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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将的顶级拉扯(古代架空)——六个瓜片

时间:2024-10-12 18:40:54  作者:六个瓜片
  他搬出这一套说辞,林蕴显然不好再拒绝他,但神色还是很为难。
  林蕴最终还是与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两人中间就像隔着一道河。林蕴小心地缩着自己的身子,避免肩膀碰到刘敬。宦官多被人视为不洁之人,他们死后用过的东西除了少部分会被带到地下陪葬,剩下的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刘敬佯装熟睡,但林蕴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身旁的人翻来覆去,刘敬也清醒着。林蕴睡觉也不肯脱掉衣服,心事重重地往墙角里缩。
  半晌,刘敬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坐起身,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林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睡着,他被吓了一跳。
  在一片黑暗中,林蕴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刘敬背对着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忘了喂马,我出去看一看。”
  直到他出去,林蕴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他悄悄松了口气,看到了刘敬落在床上的一瓶金疮药。
  刘敬还是看到了他裤子上的血迹,林蕴大腿内侧的皮肉都磨烂了,晚上他为自己裹伤,第二日白天再马不停蹄地赶路,伤口反反复复地裂开,血迹已经渗透了出来。
  刘敬在外面待了许久,两匹马挨在一起,一边吃草,一边亲昵地蹭着彼此。这里的枯草直高到他腰际,月光照耀下,宛若一片银色的海浪,在深谷的背阴处,阴阳昏晓,造化天成。他将枯草踩出一块儿地方,枕着衣服躺了下来,盯着头顶布满繁星的苍穹出神。
  月亮悄悄爬上山谷,两匹马站着已经睡着了,刘敬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搭着衣裳,他上前拍了拍两匹马,马恍恍惚惚地醒来就要去啃食他的衣袖
  “别啃我袖子,要断了!”
  马和他僵持起来,刘敬不敢用力,正当一人两马对峙之时,从一旁伸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马脖子,那马竟然松开了口。
  刘敬有些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你许久未归,我有些担心就出来了。”林蕴将他烂了的袖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他只披了一件衣服出来,低头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如同月下的白玉。不知怎的,刘敬却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他想要从林蕴手中抽出这截衣袖。
  林蕴却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只蓝底白花的小布包,里面放了些针线,他抬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敬。
  “我略懂一些针线活,这只袖子补一补,看不出来的。”
  这让刘敬想到他以前游猎时放走的一只鹿,毛色浅浅,眼眸温顺,离去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好。”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刘敬抬高手臂,让林蕴缝补他的衣袖。林蕴的手法很娴熟,身上还常备有针线,看来是习惯了这些。
  刘敬还在不知所措地出神,林蕴却忽然低头,张口咬断了线头,浅青色的线被濡湿,色泽变得深了一些,
  “好了。”林蕴松开了他的衣袖。
  袖口破损处被修补成了几支青竹模样,看着甚是好看。
  “多谢。”刘敬将衣袍披在肩上,心中对林蕴的偏见少了几分。若是其他男子会这种精细的娘们儿活计,他难免要笑上几句,可在林蕴手中,穿针引线竟也不难看。
  “该我说谢谢才是。”林蕴浅浅一笑,将一个许久以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家就住在北方,离宁化城防线不远处村落处。因大雍与乌孙连年征战不绝,边塞的百姓们过得并不是很好,更何况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祖上犯了罪被流放至此地的。府兵制也还没有完全推行的时候,这里的百姓是要为军队服役的,他们耕作的军田,所得的粮食,大多都得上缴军中。
  壮丁一到年纪便会被拉去服兵役,林蕴家中兄弟姐妹多,上面的几个哥哥都在军中服役,他得以免除徭役,在家侍奉双亲,还有弟妹们。
  但天不遂人愿,宁化城城守饮酒误事,致使乌孙夜袭,而全军毫无防备,待到人们发觉的时候,半个城都已经沦陷了。乌孙人烧了宁化粮仓,半个城池沦为火海,宛若人间炼狱。林蕴带着家人们逃难,却被乌孙追兵堵住了去路。
  他将年迈的双亲和弟弟妹妹藏了起来,打算以身犯险,将敌人引开。可当他借助对此地地形的熟悉,顺利将敌人引开后,再次折返到亲人们藏身的地方。却亲眼看到去而复返的乌孙骑兵,骑着马将他的亲人们活生生踏死。
  人的躯干在包裹了蹄铁的马蹄下毫无抵抗之力,四处都是血肉和人体破碎的肢干。林蕴知道自己应该去救他们,理智告诉他那可是自己的亲人,但他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在烈马的嘶鸣声中,长街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不久后,支援便赶到了,乌孙人退出了宁化城,对于守城的官员来说,可算是有惊无险。但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家破人亡,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他将家人们的尸首骸骨收殓,装在一个大的竹筐内,背在身后,打算找个地方埋了。
  但在此之前,他要找到自己的俩个哥哥。
  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军中,满怀期待地说出了那两个名字,却被告知,他们早已战死沙场。
  尸首已经找不到了,说不定被乌孙人做成了京观。
  他被赶了出去,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所有的人都在躲着他,他满脸血泥,后来才发觉,背后竹筐里的尸体已经臭了。
  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是一颗槐树下,他用石头片子,木棍,还有手,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将四人的尸体团在了里面。
  他愧疚道:“阿爷阿娘,还有弟弟妹妹。对不起,我没有大哥二哥。现在先委屈你们挤一挤,以后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他盖好土后,在地上做了一个记号,等着日后再回来。林蕴跟着逃难的大部队随波逐流,只因他是贱籍,所以他一路上遮遮掩掩,提防着所有人,生怕被遣送回宁化。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来到了京城,稀里糊涂被人伢子拐卖,又稀里糊涂地被卖到宫中净了身。一入宫中,他便彻底失去了自由,再也没有能出去过。入宫那年,他只不过十四岁。
  后来,他来到安西当监军太监,那边是后话了。
  言已至此,刘敬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骑马了,甚至听到马的嘶鸣声都会不自觉地颤抖,原来还有这种隐情在里面。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混蛋,林蕴虽然是一个宦官,但他终究还是大雍的子民。他不应该先入为主,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怀有偏见。这世上的误会太多了,若人人都像他这样,那免不了纷争不绝,冲突不断。
  刘敬绞尽脑汁,想尽了一切安慰人的话,却发现没有一句中听的。他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你后来回去过吗?”
  月光下,林蕴的神色有些落寞,“回去过。”
  “那你可以为他们重新安葬一个好地方。”
  林蕴摇了摇头,“兵火烧至的地方,无一完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坟土埋的太浅,尸身早已被野狗刨出来叼了去。那棵树也被烧了,千里荒野,白骨遍地,不知哪个才是我的亲人。”
  刘敬不敢言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蕴,月光凉如水,静静流淌在林蕴身上,遍体都是寒凉的。
  野草被吹的窸窸窣窣作响,两匹马已经走远了,林蕴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第48章 长门有姝
  刘敬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却有些生硬,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忙松开了他。
  他略显局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不知所措道:“咳、这,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还好好活着,他们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林蕴的双眼如黑夜一般深邃,饱含深意地看着他,笑着说道:“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样貌了。”
  刘敬想了又想,才绞尽脑汁道:“皮囊俱是身外之物,你也别太伤怀。”听着他有些生硬的安慰,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笑,被这种笨拙却充满真挚的安慰打动。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好。”
  现在刘敬可算是知道林蕴是因为什么而害怕骑马了,他的内心不由得涌现出一丝对对方的同情和怜悯。他守在边境,常年与乌孙交战,乌孙人骑兵的威力四海之内无人不知。
  乌孙骑兵有一种狠毒的兵器,他们用带着铁刺的绳索,一边在马上疾驰,一边瞅准时机甩出去缠绕在大雍步兵的脖子上,再将人拖在马后,活活拖行至死。而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或是亲眼目睹过的人,自此便会畏惧上战场。
  身经百战的士兵尚且夜不能寐,他一个普通人又何其艰难。从北方重镇到京城,那么远的距离,他是如何一步步走着去的,这一路上的艰辛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直到现在,林蕴看到马还是有些畏缩,但他已经可以强忍着害怕与刘敬并驾齐驱了。
  林蕴摸了摸小红的脖子,拉紧马鞍,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俨然已经适应了。他骑在马上,从上而下地看着刘敬,眼睫微微下垂,阴影中似乎藏着深深的温情和不易察觉的怀念。
  “刘大人,告辞了。”
  他的身影在刘敬眼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
  送走林蕴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安顿好一切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侯府。只是不凑巧得很,但他按照约定来到侯府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常跟在李晟身边的那个小侍女客客气气道:“侯爷现在不方便见客,刘大人不如在这儿等一会儿,或改日来访。”
  刘敬微微皱眉道:“我与将军说好了的,劳烦姑娘通报一下。”
  见迟迟的神情有些为难,刘敬继续道:“将军此时在何处?我们约定好了,将军不会无缘无故爽约,还望姑娘去通报一声。”
  迟迟的双颊忽然飞上了一层红晕,她支支吾吾道:“侯爷在公子那儿。”
  刘敬:“......好,那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了为何迟迟是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
  等了不知多久,他只知道茶壶已经空了好几次,杯中水续了一杯又一杯,茅房也去了三四趟。闻燕雪才姗姗来迟,而且看样子还是刚沐浴过的。长发未干披在肩头,身上还带着朦胧的水汽,他就这么赤脚踩着木屐,带着餍足的神情朝刘敬走来,在他身旁坐下。
  他捞起茶壶,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喉结上的水珠滑落,脖颈上还有各种意味不明的痕迹。
  闻燕雪喝饱以后,发出舒服的一声喟叹,他才注意到刘敬幽怨的眼神。他不解地回望过去,刘敬叹了口气,幽幽道:“将军,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闻燕雪立马正色道:“肃之,此话何意?”
  刘敬指了指茶壶,又指了指外边的日头,说道:“您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今日要来?把我晾在这儿这么久。”
  闻燕雪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没有忘的。”
  刘敬看他衣裳尚且完好,却满身都是情欲浸染过后的气息,他忍不住道:“将军,现在有一个词用来形容你最适合不过了。”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闻燕雪有了一丝兴趣,刘敬向来对他恭敬有加,很少会和他开玩笑,这样的肃之倒是有了几分趣味。
  刘敬好几次欲言又止,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闻燕雪觉得有趣,扬眉道:“但说无妨,我不会生气。”
  刘敬心虚地觑了他一眼,嘟囔道:“衣冠禽兽。”
  闻燕雪:“......”他将衣领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一本正经道:“先说正事吧,你与林蕴可有查到什么?”刘敬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语。
  闻燕雪正因方才的事有些尴尬,对刘敬也多了几分耐心,他无奈道:“肃之,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
  刘敬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将军,你觉得林蕴此人可信吗?”
  “现在尚且不知此人是太皇太后,还是太后......”他小心地看了眼闻燕雪,急忙改口,换了一个他容易接受的说法,“还是大小姐的人。”刘敬是闻家的家臣,他一直称呼闻姝为大小姐,即使她已经出阁了这么多年。
  他说得委婉,闻燕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闻燕雪低垂着双眸,思索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心事,良久才道:“此事暂且不论,先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刘敬一向信任闻燕雪,见他没什么顾忌,这才正色道:“前段时间高燮被处以极刑,您曾交代过我,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交代出来。果不其然,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端倪。去岁叛贼入京,安陵王听闻消息仓皇出逃,但宫中皇上驾崩的消息应当是无人知晓的,那几个太监共谋本欲偷偷拿着先皇的头来向叛军投诚,但不成想走露了风声。”
  “林蕴当时不在宫中,但他毕竟曾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宫中的一些动向他还是知道的。他查到那个向安陵王走露了消息的人便是高燮派去的,经过了大小姐的同意。”
  刘敬看了看闻燕雪的神色,发觉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意外,而是坦然道:“继续。”
  “虽然我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做的具体原因,但似乎与闻大人也有关系。”
  刘敬继续道:“我们去行商司把前几年的宗卷都调了出来,其中并没有记载着关于绝嗣香的行商记录。但是......”
  他顿了顿,再次偷偷观察闻燕雪的神色,“但是有一样记录却格外引人注意,大雍虽说已经不与各国通商,但依然有行脚的商人在几国之间往来,会帮大雍的一些商人带一些药材香料。其中一些是皇商供往宫内的,这一部分是没有问题的。但还有一些是送往了钦天监。”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既然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去买,就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甚至京中的很多达官贵人会以高价争抢来自西域的香料首饰。
  “钦天监?”闻燕雪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眉头微微皱起,刘敬点点头说道:“没错,据宗卷记载,是一些占卜用的蓍草,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兽骨。”
  没有人比闻燕雪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钦天监是闻亥任职的十数年的地方。他阿爷绝对知道些什么,并且这件事还与阿兰公主有关,还牵扯到皇家子嗣,他立马想到李微子嗣微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闻姝她又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闻燕雪不受控制地去想。对于闻姝,他一直觉得亏欠良多,阿娘早早的离开了他们,而他又引文各种原因不能陪在她身旁,甚至在她成亲的时候都没能回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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