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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问我我问谁啊!……没有,还没领,正打算要领的,就出了这事儿……”
  “不到两个月……是,我原来就想着领完证五一就结婚啊,然后差不多过年时候就生了,可现在……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一年后能不能站起来,那医生不敢打包票……”
  “复健的钱?复健还要钱?我、我不知道啊……肇事司机没找到,那天风太大了,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车……等警察他们找得什么时候啊!扯淡吧,根本就找不着……”
  “他现在这样也不能工作吧?……存款什么呀,根本没存款了,都买房子了……我、我养?我才多点工资……那我怀孕呢我怎么养两个人啊!……行,嗯……我想想吧……”
  一直到那个女人走了,我和温岭远都半天没说话。
  直到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嗨,总算赶上了!”我俩回头,看到薛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算啦,我还是来看看他吧,他醒过来后我都没来过,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解释的话音一顿,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有点说不出口,温岭远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刚才……我俩遇到小岑的女朋友了。”
  “哦,那咋了?”薛擎听到小岑女朋友五个字,脸色就不太好看,“长得还行,怪不得那傻瓜蛋任她欺负呢。”
  温岭远抿了下唇,犹犹豫豫道,“她又不知道我们是谁,是打电话让我们碰到了,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咳。”
  “好像什么?”
  “……好像是不想要那孩子了。”
  薛擎一怔,继而黑眸子一沉,怒道,“她敢!”
 
 
第11章 
  薛擎平时一向懒懒散散的,天大的事儿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天天除了渣人就是吃喝玩乐,万事从来不上心,所以此刻称得上阴森的目光看得我愣了一下,直到他二话不说转身走向电梯,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拉着温岭远追上去。
  “你干吗去?”
  薛擎不说话,冷着脸按了电梯,我和温岭远识趣地闭了嘴,没再多问,乖巧得跟俩鹌鹑似的。
  很快就到了岑深的病房,房门开了一条缝,没有锁,薛擎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烦躁的声音,“什么叫不确定?给个大概时间不行吗?”
  “这……我们真的不能给您保证……”
  “大概!大概给个范围也不行?!”
  “真的是因人而异的,而且您先生伤得很重,我们也得等赵医生的通知……”
  里面又叫嚣了几句,薛擎的脸色更是难看,连里头回话的护士都受不住了,小声反驳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您先生还在休息呢……”
  女声顿了一下,不耐烦道,“行,你跟我出来。”
  我和温岭远瞅了一眼薛擎,看他没有动的意思,也就继续怂怂地陪站。那两人走到了门口,又听那女声抱怨道,“就问你们一个月内能不能给我个准信,治得好还是治不好,怎么这么费劲……”
  一个月内?
  我寻思了一下,明白了她的顾虑。刚才她电话里说不到两个月,应该是说怀孕不到两个月,听说三个月后打胎就很麻烦了,也很危险,所以她这意思,的确是在考虑要不要打掉这孩子了……
  我正琢磨着,大门就在眼前被拉开,里头的人看到我们仨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不过那女人很快就认出了薛擎,倒是让我意外地友好招呼道,“薛哥?你来啦。”
  车祸当天发生的事情我和温岭远也不清楚,不过既然薛擎当时在场,又给岑深付了手术费,这俩人应该是有了些接触。果然,薛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朝旁边的护士抬了抬下巴,“你去忙吧。”
  那护士估计也忍了半天,赶紧应声走了,蒋梦欲言又止了一下,好歹是给了薛擎面子,没把人叫住。
  我和温岭远识趣地往后退,默默当两棵安静的白菜。
  薛擎开门见山道,“你刚才的意思,是想把孩子打了?”
  蒋梦眉头微皱,不自在道,“也不是……我就是有些顾虑么。”
  “顾虑什么?”
  蒋梦看了下我们俩,温岭远赶紧拉着我转过身,遥遥望向窗外,继续乔装两棵耳背的白菜。
  蒋梦沉默了一下,还是干脆说了,“医生说他左腿伤得很重,康复率很低,右腿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后遗症,我这时候要是生孩子,实在养不起……”
  “养不起我出钱养,”薛擎眼睛都没眨,冷声道,“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房子岑深都给你弄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就把你俩的证领了,安心养胎就行。”
  蒋梦皱眉看他一眼,眼底有些愠意,“生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他现在这样,我怎么安心生孩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工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做,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你的开销,岑深的医药费,甚至你孩子的生活费,教育费,一切我担着,你就把孩子生下来,其他都不用你费心。”
  蒋梦听到这儿却是冷笑一声,“就凭你一句话,要我赌一辈子,你当我傻吗?”
  “傻?”薛擎跨近了一步,跟着冷笑,“你嫁给他,给他生个孩子,你觉得是傻?”
  蒋梦微微一怔,蹙着眉没说话。
  “像你说的,如果他真的一辈子站不起来了,这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你跟他要房子,要车子,要婚礼,要戒指,他什么都给你了,轮到你给他一个东西,就变成犯傻了?”
  “东西?”蒋梦哈地一笑,嘲讽道,“那是个孩子,是我一辈子的婚姻,能和那些房子车子一样吗!”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嫁他了是吧?看他现在成了个残废,你就想甩脱他了是吧?”
  蒋梦不知是羞怒还是怨愤,扬声道,“是还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和岑深之间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
  “当然和我有关,他是我哥们儿,”薛擎眯眼盯着她,嘲讽道,“他养不了你了,我养你,反正我养着的人多了,不差多你一个没良心的。”
  “你说谁没良心?!”蒋梦尖叫一声,怒道,“你当生孩子是过家家呢!他要是一直这样,就是我自己带孩子,我们可能连婚礼都没有,蜜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我都没法带他去见亲戚朋友,家里有任何事都是我操心,他想帮也帮不上!你说得倒是容易,这些是钱能代替的吗?我等于找了个麻烦你知不知道!”
  薛擎根本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直接打断她的话,“行,这婚你不想结了可以,不过这孩子,你必须给他生下来。”
  “必须?哈!凭什么!”
  “凭他爱你。”
  蒋梦脸上扭曲的神情忽地一滞,眸光微颤起来。
  “凭他愿意等你,愿意疼你,愿意满足你一切要求,付出一切想护着你,”薛擎似是想到了什么,紧握了下拳头,好一会儿才说,“你从他那儿索取了那么多,就不能给他起码的一点点信任?你这时候离开他,把孩子打掉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你和这个孩子是支撑他康复的最大动力,你就这么把他丢下了,是想彻底毁了他吗?”
  我从没看到过薛擎脸上露出过这么沉静又复杂的表情,就连这番话,若不是亲耳听到,我都不敢相信是从他薛擎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放荡肆意,游戏人间的人渣,居然也能说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来。
  对方显然也出神了,很久后才咬紧了牙,勉强丢下一句“那也跟你没关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薛擎却像是被什么思维困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闭着眼扯了下嘴角,很是自嘲似的。
  我和温岭远总算动了动,想叫他,薛擎却率先开口说,“你们走吧,我自己看看他。”
  我俩面面相觑,怕刺激到这人,也就听话地撤了。而薛擎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透过门缝看着里面安静躺着的人,一直看到夕阳西下,天色暗了,才终于动了动,推门走了进去。
  那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他没有见过这人睡着的样子,那一晚折腾了那么久,却是自己倒头大睡,都不知道这人睡着了没有。
  薛擎放轻脚步走过去,然后站定在病床边,默默看着他。
  几天没见而已,这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石膏,绷带,钢板,还有他认不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缠在这人身上,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死死绑缚在里面,折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没有见过他工作时候的样子,可也听朋友说过,这是一个很聪明,也很优秀的年轻人。
  可却因为自己,就这么伤痕累累地被所谓的恋人丢弃在了这方寸的牢笼里。
  “小岑。”
  薛擎半蹲下去,慢慢握住那只唯一完好的手掌。
  “好好结你的婚不好吗?为什么要救我?”他喃喃说着,抬起那只冰凉的手握进掌心里,“不是拼了命要甩脱我吗?那为什么不跑开,却要来推开我?”
  “你有功夫推开我,怎么自己不躲开呢?”
  “小岑,你那瞬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薛擎自顾自呢喃着,也不期望这个人回应,只是很想说说话,憋得太久了,心脏都在发疼。
  他本来只是玩一玩罢了,这家伙又纯又蠢,他从没见过比这家伙更笨的人,女友随叫随到,乖得像只仓鼠,满口的责任啊奋斗啊,做什么都认认真真,一点情趣都没有。
  一个大写的从小被父母随意捏搓揉扁的无趣的书呆子。
  呆到为了摆脱自己对他的“好”,居然能答应那么荒唐的条件。
  他那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那么多被自己玩过丢掉的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被宠着,反而还担惊受怕的,又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女人,答应那么屈辱的条件。他也许挣扎过,可真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到后来还在配合自己,尽管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履行着自己答应下来的“交易”。
  这种事都要认认真真的,实在是很没有意思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趣又傻气的男人,却让他冰冻了十多年的心脏,裂开了一丝丝的缝隙。
  “我会治好你的,”薛擎牵住他的手,轻吻他的手背,“小岑,我会陪你站起来的。”
  傍晚的日光缱绻洒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带着那双肆意张狂的眸子也柔和下来,隐着一层闪烁的光。病床上的人面无血色,被幽幽夕阳晕染着,显得消瘦而虚弱,薛擎在那一刻像是被这抹残阳蛊惑了,不由自主就抬起身子,亲吻向那两片单薄干燥的嘴唇。
  这两片唇他在那一夜亲吻过无数次,可这一次却感到心尖颤了一下,竟是忽然让他回忆起埋葬在脑海深处,早已忘记了许久的,“吻”的味道。
  也是这样的日落,这样的余晖,这样安静而美好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唇下的唇瓣颤了一下,一声虚软的呻吟声响起来,薛擎从回忆中回过神,看到那双黑润眸子茫然睁开,怔怔看着他,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瞪着两人贴紧的嘴唇,在他唇齿间愣愣低喃,“薛……擎?”
 
 
第12章 
  薛擎听到那声呢喃,反而含住他的唇瓣蹭了一下,弯着眼冲他笑了笑。岑深想躲开,奈何身子动弹不得,只能费力地仰起脖子。薛擎又舔了下他的嘴角,才握着他的手说,“听说你醒了,来看看你。”
  岑深的目光极其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又犹豫了,半天才道,“你以后别来了,说好的不联系了。”
  薛擎嗯了一声,却又将他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他的手背。岑深咬紧了唇,手背在发抖,努力平稳声音,“你放开我吧。”
  “不放。”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的……”岑深的呼吸急促了些,神色很是烦闷,“你欺负我现在动不了是吗?”
  薛擎又亲吻他的指尖,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低笑说,“是啊,就欺负你动不了呢。”
  岑深咬紧了牙,眼眶泛红,眼里有怒气有羞窘有委屈,太多情绪杂糅在一起,却终究还是被强压下去,只疲惫地说了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就别再逼我了行吗?”
  薛擎却抚着那双温润的眼睛,低声说,“我本来是要放了你的,可怪就怪你自己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岑深眼里泛起一层雾气,好半天才说,“这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你那时候要是躲开了,现在躺着的就是我了,不是吗?”
  岑深忽然闭紧了眼睛,薛擎弯下腰贴近他苍白的面孔,轻声问,“小岑,为什么救我?”
  空气忽然间寂静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被凝滞住了,一点声响都没有。房间里逐渐暗淡下去,薛擎摩挲着岑深的脸,将额头抵在他冰凉的脖子上,听着那单薄胸腔里头传出的微弱心跳。
  “你知不知道,等你醒过来的这几天,我有多害怕?”薛擎不知道此刻嘴里说的这些话,究竟是前些日子扮演的假象的延续,还是不由自主说出口的真心,“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答应我,那天又为什么要推开我,我想了好几天也想不明白。小岑,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没有我,你还会把你的身子,你的命都给我?你这算什么?仅仅就是因为愧疚吗?”
  岑深仍是没说话,仍是闭着眼睛,一直到薛擎又要吻他,他才艰难地动了动右手,想把手抽回来。可身体没有力气,根本挣不开那人紧握着的力道,他停住动作,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终于开口回答,“我只是本能反应,没想那么多,任何人在我旁边我都会推开他,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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