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那天一样,薛擎渐渐吻得入了神,岑深感到腰间抚上来一只手,仍是和那天一样,习惯性地沿着腰线探到了他的胸口。
那天就是胸膛被他抚摸的刹那,他才忍无可忍地推开了这个人,而此时此刻,也是那片胸口被摸索,他却犹豫了。
薛擎的身体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热情又直接,岑深感觉到他情动了,粗重的呼吸里染了情欲的味道,就连缠绕着的吻也热烈起来,喷出口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嗯……薛……薛擎,停……别亲了……”
他有点害怕,他不知道薛擎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此刻的自己根本连推都推不开这个人,他真要做什么,自己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岑深白了脸,慌张地看着男人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右手又被牵起来,就和这两个月里无数次被紧紧握住时一样,只是这次被抓着,按在了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上。
“怕什么呢?”薛擎笑着抬起头,轻啄他的脸蛋,“你现在这样子,我能做什么?净胡思乱想。”
岑深咽了口唾沫,瞪着手掌按着的地方,颤巍巍地说,“你……你放开我啊……”
薛擎的眼神暗下来,不但没放开他,还张开他的手指,往那儿磨蹭了一下,“我忍了两个月了,真有点受不了了。”
他低下头,含住他的耳廓舔舐,湿热的话音从耳畔钻透进来,“小岑,帮我一下好不好?”
第15章
岑深被他舔得整张脸都烫起来,慌忙偏头躲开,颤声说,“你别闹了……”
“我怎么闹了?”薛擎干脆张开他的手包住鼓胀的下体,在他指缝间磨蹭,边蹭边说,“你看我这么难受,真忍心不管我呀?”
岑深感觉整只手臂都被狠狠电了一下,倒不是什么快感,纯粹是给臊的。他想抽回手,可敌不过薛擎的力气,被他磨来蹭去几下子,别说挣开了,胳膊都被他给蹭软了。手指按着的那个地方不仅硬邦邦的,还在他掌心里一跳一跳,隔着两层布都能感觉到那东西粗大狰狞的模样。
他都没法想象,这玩意儿居然进入过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居然还活着。
“薛、薛擎你够了啊,放、放放放……放开我……”
薛擎哈哈大笑,一手仍压着他颤巍巍的爪子,另一手捏着他的鼻尖逗他,“我就就就就……就不放!你能怎怎怎怎……怎么滴!”
岑深:“……”
岑深本来就臊得整个人都在抖,薛擎却变本加厉地解了裤链,抓着他的手探进了内裤里,岑深在握到那根青筋虬结的粗硬东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这回是磕巴都没得磕,只剩下傻眼了。
“哎呀,你这什么眼神儿,没摸过鸟儿怎么的?”
是没摸过别人的好吗!
“哦,那天好像是没让你摸,太激动了嘛,光顾着开垦了,忘了炫一下,”薛擎包住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带动他的手腕上下动了动,“怎么样宝贝儿,对你摸到的还满意吗?”
“……”
岑深完全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掌心烫得要命,心脏更像是要炸开。薛擎根本就是在折磨他,他从不知道搞个手活儿居然比直接上床还要色情,挺简单的上上下下的活计,在他手里怎么都能翻出花儿来了?
正被吓得有点蒙,下身处又是一紧,是薛擎的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身体一路滑下来,整个包住了他。岑深慌忙要制止,可到嘴的话却被薛擎堵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瞪着眼前这张俊丽到极致的脸,一时间心思恍惚,而被某人极力撩拨的下体却忽地一跳,竟是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急促的呼吸逼得他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起伏,身体和意志完全背道而驰,想拒绝的话被压制得一句都说不出,只能被动地承受那人肆意撩拨的欲火。
他不知道心口四处乱撞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在唯一能用力的右手忽然松懈的刹那,模糊地想着:我这是,要疯了吧……
薛擎是铁了心要调教这个人,十来年积累的高超技术一滴不剩地全都洒在这个木讷男人身上。任谁被他这么全心全意地挑逗,石头都得发起情来,更何况岑深这个性经验贫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呆子。
四周潮湿的空气徐徐缠缚在两人身上,岑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感觉唇上的吻和身上游走的手像是一条不怀好意的蛇,几乎要将他溺毙在这潭荡漾的池水里。
就和那一夜一样,恍惚像是触到了天堂的边缘,明明是罪恶又背德的快感,却该死地舍不得坠落。
高潮的瞬间,他在急促的喘息里睁眼看着眼前男人精致的脸,那一刹那他居然在想,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个男人呢?
“你再……嗯,再动下呗,”薛擎笑着蹭他的额头,“自己爽了就不管我……呃?”
薛擎愣了下,继而瞳孔一震,又惊又喜地盯住他。
岑深偏过头,没看他,一张脸连脖子带耳朵都红了个彻底,嘴巴也咬得紧紧的。薛擎眯眼一笑,伏在他身上又落下一个吻,“快点,上面一点,刮一下嘛……嗯,小岑你很有天分呀~唔!哈哈,轻点啊宝贝儿……”
落在身上的月光似乎没有那么冷了,还带着一丝撩人的温度。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岑深在迷蒙中看着窗外透进的幽光,碎碎点点,像是一丝丝交错的网,缓缓悠荡着环绕在他们身上。像是看到了幻觉,美得他转不开眼了。
“看什么呢?”
薛擎趴在他身上,轻啄他的脸。岑深慢慢回过神来,看着身上人融着碎光的眼睛,剔透幽亮,像是画一样。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薛擎,你喜欢我什么?”
是啊,你这么好,多少人放在心上辗转反侧,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薛擎仍是笑,勾住他的刘海儿一圈圈卷在指尖,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要说没有理由这种话,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岑深第一次主动抬手,抚了抚那双漆黑的眸子,“我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连我也想不明白啊。
薛擎面上笑着,心里却漾开一圈水纹——他也许想不明白,也许也早就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其实很可悲,不管是蒋梦还是自己,接近他的目的都是一个骗局。可一个玩乐开始的骗局,是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起来了呢?
竟真的因为亲吻他,触摸他而欢欣鼓舞,因为他的一个笑,一滴泪而方寸大乱。
是什么时候啊,居然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是他本能地推开自己的那一刹吗?
还是他醒来后忍下巨大的恐惧,反而拜托医生不要告知他家人的那一刻?
亦或是每次他痛得癫狂,在自己怀里无助颤抖着低叫的时候?
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沉默着望着窗外、有人来问时却回以微笑的模样?
都说人在绝境中一无所有的时刻,是最接近本性的时候,而他旁观了这个人在地狱深处挣扎、痛哭,又一步步爬上来,最终平静到可以微笑出来的全部过程。
而就是在这过程的某一瞬间,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某一刻,他便开始为这个人哭哭笑笑,情不自禁。
而此刻忽然清醒过来,才发现情不知所起,然早已一往而深。
“我啊,最开始其实特别肤浅,我就喜欢你这张脸。”
“……你审美有问题吗?”
“哎,你不懂,像帅到我这种程度的,对美人已经没感觉了,毕竟谁都没我好看嘛!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特别走心,看着特踏实的。”
“……”
“而且后来接触久了,我觉得你很可爱啊,乖乖的,我说什么都信,小孩子似的……”
没错,我是骗了你。
而且因为过去那些谎话,我可能还要说更多更多的谎话来骗你。
可是我会小心。
小心着一直一直骗下去,直到你忘记那些陈旧的回忆,然后从我开始喜欢你的这天起,让你从今往后的每一个笑容里,都是我的真心。
第16章
又过了两个月,岑深终于能下床了。期间岑爸爸见他好转了不少,便返回老家去工作,岑妈妈则辞了职,留在北京和薛擎一起照顾他。
能下床的这天,薛擎比岑深还要激动。等护士把岑深的腿放下来,薛擎立刻就蹲到他边上,抱住他的腰小心说,“来,慢慢来,我扶着你。”
因为岑深的左手腕也断裂过,手掌没什么力气,自己撑不住拐杖,薛擎就和岑妈妈一起,一左一右架着他,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岑深的双腿刚刚触及地面,薛擎便高兴得傻笑起来,然而还没等说话,就听旁边人忽然闷哼一声,右手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薛擎吓了一跳,赶忙反握住他的手,“怎么了?疼吗?”
岑深咬着牙忍耐,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勉强说了一句,“没事……”
薛擎烦躁地皱起眉,一旁的岑妈妈心疼道,“说是前几天会疼的,深深你要是疼了就说,别总忍着。”
岑深的脸色很白,身体因为疼痛抖得越来越厉害,旁边的医生看了一会儿,终于摇摇头说,“先放下吧,过一个小时再站一会儿,别硬撑着,慢慢来。”
薛擎早就扶不住了,看他抖得厉害,自己也跟着疼,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立刻把人放下来,心疼地给他擦汗。
“很疼吧……还摇头,就知道摇头,”薛擎握了握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总忍着,疼就告诉我们,不要总摇头好不好?”
岑深的胸膛缓缓起伏着,显然是在忍耐一波疼痛,又过了一会儿,他稍微平静了些,才看着薛擎笑了笑,“没事,我疼习惯了,不用担心的。”
“……什么叫疼习惯了,”薛擎气闷地瞪他一眼,又蹲到他腿边,“我给你按一会儿吧?”
岑深顺着他的动作垂下目光,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熟练地按压自己细瘦的腿,不知想了什么,忽然撇开眼,沉默下来。
复健的每一天都像是踩在刀刃上,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接合的部位像是被重新劈开,又一丝丝地在刀尖上磨蹭。薛擎一天天陪着岑深在刀山火海里煎熬,看着他一滴滴淌下的汗,惨白的脸,拼命压抑在心里的痛,看得好几次都想替他哭出来。可岑深疼得心肺都在颤,却没掉过一滴泪,反过来还笑着安慰薛擎和妈妈,告诉他们好多了,不疼了,不要担心了。
薛擎就是在这样的笑容里,安慰里,一天天沉沦下去,好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要喜欢这个人,就想这么看着他笑,陪在他身边,哪里都不想去。他那时候就想,就是这个人吧,以后安安分分的,再不玩了,就这么好好疼他一辈子,在他身边安一个家。
而那个时候的他,也的确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着,也是这么期盼着的。
“啊!”
又是几天之后,岑深勉勉强强被人扶着能站立起来,可一被松开就……
薛擎赶紧又抱住他,顺势抱到床上,看他疼得满头大汗,心口也揪得难受,“要不明天再练吧,今天先这样。”
岑深缓了一会儿,等那疼痛过去才不好意思地推推薛擎,瞥了旁边的岑妈妈一眼,有点尴尬,“我没事,你扶我起来吧。”
这四个多月的时间,薛擎一直陪着岑深,岑妈妈也习惯了薛擎在旁边,倒也没觉得不妥,还在旁说道,“听小薛的,今天就到这儿吧,休息一下。”
岑深没再坚持,岑妈妈看了看时间,说道,“你俩歇着,我去买点吃的。”
两人点头,岑妈妈很快便走了。等门关上,薛擎就把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闷声说,“看你疼,我都要疼死了,总算能抱你一会儿。”
岑深局促地动了动,无奈道,“你别这样,放我下去……”
“在哪儿坐不是坐嘛,”薛擎不搭理他,又摸了摸他左手腕上的疤,圈进掌心轻轻揉,“手还疼吗?”
岑深根本推不动他,被他强硬地搂着,也只能郁闷地坐着了,“不疼了,没事的。”
“没事没事,天天没事,真想揍你,”薛擎扯扯他的脸,又笑了笑,“不过这几天有点进步了,站不住也不怕,有我接着你,一定不让你摔了。”
岑深呆了一呆,抿了下唇,没吱声,薛擎也习惯他沉默了,自顾自哄了一会儿,直到岑妈妈买了饭回来,才把人放开。
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这天岑妈妈出门买东西,岑深照例试着自己站立。他前几天终于被人扶着能站稳了,这些天就一直练习不用人扶,自己支撑住身体。已经练了三四天,有了点进步,岑深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站起来,此刻便士气满满地被薛擎撑着,长长呼了口气。
“我松手啦。”
岑深点点头,有点紧张。
薛擎一点点放开手,在最后张开手掌的时候紧张得直哆嗦,睁大眼睛紧紧瞪住了岑深的腿。
一秒、两秒、三秒……
“3、4、5……”
薛擎屏住呼吸小小声地数,一直数到7,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站住了站住了!”薛擎高兴地喊着,岑深死咬着牙坚持,也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兴奋地抬头看他。
薛擎一边急促呼吸,一边还在兴奋地数着,一直到岑深绷紧了身子又忍过去十来秒钟,才终于受不住了,往后跌过去。薛擎赶紧把人搂住,二话不说低头就啃了下去,岑深这几个月都被他啃麻木了,甚至他往后跌过去的刹那,都没有担心过自己会摔到,然后也……预感到这人会高兴得亲过来。
被啃了个彻彻底底,差点喘不上来气,岑深红了脸,一半是憋的,另一半也真的是有点害臊。等薛擎抬起头,他喘着气缓了一会儿,郁闷道,“你别动不动就亲,我妈突然回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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