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与权将的顶级拉扯(古代架空)——六个瓜片

时间:2024-10-12 18:40:54  作者:六个瓜片
  两人默然不语,一前一后地走着。李晟心中甚是复杂,虽然闻燕雪未答应这门婚事,但他公然表明自己喜爱男子。此举会让他丢了彭原公世子之位,太后还是得逞了,如若不然,今日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走出这道门。
  正当他漫无目的地虚想时,迎面走来一个熟人,狭路相逢,李晟自觉地往闻燕雪身后躲了躲。
  “嗯?侯爷这就要走了?”
  这个声音李晟再熟悉不过了,他低着头跟在闻燕雪身后,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胸膛里去。
  闻燕雪道:“不胜酒力。”敷衍与不耐清晰可觉。
  “那侯爷慢走。咦?这位是......”
  李晟的头愈来愈低,天色昏暗,王若存对他的反应起了一丝好奇,正想要上前看个究竟时,闻燕雪冷冷地出言警示道:“王统领。”
  王若存讪讪道:“在下唐突了。”
  “嗯。”闻燕雪不冷不淡地点点头。王若存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热脸贴了冷屁股,不情不愿地离去了。
  后面的路,李晟记不太清楚了,闻燕雪牵着他,在醉花阴里绕了不知多少路,那乐声才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
  在后院伙房内,李晟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闻燕雪的马咬开了绳子,高大修长的马身挤在狭小的伙房内,马脸戳在一只竹筐内,大口大口地啃着里面的菜叶萝卜。
  一群人围着它,也束手无策。闻燕雪这匹马是烈性马,稍有惊动便会踢得人肚破肠流。
  伙房的管事见了闻燕雪犹如见到了再生父母,“侯爷,您看这.......”
  闻燕雪吹了声口哨,那马脖子一扬,踢踢踏踏地颠着小碎步颠了过来,就要往闻燕雪身上蹭。闻燕雪嫌弃地一把将马头推开,把它嘴里剩了的半根萝卜棒子拽出来丟还给了那管事。
  “嗳!侯爷!”
  李晟见拴马的麻绳已经被啃得七零八落了,这绳是用桐油浸过的,坚韧无比,那马牙口也真是好,这都被它啃烂了。
  “走。”闻燕雪跃上马背,李晟握着他的手,被他稳稳地带到马背上。在伙房管事的惊呼声中扬长而去。
  李晟坐在他身后,调侃道:“别人赴宴都恨不得把家当都带在身上炫耀,你倒是轻车简从。”车和从都是同一个。
  闻燕雪听出他话中的打趣之意,倒也不以为意,笑着摸了摸胯下骏马,顺着他道:“安陵王说的是,本侯就是这么一个廉洁奉公之人。”
  夜凉如水,长街寂寥。马蹄声分外清晰,闻燕雪控紧了缰绳,让马稳稳地跑在路上。
  “前几日你说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闻燕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李晟靠在他后背上,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震颤。
  “什么?”李晟下意识地反问道。
  闻燕雪凉凉道:“安陵王忘性真大。”
  李晟后知后觉道:“我想起来了。”
  闻燕雪道:“不知事成之后,安陵王想要从本侯这里得到什么呢?”
  李晟沉默了,他久久不言语,前面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这一声极轻极淡,散入夜风,恍然不见。
  这一声笑让李晟的心揪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以前王若存与他一同饮酒时说过的顽笑话。他阿爷去了之后,朝中之人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安陵王一党孤零零地只剩了他一人。
  王若存毫不留情地讥讽他道:“齐明,你与安陵君一点都不像,昔日的辅政王爷何等雄才大略,安陵君一党如日中天,他怎会不为你铺就后路?你怎会沦落成这副模样?”似有意,也是无意。
  他那时听了这话,竟也不恼怒,而是嘿嘿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塌下来总归也轮不到我去抗。”
  世间的荣华富贵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李晟想不到自己会跌落得这么惨,他似乎也忘了,有人曾经摔得浑身伤痕累累,比他还要狼狈。
  他日复一日地活着,不知何为生何为死。记忆的微光仍停留在最初,散落在不可见的角落,少年的倔强与孤独最终都会化为漫长时光中一片晦涩的清影,
  元贞三十年,初冬。
  李晟虽已是成年的皇子,但仍未出宫立府,他与母妃依旧住在那个荒凉破败的别宫中。寒冬将至,却无人问津。
  边疆连失几城,三皇子以谋逆罪下诏狱,更是让众人心上都蒙上了一层寒霜,人人自顾不暇,李晟被遗忘得更加彻底了。
  李微在宫外有一处别院,李晟常混出宫去与他玩闹,久而久之,门禁那几个侍卫都与他混来了个脸熟。因着王若存的关系,他出入宫更方便了一些。
  只不过最近他遇上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出宫的次数也少了些。
  几人再聚首时,情形已然与往日大不相同
  “竟有此事!”李微睁大了一双圆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结巴道:“这、这也太荒唐了些,二哥可是个天魔煞星,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他!”
  李晟沮丧地垂着脑袋,面如死灰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从未主动去招惹过他。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他竟然那样对待我。”
  “这可怎么办。”李微急得团团转,在地上走来走去。
  王若存被他晃悠得眼睛疼,他皱眉道:“我怎不知二皇子有龙阳之好......唔!”他被人捂住了嘴,李晟脸色苍白,死死得捂住了他的嘴,往昔那双流光潋滟的湖绿色眼睛变得毫无神采。
  他无力道:“别说了。”
  李微见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来气,可偏生二皇子的生母文仪皇贵妃在朝中权势甚大,他们根本得罪不起。
  王若存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问道:“他之前根本没见过你,你是从哪里得罪他的。”
  李晟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本交代了个干干净净。这事还是李微牵的头,只因某一日他邀李晟去吃花酒,不巧二皇子也在。隔着层层人影,他偏生就瞧见了被一群二世祖簇拥着的李晟。
  那双眼眸带着一丝醉意,就像敛尽了整个春色一般有意无意地飘了过来。媚眼如丝,这一眼挠到二皇子的痒处了。
  后来向跟前的人打听,他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弟弟,被关在深宫之中,如一颗蒙尘的明珠。
  知道他的住处后,二皇子没有惊动任何人,每日在李晟的必经之路上带着一群人堵他。
  李晟泫然欲泣,“七哥,你帮帮我。”
  “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做那档子事?”李微的榆木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若存,你说这事儿有法子吗?”
  “那可是个煞星,得罪不起。”王若存似笑非笑道:“说不定跟了他,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李微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这福气给你,你敢不敢要?”
  王若存打了个哈哈道:“我就随口那么一提。”
  李微不停地转来转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王若存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一把将李微按了回去,“你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李微愤愤不平道:“小九平白被他们欺负,你难道要我眼巴巴地看着吗?”
  王若存摇摇头道:“想办法是要靠这个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最近朝中的形势不容乐观,你们也都知道。我今日在宫中当值时,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李微急切地问道:“什么?”
  “皇上已经下令,要派遣使者去边疆将叛贼押解回京。”
  “叛贼......”李晟回过神来,“你说的难道是?”
  “对。”王若存眼底竟带了一丝笑意,“你要大仇得报了,齐明。”
  李晟勉强地笑笑,李微却比他还要着急,恨不得亲自将王若存的嘴巴撬开,“这与他闻三关又有什么关系?”
  王若存无奈道:“平日里我就奉劝两位殿下要多多关注朝廷动向。文仪皇贵妃母族曾中有一位表亲,虽说不是本家,但多少有些干系,她的这位表亲曾在闻老将军帐下当过职。现下皇上清肃朝野,人人自危,文仪皇贵妃也在正为了此事焦头烂额。”
  他狡黠一笑道:“此次去押解闻燕雪的钦差,便是文仪皇贵妃举荐之人,他们这迫不及待想要撇清干系之心昭然若揭啊。二皇子又是个行事冲动之人,我们只需在这其中做些文章......”
  李微听得微微动心,可面上仍旧有些踯躅,“这行得通吗?要是被发现了。”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给他们使一些绊子就可以了。”王若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饮了一杯茶水,看向从方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晟。
  “齐明,你的仇人可要回来了。”
 
 
第15章 归乡
  李晟神情惨然,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强打着精神道:“我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找他的麻烦?”
  “痛打落水狗要抓住好时机,你就不想看看他如今落得个什么下场吗。”王若存坏心眼地笑了笑,“听说押解他的钦差今天就要回来了,齐明,你是去还是不去?”
  “我我我,带我一个,我也要去!”不待李晟回答,李微便迫不及待地抢话道。
  王若存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干你什么事,你怎么也要去凑这份热闹?”
  “嗳?为什么齐明去得我就去不得?就知道讨好齐明一个,狗眼看人低啊你王勤!”
  王若存冷笑道:“你有胆再说一遍。”
  两人的吵闹声在耳边渐渐远去,李晟从回忆深中扒拉出了闻燕雪的模样,飞扬跋扈的小将军,征战沙场,勇冠三军。生得也漂亮,宛如一只傲气的小孔雀,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的目光。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从云端跌落到泥潭会是什么模样。
  北方的雪断断续续下了好久,这雪纷纷扬扬犹如青烟一般,落在地上便销声匿迹,一刻都不肯停留。一切轻得好像要随风而逝,云靴踩在泥泞的石板路上,袍角星星点点溅上了不少泥点子。
  城门口聚满了人,熙熙攘攘挤作一团,摩肩接踵。放眼望去,人头攒动。人们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连成一片,碎玉沆砀仿若置身于云雾里。
  李晟被这阵势吓呆了,“怎么这么多人?”
  王若存不以为意道:“都是来看好戏的。”
  李微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把自己被挤皱了的袍角拽了出来,他气急败坏道:“王若存,守门的不就是你们王家的人,你让他给咱们行个方便。”
  王若存也被人群推攘得失了风度,精心束在玉冠中的头发都乱了不少。他扫了一眼人群,只得无奈道:“跟我来吧。”
  高高的城墙上,王旗猎猎作响,李晟向天边望去,天边愁云翻滚,远处的山连成了一条灰线。众人抻长了脖子翘首以盼,仍旧不见归来人的踪影。
  不知等了多久,李晟摸了摸自己额前的碎发,已经结了一层冷凝的冰霜,他将化了的水珠窝在掌心。
  “来了!”李微蓦然惊呼,李晟忙抬头望去。
  道路的尽头有一支蜿蜒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中,直到他们渐渐走近,李微看清这队人马的真实面目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循着他的声音,李晟急忙看了过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传说中的北府兵威风凛凛,屡却外敌。剑指蛮族,以一敌百,犹如天降神兵凛然不可侵犯,可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几千残兵败卒。
  仅存的几匹马背上驮着沾满血污的包袱,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牙牌。马鞍周围也挂满了牙牌,斑驳杂错,叮咛有声,犹如鬼哭。一群衣衫褴褛,盔残甲破的士兵,个个满身血污。他们用军衣裹满了写有战死士卒姓名的牙牌,逝去的魂灵跟随着他们的袍泽归乡。鲜血渗透战甲军衣滴落,直至干涸。他们一步一个血脚印,深深浅浅,一路从北疆把自己的同袍带回故乡。
  他们满是伤痕的脸上饱经风霜,胸中的烈火已经燃尽,遭逢凄楚,化为灰烬。
  素白的灵幡在天际飘荡,犹如无可依靠四处飘荡的幽魂。最前面的是一口又小又薄的黑棺,棺木粗制滥造,仿佛就是随意拿几块木板拼接而成。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纯白的衣袍外是一件刀剑伤痕斑驳的黑薄软甲,细雪落在他发梢眉睫。
  他扶着棺,细雪覆盖在乌黑的棺木上。很难想象,闻桀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死后竟然就被装在这么一个又黑又小的棺材里。闻燕雪一声不响地扶着棺,他身后背着两把剑,还有一柄枪,那两把剑是他祖父的兵器。
  城门未开,棺木落在地上,闻燕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墙上风大,李晟被吹得鼻头通红,他趴在墙沿上,怔怔地看着闻燕雪,问道:“他阿爷怎么不来接他。”
  王若存摇摇头,艰涩道:“谁知道呢?听说闻大人这几日正在国公府内为阵亡的将士们祈福,已经有一月不曾出家门了。”
  钦差与守城官员交涉一番后,冲着闻燕雪点了点头
  “起灵!”随着一声震天吼,闻燕雪的声音穿透风雪,直入云霄。这一声直击李晟大脑深处,一阵颤栗传遍全身。
  城门大开,先前还熙熙攘攘喧哗嘈杂的人群蓦然安静了下来。人们都静静地看着,看他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压抑痛苦的悲鸣声,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再然后,这声音越来越大。
  那钦差没想到会是这幅情状。上头的人存了些瞧热闹的心思,想要全城的人来看闻燕雪的狼狈样。哪成想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总归人世间,尚有天理昭昭,妄言碎语,不过尔尔。
  王若存也收起了适才的顽笑,“死的人恐怕也不止这些,这些牙牌多少还能让未亡人留个念想。”
  战场刀剑无眼,无名无姓之鬼又岂止这些?又有多少人青山埋忠骨,无处可还乡?那些逝去的,终将如苍云息影,物外行藏。
  正当闻燕雪带着他的兵要入城时,随行的钦差骑着马自他面前经过,居高临下道:“把兵器呈上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