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什么难搞的人,需要请他们这多人对付,但现在一看,这不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少年嘛?!
感觉根本挨不过几下就会咽气,而且还长的这么好看,活活打死岂不可惜?
“上啊!你们看我干什么??”
“钱都拿了,还想赖账不成?!”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实在是下不去手:“这……”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司秣幽幽开口:“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啊?”
“好像今天早晨,您对墨勋钰也说过同样的话。”
司秣上前一步,女人便忌惮的后退。
“这么多条人命,您真认为梨园负得起这责任??”
“呵,司秣,你少吓唬我!”东家的声音明显颤抖了几分,又碍于这里有外人在,她这般会折了面子,也只好壮着胆子吼:“既然你坏了规矩,那便就要受到惩罚。”
“再说,是你自己体质不好,受不住死了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看什么热闹,都别愣着,快上啊!!”
女人后退好几步,最后因为被什么绊倒,一屁股坐到杂物堆里,沾了一身的灰,咳嗽不止。
几名壮汉相视一眼,无奈中做了决定。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惋惜归惋惜,但动起手来,他们也不会对司秣留情。
几人手握一米长的木棍,缓缓靠近司秣身边。
意料之外的,这名少年并没有多惊讶的神情,也看不出来他在害怕,反倒是司秣对他们好言提醒:“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活命就做做样子。”
司秣双手手指交叉,手心朝下的压了几下手背,略歪下头,眸光幽深的扫视在他们身上,似一汪黑沉不见底的深渊,朝上凝视着众生。
“当然,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想真与我打一场,也行。”
话毕,司秣顺手扯过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壮汉手中的木棍,放在手里掂量两下,微微一笑:“借用一下,不介意吧。”
那么好看的少年在对自己笑,壮汉心口忽地窒了一息,大脑都宕了机似的,只知道点头和摇头:“嘿嘿,不,不介意……”
女人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身旁的人回过神,啪的一掌拍在了男人后脑,壮汉这才回过神捂上脑袋龇牙咧嘴。
“小公子,你确定么?”
身后的人神情严肃的转了一圈棍子,对司秣说道:“若是真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在经过司秣的点头默许后,众人终于正色面对这名少年,脸上带上打手一贯的冷漠无情。
眼见着局势步入正轨,女人也松了一口气,怕殃及到自己,别溅了一身血,她早早识相的猫着腰躲远,不多时,身后便传来挥舞棍棒的沉闷声响。
女人满脸快意,回过身想看看司秣被按在地上揍的模样,但这一眼差点看的她心梗——
原来她之前听到的拳拳到肉的闷哼声不是司秣,而是这几个壮汉的??他们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一个普通的戏子少年?
就见司秣仍旧平稳的站在不远处,身上衣服半点灰尘都没挨上,宛若优雅的神明来到了尘埃之地,完好的来又完好的走了,不留痕迹。
反倒是那几名壮汉,从一开始的礼让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后,决定拼全力,却依旧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司秣半分,反倒被少年轻易的击出几米远。
司秣漫不经心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中光影游动,少年一边擦拭着指腹,一边慢条斯理道:“还有人能起来吗。”
“第二局,我空手和你们打。”说罢,司秣将手中木棍丢掉,他看着是在笑,可笑意却不及眼底:“不过,这次代价是你们输了,就把命留下。”
“我给过诸位机会。”
这些人有的正痛苦的捂着胸口,有的则是抱着小腿和胳膊,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在听到司秣宛若魔鬼罗刹般的声音后,个个冷汗直往外冒。
这不仅仅是轻敌那么简单……事实上,他们拿司秣毫无办法。
谁都不想因为一次任务就彻底丧命或者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于是在司秣竖着手指倒数到“2”的时候,便迅速爬起来一溜烟跑没影儿。
“诶不是,你们……你们这帮废物!!一个戏子都打不过,我雇你们有什么用!!”
梨园的东家见此一幕,一时也忘了害怕,跑出来连连朝那群人骂。
等彻底看不到人,司秣淡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东家。”
女人惊吓的回过身,看着司秣近在咫尺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第299章 少帅,扑倒那只民国小可怜!9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抬手护住自己,磕磕绊绊的说话。
“别紧张啊,我只不过是想跟您好好谈谈。”司秣一脸狡黠的痞意笑道:“这样吧,我提一个条件,您只要答应了,我便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也不会找您麻烦。”
“怎么样? ”
女人狐疑的看着司秣,试图辨别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当真??只要我答应你,你真的不会杀我?”
“嗯哼。”司秣唇瓣微张,顺手捞过手边的木椅子坐下:“首先,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错,再去给墨勋钰磕头道歉,说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什么?!”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她高声叫道:“给他磕头道歉,死也别想!”
“他是什么货色,也配我……”
“看来是谈不妥了,”司秣语调闲散的叹气:“那你就去死吧。”
话落,少年的手猛地遏住女人的脖颈,拇指下的动脉在跳动,他手指倏地收紧,强烈的遏命感让女人终于知道害怕——司秣的话不是开玩笑,自己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等……等等!”她紧急叫停, 憋红了一张脸道:“我答应!我答应!”
司秣心满意足的收了手,续着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其次,别让我再看见你打骂梨园内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再有一人反应你的种种恶行,你的脑袋,我亲自来取。”
“……好。”女人死死咬着嘴唇,答应了。
“行了,你可以滚去道歉了。”司秣挥挥手,满眼倦意:“记得要博得墨勋钰的原谅,不然我还是会杀你。”
“知道了。”女人狰狞的扶着瘫软的双腿爬起来,拄着门框出去了。
可她越走越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还会被一个小贱蹄子拿捏住!
不就是仗着被赵仕军官看上,有恃无恐了么!
先前女人打听了一圈,最终确认赵上尉在去了后院以后便进了司秣的房间。
但她想的是,可能是司秣那张长的美到雌雄难辨的脸让赵仕看花眼或者一时鬼迷心窍,后来见赵仕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出来了,以为是司秣没讨到他的欢心。
这才敢明目张胆的惩罚司秣,设此局面。
可若是赵仕真的看上了司秣,要带他出梨园,这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军官看上的人,就是借她八百个胆子都惹不起。
……
女人分外扭捏,不情不愿的凑到墨勋钰门前,因为忌惮司秣在对面房间看着,她硬着头皮喊求人原谅的话。
声音响彻了整个后院,不少的人纷纷站在远处偷瞄,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短短一天,东家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越多人围观女人的脸就臊的越红,她狠狠的瞪着看热闹的众人,可此时司秣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来— —‘记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哦’
没办法,她只好咬着后槽牙把屈辱深深藏起来!
就这么喊了几个时辰,她的嗓子都要冒烟,声音都劈岔了,眼前墨勋钰的房门终于打开。
他见到自己门口跪着一个人,神情一瞬间的惊愕。
墨勋钰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见人醒,司秣也从里面出来,微笑着朝他打招呼:“睡的好吗?”
“我觉得外面实在太吵了,所以自作主张帮你带了个隔音的耳塞,不用谢。”
墨勋钰看着司秣,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眼底猩红恨意都要迸发的女人,他唇线绷直,朝司秣点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夜色沉酽,梨园偏院小间的轩窗中散落着忽明忽暗的烛火。
窗外蝉鸣声不止,司秣在自己床上翻了几次身,总觉空气燥热。
几次后,他坐起来,手伸进枕头下方胡乱摸索一会儿,将那颗小石头又拿出来,对着投进来的月光反复观看把玩。
睡梦中少年仿佛又梦到了某个男人,一身挺立的绀色军装,正襟危坐在戏台下,而他自己就跨坐在男人腿上,小猫似的揽着他脖子,心痒痒的任由绵软的吻落到他滚动的喉结上。
……
“少帅,少帅??”
岑相大着胆子打开了楚轻臣的房门,叫了两声都没把人叫醒,换做是以往,赖床谁都会,唯一不会发生在楚轻臣身上。
楚轻臣终于被他这两嗓子吵醒,一睁眼就对上岑相近在咫尺的大脸,脑子里木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岑相也被吓了一跳,他猛地向后弹开几步,拍着胸脯说:“少帅,你咋了?昨天累到了吗?”
“少帅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要不然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没事。”楚轻臣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机械的穿衣服。
缓了好半天,他才像是意识回笼似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峻问岑相:“……谁让你进来的。”
岑相:“……”
眼见着要被兴师问罪了,他赶忙搬出救兵来:“是夫人啊!”
“不关我的事,是夫人下了死命令,说是今天晚上就算是绑也要务必……”
岑副官站的笔直,视死如归的高声说:“务必将您带去——相、亲!”
“?”
等了几秒没动静,岑相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楚轻臣连看他都没看,只是抛出了回答过千百次的二字答案:“不去。”
这么一打岔,成功让岑副官忘记了先前楚轻臣的异常,他脸都要皱成苦瓜状了:
“那不行啊少帅,您不去,最后受苦受骂的是我啊!”
“夫人现在天天逮我的行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她儿子……”
楚轻臣扬眉看了他一眼,岑相赶紧呸呸呸的扇嘴。
“你别被逮不就行了?作为我的副官,这也需要人教吗。”
……哪有那么简单。
“总之……您就当是为了我的身心健康着想,去一次,好吗。”
在岑相诚心恳求下,楚轻臣轻喟一声,淡淡道:“知道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出去吧。”
岑相:“哦……”
等人走后,楚轻臣眸光略沉几度,安静环境之下昨晚残存的梦忆碎片一一涌现——
他怎么会梦到……
第300章 少帅,扑倒那只民国小可怜!10
楚轻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这也不是他会梦到司秣的理由!
自从昨天在梨园窗外见到那一幕过后,司秣的身影便像刻在楚轻臣脑海里似的,并且跟着他回到这里。
彼时小少年的手腕被攥的通红,他看着力气是那么的小,能轻易被人掣肘,但又像是刻意隐藏着实力似的,楚轻臣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清某人,并且这份看不清一直衍生到他控制不住的想去了解。
不得不承认,当时司秣那副孤傲惊诧的模样,楚轻臣觉得怪怜人的。
昨晚他处理完公务后睡的很晚,还做了荒唐一梦,楚轻臣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岑相的喋喋不休。
“叮——”
一阵急促响亮的电话机铃声响起,岑相趴在门缝,悄悄看着里面楚轻臣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后,拿起来接通。
“岑副官,你干什么呢?”
岑相被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的不轻,红着脸差点原地跳起来,看清是打扫别墅的阿姨后,赶忙压低声音用食指比到嘴边:“嘘!!”
又忙不迭看了房间里一眼,确认楚轻臣没有异常后才放下心长舒一口气。
“我在观察我的命运。”
“啊?”
岑相叹了口气,从背后推着阿姨,搪塞了两句便让她下了楼:“啧,您不会懂的。”
“千万记住,今天发现我的事情,别跟少帅讲。”
夫人给他交代的任务成败与否,就看这临门一脚了,岑副官甚至比当初自己刚升官的时候还紧张,头晕,心肝直颤。
楚轻臣接起电话拉到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岑相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隐约听见什么‘相亲’‘必须去’‘今晚’‘元帅的义女’。
还有从电话里传来的细小哭腔与嗔怪埋怨,但这嘤嘤的也太假了,根本不是真哭。
难道是夏语蓉?
那这通电话应该是楚轻臣母亲打来的,他亲爱的夫人太太。
这个害他失眠几个月的罪魁祸首!
一想到这岑相就胸闷气短,因为楚轻臣的母亲总喜欢乱当红娘,作为她的亲生儿子,他们这位少帅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前锋选手。
又因为他是楚轻臣的副官,也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半年前,岑相就被盯上了。
还记得当时,夏语蓉的照片还是他亲手为夫人转达给楚轻臣的。
她是夫人最看好的一位儿媳妇人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夏语蓉刚好是当今军阀政府指挥官元帅的义女,楚轻臣目前的职位是少帅,距离那个职位,还差几场主导战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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