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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近代现代)——种什么

时间:2024-10-12 18:40:16  作者:种什么
  。。。。。。
  碳水的补充让二人迅速昏睡过去,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来之不易的一天假期就在疯狂和酣梦中过去了大半。
  这时候,祝君安才得以仔细打量起莱恩的公寓来,原木的色调,未经装饰的白墙,简单的几件家具,客厅只有两个大靠椅,墙面上打着大大小小的架子,上面挂着一辆山地自行车,三支球拍,几个头盔,各式各样的户外用具还有工具。另一面空着的墙安着一排把杆,高度比团里的还高,显然是按照莱恩身高调整过的。
  公寓并不大,没有餐厅,开放式的小厨房和客厅以一个岛台连接,嵌着公寓原装的酒柜,里面一瓶酒也没有。放着两把椅子,一把上还放满了书籍和杂物,想来平时也没人坐。
  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衣柜、以及一把椅子充当一个床头柜。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一切都可以凑合,但是又一应俱全,装下了他的工作和爱好。简单合理,不乏舒适。
  两人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些食材,想要做顿简单的饭。路上碰到了一对老夫妇,热情地和莱恩打招呼,“你回来了亲爱的。”
  “是呀,劳德太太。好漂亮的百合花。”
  满头银发的劳德太太笑眯眯的,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老伴,往公寓的方向走。他们相错开来,莱恩拉着祝君安的手往超市走,他们向着油画般的晚霞走去,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年轻的面庞上,目之所及都染上温暖的橘红色。
  “你看这里放张书桌怎么样?你工作用。”吃过饭,莱恩兴奋地在客厅里打转,规划着祝君安来了之后空间如何使用。他拉着祝君安满屋晃荡,   “这里,我把东西放到储藏室,那儿可以放拿铁的东西。”
  “哗啦”,他把自己的衣服挪到一边,你看这么大够你放衣服不?在门口放个衣架,放我们的外套。”自从知道祝君安要在纽约交流工作一年开始,莱恩就开始畅想两个人在纽约的生活,祝君安看着他在自己的家里忙前忙后,规划着他们的未来,他心里胀胀的,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他一起傻笑。
  “好了,等巡演结束我们再想吧,我的东西也不多。现在,拉我起来。”祝君安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向莱恩张开双臂,莱恩把他一把拽起,拽到他结实的怀抱里。
  莱恩做的饭,祝君安便洗碗。莱恩坐在沙发上,给他念刚刚和菜一起买回来的报纸,上面提到了他们的演出。他说一句翻译一句,“编舞独特,很好的创意,故事感人......充满想象,戏剧性非常强......群舞的演出也很有感染力,技巧熟练,在战争戏中的表现尤其突出,虽然他们才有十几个人,可是看的时候却觉得很多......千军万马。”他抬起头,面有得色,祝君安立刻为他点赞,这成语用得很有水平。
  祝君安理智上不把外界的评论看得过重,可是潜意识里还是难免紧张,尤其是之前尼克的一番吓唬,他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梦见评论家把《凤仙花》贬得一文不值。
  评论只有短小的一则,很快就念完了,祝君安一回来他就立刻躺下,枕在他的腿上,捡一些时事新闻念,絮絮叨叨地,祝君安快听着了。
  “这种新闻也值得上报纸?我看是没的写了。”莱恩吐槽道,报纸被他翻得“哗哗”作响,惊扰了祝君安的瞌睡,他揉了揉眼睛,莱恩突然坐了起来,“邦达列夫?”他直勾勾地盯着报纸,像要用目光把它点着,嘴唇抿得很紧,眉头皱在一起,表情十分严肃。
  祝君安很少看到莱恩这副神情,他看向报纸,大大的标题--《维也纳顶级芭蕾舞学院丑闻》。
  “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学院是欧洲顶级的芭蕾舞学院,其学生凯瑟琳·贝特控诉学院芭蕾艺术总监诱使她发生不正当关系......今年二十岁的凯瑟琳向记者表示,艺术总监亚历山大·邦达列夫自从她十七岁开始便强迫她保持不正常的亲密关系,为了让她不揭发其恶行,以奥地利皇家芭蕾舞团名额许诺她,但是由于她不愿意继续交往,他动用职权导致她未能从学院毕业,肄业后也得不到任何工作机会......邦达列夫刚刚结束他在美国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客座工作,于上礼拜返回欧洲。对于学生的控诉,他表示他确实在去年和凯瑟琳有过一段忘年交,但是很快就结束,在这段自愿平等的关系中,他也从来没有许诺过任何好处,相反,当凯瑟琳由于成绩未达到毕业标准向他请求方便时,他拒绝了她的要求,并因此受到了对方的诬陷......现在政府已经成立特别委员会,调查此事件,调查还在进行中,预计于下周二举行第一场听证会......
  联想在亚历山大在中国的所作所为,那个年轻的女演员最后自请辞职,离开了首芭,不知道去向,而亚历山大功成身退,拍了拍屁股就走了,这点花边新闻对他的事业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只是给他的风流史再添了一笔。现在又爆出类似事件,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是祝君安绝不相信亚历山大有他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触犯法律,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绝对是个无耻下流之辈。
  莱恩把报纸放在一边,祝君安看着他,他却刻意回避了他探寻的目光,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件事,“不早了,咱们回酒店?明天早上还有大课。”祝君安见证过两人之前的冲突,知道他们早有过节,之前莱恩就避而不谈,现在还是这样,祝君安便也没有问什么,既然已经见报引起了关注,真相大白只待时日。
  莱恩拆开一个新的快递,把一顶崭新的白色头盔戴着祝君安脑袋上,祝君安被头都头脑一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戴头盔干嘛?”莱恩从墙上取下自己黑色的头盔,拎起两人的背包,歪了下头,“我们骑车回。”
  高楼林立,黑夜之下它们像一座座钢筋水泥巍峨怪兽,脚下流动着密集混乱的车流,在这中间,一辆摩托车穿行而过,车上的两个人都前倾着身体,祝君安抱紧莱恩的腰,飞速之间,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到了酒店,莱恩看着身后乘客明亮的眼睛,还沉浸在初次飞车的新奇体验中,速度带来的快感也让他暂时忘记了不快,“怎么样,刺激吗?”
  祝君安点了点头,“太爽了!”
  莱恩情不自禁地笑了,“没办法纽约太堵,我家坐地铁不方便,骑车最快。以后咱俩就这么上下班。”祝君安摘下头盔,抱在怀里,笑盈盈地点头。
  *根据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学院丑闻改编
  作者有话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章~~~
 
 
第38章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了,洗完澡之后两人就睡下了。
  这两天高强度的运动,祝君安睡得很沉。半夜的时候,他听见莱恩似乎在跟谁打电话,卫生间的门缝里透出光来,莱恩的声音压得很低,说的话他一个字听不懂,想必是俄语。
  没有声音了,应该是打完了,但是莱恩还没有出来,“莱恩?”他叫了一声。
  莱恩很快从洗手间出来了,关了灯,“抱歉,吵醒你了吗?”莱恩回到床上,在被子里抱住他。“没有,你在跟谁打电话?”祝君安打了个哈欠,靠在他怀里复闭上了眼。
  “没什么。”莱恩说,“我姐。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莱恩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祝君安哼哼了一声,很快就又睡着了。
  忙里偷闲的休息日只有一天,周二首芭训练和排练继续,接下来的两个周末还有最后的八场演出等待着他们。
  程团远在祖国,给祝君安和莱恩下达了采访任务--周日下午和晚上的两场演出之间,集中给他们安排了一轮记者采访。“下午那场是莱恩跳,正好演出完参加。小祝,到时候让化妆师也给你扫点粉,精精神神的!”
  任务一压在肩头,莱恩看祝君安明显有些发愁。
  “你说有我在程团还安排了一个翻译,是不是组织对我的不信任?”
  祝君安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介标准的普通话,正统的英格力士,还要请个翻译坐我边上,我这......”
  “你说能不能让小孟替我?”突然想到了逃避的方法,祝导目光一亮,看向莱恩,想要寻求认同。莱恩摊开双手,眼神无辜,意思是“你觉得可能吗?我说了也不算呀?”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虽然祝孟两个编导都为舞剧倾注了心血,但是祝君安是第一编导,而且他又即将代表首芭在美进行交流工作,程团怎么能允许他在这么露脸的时候往后撤。
  说来也奇怪,祝君安在跳舞的时候是个人来疯,观众越多他状态越好,但是采访他却总是有些抵触,以前做演员的时候,几次比赛下来,他也锻炼得可以从容回答采访问题,说几句场面话,后来当了编导,需要应对的对外场合更多,他虽说完全可以胜任,但内心是不喜欢的。像之前《凤仙花》在国内首演前的记者招待会,他的回答言简意赅,面对挑衅的陷阱问题他也是不卑不亢,头脑清晰,不会自乱阵脚让对方带节奏。一方面,他觉得语言在描述舞蹈时很无力、很空洞。罗兰·佩蒂*说过,有些东西一旦讲出来就失去了意义,舞蹈才能将无法言说的东西表达出来,他持有同感。再就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不愿意去解释说明太多,他所表达的皆在舞蹈里,观众一看便知。现在私下里和莱恩两个人,他却可以诚实地表达他对这项工作的逃避心理。这时候他不是那个理性又成熟的祝导,他又能做回了那个有个性、最真实的祝君安。
  “没事,到时候我来,你想说啥我都知道,我就是你的发言人。”莱恩提议,他血统里的东北基因加上美国教育,之前上课他没看过的文章,老师提问他都能扯三分钟。看他那个大包大揽的得瑟劲,祝君安会心一笑。莱恩明白其实他也不是真打退堂鼓,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午休的时候,莱恩带着祝君安在NYCB的展览走廊里闲逛,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和这个舞团有关的照片和海报。
  有一张巴兰钦的黑白照片吸引了祝君安的注意,这个20世纪最杰出的舞蹈家、芭蕾编导,正在笑着注视这桌子上的爱猫。他日常会观察猫的动作,从中汲取灵感,用于自己的舞蹈中。
  “我想拿铁了。”祝君安看了看自己屏保上的小傻猫,自己这次在外演出,又把他送到了可心家,虽然拿铁非常适应新的环境,和大金毛可乐也处得兄友弟恭,祝君安还是不免内疚,“不知道等我回去他还认识我不。”
  “肯定呀,拿铁那么聪明,等巡演完我们一起把他接过来。”莱恩环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
  除了这张温情的照片,还展出很多巴兰钦在自己舞剧中的演出照。他曾经也是一名独舞演员,但是由于膝盖受伤,并且手术不成功,他无法再登台演出。后来在自己的舞剧里,他经常出演一些具有特色的角色:《三角帽》里的老人,《神奇玩具店》里的黑桃国王,在《海神的胜利》里,他担任演出名为“雪球”的黑人奴仆的角色,跳了一支独舞。
  “其实你也可以这样。”莱恩说,祝君安没明白他的意思,“你也可以跳一些没什么难度的角色,比如《凤仙花》里的王副官,他没有什么跳跃动作,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自己上。”祝君安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剧照。就像有的导演会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很多赝品的画家会千方百计地在画上留下自己的签名,创作者们总是想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自己的身影,打上自己的烙印,祝君安不能免俗,这样的提议让他心中一动。
  再往前走,他们驻足于《俄耳甫斯》*的剧照前。“我看过这部舞的视频资料,真的刷新了我的认知。”祝君安出神地端详着照片,喃喃道。
  “我在workshop时学过这支舞,舞步非常少,而且都不是传统的动作,易学难精,后来我明白了,要像跳一首歌而不是舞,一下就对了。”莱恩说,“以前这是固定的巴兰钦剧目,但是70年代起,NYCB的舞台越跳越大,从中心剧院搬到了林肯中心,《俄耳甫斯》就被撤下来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都感到有些惋惜。这不长的走廊投射着了美国现代芭蕾的缩影,见证过一部部舞剧的创新和兴衰,与一代代演员的鼎盛和落幕。
  “我之前做舞者的时候对编舞的关注不多,只在意哪个舞段难度最大、最精彩,哪个剧情最感人,甚至是哪个音乐最好听。后来开始尝试编舞,我虽然不能演出了,可是我发现我离芭蕾反而更近了。”杰出的演员未必会尝试编舞,好的编舞有可能并不是出色的舞者,祝君安是不幸的,伤病让他不能再跳舞,但他也是幸运的,他无论是作舞者还是编舞,都是那么的有天分。
  “你说俄耳甫斯怎么就那么忍不住呢?他就非得回个头?这冥王也是闲的,放了人又为难人。”这则神话的剧情一直让莱恩匪夷所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可能是想告诫人们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挽回吧。我也不知道,神话又不是寓言,全看个人理解了。”
  莱恩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一没忍住,老婆彻底没了,这要是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下半辈子都完了!”祝君安看他捶胸顿足、感同身受的样子觉得好笑,打趣道:“所以你别食言,别说谎,别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过马路也好好看红灯,争取不让你在阎王爷面前跳芭蕾。”
  “祝导?我说我老婆,你认得很快嘛。”莱恩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
  祝君安面上一红,想到昨晚被某人逼着叫了好几声“老公”,他扭头就走,莱恩追在后面,嬉皮笑脸地道歉。
  他们不知道,有一扇门后面,有一双眼睛,正通过猫眼看着他们。
  *罗兰·佩蒂(Roland Petit)是20世纪世界最伟大的芭蕾舞编导之一,享有极高声誉,被法国前总统希拉克称为“具有民族特色的世界大师”。他的职业生涯涵盖了舞蹈演员和编导两个领域,出生于1924年1月13日,逝世于2011年7月10日。佩蒂的代表作品包括《失乐园》和《卡门》等,其中《卡门》是他根据法国作曲家乔治·比才的同名歌剧音乐改编的,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芭蕾舞剧之一,全球演出超过5000场次,访问过40多个国家。
  佩蒂的创作风格融合了大众艺术因素与高雅艺术,他主张保存古典芭蕾的优秀传统,同时摆脱程式化的束缚,努力塑造有个性的人物,创造出性格独特、感情丰富的形象。他的作品深受世界各大芭蕾舞团的欢迎,包括芭蕾歌剧院芭蕾舞团、旧金山芭蕾舞团等。他的作品《卡门》和《阿莱城的姑娘》在他的亲自指导下登上了中国的舞台。今年中法建交60周年,中芭演出了这两部经典之作,纪念佩蒂的百年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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