。但片刻后,她意识到了什么。
  “阿……既是王爷来了,想必与陛下有要事相商。”她有些不安地站起身,轻声道,“本宫不便在此,就先告退了。”
  后宫不得干政。虽然睿德帝三个女儿里两个都已经将这条规矩破坏得干干净净,但宛荣显然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急着走,云殷也没拦她。李昭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女子匆匆走出了殿外。
  等他收回目光,云殷已经在好整以暇地喝茶。
  他似乎在等李昭漪开口,李昭漪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犹豫了一瞬,道:“阿姐想去长明寺,为燕朝祈福。”
  云殷的声音听上去毫不意外,开了口,语气竟然很温和:“那么,陛下觉得如何呢?”
  李昭漪说:“我……孤觉得都行。”
  一句话在脑海里排演了许多遍,出口还是错了称呼,以至于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好在云殷今日似乎暂时并不打算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计较,仿若没有听到那句口误般,只是很淡地笑了笑:“那陛下便自己做决定罢。”
  竟是浑不在意。
  李昭漪忍不住抬了头,看向他,提醒:“那是长明寺。”
  云殷“嗯”了一声:“长明寺乃国寺。可见长公主殿下之心赤诚。”
  李昭漪看着他,他泰然自若地回望。
  那眼神很深,让李昭漪不合时宜地想起冬天静谧的湖泊。像是打量,也像是探寻,意蕴很复杂。但李昭漪解读不出来。
  于是他只好道:“那我……那孤择日就下旨允了阿姐。”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云殷才很轻地笑了笑:“既是已经登基,陛下还是应当注意一下礼仪规矩。”
  李昭漪下意识地应了声,然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又说错话了。
  -
  李昭漪经常说错话。准确地说,是在云殷面前。
  他的生母是江南花魁许萦彩,因着一曲名动天下的涟漪舞被带入宫封为嫔,又因一剂莫名出现的□□被打入冷宫,一起进去的,还有被钦天监扣上“不详”名号的,她肚子里的孩子。
  十七载春秋都在冷宫度过的结果就是,他不仅政事不通,于人情世故一道,也有些异于常人的迟钝。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提醒云殷长明寺不是个好去处,是因为云殷和宛荣的关系。
  只是于他本人,他对于宛荣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长明寺再怎么清简,也是国寺。李昭漪在冷宫呆了数年,虽说日子难熬,但也熬过来了,加上夺嫡惨烈,李昭漪偶尔会觉得,与世无争,也并非全是坏处。无论如何,长明寺总比冷宫好上许多。
  只是他忘了,他的经历只是他的。
  宛荣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没有被养尊处优地对待已是委屈,怎么可能以冷宫的标准对比。
  话出了口,收不回去,李昭漪看着云殷,有些无措。
  他以为他要挨罚了,过去的数日里,一般都是这样的。
  朝堂之上公然的出声提醒,被换掉的御厨,还有很多。他是有些怕云殷的,云殷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与此同时,云殷又有能力对他做任何事。
  尽管,李昭漪想,尽管他其实并不想忤逆云殷,但他也害怕这种随时随地无法预知的结果。
  他看着云殷,云殷也看着他。
  寂静在难挨中被无限拉长,就在李昭漪几乎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之时,云殷终于嘴角一勾,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过,长公主殿下性情温和细腻,许是一时伤心过度。臣觉得,此事不妨先放上一段时间,若是彼时公主心意未变,陛下再允准她的请求,也不算迟。”
  他慢慢地说。
  少有的,他给了李昭漪一个台阶。
  几乎是瞬间,李昭漪松开了攥紧的掌心。
  他松了口气。
  “好。”他轻声说。
  这句话说得很快,很有些知错就改的讨好意味。
  只是,云殷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长公主的事聊完了。”他慢条斯理地道,“现在,臣想和陛下聊聊朝会之事,不知陛下可有空闲?”
 
 
第3章 
  云殷踏出殿门口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略显焦急的声音:
  “云殷!”
  这一声脆生生的,带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特有的沙哑音色。
  云殷想,小皇帝从前应该不怎么说话,不然,不至于连叫个名字都能叫出一种生涩的笨拙。
  像是刚生出来、走路都有点不熟练的幼猫。
  到底是名义上的天子,无伤大雅的时候,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听到了小皇帝无措的声音:
  “……孤不会。”
  云殷不回头,都能想象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
  怪可怜的。
  可怜却还记得他的“规矩”,他漫不经心地想,这应当是燕朝史上过得最为憋屈的一个皇帝,如果李氏王朝确实已经走到了末年。
  “学了就会了。”云殷的声音轻飘飘的,说起瞎话来眼也不眨,“陛下天资聪颖,聪慧过人,不过是些简单政务,想必很快就能上手。”
  后头终于没了声音。
  云殷也不是要获得他的首肯。若是样样都要对方同意,那么首先,对方就不会坐上这张龙椅。
  李昭漪不说话,云殷就把它当作了谈话的结束。他敷衍地说了句“臣告退”,然后走出了殿内。同一瞬间,一道黑影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云殷脚步未停,语气很淡:“事情都办完了?”
  黑影颔首:“处理完了,叛党余孽尽数歼灭,未留活口。”
  云殷停了下来。
  不远处,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放了晴。
  他沉默了许久:
  “好。”
  黑影抬起头,露出一张普通却凌厉的脸庞:“太子殿下在天之灵,会感觉到宽慰的。”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云殷蓦然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笑意。
  “手足相残。”他轻轻道,“死的是他的亲哥哥和亲妹妹,你觉得他会宽慰?”
  黑影默然。
  云殷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没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刚刚说尽数歼灭,陛下身边呢?”
  “陛下身边的眼线也尽数清理干净,只是有一位是陛下的贴身侍女。”黑影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陛下,今早之时他似有询问,但满殿宫女太监无人应答,后来,陛下便没有再追问。”
  云殷怔了一怔。
  “需要给陛下换一批侍候的下人么?”黑影察言观色,问。
  云殷回过神。
  “不必。”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淡淡地道,“没有足够让人信服的威势,换再多批宫女太监也一样。”
  黑影神色微动,颔首称是。
  只是,临到拐角处时,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道:“主上……真要让陛下接触政务?”
  话音落下,云殷瞥了他一眼。黑影迅速伏首,神情镇定。心里却难得地打起了鼓。
  -
  半个月前,木柯被派到了当朝新帝身边,为云殷监视新帝的动向。
  他是云家自小培养的影卫,只为云氏做事。
  虽然云殷这半个月来一直忙着料理前朝,但木柯知道,云殷能掌控朝局的关键之一,就是他看着的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帝。
  因此,让他监视新帝这件事很好理解。
  只是云殷刚刚的部分所作所为,却让他有些疑虑。
  他问得忐忑,云殷却没什么忌讳,只是慢悠悠地道:“昨天,蔺太傅上了本折子。你猜,折子上写了些什么?”
  木柯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当然知道蔺平。
  那是前太子李昭钰最为尊敬的老师。
  李昭钰身死,这位名满天下的太傅就称了病,不是为了避祸,是真的受了大刺激。
  “折子上字倒是不多。”云殷看着远方,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四个字,君君,臣臣。①”
  他轻声笑了笑,“蔺老这是写给我看呢。”
  木柯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蔺太傅明明……”
  “很正常。”云殷平静地道,“不管过程如何,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是天子。天子受制于人,天下怎么太平。蔺老这是心怀天下。”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黑色的弹弓,瞄准了不远处,小孩子玩的玩具在他手里稍显童稚,他却神色自若。
  “忍了半个月,还没在折子里劈头盖脸地骂我乱臣贼子,蔺老已经很给面子了。就算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半个月过去,如今诸事都已步入正轨,说不过去了。”
  话音落下,珠子弹射而出,不远处蓦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是片刻,禁军统领便急匆匆地出现:“王爷。”
  “不用审,杀了。”云殷淡淡地道,“然后自己去领罚。再让本王碰上一次,你这禁军统领就不用当了。”
  对方冷汗涔涔,应声下去了。
  木柯也回过了神。面上微红,云殷制止了他:“无妨。”
  “你在跟我说话。”他道,“没注意周遭是正常的。”
  木柯低声应是,然后想了想:“所以……主上今日是想让陛下先初步接触一下朝务?”
  刚刚,云殷以李昭漪朝上走神为由,让他把今日的奏折批了,美其名曰熟悉了朝务才能更好地主持朝局。
  仔细一想,虽说任务艰深了些,但也确实能够最快地紧跟朝事。
  “那倒不是。”云殷沉吟了片刻,道。
  木柯的思绪骤然被否定:?
  “逗他玩的。”云殷轻飘飘地道。
  木柯:“……”
  饶是一向面瘫,他也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
  *
  云殷今日主要就是来找木柯,正事说完,他也就准备走了。
  只是临走,他突然道:“你再把今早的情况跟我说一遍。”
  木柯有些讶异,但还是说了一遍。
  因为从未见过如此憋屈的帝王,木柯印象这会儿还十分深刻。
  他一边说,一边瞥云殷的神情,却见他神色并无异样,末了,他问:“今日御前伺候的太监是谁?”
  “司礼监掌印。”木柯道,“刘程。”
  他顿了顿,“是您一个月前提上来的。”
  “刘程……”
  云殷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嗤笑了一声。
  “这么喜欢当哑巴,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云殷淡淡地道,“去东厂那调几个人到御前,把刘程和他的人替了。就说我说的,东厂那边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木柯赶紧应声。
  等到云殷离开,他才重新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
  自横梁之上寻到舒服的位置之后,他向下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小皇帝专注的侧脸。
  -
  平心而论,抛开皇室更迭,木柯对李昭漪是没什么恶感的。
  他一直跟着云殷,自然知道李昭漪的来处。
  被皇室放弃的小皇子,自小就被丢在冷宫自生自灭。能平安长到现在已经是奇迹,相较于他的几个兄姐,他实在干净无害得让人厌恶不起来。
  更何况……
  木柯看着书房内拿着笔许久迟迟未敢勾画的李昭漪,摸了摸鼻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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