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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皇上温和道:“你吃你的,别拘着,”他眼角鱼尾纹都漾着笑,“你近来封王,是大喜。趁今日年关好日子,朕再为你提第二件喜事,将蓉辉郡主指给你为妻如何?待到你外差回来,便给你二人完婚。”
 
 
第057章 酒后
  贺景平心里一团炸药把五味陈杂爆了个七荤八素, 酸甜苦辣混在一起,也尝不出到底是啥味道了:
  抛开情感,他私认为从朝纲稳定看, 皇上不会让李爻娶亲王的女儿, 真要指婚, 要么指公主, 要么指朝中重臣的闺女,赵晟这么做,该是存了试探的心, 只是不知想试谁多一点;
  再论李爻, 太师叔也是不会同意娶郡主的……吧?
  可是!
  事就怕寸劲儿,万一……万一呢?
  他光想象李爻大婚的情形,心里的酸水就要窜到眼里去了。
  可眼下他无能为力,只得心如擂鼓、面如死水地看李爻。
  等人家说话的片刻功夫, 像熬过了好几年。
  李爻站起来了,定然看赵晟片刻, 垂眸歉礼道:“千错万错都是微臣不对,请陛下恕罪,臣不能从命。”
  赵晟沉下脸:“何意?你不小了, 难不成要耍一辈子光棍?”
  李爻咳嗽两声, 答道:“付太医曾说, 臣活不过三十岁, 从前微臣觉得是笑谈, 近来越发力不从心, 已现日薄西山之相。心下再不愿相信付老的断言, 也不得不信了。若是娶了谁家姑娘,过不得几年要撇下幼儿少妻于心不忍。是以臣哪怕被陛下责罚、惹郡主怨怼, 也不愿做那撒手而去的负心人。”
  他说话中气不足,听上去缥缈得紧。
  偌大的宴殿,却静得容他的声音传到角落。
  没人说话。
  皇上也不说话。
  倒是蓉辉郡主,突然向李爻冲过来。
  李爻想:她当着众人的面被拒婚,怕是怨愤横生,来出气也是人之常情。
  可心念陡转间,他看清了姑娘的表情——郡主像要哭,细观动作更似是要补过来抱住他。
  这……
  李爻不着痕迹地将身子侧向一撤,微笑着快速拿眼睛晃一圈周围人,轻轻摇了摇头,提示郡主这样不好看。
  他的目光再落回姑娘脸上时,正巧见她眼眶里跳下一滴眼泪。
  李爻非是铁石心肠,皇权算计再如何阴晦泥浊,他都不会迁罪到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身上。
  他柔下声音道:“郡主别哭。”
  大庭广众下,他劝过一句,再不便多说什么,看向辰王殿下。
  结果那王爷已似喝多了,脸通红、眼神散乱——指不上。
  李爻只得心里叹气,示意一旁宫女拿帕子给郡主,惆怅地想:你还是变回假小子,拿刀追着我砍更好些……
  “罢了,”皇上终于发话了,“今天是朕唐突了,晏初对身体不要悲观。付太医虽然医术高超,你却不该听他一家之言。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总有能医好你身体的圣手,”他又转向蓉辉柔声道,“好啦,大过年的别哭,上次你看上朕的那柄短剑,过了年送给你,当是朕给你赔礼,你若是真心喜欢他,不妨再等他几年,那能医好他身体的人定能出现的。也或许到时候你又遇到更心仪的人看不中他了呢。”
  可郡主一门心思落在李爻没几年好活上,越劝越伤心。
  一双眼睛片刻又红又肿。
  景平没想到郡主这番赤诚反应,心里那口醋没刚才难喝了,他想:她待晏初终归是真心实意的。
  活不过三十的“诅咒”让李爻自己公然挑破之后,无数人来给他敬酒解心宽,他一改常态,有敬就喝,不知不觉多喝了好些杯。
  宮宴散时,夜色深了。
  李爻不是海量,走路晃晃悠悠的。
  景平扶着他,被他扳扳倒似的在怀里蹭来撞去,心底挠得很,索性揽了他,紧箍在怀里稳当着:“你不是不大爱喝酒么,今天怎么谁敬都喝。”
  李爻笑着瞥他:“过年了嘛。”
  景平知道他其实是不大高兴了,轻叹一声没挑破,问:“难受了吗?”
  李爻摇头,轻浅地笑出声:“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醉生梦死,别说,喝多了……感觉真挺奇妙的,”他扬手指着天上几点寒星,凑到景平耳边神神秘秘道,“你看啊,”说话间虚空抄了一把,“我现在能耐的,能把星星抓下来,看见没,有没有?”
  他攥着拳,在景平脸前晃荡:“送给你吧,一闪一闪冲你眨眼睛,放在房里给你照亮儿玩。”
  ……
  景平撇嘴:看来是真醉了。
  李爻晃悠两下,见景平那表情一言难尽,“哼”了一声,冲天一挥手:“不要拉倒,不给你了,我要给它放生!哈哈哈哈……”
  景平两只手扶他,没手扶自己脑门子了,只得哄道:“不怕,我有个这么大本事的太师叔,我想要的时候再请你摘下来好不好?”
  李爻醉了也吃捧,摇头晃脑道:“好说……只看到时候你乖不乖。”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只要你开心就好。
  景平扶着醉鬼上车。
  车里很暖,李爻一直笑眯眯的,还知道自己解开斗篷,随手放在一旁。
  景平倒了半杯炖梨水递给他:“润润嗓子,免得干。”
  李爻接了没喝,俩眼都不聚焦了,却要看着景平。
  “太师叔怎么了?”
  李爻还是笑。
  景平寻思:这人应该是喝多了傻笑那一挂的,乱七八糟还挺可爱的。
  这念头刚飘过,李爻含含糊糊念叨:“啧,你……怎么不是个姑娘呢?”
  “你说什么?”景平心里过了一趟电火花。
  再看李爻,他端着半杯梨水,人已经半阖了眼睛,仰靠在座椅靠背上。他脖颈的线条拉得极长,喉结突兀在那里,惹得景平不敢直视。
  景平以为他不会答了,正要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好,又听李爻闭着眼嘟囔:“你若是个姑娘,他们再拿婚事跟我腻歪,我……我就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娶……就娶你一个……嗯……”车内的暖把酒意蒸起来,李爻比刚才更上头了,浑浑噩噩地不清醒,抬手胡乱一指,“走!现在!上你家提亲去!聘礼……随你提……只要我有就给你,没有也……不怕,等等我,挣来给你……”
  马车颠簸。
  景平彻底沉浸在他的胡言乱语里,再去扶碗——梨汤半点没浪费,泼了俩人一手。
  汤里有糖,黏腻腻的。
  景平持着仅存的理智,强忍住趁人之危的冲动,从清水壶里洇湿帕子,给李爻擦手。
  “你看……多贤惠,”这祸头还不消停,继续叨叨,“像家人一样……”他话到这骤地顿住了,片刻才“呵呵”笑两声,“也不对,我没家人了,不能咒你……赵晟那混账,明明是……明明是想试探,凭白拉个小丫头入局……”
  他东一句、西一句,思维跳跃得跟跳皮筋似的,声音越来越低,是要睡着了。
  景平本已横生的觊念,被一句“没家人了”冲得烟消云散,不轨之心顷刻化作满腔心疼,他正想把他搂过来让他睡,李爻抽冷子支棱起来,袖子一甩老高,指着景平鼻子吆喝:“你!”
  景平:怎么还有我的事?
  “你……你也小混账,自作聪明,捉弄王爷!刚刚也就是无人细究,你自以为手段高明,天衣无缝吗?”他指越王的事。
  景平知道他看出来了,打算认错。
  李爻手一转,顺势捧了对方的脸在掌心,懵着眼睛,“嘿嘿”笑了,“干得漂亮,他就欠治!”
  话音没彻底落下,人往前一扑,栽进景平怀里了。
  景平被这祸害闹得手足无措,只好不变应万变,让对方把自己当个人形靠垫,扯过披风给他盖上。
  一时间,年轻人心思百转千回,掠开对方贴在额前的碎发,声音又沉又柔和地道:“你有家,我就是。”
  也不知李爻是听明白了,还是彻底乱了,嘴角弯起个浅淡的笑,偎在温暖里,睡得沉了。
  这般静谧时光,景平万分舍不得它转瞬即逝。
  他沉声向赶车的小侍吩咐:“王爷睡着了,咱们找条安静的路,绕几圈再回府,让他缓一会儿。”
  马车在大年夜里踏着万家灯火,慢悠悠地围着都城外围的道路绕圈。
  炮仗声这一炸,那一爆地远远传来,没能搅扰李爻的安宁,到王府门口时,他还在睡。
  景平沉声叫他,见他只是眉头轻轻一抽,便想干脆把他抱下车去。
  可终归是动作大,李爻醒了。
  他经了景平“万分贴心”地绕城兜圈,清醒不少,揉眼见自己在景平怀里,不由得大为震撼,强撑着坐起来道:“我……居然醉成这样,”他拍拍脸,懵噔起身摸门往下走。
  景平没能得偿所愿把他抱回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扶他回屋,照顾他简单洗漱,安置他睡了。
  醉鬼当然倒头就歇,景平回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脑袋里翻来覆去全是车上那一段,烙饼到天亮,倒是没辜负“守岁”。
  天擦亮,景平在院子里走完一趟拳脚,去厨房见厨子们忙活早餐之余已经熬好了醒酒汤,他盛一碗给李爻送过去。
  李爻其实也天没亮就醒了,在床上昏沉着,想回笼又睡不着,赌咒发誓再也不多喝了。
  他正口干舌燥又懒得下床,见景平端着醒酒汤来,鼓秋起来:“快!救命的!下次再喝成这样我就是滚蛋。”
  景平看他一碗汤几口灌下去,似是还魂了,突然笑一下:“太师叔还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吗?”
  李爻一愣。
  景平接过空碗,又倒白水递给他,见他发懵,便不再问。
  李爻讷讷地回忆半天,问:“我说什么了?”
  景平心思沉了,想来昨天惹人动心的都是醉话。
  他避而不谈,决定揭对方另一个短:“你骂皇上来着。”
  李爻确实断片了,被吓一跳,心说:我不会说漏了当年的事情吧……
  但他见景平那模样实在不似听过炸裂言论,试探着问:“我……我骂他什么了?”
  “酒后吐真言,你平日心里怎么想,自然是怎么骂了。”
  这话说完,景平自己先愣了——是呢,酒后吐真言。
  那昨天的醉话……是不是也是真言?
  是不是意味着他至少那样想过,才借醉乱说出来的!
  顿悟给了景平一个天大的奖赏,他没头没脑地傻笑出声,见李爻正看他呢,又敛起一半笑,道:“你说他混账。”
  李爻看他阴晴不定的,心道:怎么现在你倒像喝多了撒癔症呢。
  正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景平开门见是门房小侍,便问:“是哪位大人来拜年了么?太师叔酒没醒呢。”
  “不找王爷,”小侍笑呵呵地,“来人说是郑铮大人府上的,要亲见您,我去您屋没见您,想您或许在王爷这。”
  景平心惊,转回内间跟李爻找了个说辞,飞毛腿一样冲到花厅。
  厅里有个年轻人端正站着,备给他的茶水点心,他持着礼没吃。
  他见景平来,恭敬道:“贺大人年安,我家老爷托我代一句话来‘南行路上,柳恒村有位姓付的老寿星,大人该去给他拜个年。’”
  他说完,不多停留,告辞走了。
  景平沉吟,姓付的老寿星……
  是当年给李爻下了诊断的付大夫。
  他还活着!
 
 
第058章 浑水
  自从景平知道那姓付的老太医还活着, 便只惦记着去柳恒村。简直魔怔了,巴不得即刻出发。盼早盼晚,总算盼到李爻定下出发的日子。
  李爻贵人事忙, 年里依旧整日泡书房处理文书。
  景平敲门而入。
  李爻掀眼皮见他衣着利落, 背着个小包袱, 莫名一愣:“大过年的, 上谁家串门子去?打牌之前记得沐浴更衣,赢了小钱贴补伙食费。”
  他惯是胡说八道。
  景平一乐:“我想早行几日,听闻麓山有种稀奇草药, 想去看看。”
  李爻沉吟片刻:“你要进山?这次还是卫满将军随行, 我让他安排小队护你吧。或者,找几位避役司的高手……”
  这可不好,若是安排了同行人,还得费心将他们甩掉。
  景平忙道:“不用不用, 他们跟着,我不自在。放心吧, 我定然平安无事,早巴巴到廿家关口等你。”
  李爻寻思:早先他也自己到处乱跑过的,怎么我现在才越发挂心了?嗯, 我的问题——身体不好, 想事牵挂消极。
  他没动声色, 向景平道:“罢了, 你去吧, 万事别玩儿悬。”
  景平冲他笑, 他对别人冰块一样, 对李爻总能笑得花样百出:“这几天不在你身边,自己多注意身体, 药还有吗?”
  李爻摆手:“啰啰嗦嗦,快走吧。”
  景平被轰出来了。
  细品对方语气里熟不讲礼的亲昵,挺受用。
  他只身快马出城,连夜赶路,第二天傍晚时分,从官道拐进入村小路,踩着天黑到了目的地。
  现在还踩着年尾巴。
  村里有小童四处放炮仗,更不知是谁家摆了流水席,从村头热闹到村尾。这小村子民风淳朴,村民们见景平脸生,依旧乐呵呵地,招呼他坐下喝酒。
  “大哥,”景平寻了个面善的老乡,“咱这有位姓付的老人家,住哪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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