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在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第30章 如泣如诉
山洞中不见日月,岑羡云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他是被冷醒的,睁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虽然没有光亮让他判断时间,但仅从温度上也能判断出现在应当是深夜了。
比起左侧的寒冷,右侧的温暖显得格外的不正常,若说是小猫凑过来,那也不该有这样大面积的温暖。
岑羡云试着动了动胳膊,抱着胳膊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他的抽离,当即收紧了些,细细的鳞片贴上更加暖和的皮肉,甚至能感受到肌肤因为呼吸而不断起起伏伏的弧度。
这样的感觉……
绝不是一只猫该拥有的!
岑羡云脸色一变,双指并拢,一点灵力自指尖射出,点亮了石床附近的夜明珠。他侧头看去,只见白皙的皮肤在柔和似月的光辉下吹弹可破,让人不可控地联想到完美无瑕的白玉,如墨的长发散开,遮盖住大片美好风光。
岑羡云微怔,回过神时,手已经不自觉地抚上少年的面颊,对于妖蛇来说偏高的体温在寒冷的夜中如同暖炉般,让他舍不得松手。
梦中的少年感受到了脸上的冰冷,眉头轻轻皱起,嘴里发出喃喃地呓语,含含糊糊地音调让人听不分明。
他垂头,耳畔的银发滑落落在少年的面颊上,细长的银丝与黑发交织在一起,看起来莫名有那么些许缠绵悱恻的意味。他侧耳聆听微弱的呓语,静谧的山洞中连虫鸣都不曾有,交织的呼吸绵长,让人心中不免生出怜惜的意味,不忍打破这样宁静祥和的氛围。
“冷……”
细碎的呓语唤回了朦胧的神智,岑羡云如梦初醒般缩回了手,可尚且在梦中的少年却犹有不舍,伸长脖子蹭离开的指尖。
岑羡云面无表情,反手将少年的脑袋摁在石床上,语气冰冷:“怎么回事?”
系统:【什么怎么回事?宿主你不认得啦?这是谢猫猫呀~】
床上的少年五官精致,眉眼俊秀,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浅薄的笑意,由着莹润白皙的肌肤一衬托,颇有几分深夜中吸人精气的妖精模样。
岑羡云当然不会认不出床上的人是谢陵游,问题在入睡前谢陵游还是只瘦弱的黑猫,怎么半夜醒来就变成个赤身裸体的猫耳少年?!
怕系统直接被关小黑屋,他不敢多看,侧身背对着梦乡中的小猫。
岑羡云深吸一口气,压下莫名的躁动,在意识空间中低吼:“我的问题是,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
突然,手腕处传来轻微的瘙痒感,他下意识地扭头,这一看不打紧,直接让他呼吸一窒,谢陵游无师自通的把整张脸埋在了妖蛇宽大的手掌中,温热的、带着点潮湿的呼吸悉数吹过根根纤长的过分的手指,从指缝中逃逸。
比呼吸更加滚烫的,湿润的触感在掌心反复摩擦,即便看不见,岑羡云也知道那是小猫的舌头。
或许是因为谢陵游此刻是半人半猫的状态的缘故,他的舌头与普通人略有不同,仿佛带着小小的、软软的倒刺,在舔舐过掌心即将离去的瞬间带来酥麻的如同电流般的感觉,直达内心,勾起了难以言说的隐秘渴望。
岑羡云仿佛被烫到似的,连忙撤开手,谢陵游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因为猫化的缘故,少年的意气与锋芒被削减了不少,徒徒留下懵懂单纯的幼态。
说不出的负罪感萦绕在心头,冰冷的石床犹如架在烤炉上的煎锅,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升温,让他坐立不安。
碧绿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澄澈透亮的眼眸倒映出妖蛇妖冶艳丽的容颜,不知因何缘故,本该苍白如纸的面色染上了浅淡的薄红,将潜藏在蛊惑人心的皮囊下的危险与攻击性弱化,只剩下勾人的魅惑。
这副模样……不太对劲。
岑羡云心头警铃大作,可身体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完全罔顾头脑的指令,拖拖拉拉地不肯从床边离去。
此刻,系统慌张的电子音如同天籁:【是因为那颗玄龟内丹!灵猫一族的灵力藏在血脉中,谢猫猫前些日子放了太多了血,因此无法支撑人形化作了黑猫,现在被玄龟内丹补了大半回来,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半猫半人的模样……】
【宿主!】系统焦急地看着飙红的屏幕,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提示,【春末夏初,是猫和蛇……】
701张了张嘴,面目扭曲,不得不接受自己说出口的词语被屏蔽消音的事实,它心有戚戚,电子脑飞速运转,找到了替代词:【躁动,是猫和蛇都比较躁动的时节——我要进小黑屋了,宿主——你一定要——】
把持住啊!!
701最后的话语没那得急喊出口,整个人便被关进了黑漆漆的小黑屋当中,它紧张地搓着脖子上的小白巾,在心中默默为自己宿主祈祷。
……
虽然岑羡云没能听清系统最后的警告,但从只言片语中他便已经猜到了所有。他与系统之前将谢陵游戏称为龙傲天,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前期受挫折,后期逆袭的人生道路,还因为他那广袤的后宫天团。
拥有半猫血脉的谢陵游在每次半妖化时都会难以克制自身的欲|望,说来有些可笑,灵猫一族本身是忠贞无二的生灵,但或许是因为谢陵游混杂了一半人类血脉,也或许是他自身的经历,让他无法将感情托付在一人身上,总之,他并没有继承到灵猫专一的好品质。
岑羡云扶额,阻断了自己散发的思维,他轻轻吞咽口水,也不知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作祟,总觉得额头有些隐隐发烫。
春夏换季之时,正是许多动物交|配、繁衍的时节,蛇和猫也不例外。
过去有身为人类的那一半血脉压着,谢陵游对于季节变换倒没有太大的反应,眼下灵猫血脉作祟,加之这么多年不曾排解,只怕是有些难熬。
更何况……
岑羡云垂下眼眸,与谢陵游四目相对,也不知道简简单单的眼神对视触碰到小猫哪根敏感的神经,只见他的支愣着的耳朵微微颤抖,巴掌大的脸上在刹那间涌现出大片大片的红潮。
他盯着如玉无暇的面孔上的绯红,慢半拍地续上险些跑远的思绪:更何况谢猫猫现在神志不清,礼义廉耻、道德人伦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恐怕是半点不会克制。
来自世界之外的快穿任务员拥有扰乱世界发展的能力,为了防止任务员在小世界中做出超脱道德底线的事情,他们也同时背负了许多条款。
其中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自然属于高压红线。
就算……就算不惧怕快穿局的惩罚,他撑着石床的另一只手握紧,妖蛇锐利的指甲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柔软的掌心。
冷血动物,就连血都要比寻常动物低上几度,温凉的血散发出淡淡的腥味,明明该是让人厌恶的味道,在此刻的氛围下却莫名成了某种催化剂,让本就紧绷的神经濒临溃散。
谢陵游也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鼻尖轻轻耸动,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人类的习性,一举一动都像只身段窈窕迷人的猫,四肢着地,不急不缓地挪到床边,靠近洞穴中另一个活物。
他的眼神明明澄澈透亮,犹如初生稚子般清澈懵懂,可偶尔呼吸间微微张开的红唇以及欲吐又藏的舌尖又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勾人的魅惑气息。
片刻,又或许过去了许久,岑羡云终于意识到谢陵游已经挪移到了面前,他像是六根不净的和尚,面对酒肉美色的诱惑情不自禁的动摇,却又在即将沉迷之际幡然醒悟,想要抽身而去。
——【疼疼我吧……大人……】
什么……声音?
岑羡云的离开的动作一顿,不明显的停滞,却给了小猫机会。他垂下头颅,乖巧地将自己茂密的发旋和一对敏感的耳朵送到岑羡云垂在身侧的手掌下。
见妖蛇不动,他歪过头,斜眼仰望妖蛇的神情,只是神志不清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脸上那般复杂的情绪下藏着多少隐忍,只在片刻的迟疑后,便主动地慢慢蹭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算不得多么过火,就像无数讨主人欢心的宠物,偶尔都会自发的用自己的脑袋、脊背去蹭蹭主人的手掌,让软和柔顺的毛发抚过主人的掌心。
但岑羡云面对的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
少年的柔软的发线擦过敏感的掌心,密密麻麻的痒意直达心底,像是万千蚂蚁在轻轻啃食他的心口,不痛,却带来抓心挠肺地瘙痒。
那对带着体温的猫耳对于蛇妖来说格外的烫手,宛如香喷喷的烫手山芋,握在手中,灼热的温度让他难以忍耐,可若是就此放弃,心头又有千万分不舍。
——【不喜欢……你不……喜欢……吗?】
缱绻的,带着细弱气音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在身体的不适与意识的怔忪之间,他仿佛能感受到少年郎从口鼻中喷洒出的气息,灼热又暧昧的说辞仿佛就在耳边。
于是,瘙痒如同一种不致命的传染病,从手掌传到心尖,又从心尖蔓延到耳垂,随后控制了大脑,让他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轻轻颤栗起来。
他仿佛瞧见一张昳丽妖冶的脸,少年感的英气与邪魅惑人混在在一起,成了矛盾却勾人眼球的美景。他们贴得很近,少年纤细脆弱的五指撑在他的胸前,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肉传导到那颗拳头下的脏器上,让他心如擂鼓,恍惚中听见少年如泣如诉的哀怨——
【疼疼我……求你……】
第31章 衣冠禽兽?
在那么一瞬间,岑羡云仿佛听见了琴弦绷断的声音,确切而言,是他颅内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裂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谢陵游,知道自己应该快点离开这样暧昧的环境,然而尾巴却像是生根发芽了般死死的将他钉在原地。
冰冷的手掌渐渐染上滚烫的温度,狭窄的洞穴中,他听见自己鼓噪如雷的心跳声,明知不应该,他却还是受到了蛊惑,轻轻地、缓慢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小猫的柔顺的长发。
直楞着的一对猫耳在他的手掌下弯曲,又在手掌离开的瞬间弹起,叫人看的心痒痒。
“呜喵呜呜——”谢猫猫从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怒音,他神情舒展,碧绿的眼睛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唇角微微翘起,一派享受餍足的模样。
但很快,他便不再满足来自头顶的这点舒服,他夹紧匀称白嫩的双腿,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双腿白花花的一片,瞧着比妖蛇这个蛇妖还要曼妙几分。
岑羡云的喉头控制不住的上下滚动,眼前的艳色进一步的催发了肉|体深处的旖旎欲念,他清晰又无法逃避地感知到下身某处鳞片之下的器官的蠢蠢欲动,好似随时会冲破鳞片的覆盖,将妖蛇最为肮脏又淫|靡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理智尚且在大脑中做着最后的挣扎,高呼着逃离,身躯却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难以动弹,他眼睁睁地盯着谢陵游肉色的唇微张,露出一小截艳丽的舌尖。
山中夜间的温度太低,抑或是小猫的身体过于燥热,袅袅的热气自他口鼻中泄露,晕染了他的容颜,又在眨眼的片刻间消散。
忽而模糊,忽而清晰的画面比直接了当的视觉冲击要更加恐怖,岑羡云咬紧后槽牙,天知道他究竟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成功移开视线。
“我……”
轻轻的气音刚刚冒出个头,岑羡云的手不过脑子的动起来,飞快地捂住谢陵游的嘴,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自己下意识地举动是不是受到了间接性幻听的影响。
望着谢陵游懵懂无辜的眼神,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他低喝了一句:“不许舔!”
手掌下小猫的身形明显僵住了,白里透红的面颊中浮现出被拆穿后的涩然,他听话的在掌心中闭上嘴,软嫩的嘴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敏感的掌心。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手心,酝酿出潮湿的水意,像是被沸腾的热水冒出的水汽烫了手,岑羡云出于本能地收回自己的手掌,几乎是同时,他听见了近乎于祈求地含糊哭腔:“难受……帮帮我……我好难受……”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星星点点的泪花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几滴小水珠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辉下宛如晶莹的珍珠挂在纤细的睫毛上欲落不落。他直起上半身,披散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收束、垂落,大片雪白的肌肤突兀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伸出纤细的双手,如同稚子瞧见许久不曾见到的母亲,依赖地环住妖蛇覆盖着薄薄细鳞的腰身。
与岑羡云而言,那双手犹如烧红的铁棍,每一下肌肤相亲都是对□□乃至精神的炙烤。意识如同捆缚在肉身中的囚徒,慌张地四处逃窜,却始终没能寻到一条出路,它哀嚎的声音悲切惨烈,可身为主导的他自始自终都无动于衷。
细密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汇聚成豆大的水滴沿着鬓角一路下滑,最终汇聚在下颌,不堪重负地滴落在地。
热意不仅来自于环抱住他的谢陵游,还来自于这具躯体的深处,处于春夏交季的时节,动物生理上的渴望几乎达到了最顶峰,即便是岑羡云极力保持着冷静,也无法克制这样迫切而又可怕的欲|望。
更何况……他低头将谢陵游的可怜模样映入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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