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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何事?(近代现代)——汪惹惹

时间:2024-09-24 08:35:54  作者:汪惹惹
  符苏望着怀里的花失笑,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别人的大喜日子他无意冷场,朝汪霁看一眼,拿着那捧花走了过去。
  站到台上看得更清楚,颀长挺拔,长身玉立。
  台下几乎是立刻有人在问:“这么洋气,这是哪家的啊,没见过呢,结婚了没?”
  司仪站在符苏旁边感到些许压迫,但还是专业地举起话筒:“这位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新人的婚礼?”
  想起汪霁说新郎和他算是表亲,符苏俯身:“男方亲友。”
  一旁的新娘小声道:“可以啊你,有排面,怎么不早介绍我认识?”
  新郎独自茫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位亲友。
  司仪还在走流程:“那能不能为我们新人送上一些祝福?”
  “恭喜,”符苏侧眸看向他们,很真挚,“永结同心。”
  他话音刚落,台下不知哪个女孩大大方方地问了一句:“帅哥你有对象了没有?”
  众人哄笑,汪钰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但鬼使神差,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了不远处含笑坐着的汪霁。
  气氛越发好,司仪不愧是专业的,拿着话筒笑道:“接到了捧花就是沾到了新人的喜气,那我祝这位先生没有对象就早日找到对象,有了对象就和她恩爱一生,好不好?”
  满院的笑声中,符苏先是朝那个女孩的方向浅笑着说一句“有了”,然后他目光落在台下,和司仪道:“谢谢,也替我对象谢谢你。”
  仪式结束后就开席,院子里上菜传菜又热闹成一片。
  符苏回到座位上,和汪霁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一位婆婆先出了声。
  婆婆是认识他的,一直感念他之前给自己拍了照片,话里也带着质朴的善意:“真有夫人了啊?”
  为了显出尊重和关心,她甚至特意把称呼说得老派正式。
  符苏温和地点头:“真有了。”
  婆婆笑着道了声好。
  汪霁垂眸拿着筷子,耳根发热,说不清是为这称呼感到羞臊还是软了一颗心。
  周围喧嚣吵闹,这种时候适合说悄悄话。
  符苏在桌下把花递给汪霁。
  “给我?”
  “嗯,给你。”
  捧花的主花是马蹄莲,纯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芯。
  符苏的目光凝在汪霁脸上,他有一整片的花园,也碰巧知道白色马蹄莲的花语。
  给你捧花,给你我忠贞不渝的爱情。
  两个人来吃席时为了锻炼是走着来的,等散了席,也是走着回去。
  走在下岭中岭的路上,身边还有顺路同行的人,等到了上岭,路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走在冬日的山间,朝远处望时会觉得耳目心神都变得灵敏。
  马蹄莲放在汪霁的外套帽子里,他心思细腻,这样即使有人注意到捧花在他身上,也只会以为是符苏懒得用手拿。
  山里有山泉,这个时候还没冻上,泉水流淌,有鸟雀从水面上掠过,停在一旁的石头上。
  汪霁驻步看了一会儿,被婚礼上淳朴的喜悦和烟火气感染,他心中忽得明朗又畅快,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能更幸福了。
  符苏说:“在看什么?”
  汪霁仿佛没有听到,仍旧看着那一汪泉。
  符苏又问:“在想什么?”
  这回汪霁转过头,他眼尾轻扬,其中的神采让人心软又心惊:“在想和你鸳鸯戏水。”
  有枯叶落到泉中,鸟雀惊得飞走,在水面上留下缱绻的涟漪。
  符苏没说话,站在原地看着他,过了几秒突然低声笑道:“错了,是和我洞房花烛。”
 
 
第38章 毛豆腐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汪霁和符苏一起去了黄山。
  临时决定的,前一天他在微博上刷到黄山大雪,感叹了一声真美,符苏拿起手机就订起了酒店和门票。
  “不是,就这么说走就走吗?”他惊讶。
  “不然呢,”符苏说,“你有钱有时间,为什么不能说走就走?”
  如果是这么说,好像也对,而且他还有个男朋友。
  于是第二天清晨,两个人开着车出发。
  市里到黄山没有直达的高铁,中间要在另一个城市换乘,他们也就没买车票,自驾过去。
  四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市没下雪,等开到一半,高速上飘起了雪花。
  途经服务区,两个人下车休整顺便倒一杯热水,服务区里车多人也多,纵使旅途疲惫,很多人脸上也都带着笑意。
  “都要回家了。”汪霁说。
  雪越下越大,符苏把装了热水的杯子拧开递给他喝水,两个人站在服务区的屋檐下,看雪在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
  直到有股子香味传来,符苏道:“不妙,快走。”
  汪霁扭头,他们站的地方旁边有家便利店,有一家人推门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玉米饭团关东煮一堆吃的。
  香是很香,但汪霁不能理解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吃完早饭才两个小时,你饿了?”
  符苏拉着他往车上走:“不饿,但看别人吃会馋。”
  他本来吃得就不少,入冬后更是经常加餐,有时候下午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边光有咖啡和茶不够,还要跑去烤两根红薯或是几块小饼干。
  汪霁和他冒着雪走到车边:“我回去就买个秤,这个冬天过去你不胖上十斤,身子和嘴都对不上账。”
  符苏俯身坐进车里:“不能,消耗的也多呢。”
  “哪儿多了,不和之前一样吗,就早上起来跑步举杠铃。”汪霁也坐进去,扣上安全带,手伸进符苏的衣服里面摸了两下。
  符苏任他摸,也不嫌冰,还自己往上扯了扯里面那件毛衣的衣角,说:“多在晚上了啊。”
  汪霁手上一顿:“……你现在张口就来是吧?”
  “来什么了,我不每天晚饭后还摆弄一会儿龙门架么。”符苏正在手机上点导航,闻言看他一眼。
  汪霁没说话,知道他刚才是真没往那儿想,眨了眨眼,自己先靠在椅背上笑了。
  他这一笑符苏就明白了,手掌往下兜住腰间的手揉了揉:“哎,倒也没错,这一天天使劲的地方可多了。”
  “美得你。”汪霁抽回手。
  符苏笑着发动了车,车转了个弯重新上了高速,复又驶入远方的风雪之中。
  到黄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计划明天登山,两个人去了提前定好的酒店,酒店就在黄山脚下,一栋洋楼背靠着青山。他们订了楼顶的山野套房,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不见人影,视线中只见满山覆雪的水杉。
  山脚下这地方就是个小镇,小镇为旅游业服务,除了住宿就是餐饮,没有什么别的可逛的。下午两个人在房间里睡了一觉,出门吃饭的时候天都黑了。
  吃饭的地方是前台的小姑娘推荐的,小姑娘是本地人,家就在老镇桥底下。听他们问起地道的徽菜饭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帮他们预约上了。
  “信我,这镇上那么多馆子,十家里面有八家是应付游客的,又贵又难吃,也包括我们酒店餐厅。”她说到后面这句把声音放小了点,“想好好吃顿正宗徽菜就去这里,宝藏地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雪还在下,没开车也没打伞,地点没有定位,两个人拿着小姑娘手绘的路线图走着过去。
  面前的街道到了晚上亮起了成片的灯和灯牌,街边曾灰扑扑的平房变成了政府统一规划建造的徽派小楼,此时游客很多,街上很热闹,霓虹灯闪烁,汪霁看在眼里有些陌生,他上一次来这还是高考毕业后的夏天。
  “和我记忆里的好不一样,发展了,我当时来的时候还是个有点破的小镇子。”
  时光无痕,竟然也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再过十六年还来。”符苏看他。
  “那时候都五十了啊。”
  “五十,同龄人都还在打卡上班呢,努努力八十我们也来。”
  跟着地图上七歪八扭的路线,两个人走过桥。远离了最热闹的那条街,没有了灯牌和人群,路灯下的小路很安静,能听见两旁的房屋里电视机的声音。
  松树高耸,雪花在天空中缓缓地飘,一路走来洇湿了两个人的肩膀。
  直走到小路尽头,原来小姑娘推荐的地方不是什么餐厅,而是山脚下的一户普通人家。
  “农家乐吗?”汪霁伸手扣了扣门。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是个小哥,见到他们问:“果果姐帮预约的?”
  “是。”两人点头。
  “进来吧。”小哥把他们领进去。
  进了门,汪霁看着面前的景象微微吃惊。
  正下着雪,小楼的屋檐下和正厅内摆满了木桌,几乎每桌都坐满了人,谈笑声中,桌上的饭菜锅炉在冒着滚滚的热气,外表看起来安静的小楼里藏着另一番热闹的天地。
  小哥把他们领到厅里靠墙的一张空桌坐下,拿给他们纸和笔,纸上写着一连串的菜名:“这就是菜单,要吃什么在后面画个勾就行。”
  两个人接过,但没怎么看,注意力还在四周,觉得有几分新奇。
  小哥提起茶壶倒了两杯水:“不是什么黑店啊,营业执照、餐饮许可证和健康证都在那边墙上挂着呢,后厨也能参观,保证干净。”
  汪霁笑:“没这么想,不过你家这是农家乐?怎么也没挂个牌子,手机上都导不了航。”
  “也不算正经农家乐,”小哥说,“只做晚饭的生意,五点到八点,来早来晚都不开门,一天只接八桌。”
  生意做得挺任性,汪霁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热茶。
  “我家都是做老顾客生意,基本都是搞户外的,一群人一起,一年能爬八十回黄山,八十回都得来我家。”小哥说着看他们一眼,“你们能找到这还挺难得的,我果果姐一般不和别人说,估计是看你们长得太帅,破例了。”
  两人笑了笑,然后对着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符苏还记着汪霁之前说的毛豆腐,拿圆珠笔在后面画了个勾。
  “这玩意……吃不完的我们可不给退啊。”小哥说。
  “不退,”符苏把菜单递还给他,“尝尝。”
  小哥接过单子上后厨去了。
  汪霁他们省是个很散装的省,南北地理差异大,饮食习惯也不同。面食米饭,粽子咸甜,饺子汤圆,各个市乃至市下面的区县都不一样,每年过年,他们这里忙着炸圆子,隔壁忙着烧锅子。徽菜一般指古徽州一府六县的菜,所以正经的徽菜汪霁也没吃过两次。
  菜都是厨房现炒,臭鳜鱼、笋干烧肉、刀板香、石耳炖鸡汤和一盘时蔬。
  徽州多山,食材大多都是山珍野味,又因为气候潮湿寒冷,经常把食材腌制着吃,口味咸鲜为主,油多味重。
  小哥又端来一个小碗,里面只装着两块毛豆腐,说:“这玩意好多人都吃不惯,我妈给你们煎了两块尝尝,吃得惯就再点,吃不惯也省的浪费。”
  两个人忙道了声谢。
  毛豆腐是由豆腐在特定的温度和湿度下发酵而成的,长满白毛的毛豆腐用油煎熟后淋上酱汁,白毛遇油温后就会消失,外表看上去外酥里嫩,鼻尖只嗅到酱汁的浓香。
  汪霁心存阴影没动筷,符苏的筷尖倒是直奔那碗毛豆腐而去:“看起来还行。”
  外表不但无害还很诱人,他张口咬下半块。
  汪霁不语,很有兴致地托起下巴。
  一个连豆腐乳都接受不了的人,觉得毛豆腐还行?
  果然,那半块豆腐放进嘴里,符苏嚼了第一口后就不动了,下颌线肉眼可见的僵硬。
  “心心念念的这一口,味道怎么样?”汪霁幸灾乐祸地扬起眉。
  正厅地方不大,他们又在角落里靠着墙。
  符苏看了汪霁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四周,突然他嘴角一勾,伸手兜住汪霁后颈,猛得俯身凑上前来。
  “你……”大庭广众之下汪霁被他惊得够呛,来不及看向周围,符苏的唇角已经从他下巴上蹭过。
  筷子掉在桌上啪嗒一声响,他还没回神,符苏已经松开手又坐了回去,眼里带着笑,把那口豆腐给咽了。
  从门口进来的小哥端着托盘给别桌上菜,看见符苏面色愉悦,他问:“怎么样,吃得习惯吗?”
  符苏笑意颇深,道一句:“挺好。”
  抛却吃豆腐,这顿饭确实吃得很好。
  臭鳜鱼闻起来臭,但鱼肉爽弹嫩滑,裹上咸香微辣的酱汁,回味奇香。刀板香和笋干烧肉味重油润但不腻口,最惊喜是那一锅石耳鸡汤,石耳长在山崖上本身自带一股香味,和土鸡一起煨煮,汤鲜味醇,没有多放别的调料,喝起来全无肉汤的油腻,反倒像喝茶一样,丝滑之余有淡淡的回甘。
  一顿饭吃得熨帖又满足,临走前,小哥问他们:“你们是明天上山吗?”
  “是。”
  老式木门外,院子里的雪纷纷扬扬。
  “明天会是个好天。”小哥冲他们一笑。
  第二天他们清早上山,速干衣、羽绒内胆、护膝、登山杖和冰爪,装备很齐全,还带上了镜头和相机。
  相机是汪霁让带的,说黄山归来不看岳,风景太好了,不带亏了。符苏想想也是,他想多拍拍汪霁。
  上山前先体验了一把黄山大巴师傅的车技,清晨,车窗外全是雾,坐在车里感觉像在云中穿行。然后坐索道上山,等下了索道,两个人还在索道中心没出来,就听取前方游客们哇声一片。
  小哥说的没错,今天确实是个好天。
  雪后初霁,入目皆是雾凇与云海,险峰立于飘渺云雾之间,千年的群山银装素裹,恍若来到隐世的仙境。
  他们一路往上爬,脚下的每一步都带起雪的轻响,中途爬台阶,树上的积雪掉落,砸了两个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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