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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施未握紧了拳头。
  栾易山假装没看见,指挥着众人干活。他瞧了瞧抱着一堆炭火的历兰筝,招招手,对方小跑过来:“怎么了吗,栾前辈?”
  听到“栾前辈”这个称呼,栾易山竟有点稀奇,他道:“你也别动,和施未站一块去。”
  “好。”
  栾易山低声道:“他一会儿,可能会很痛苦,你一定要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很痛苦吗?”历兰筝很是担忧。
  “凡事都要付出些代价。”栾易山指了指不远处的施未,“去吧。”
  “嗯。”历兰筝将炭火交给傅及,就与施未站在了一道。
  很快,准备工作就绪。崔玄重新开炉,一时间,热烟滚滚,整个作坊都热闹起来。栾易山将那樗木炭与斩鬼刀碎片一并投入铁水之中,双手结印,只见铁水沸腾,炉顶青烟直冲九霄,很快,整个作坊就被白色的水雾笼罩,几人的身形迅速淹没其中。
  施未一怔,高声问道:“二师兄?小若愚?小师弟?”
  “在的。”几人应着。
  施未这才放下心来。
  他静静地站着,并未感觉到哪里不同。
  可是很快,白色的水雾便起了变化,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掀起了万丈狂澜,一阵接一阵的大浪打来,仿佛无数利刃,贯穿了他的胸膛。
  施未只觉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他咬牙,直挺挺地站着,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一根根打断、碾碎,又重新拼接好。他支撑不住要往下倒,历兰筝赶忙撑住他,施未满头是汗,恍惚之间,他好像置身于一条冰冷的河水之中,耳边无数凄厉的叫声,无数双冷硬的手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施未想着,他出生那天吗?与母亲一道坠入河水之中,饱受恶鬼蚕食?
  施未疼得根本站不住,还是跪在了地上,历兰筝也只能跟着跪在地上,撑着他的上半身:“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她安慰着。
  可施未听着,茫然地喃喃着:“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你坚持一下。”历兰筝拍拍他的背。
  施未听见的,却是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他说对不起呢?
  施未想不明白,他好像听见了一个人在哭泣,她说:“娘亲没有办法,只能带你一起走,你原谅娘亲好不好?”
  “你乖一些,马上就不痛了。等去了来世,你再找一个好人家,做个好孩子。”
  施未拼命地摇头,不断挣扎,历兰筝紧紧按住他,大喊:“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
  就在此时,施未感觉有另一双手抓住了不断下沉的他们,将他们从无尽的冰冷的水底拉了上去,重见天日。
  “长此以往,这孩子根本活不过三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叹息,“我想给他换血,用斩鬼刀给他续命,你能不能帮我护法,何姐姐?”
  “好,我帮你。”
  施未猛地瞪大了眼睛,水雾退去,众人显现在他眼前。历兰筝更是紧张:“你好些了吗?”
  施未抬头看她,看着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心酸。命运总是这般反复无常,一个留在人间历经考验,一个去了来世,饱受离苦。
  “我没事。”施未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历姑娘。”
  “举手之劳而已,没关系的。”历兰筝见状,也松了一口气,施未垂下眼帘:“我刚刚看见我爹了。”
  “那你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啊,三师兄!”曹若愚吓得赶紧上上下下摸了摸他,像是在确认这人真没事,施未哭笑不得,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你有病吧,曹若愚!”
  “哦,还能打人,那看来没事。”曹若愚摸摸自己的手背,几人皆是会心一笑。
  须臾间,天上飘来一粒炭灰,落在了施未掌心。
  “嗯?”施未还没在意,只见那炭灰冒出一粒青烟,在众人眼前画出几个字符:“曜真洞天。”
  “这是什么?”话音未落,青烟消散,炭灰湮灭,一切都无影无踪。
  施未没想明白,栾易山便将一把长刀扔了过来,施未接住,刹那间,便有了与往昔不一样的触动。
  新铸的斩鬼刀依旧寒光冷冽,锋芒毕露,但不再有强烈的血腥气息,反倒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就像从那厚厚积雪中重新拔高的冬笋,只得春雷一到,便奋力生长。
  施未很是高兴,挥刀起势,只觉先前困住他的沉闷压抑之感也淡去许多,多得是豁然开朗之情。
  “不错不错。”栾易山鼓鼓掌,“既然已经焕然新生,那便即刻启程,去曜真洞天吧?”
  “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栾易山摊手,“但它都出现了,不去看一眼,岂不是可惜?”
  施未没有立刻答应,栾易山见状,笑了笑:“你们不信我,那就自个儿琢磨去吧,我去吃饭了。”
  他转身就走,施未一行人也跟着要出门,栾易山突然转过头,冲着几人说道:“对了,我说重铸斩鬼刀要赤诚之人的眼泪,是骗你们的。”
  “嗯?”
  “哈哈,你们可真好骗。”栾易山说着,转眼间就又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没病吧?”施未觉得这人大概是个疯子。
  “不打紧,三师兄,只要斩鬼刀与你的命格分离,一切都好说。”曹若愚劝慰着。
  “可万一他连这件事都骗我们呢?”施未一想到这个,就汗毛倒立,几人都不好说不是这样,一时间,都有点沉默。
 
 
第97章 
  陈彦弄了一桌子的菜, 刚刚摆好,傅及他们就回来了。陈彦眼皮都没抬:“吃饭吧,祖宗们。”
  曹若愚笑了声:“大管事, 你怎么啦?”
  “没事儿。”陈彦才不会说自己偷偷算了个账, 发现这群年轻人真是太能吃了, 才来这么几天,就顶上了过去一个月他的口粮。但他转念又想,自己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也很能吃,有一回半夜爬起来去吃宵夜, 和怀着同样目的的崔玄、萧琅撞了个正着。他越想,越有些伤感, 只好怪这岁月不饶人, 害他也多愁善感了些。
  几个年轻人自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很快依次落座。栾易山姗姗来迟,提着一个酒壶晃悠着走过来,坐在了陈彦旁边。
  “你还会喝酒?”陈彦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栾易山滴酒不沾。即使是在他们尚且能称之为朋友的那段时间,这人也从不碰酒杯。
  “不是给我的。”栾易山将那酒壶放到施未面前,“给, 一滴不剩地给我喝完。”
  “为什么?”施未对他始终抱有戒心,栾易山根本不看他, 自顾自地拿起筷子, 在桌上画了个圈:“这是一道工序, 喝完,你就不会有事了。”
  “你不是在讹人吧?”
  “我讹你做什么?”
  “你又不是没干过。”施未看了眼曹若愚, 栾易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瞧见曹若愚正在给小水獭喂鱼肉,忍俊不禁:“这小东西长得不错,日后好好修行,机缘一到,说不定能历劫飞升。”
  “飞升是什么?”小水獭叼着一块鱼肉,含混不清地问着,栾易山没有解释,又看向施未:“你快喝吧,是个好东西,这次我不骗你。”
  “你有这么好心?”施未蹙眉,栾易山一点都不恼,甚至笑了笑:“我难道不好心吗?你要是不喝,今天帮你重铸斩鬼刀的事情,我就要记账了,到时候,你拿什么还?是拿你的命,还是拿这把刀?”
  施未不说话了,抄起那个酒壶,仰头一口闷掉。那壶中酒又苦又辣,全部下了肚,丹田之处好像有团火在烧,灼热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施未吐了吐舌头,满脸酡红,好在人还是清醒的,只是烧得有点眼晕。他“啪”地一声将那空荡荡的酒壶扣在桌上,栾易山觉得他有点好笑:“我可没说让你一口气喝完。”
  “你耍我!”施未抄起那酒壶就砸了过去,栾易山单手接住,扣在了自己面前:“年轻人,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好。”
  施未回过神,想着,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五柳山庄闹事,自己毕竟受了人家恩惠,现在的确失态了。
  “对不住,是我失礼了。”施未仍然晕乎乎的,想行礼,又半天找不到焦点,而后,他就直接晕过去了。
  傅及赶忙撑住他,栾易山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等他们将施未七手八脚地抬回去,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陈彦很好奇:“小山,你给他喝的是什么呀?”
  “我说了啊,救他命的东西。”
  “他活蹦乱跳的,还需要你救?”
  “他的命格依附在斩鬼刀上,刀在人在,刀断人亡,而他之所以没有魂飞魄散,是因为有个高人暂借了他回魂之术。如今斩鬼刀重铸,命格剥离,三魂七魄归位,他本应该彻底摆脱斩鬼刀的束缚。但他修行至今,所学与傅及相似,皆是清净出尘之法,与他自身至阴命格相冲,所以他剑气难出,长此以往,必定难有大为。我给他的酒,就是要帮他洗去内丹中残留的斩鬼刀之力,好让他走得更长远些。”
  陈彦傻了眼,他好像从未听栾易山这么耐心地说完一段话,就更是好奇:“小山,你挺关心他们的,你真的,没有收什么好处?”
  “收了啊,不过付账的不是他们。”栾易山笑笑,说的话也让陈彦糊涂:“付账的不是他们?那是谁?谁在暗地里帮他们呢?”
  “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真的很好奇,你说说,悄悄地说,我保准不告诉他们。”陈彦这股劲儿上来,就在那儿刨根问底,栾易山根本不理他:“吃饭吧,弱智。”
  “你怎么天天骂我?”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懂吗?”栾易山冷了脸,陈彦又只好怏怏地闭了嘴。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淡忘。
  风波之后,这群年轻人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平静的午后。曹若愚终于见到了文恪,虽然是在镜中。
  文恪还是那温温柔柔的模样,只是眼窝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似乎有一段时间没睡好了。曹若愚一看,心疼得不得了:“文长老,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我还好。”文恪见到曹若愚,那些混乱复杂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问,“你还好吗?”
  “我好着呢。”曹若愚将那只小水獭举到镜前,“看,我捡到的小团子。”
  小水獭见了文恪,有些害羞,忸怩着:“你好,我是苗苗。”
  “你好。”文恪笑着,眉眼弯弯,小水獭就更是害羞了,慌忙挣开曹若愚的手,钻进了人的衣领之中,窝着不动了。
  “我在历家藏书阁下面的暗河里捡到它的,它刚开始还将我认错了,叫我娘亲呢。”曹若愚笑得有些傻气,文恪就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只有这样,心里那些莫名的焦躁才会消散些。
  文恪忽地失了神。
  曹若愚敛了笑意,唤着:“文长老?”
  文恪没有应声,眼圈微微发了红。
  曹若愚慌了下:“文长老,你怎么了?”
  文恪回过神:“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刚好像快哭了。”曹若愚忧心,文恪嘴唇微动,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那些扑朔迷离的前尘往事。半晌,文恪才小声问道:“詹前辈,这段时间有联系你吗?”
  “没有。”提到詹致淳,曹若愚才想起来正事,雀跃着,“文长老,我们重铸斩鬼刀成功了,你说,我们要怎么联系上詹前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文恪也不知道办法,詹致淳那样修为的人,恐怕只有等他自愿现身,才能重新接上头了。
  “詹前辈,不是给过你一根鹤羽吗?说不定可以从那个上面做文章。”文恪提了一句,曹若愚认真回忆了一番:“我记得,詹前辈说,这根鹤羽是用来保平安的,其他的,可能用处不大。”
  “嗯,说来也是。”
  “哦哦,说到这个,”曹若愚忽然激动起来,“文长老,我们这次进入明山,找到最后一块斩鬼刀碎片的时候,遇到了一条大蛇,他说他与詹前辈是旧时,还送了我一颗石头。”
  文恪浑身一怔,曹若愚将那石头摸出来给他看:“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说是送我的礼物。”
  “他还问了我好些问题,甚至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曹若愚说到这个,声音就小了些,任谁都听得出,他是在害羞。
  “我说有了,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
  文恪猛地掐紧了指节,他在这一瞬间,觉得什么前世今生,都是狗屁。曹若愚是他的,此生此世,是他先来的,先得到这个人的爱的。
  “你们现在还在五柳山庄吗?”文恪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哪怕他现在心跳快到要昏死过去。
  “对,不过可能过两天,要去那个——”
  “你再等几天。”
  曹若愚愣了愣,只听文恪说到:“我马上过去找你。”
  曹若愚很是惊讶:“你现在就来吗?可这里天寒地冻——”
  “你等等我吧。”文恪不知为何,眼神很是委屈,“我很想你。”
  曹若愚一下失去了表达能力。他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点了点头。
  等文恪的身影消失在镜中,他才反应过来,文长老说想他了?
  曹若愚往床上一倒,上扬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抱着小水獭滚来滚去。小团子问道:“文长老是爹爹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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