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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在家啊。”
  “……”
  薛擎一转不转地盯着温岭远手机里的照片,喉结艰涩地滚动了几下,几乎用尽全力才说,“你让阿姨接个电话,我好久没联系她了,跟她问个好。”
  那边停顿了两秒,很快说,“我妈出门了,还没回来呢。”
  “那叔叔呢?你把电话给他。”
  “我爸……他陪我妈一起出去了。”
  “你刚刚回家,他俩就都丢下你,都出去了?”
  “……”对面的呼吸微微一滞,像是犹疑什么,忽然说,“薛擎,我……”
  “岑深,”薛擎打断他的话,忽然笑了出来,“你很好,你……真好。”
  然后没等对面回答,便颤着手狠狠挂断了电话。
 
 
第34章 
  温岭远看薛擎一瓶一瓶地往肚子里灌酒,劝了一遍又一遍,却压根没有作用。他已经这么喝两个小时了,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温岭远忍无可忍,终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啤酒瓶,把剩下的也都扫到了地上,“你够了,别喝了!”
  薛擎抬起眼睛,一脸狰狞地瞪着他,“滚,别他妈烦我。”
  “你把自己喝死有什么用?有种你就去问明白!他给你打这么多电话肯定有原因的,你这是自欺欺人给谁看呢?!”温岭远扯住他的领子,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怎么的,看着他这张涨红到发青的脸,忍不住就开始吼,“是真是假你去问啊!自己在这儿发疯算什么能耐!”
  薛擎被他吼了两句,反而笑了,吃吃笑着,眼泪都要笑出来,“我啊,我还真没什么能耐……”
  “……”
  “我不敢问啊……”薛擎抬起手,握住温岭远抓着他领子的手背,“他们……他们都太厉害了,我问了,他们总有办法说服我,你说……你说我到时候,是要信呢?还是不信呢?”
  温岭远看着他眼角的泪,忽然就想跟着他一起哭了。
  他低声笑着,把头靠在温岭远怀里,边笑边喃喃重复,“我是信啊……还是不信啊……”
  温岭远再没逼他,任他这么靠着自己说着胡话,渐渐昏睡了过去。
  夜已经很深了,薛擎的手机被岑深生生打没了电,温岭远看了薛擎好半天,慢慢擦干净他的眼泪,最后伸手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小岑。”
  那边慌忙回应,“温哥,你终于回我了,薛擎……你看见薛擎了吗?”
  “嗯,”温岭远撑住薛擎的身子,站起身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方庄的家里。”
  温岭远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说,“薛擎跟我说你回老家了。”
  “……”岑深像是咬了下牙齿,好半天才说,“我知道了,他是看到什么了吧?”
  “他看到什么不要紧,你没做什么就好了,不是吗?”
  “……我没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岑深深吸了口气,又说,“温哥,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先回家好吗?我跟他解释清楚。”
  温岭远还是想相信岑深的,确切说,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希望岑深是真的什么也没做。他太了解薛擎了,这世上除了薛擎的父母,他温岭远就是最了解这个人、也是最希望他幸福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种肝胆相照的情谊比爱情还要坚韧,他除了寄希望于岑深以外什么想法都不想有,他是真心盼望岑深就是薛擎等了这么多年的家。
  “他喝多了,现在喝晕过去了。”明显听到对方一下子凌乱的呼吸,温岭远稍微安心了些,又说,“我送他回去,你在家等着吧。”
  开车去方庄的路上,温岭远模糊地听到薛擎在旁边喃喃着什么,他屏住呼吸努力辨认,隐隐听到了几个沙哑的音节。
  “杨逸……”
  温岭远猛地握住方向盘,心疼得呼吸都颤了。
  “姚轩……杨逸……”
  温岭远恍惚开着车,姚轩两个字,让他忽然回想起很早之前那几乎斑驳了的回忆。
  姚轩,就是薛擎大学时候的舍友。
  那时候薛擎被全寝室的人躲瘟疫一样躲着,只有姚轩愿意理他,愿意跟他坐在一块儿上课,愿意跟他一起玩。薛擎被他照顾久了,渐渐动了心,找温岭远商量了很多次,问他到底要不要表白。温岭远那时候还担心,就怕姚轩被吓着了,反应过激,伤了薛擎的心,可没想到那人最后居然同意了,两人还真的在一起了。
  薛擎那段时间是真的很高兴,表达起爱意来比现在热烈得多,现在最多就是送点东西,可那时候对姚轩,是给他铺好所有的路,工作,股份,甚至一整个公司都要给他,他想给他一个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机会,想让他更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这个薛家大少爷的身边。
  就好像,想把曾经想给杨逸的所有东西,都拼了命地给那个人一样。
  可最终,那个人还是背叛他了。
  不是没有苗头的,就像薛擎说的,他每次怀疑了,生气了,去质问,不管是杨逸还是姚轩,总是能把他轻轻巧巧地稳住,动动嘴皮子,就哄得他放弃了直觉,想要努力相信他们。
  可最终,杨逸嘲笑他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姚轩则抱着另一个女人,向他冷笑说他和她才是真爱,陪着他这个死基佬这么多年,他早就想吐了。
  温岭远是真的不明白,这世上怎么就会有那么残忍的人,怎么就舍得在一颗真心上血淋淋地捅上一刀又一刀。而他多希望,岑深不是杨逸,不是姚轩,就只是岑深,是薛擎盼了这么多年的岑深。可就像薛擎说的,他们那些聪明人的话,到底要不要信?到底要不要再给自己一个可能受伤的机会?
  他不知道薛擎梦到什么了,一直反复念着那两个名字,他可以肯定薛擎早就不爱他们了,这喃喃念着的,更可能是对曾经赴汤蹈火的爱情的悼念。直到薛擎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紧闭着眼睛缩了缩身子,低声念了句,“岑深……”
  温岭远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岑深听到门铃声,急急忙忙跑过去,一把拉开了大门。门外的冷气灌进来,他慌忙接住温岭远怀里的人,闻到他一身浓重的酒气,眼眶立刻红了一圈。
  温岭远一直盯着他的脸色,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帮他托着薛擎,把人带进了卧室。
  等安顿好了人,温岭远也不废话,掏出手机给岑深看那几张照片,岑深脸色一白,而后又是极为明显的心疼,那清晰的目光落在薛擎的身上,让温岭远准备了一肚子的责问反而说不出口了。
  “你……真的没有背叛他吗?”
  岑深跪在薛擎身边,紧紧握住了他青筋跳动的手背。
  “其实……如果你真的骗了他……”
  岑深终于抬起头,苦涩地说,“我没有,是误会,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不,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骗了他,”温岭远也蹲下来,看着他一字字说,“就算你真的骗了他,我也求你和那个女孩儿断了联系,你就继续骗住他,不要再伤害他了,行吗?”
  “……”
  “你之前做没做什么,不重要了,我就求你从现在开始,一心一意对他,不要再骗他了。”温岭远握住岑深的肩膀,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小岑,他经不起了,你知道吗?你会毁了他的。”
  岑深回视着温岭远许久,然后疲惫地笑了笑,“温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本来就爱他,从来没骗过他。”
  “……真的吗?”
  “真的,”岑深低头看着薛擎眼角的泪渍,喃喃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比你更舍不得他疼。”
  等温岭远走了,岑深拿了毛巾过来擦拭薛擎发烫的额头,好不容易等那温度退下来一些,才躺在他身边抱住他,静静看着他的脸。
  “对不起,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难过,才骗了你的。”
  “对不起,等我跟爸妈解释好了,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了。”
  “薛擎,”他闭上眼睛,下巴轻轻抵在男人发烫的额头上,“我爱你,是真的。”
  第二天薛擎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被岑深紧紧抱着的。他愣愣看着那人沉睡的脸,一瞬间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里岑深就和平常一样,抱着他睡着,睁开眼就笑着对他说早安。可那让他中了毒似的笑容,此时此刻恍惚想起来,竟觉得胸口刀割一般地疼。
  薛擎睁着眼,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岑深的睡脸,就希望他一直这么睡着,永远醒不过来就好了。
  可惜,还没看多久,那双眼便睁开了。
  可很快就和他想象中一样,那双黑眸子微微弯起来,微笑着对他说,“早安。”
  薛擎忽然就很想哭,虽然有千言万语想问,可昨天还积蓄在胸口快要爆炸的怒气,此刻却一丝一毫都使不出来,竟只想这么抱着他,想让他这么看着自己,永远都这么微笑着和自己说话。
  永远这样,永远这样,真的就不行吗?
  “我昨天,跟你说了谎。”
  薛擎浑身一震,惊惶地看着他。
  岑深收紧了手臂,低头一下下亲吻他干涩的嘴唇,“我怕你胡思乱想,没敢跟你说实话,你脾气太冲了,又总是不肯好好相信我。”
  薛擎咬紧了牙,胸膛发起抖来,“我怎么相信你?你做那些事……我怎么相信你?”
  岑深低下头,下巴窝在他肩头说,“你先别难过,听我说好不好?”
  薛擎浑身发抖,忍耐了很久,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嗯字。
  岑深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昨天的经过,没掠过任何细节,连戴清鸢和他表了白也说了,原原本本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所以,她以后也不会联系我了,我都有你这个‘女朋友’了,还要别人做什么呢?”
  薛擎仍是沉默着,可身体的颤抖却慢慢停了。岑深捧住他怔忪的脸,一字一句说,“薛擎,你相信我。”
  薛擎呆愣了很久,然后像是累极了,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我居然,又想相信你了。”
  “……”
  “我昨天一直就想,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你就算说出花儿来我也不信,我不可以再相信你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是很想,很想相信你。”
  岑深咬紧了嘴唇,半天才说,“我说的是真的。”
  薛擎看着岑深温柔的目光,心里忽然就涌上一丝悲哀:为什么啊,为什么连看着这个人的眼睛,我都要怀疑是真是假了呢?为什么就连这个人的拥抱,都没法让我安心了呢?
  这个人是岑深啊,这可是我的……我的岑深啊……
  “我相信你。”
  “……”
  “你以后,都不要骗我。”
  “嗯。”
  “你别骗我,”薛擎终于抱住他,用尽了全力,“我求求你,不要骗我。”
  “……嗯。”
  再到机场的时候,还是在那个位置分别,却没有了上次你侬我侬的依依不舍,薛擎直挺挺地站着,像是有了心理阴影,半天才说,“你时间方便的话,回我就行,不方便就算了。”
  岑深沉默一会儿,主动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抱住他说,“我到家就联系你。”
  “……”
  “吃饭想你,睡觉想你,每天给你十个电话,早上一个么么哒,晚上一个啪啪啪,随时随地回你消息,晚回一次,回来就多做一次,晚了超过十分钟,就让你多拍十分钟……这样可以吗?”
  薛擎的目光颤动了一会儿,终于抽了抽鼻子,哑声说,“你还记得呢?”
  岑深笑了笑,伸手拧他的鼻子,“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的。”
  薛擎终于忍不住了,委屈地扁着嘴,终于开始凶他,“你就别让我明天又看到奇怪的照片就行了!”
  岑深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你还是这样凶巴巴的比较可爱。”
  “……你才可爱呢。”
  薛擎真的觉得自己挺可悲的,就算心里再怎么有芥蒂,被岑深这么解释了一遍,他还是想相信他的话。他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些别扭的感觉,努力和从前一样发消息骚扰他,努力维持着过去源源不断的热情。
  可他偶尔又会觉得,在他努力做着这些需要努力才能做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什么,在他心里悄悄死掉了。
  信一个人,终究比爱一个人要艰难许多,可就算这样,他也还是舍不得。
  这世上很多好东西都是有瑕疵的,他不能追求得太过完美,他要学会成全自己。没有人有责任一辈子顾念他,只有他自己要想办法顾念自己,而那个人既然给过他念念不忘的安稳,他就算为了那份安稳麻痹自己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爱我就好。他心里默默地想,他真心爱我,这就够了。
  岑深是五天后回来的,比他原定要回来的日子晚了两天。可薛擎只是缠着他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却没有多问,为什么回来晚了呢?
  他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他怕很多东西太清楚了,会扎得胸口太疼。
  可等到机场接到岑深的时候,薛擎防备了五天的心情立刻就垮了个干干净净。
  “深深?”薛擎一路都在慌,急急忙忙推开房门,把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发烧这么厉害怎么还到处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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