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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如若此时人心动摇,那么生死攸关之时,也不会同仇敌忾的。”顾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拼死奋斗,不是为了牺牲,是为了希望,你明白吗?他们活着,我们临渊就活着。”
  对方一怔,抱拳:“是,弟子马上去办。”
  “我现在会打开封山大阵,阵法一开,各处结界亦会响应。”顾青顿了顿,“包括照水聆泉。”
  “照水聆泉是我临渊灵气最盛之地,若诸位不敌,一定要活着进入那里,我相信,各位先贤定给我们留了一线生机。”顾青说着,神色哀怜,“若有胆怯之人,也可现在上报于我,我不怪你们。”
  “弟子愿为临渊肝脑涂地!”
  “弟子亦愿往之!”
  来人纷纷抱拳,顾青红了眼:“好孩子,马上去办吧,只要我活着,必定保护你们。”
  “是。”
  几人匆匆离去,只留徐向晚一人留下,为顾青护法。
  顾青望着这空荡荡的至阳殿,不知为何,想起当时年少,师父为自己授剑的场景。
  “阿青,你将来最想做什么呢?”师父年纪大了,同样的问题问了她好几遍,顾青心想,师父怎么都记不住呢?可现在是授剑仪式,她也只好违背本心,回答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但师父拆穿了她:“要说实话,阿青,不要哄骗师父。”
  顾青面红耳赤,她偷偷看了眼站在师父背后的孙雪华,对方也静静地注视着她,轻轻点了个头。
  “想做个闲散之人,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名扬四海。”顾青说着,便仰起脸,紧张又郑重地说道,“师父,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找到他,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顾青以为孙安道会斥责她,会说她道心不定,可他没有。他只是叹了一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便自己商量吧,师父老了,以后只能在天上保佑你们了。”
  顾青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谢谢师父。”
  她又看看孙雪华,那人垂下眼帘,似乎是在笑。
  顾青想,有师兄在真好,她可以放心地逍遥自在。
  空荡荡的至阳殿上,顾青独自一人发动了阵法。
  松林起伏,林海涛涛。
  李闲负剑,矫捷如燕地穿过行色匆匆的众人,一直冲到了半山腰的某个小屋内。她猛地推门进去,喘着气儿喊道:“师兄,沈姐姐,你们快随我来!”
  沈景越还坐在床边,守着昏睡不醒的黄二狗,听到这一声呼唤,竟是没反应过来,倒是芽儿先上了前,问道:“李姐姐,怎么了?”
  “顾长老要打开封山大阵了,徐师姐让我带你们去照水聆泉先避一避。”李闲环顾一周,没有看见薛闻笛的影子,有些着急,“薛师兄呢?”
  “他刚刚出去了,说马上回来,我就没问。”芽儿回答着,隐隐感到不妙,“是不是出事了?”
  “天现异象,恐有大灾。”李闲说着,便抱起芽儿,“事出紧急,我先送你们过去。”
  芽儿神色一滞:“天现异象?是不是和之前追杀我们的坏人有关?那,那我姐姐,你们有消息吗?”
  芽儿是个很聪慧的小姑娘,一点就通,可现在并不是向她解释的时候,李闲只能安慰着:“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芽儿听了,嘴一撇,眼泪簌簌往下掉,李闲抱着她,走到沈景越身边:“床下有机关,可以放出滚轮,推着狗哥走。”
  “好。”沈景越此刻却出奇得平静,准确来说,她自入山开始,便一直是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李闲以为她是担心黄二狗,忧思过度,只是开解了几句,后面的话便没有深入再说。可眼下,李闲竟生出一种难以平复的忧伤来,她感觉沈景越的状态很不对,但对此束手无策。
  最终,李闲只是轻声催促了一句:“走吧。”
  沈景越便打开滚轮,推着黄二狗出了门。
  薛闻笛在松林竹海,那棵唯一的枫树下静坐。
  他的身边,摆着那盆已经开花的木芙蓉。
  清丽的花儿迎风招展,天地昏沉,松涛如浪,它是唯一一抹艳色。
  薛闻笛给那棵木芙蓉浇了点水,除去上头的点点尘灰,道:“小雪,咱们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了。”
  “你会不会怀念小时候?我挺怀念的。”薛闻笛絮絮叨叨着,“阿青给了我一把崭新的剑,说是给我防身用。”
  他什么都知道。
  他也发现了天地异动,也看见了临渊为此做出的种种应对。数丈开外,九渊岩旁,脚步匆匆,相遇的弟子们只来得及互相点了个头,便各自行动。
  薛闻笛念着:“正邪之战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忙碌。”
  “可惜,我的横雁断了。”
  那棵木芙蓉摇曳生姿,薛闻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粉白的花瓣,笑笑:“哎,你能不能听见?你不会转生成了一棵花精吧?”
  自然没人回答。
  “我把你偷偷带出来,阿青知道,会不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薛闻笛抿了下唇,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但我想,你一定也很担忧吧。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守住山门,相信我。”
  “啊不对,你从来都很信任我的。”
  薛闻笛长舒一口气,抱起那盆木芙蓉,施术将它变小,放到了自己的灵囊中,“走了,小雪,咱们这回也要并肩作战。”
  他跳下那巨大的岩石,最后看了眼那苍碧的松木,转身离开了。
  他要去与顾青会合,要去与他的年少,再次重逢。
 
 
第146章 
  “咳咳咳……”
  栾易山从一片废墟之下艰难地爬了出来, 四野荒芜,千疮百孔,他遥遥看去, 叶星犹如修罗恶鬼, 无声无息地悬在半空, 眉头微蹙,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栾易山支撑着站起来,双腿却止不住地发软,他暗骂:“该死。”
  力量太过悬殊了。
  如若这邪灵完全复生,人间必定是场浩劫。
  栾易山额上冒出一层热汗, 五脏六腑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焦灼疼痛。
  不知道薛思他们活着没有。
  栾易山喘了喘气, 再回神, 一双长靴已经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眼前。栾易山无奈,只好屈膝下跪,叶星嗤笑一声:“现在知道跪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说是不是?”栾易山还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叶星并未起疑,只道:“你是第一个爬出来的人,我也很欣赏你,小山。”
  栾易山肩膀微颤。
  “小山”这个称呼, 从叶星嘴里吐出来,多少令他不适了。
  “谢峰主抬爱。”栾易山颔首, 以示臣服。
  “谢照卿和浣秋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 我们先去临渊, 随后再召集他们吧。”
  栾易山低着头,眼神微转:“不现在召集他们?”
  “我早已派人在临渊山下埋伏, 只等今日一举攻破。”叶星喟叹,“七根琴弦,我已有六根,只差燕知手中那根,她现在身受重伤,能去的地方,只有临渊。而临渊历经战火,已是强弩之末,此刻不追,更待何时?”
  “可是临渊虽已没落,但仍是正道领袖,门中能人不在少数,峰主您刚与薛思一战,这——”栾易山欲言又止,叶星目光微沉:“正是如此,所以才必须速战速决。”
  他低头看了眼栾易山,不欲多言,拂袖而走:“跟上。”
  “是。”
  栾易山心下盘算着,叶星虽说强横霸道,但并非莽撞之人,他岂会不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且他先后与纪怀钧、薛思鏖战,灵气耗损是必然的,此时大举进攻临渊,怎么看都不划算。哪怕临渊处境亦是艰难,但占尽地形优势,顾青、薛闻笛也绝非等闲之辈……
  难道,是叶星察觉到了威胁?这个威胁,是来自薛思,还是纪怀钧?
  栾易山心情有些沉重,若是纪怀钧,那可不妙,他答应了那个人,一定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纪怀钧,要是我失败了,可真得提头来见你了。栾易山想着,手背在身后,扔下两三个小纸人。
  “去,替我找找薛思和其他人的下落。”
  栾易山下达了指令,那几只小纸人便迅速钻入地面,无影无踪。
  临渊距离曜真洞天有千里之遥,即使御剑飞行也要三天三夜,可叶星等不了那么久,他布下一个传送阵,带上栾易山,当日便抵达了临渊山下。栾易山拍拍身上的尘土,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该不该洗把脸?”
  “把你扔到清江里洗洗,脑子会更清醒。”叶星不咸不淡地说着,听不出是何种情绪,栾易山不言,只是搓搓掌心,似乎是真想把手上那脏乱的泥点与干涸的血渍弄干净。
  他们去到了临渊山下那个市集。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街头巷尾,到处都空荡荡的。晾晒的衣物、渐冷的蒸笼、走窜的野猫、没有关上的门窗,好像上一刻,这里的人们还在热闹地生活,下一刻便原地消失了。
  栾易山蹙眉:“都死了?”
  “死了能这么干净?”叶星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你是不是撞到头了?净说一些蠢话。”
  栾易山没有回答。
  “应该是临渊将这里的百姓都转移走了。”
  “他们动作很快,想必是预料到我们会来。”叶星说着,忽然问他,“临渊现在的掌门人是谁?”
  “孙夷则。”
  “除了他呢?”
  “没了。”
  叶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应该是顾青。孙夷则在外,不可能赶得回来主持大局。”
  知道你还问我?栾易山觉得叶星脑子也不正常。
  他们走到一个路边摊,很随意地坐了下来。桌上有一叠茶碗,茶壶里的茶水还是热的,叶星给栾易山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平静,但又很危险。
  栾易山有点害怕他下一刻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给自己来一下。
  可现在没有办法,他只能见招拆招。
  栾易山捧起茶杯,刚递到嘴边,一句“主人”吓得他差点喷出来。他轻轻咳了两声,转头一看,来的是个生面孔。
  “荆溪。”叶星唤道,那人答道:“是。”
  栾易山打量着来人,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眉眼秀气,嘴唇很薄,长发梳成一个低马尾,垂在后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身板很结实,不然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估计也受不了。反正栾易山自己看了,都觉得有点冷。
  荆溪则是完全忽略了他的视线,毕恭毕敬地对叶星说道:“主人,所有部署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全部落实下去了,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便能一举拿下临渊。”
  叶星勾起嘴角,不发一语,栾易山正奇怪,只见对方也给少年倒了杯热茶:“喝吧。”
  “是。”荆溪将那热茶一饮而尽,大概是品不出什么味道,眉头皱了下,但又很快舒展开,怕叶星不悦。
  喝完,他将茶杯放下,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主人,我老师呢?”
  “浣秋随后就到。”叶星注视着他,势在必得,“该你表现的时候了,荆溪。”
  “是。”
  栾易山双手交握,放在膝上,不知为何,他感觉掌心的血渍还残留着温度,无声地警告着他,那先前的举措是多么冒险。
  罢了,成王败寇,胜负只此一举。
  叶星让荆溪附耳过来,将剩下的安排一一告知他。
  天色昏沉,仍不见一丝光亮。临渊自山门伊始,三步点灯,五步悬铃,巡山的火把如暗夜长河,蜿蜒不绝。
  顾青将长鲸行置于兰锜之上,朝它行礼。至阳殿灯火通明,人影寥寥,安静到好像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向晚,你负责守在这里。”顾青踟蹰片刻,“长鲸行是我临渊象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弟子明白,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顾青于心不忍,可如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半晌,她道:“不会的。”
  徐向晚没有明白,顾青也解释不清,她又想起那个身负长鲸行的意气风发的少年,想起昨日种种风波苦厄,定了定心神,道:“不会的,我相信邪不胜正。”
  言罢,她便向山门走去。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从总角之年,走到这天命之时。
  顾青越走越快,她就像这山间吹过的一阵清风,轻盈地落到了薛闻笛身边。
  剑客正在擦拭他的新剑。
  那新剑刚开了锋,正是蓄势待发的好时候。
  薛闻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边擦,一边哼着小调,顾青便笑了:“这剑,你觉得怎么样?”
  “好剑。”薛闻笛夸赞着,“这次试试手,如果合适,我便给它署名。”
  他想了想,问:“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想不出来。”顾青总觉得这把剑差点意思,她知道,薛闻笛心里也清楚,但为了不扫她的兴,还是决定收下。顾青垂眸:“比不上横雁。我寻遍临渊,也没找到特别好的铁石。”
  “若是我能回到锁春谷,说不定能找到点先人用剩下的陨铁。”
  薛闻笛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光耀如寒星,漂亮极了。
  他收剑入鞘,道:“用这把剑和小雪对招,他应该也挺高兴。”
  顾青闻言,顿时想起来:“糟了,忙了一整天,忘记给师兄浇水了。”
  “没事,他不怪你。”薛闻笛拍拍自己的灵囊,“是不是,小雪?”
  顾青一愣,伸手打了下他的肩膀:“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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