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古代架空)——谢沧浪

时间:2024-09-22 08:18:15  作者:谢沧浪
  李昭漪怔怔的,说不出话。
  “小琅。”颜珩舟道,“……我不是为阿殷说话,但阿殷他其实自小也没感受过什么亲情。自始至终没人教过他怎么爱人、怎么表达喜欢。”
  他顿了顿,“他当初……挺凶的吧。”
  “其实他就是想把你留下来。”他道,“从小到大,他想留的东西,好像从来就留不住。”
  “亲人是,至交,也是。”
  *
  李昭漪下马车的时候,神思还有些恍惚。
  云殷在看信,看见他踉跄着要摔,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李昭漪靠着他站稳,终于回过了神。只是看到云殷的脸,他就想到了颜珩舟刚刚说的话。
  他停顿了几秒,云殷却没察觉出什么,只是道:“云珑的信,提到了你,要看么?”
  李昭漪说:“要。”
  他接过去,信上的字歪七扭八。
  倒确实提到了李昭漪,说是屡次进宫,想探望他,但是都被宫人拦回去了,让兄长若是得了空,替他问候一下陛下,话里话外还有些惋惜。
  他跟李昭漪的关系还可以。
  年纪相仿,云珑又是自小被宠大的,规矩学得也不是很好。反而亲近。
  云殷问他:“陛下,臣该怎么回?”
  是逗他,也是委婉的、对他们关系和李昭漪决定的试探。
  李昭漪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顷,还是云殷先服软。他说:“我打发他去营里,没事。这小子见了兵器就走不动道。”
  给了李昭漪、也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他开始给云珑写信,字迹稍显潦草,但很大气。
  他没避着李昭漪,李昭漪一眼望过去,云殷说的话简练,却确实像个兄长。那种关心和严厉体现在字里行间。
  写完,云殷放飞信鸽。
  一回头,李昭漪还在看着他出神。
  他先是怔了怔,随即看到了不远处抱着臂的颜珩舟。
  两人视线相接,云殷明白了什么。
  “颜珩舟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他道。
  李昭漪垂了眼:“说了些……你家里的事。”
  说了些,那就是全说了。
  云殷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他这人说话比较夸张,别往心里去。”
  “其实我小的时候挺浑的。”他笑了笑,“跟我爹学的吧,反正就是不讲道理,只认死理。他对我挺好的,毕竟我是我娘唯一的孩子,就是……”
  他顿了顿,“其实我刚刚也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跟我多解释一句,我也不会记恨他和小姨这么多年。”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其实就是一个说法。
  但是没人把小孩子当回事。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婚姻本就是身不由己。后来他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私定终生,顾氏一举他的父亲事先并不知情,但为了他继母的清誉,他认下了这门婚事。
  他的父亲对他的母亲是有愧的,对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救他和自己家族的继母也是有愧的。
  这场联姻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赢家。
  但那个时候的云殷,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很恶心。
  背叛了母亲的父亲很恶心,明明对他很好很漂亮的小姨也很恶心。
  他大闹了一场,大冬天的被罚跪在雪地里。在那一天,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一夜之间长大。
  李昭漪看着他,声音很轻:“后来呢?”
  “后来么?”云殷道,“后来就都知道了,也觉得怪没意思的。”
  还是觉得恶心。
  只是恶心的对象成了这权力倾轧、勾心斗角的斗争,这腐朽的王朝。对于具体的人,反而没有了原先的抗拒。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真正长大了。
  “我爹后来跟我道歉了。”云殷说,“他说他对不起我娘,也对不起我继母,更对不起我。我跟他说没关系,我也没怎么在乎过他。”
  他顿了顿,“我继母……”
  “我那个时候也挺对不起她的。”他说,“还好后来她有了云珑,应该多少会觉得安慰一点。”
  他笑了笑:“云珑也知道这些。我一直觉得他太善良了,其实我当初这么误会他母亲,他不该给我好脸色的,但他还是认我叫哥。我继母养他养得很好,所以现在,大家关系都还不错。”
  关系不错,但也只是不错。
  错过了最能培养感情的那几年,到底不能像真的家人那样亲密无间。
  云殷垂了眼。
  他已经很少想起旧事,还是那句话,很没意思。
  他改变不了任何,只是徒增无力。
  他也不打算让李昭漪看出他现在不算很好的心情,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袖子却被拉住。
  李昭漪的脸上看起来很有些纠结。
  少顷,他鼓起勇气,踮起脚,轻而快速地搂了一下云殷。
  云殷:“……”
  虽然他很期待李昭漪的投怀送抱,但这个拥抱显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意思,他失笑:“陛下这是在安慰臣?”
  话是这么说,心里到底有些动容。
  说到养得好,陆重何尝又不是把李昭漪养得很好。
  就听李昭漪说:“想要抱抱那个时候的你,但是……抱不到。”
  “是作为朋友的安慰。”他有些笨拙地试图澄清,然后道,“不要难过,云殷。你很好,不是你的错。”
  他说:“师父说,好人离开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娘会看着你,我娘……我不知道她现在愿不愿意看到我,但是师父说,她怀着我的时候,也曾经很期待我的出生。”
  “我们好好活着。”他说,“她们看到,也会很开心的。对吗。”
  话音落下,他被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云殷搂他很紧,像是要把他死死地嵌在怀里。
  李昭漪有些喘不过气,但他还是努力在喘息的间隙伸出了手。
  他轻轻地在云殷的背上拍了一下。
  是无声的安慰。
 
 
第55章 
  他们拥抱了很久。
  一直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云殷才回过神,稍稍放开了李昭漪。
  放开了也没完全放开,虚虚地拢着,经过的侍从吓了一跳,慌乱地行了个礼,看也不敢看便匆匆离开,两人却都没什么心情搭理。
  李昭漪重复了一遍:“不要难过。”
  云殷说:“不难过。”
  然后他捏李昭漪的脸,不轻不重的力道。
  李昭漪被养出来的脸颊肉被他揉搓得变形,他用眼神瞪他,就听云殷说:“笨笨的。”
  他知道自己过去的经历影响了他的性格,但他从不觉得这是理由或是免死金牌。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和其他无关。
  他只是觉得李昭漪很笨。
  明明自己比谁都惨,明明安慰的对象其实当初也因为一己私欲伤害过他,但还是会用尽全身力气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
  这么笨,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陆重到底是怎么教的。
  他的眼神很深,李昭漪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说懵了,反应过来之后脸都气红了。他要推开云殷,云殷也没拦他。只是李昭漪临走出几步,云殷喊住了他。
  “不当朋友。”他说。
  他还记得李昭漪说的那句“作为朋友的安慰”。
  他得纠正。
  李昭漪:“……”
  他说:“随便你。”
  他走了,云殷留在原地。
  少顷,他嘴角勾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连绵的山峦,和晴好的日空。
  又过了两日,他们到达了应锦城。
  城外花团锦簇,正是春日,花开的好时节。马车停在了郊外,照顾到李昭漪是初次下江南,大部分侍从都先行回了颜府,只留了极少的暗卫随行。
  李昭漪跟在颜珩舟的身后,跟他一起走在小桥流水之间。
  一时之间,见过的画、念过的江南烟雨,都成了眼前朦胧美丽的具象。
  -
  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
  李昭漪走在路上,只见这里的建筑都是依水而建。
  商铺林立,茶坊栏柱上的浮雕和花纹精致华美,有三两妇人在河边言笑晏晏地浣洗衣服,通向河水的石阶边上,停靠着几座暗香浮动的画舫,看上去秀美温雅。
  他看得入神,原先还有些好奇地问这问那,只是渐渐的,却没了声音。
  颜珩舟看过无数遍这样的风景,早就习以为常。这次就是特意陪他来逛这应锦城,看到他神情不对,他轻声问:“怎么了小琅?”
  李昭漪顿了顿。
  他说:“只是想到了之前,西南的旱灾。”
  “还有一路走来经过的一些地方。”
  他知道燕朝的版图很大。
  南北东西,各处的景象皆有不同。也并非处处都是江南和京城这样的繁华。
  但是耳听为虚不如眼见为实,听一百遍旁人的叙述,看一百遍奏报,不如亲自来走这一遭。也不是不喜欢眼前这样的盛景,李昭漪只觉得恍惚。
  他这么说,颜珩舟便了然。
  他道:“确是不同的。”
  “且不说江南。”他道,“京城乃天子脚下,水淹不到、震震不到,加上京城的守卫森严,老百姓的日子总比别处好过些。”
  李昭漪垂了眸。
  “不过……”颜珩舟叹了口气,“也没好过到哪去。”
  他们转过一条窄巷。
  街边有老妪在卖一些花编的手串和花冠。
  颜珩舟拿了一串,往李昭漪手上比划。不多时,纤细的手腕上多了一串散发着香气的花串,李昭漪眨了眨眼睛,小心地将花串妥帖地安置好,听颜珩舟道:
  “这两年江南这儿生意也不好做,也就是没有天灾。”
  他们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龙飞凤舞的颜府两个大字挂在正门中央,看着低调而大气。
  颜珩舟道:“走吧,带你去见老太太。”
  李昭漪怔了一下,被他搂着肩,带着一起走了进去。
  *
  进门了李昭漪才知道,颜珩舟所说的老太太就是他的祖母。
  祖母年逾八十,面容端庄。李昭漪原先带着忐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上门很冒犯,对方看见他,浑浊的眼神却很是欣喜,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一直到傍晚,他才得以跟着颜珩舟离开。
  路上他问起颜珩舟,对方道:“祖母为人随和,年纪上来了,就特别喜欢和小辈说话。”
  尤其是漂亮又乖的小辈。
  所以,他才会带李昭漪特意去见她。
  李昭漪恍然。
  两人一起用了精致而美味的一餐。
  江南的菜偏甜口,颜珩舟原先担心李昭漪吃不惯,但对方却意外地喜欢。他一边吃,颜珩舟一边就跟他接着讲起了上午的话题。
  “主要还是这两年太乱,睿德帝病重,夺嫡之争愈演愈烈。”颜珩舟道,“大家都人心惶惶,生怕朝廷朝令夕改。加上各地天灾横行,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心情买东西。”
  他顿了顿,“先帝在时……”
  “先帝在时,不是打了几场仗么。”颜珩舟给李昭漪夹了一筷子鲜嫩的炒蛋,“那个时候花了大量的军费,钱不够,便只能想方设法地凑。”
  李昭漪大概查过旧账,他道:“我记得,打之前就不够用了。”
  那会儿江南几个大商人带头捐了不少。其中以颜氏尤甚。只是打起仗来,烧的就是明晃晃的钱。到最后,也就是堪堪填了个七七八八。
  后头还因着这事,睿德帝对颜氏起了忌惮。
  “嗯。”颜珩舟笑了笑,“京中的事么,我们一介草民,也不敢多问。钱怎么没的,许是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用着用着,就不够了罢。”
  这话意味深长,李昭漪一边吃饭,一边想着颜珩舟的话。
  等吃过饭,颜珩舟带他去了房间安置。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昭漪都和颜珩舟在应锦城的各处闲逛。
  李昭漪跟着颜珩舟,不仅吃遍了江南的美食,还见到了江南本土许多大小的官员和富商。对外,颜珩舟一律说这是带在身边的幼弟。
  无论是宴请还是喝茶,他都带着李昭漪。
  李昭漪年纪小,加上有颜珩舟作保,倒也没什么人忌惮他。
  商人们谈事,他就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茶听曲。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南这一带的人脉网与大致局势,李昭漪了解了个七八成。
  -
  这一日,两人照旧到了报春楼应酬。
  开席前,客人还没到,李昭漪和颜珩舟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他心不在焉,颜珩舟看在眼里,突然道:“突然想起来,阿殷走了也有七八日了,倒是没听小琅提起过。”
  应锦城门一别,别的不止是侍从,还有云殷一行。
  他要办的事,不在应锦城。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颜珩舟跟李昭漪讲了云殷小时候的事,他总感觉自己是在替云殷开脱。针对云殷扬言要追李昭漪却真的去处理正事这事,他是卯足了劲儿在李昭漪这儿讲小话。
  问就是“没有诚意”,再问就是“退一万步说,这些破事难道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重要么?”
  而落脚点永远是“所以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小琅跟我留在江南吧”。
  李昭漪对于他这种争宠似的嘀咕行为很无奈,也完全招架不住,每次都很诚实地说:“其实……我觉得确实正事比较重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