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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将的顶级拉扯(古代架空)——六个瓜片

时间:2024-10-12 18:40:54  作者:六个瓜片
 
 
第4章 能臣
  风回小院,稀落的树枝纷乱地扑在门户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强声阵阵,李晟的心也乱得很,闻燕雪离去的短短五日足以改变很多,只是任凭外界如何风云变幻,却都与自己无关。这一切就像一个黑漆漆的深渊无底洞,他现在外面往里看,事态如何他是丝毫不知晓的。
  他打了个寒颤,屋内暖和,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可他的身子并不爽利,脑子也乱作一团,想的尽是一些有的没的。如今朝廷是谁主事?李微子嗣单薄,皇子仅有那么两个,又良莠不齐,仅有希望登上大宝的......他心中一动,垂着眼眸轻轻往旁扫过一眼。闻燕雪刮净了胡子,正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揽镜自照,洗干净后的闻燕雪,面庞依旧清泠有致,好看得很。
  李晟忍不住想到,闻姝的儿子他只见过几眼,也只是匆忙之间不经意地一瞥。都说外甥肖舅,他这个侄儿倒有几分闻燕雪少年时期的风致,在李微一众歪瓜裂枣的皇子中,可谓是鹤立鸡群,只可惜年岁太小,若闻家有意立少年天子,难免会大权旁落。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闻姝那样一个矜贵傲气的奇女子,最后还是嫁入了宫中。宫变之时,李微藏身在茅房才得以躲过一劫。当众臣把这颗沧海遗珠从茅房里拎出来时,李微抖若筛糠,一身汤汤水水的黄白之物,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就是这样一个近乎无赖的皇子,被众臣拱上了皇位。闻家是最先嗅到风向的,今上是这样一个人,当是众人之幸。营建始尔,纲纪未举。大雍国祚未衰,  皇帝欲开壅蔽,还需依仗他们这些世家。
  只不过令李晟没想到的是,闻姝竟是主动提出要入宫的。世家立身之道,不外乎此。闻家权势隆盛,爵位相继,需得有舍有得。
  闻燕雪侧头看了他一眼,李晟回过神来,不敢再想,他抿了抿唇,嘴角扬起一抹笑,“侯爷?”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闻燕雪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
  李晟连忙移开视线,心中连连唾弃闻燕雪,面上仍旧挂着诚惶诚恐的笑,他干巴巴地说道:“侯爷风姿无双,令人心折,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呵呵。”闻燕雪森然一笑,舌尖抵着尖利的虎牙,那模样就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猛虎盯上了猎物。
  李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额角抽动,只怪这里只有巴掌大点的地,不论他再怎么躲避闻燕雪,都会被他不紧不慢地网入无处不在的目光当中,李晟被他看得手足无措,“侯爷......”
  只听哗啦一声响,闻燕雪也不避讳他,直直从水中站起身。他赤足踩在地上,黏腻清晰的水声慢慢靠近,李晟默默地转过脑袋。闻燕雪捏着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动作。
  在李晟擂鼓般的心跳声中,闻燕雪慢慢靠近,在他唇边印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按上了他的肩膀。心声震聋欲耳,李晟捂紧了自己的胸口,生怕被闻燕雪发现什么端倪。他心不在焉地红了脸,手心满是汗,小臂青筋暴起。
  闻燕雪眼角微挑,他并未注意到李晟的不寻常,揽着他的肩膀又要继续时,李晟却挡在他的胸前。
  他脸上的红晕退去,变得有些苍白。李晟是风月惯手,自然不会因为这一个吻方寸大乱。他这副模样,多半是怕的。
  幽暗的烛光下映照着闻燕雪精壮的身子,他的背部厚实宽阔,依稀可见经年累月穿甲胄在肩骨上磨出来的茧。四肢粗糙黝黑了些,身上却是如白瓷般,每一道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就像一个白玉做的人。李晟忽然感到有些可惜,闻燕雪这样的,正适合做一个纨绔,做将军有些可惜了这一身精细的皮肉。
  “嗯?”他的胸膛微微震颤,似乎是有些不解李晟为何会推拒他。李晟的目光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腹部,又看向他的侧肋,在那里有一道深色的疤。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摸上他湿漉漉的身体,停滞在那块儿疤上。闻燕雪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摸着,看着他动作轻柔地 碰了碰,又像烫着了似的,飞快收回了手。在触及那道疤时,就仿佛触及到了令人乍惊乍喜的旧事,满室旖旎一扫而空,李晟忽得回过神来。
  “侯爷。”闻燕雪听到他颤抖着声音唤他,李晟抬起头来,在一片朦胧中,墨眉明目,愈发分明。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艰难道:“你放过我吧,你我之间何至于此。你放过我,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恩情。”闻燕雪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晟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闻燕雪这样对待他的理由。“侯爷,你若是喜好龙阳,这天下绝色男子多了去。我定然精挑细选,送到府上来。你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又何必揪着我一人不放。”
  他越说闻燕雪的脸色就越难看,听到最后简直黑若锅底。李晟飞快地闭嘴,不再言语。
  闻燕雪再次凑近,李晟这回不敢再阻拦,闻燕雪却没再强迫他,而是在他衣领处嗅了嗅。
  李晟不解地眨了眨眼,回过味儿来后,他抬起胳膊在腋下和袖口处闻了闻,闻燕雪只觉得他那副情态简直和狗没什么两样,李晟讪笑道:“侯爷,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您大人有大量......”
  哗啦一声,一只强有力的手勾着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提起扔到了水中。
  李晟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臂,他的手掌撑着闻燕雪结实的胸膛,掌心下一片温热,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皮下的血液沸腾翻滚,叫嚣着欲望。
  李晟手足无措着,一双手不管放哪儿都不合适,他只得悻悻地放开了手。
  “侯、侯爷,你要干什么?”他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更不敢向下看。
  闻燕雪上半身微微靠近,他舔了舔唇,舌尖抵着尖利的虎牙。一双狼目凝视着李晟的脖颈,湿了的发如水藻般缠绕在那里,不经意间可窥见一节若有似无的茭白。
  他身上水珠未干,身上每一处起伏都清晰可见,李晟的脸有些发烫,他恨恨地想,我明明不是断袖,床笫之事也没少经历过,做出这幅羞答答的情态又给谁看。
  李晟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轻薄的准备,可闻燕雪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把一块儿巾帕扔他脸上,冷冷道:“洗干净了就出来。”
  这是什么帕子?不会是闻燕雪的擦裆帕吧。李晟在心底咒骂不休,好你个闻燕雪,软硬不吃,还让人用他洗过的洗澡水。闻燕雪没再看他,转身便走出了屏风。两个老婢女提着热水走了进来,也不知在外面等候了有多久。好在闻燕雪没让他用那桶水,热水也是早就备好了,还备了一套衣裳。李晟洗干净身子后,将衣服放在身上比划着,穿在身上觉得有些大,他草草地系了腰带,趿了鞋子走出去。闻燕雪已经做好在那里等他了,他长发未干,披在肩膀上。
  桌子上摆了一些吃食,李晟晚饭还未用过,闻燕雪这个主人家不至于吃什么野菜糙米,他心里不由得对这顿饭期待了起来。
  闻燕雪见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冲着李晟招招手,“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李晟把方才那些短暂的不愉快抛诸脑后,颠颠地过去,见闻燕雪没什么吩咐,便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闻燕雪好像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李晟一见满桌绿油油的菜色,心中情绪大起大落,高高抛起又狠狠摔下来。闻燕雪见他神色几番变化,忍笑道:“怎么?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李晟执筷夹了一根绿汪汪的菜,僵着脸吃了下去。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王孙贵族,一举一动自然是行止有度。闻燕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忽然冷不丁道:“你怕我。”
  李晟的笑快要挂不住了,他艰难地将咽了下去,实话实说道:“嗯。”
  他觑了眼闻燕雪,小声道:“是有点。”
  闻燕雪顿了顿,眼底的情绪是李晟看不懂的。他细细回忆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以前的神气呢,怎么如今见了我,竟是这副模样......”
  忽然提及少年时,李晟身子一僵,有些尴尬道:“此一时,彼一时。”
  两人没再说什么,闻燕雪似乎也没了和他搭话的心思。这顿饭两人吃得心思各异,心中各有各的打算。
  吃完饭后,该就寝了。闻燕雪率先钻进了被窝,掀起被子一角拍了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李晟有些踯躅,不敢过去。他的屁股上次被捅得狠了,到现在还没好。
  闻燕雪讥笑道:“不碰你,快些滚过来。还是说,你想去外面睡?”
  李晟能屈能伸,又颠颠儿地晃了过去,无比听话地钻了进去。闻燕雪信守了承诺,果真没有碰他。李晟却睡不着了,他盯着闻燕雪的侧脸开始胡思乱想。
  这几日闻燕雪定然是累狠了,不然不可能一沾枕头就睡着。李晟往一旁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过了一会儿,又挪了几寸。
  “再乱动,我就打断你的腿。”
  “好个直娘贼,不是睡着了吗?”李晟当然不敢这么说,他低声道,“哦,我晓得了。”说罢,再不敢动弹半分。就这样一动不动,两人相安无事,李晟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乾阳宫。
  太后王氏端坐在宝座之上,牡丹凤凰纹簪长长的凤尾流苏点缀在白腻的额间。太后今四十有五,眼角仅有几道细纹,白皙的脸若银盘,端的是威仪雍容。在她右手边下座跪着一个美貌的宫妃。她低垂着头,只能隐约看到轮廓秀丽的侧脸。她身着一袭素白宫袍,身旁依着她的是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正不安地牵着她的手。
  左手边的中年男子一身绯红色补服,长须清然,手执笏板,目不斜视,老神在在坐在那儿。殿内还有几位臣子,皆是元贞帝在位时提拔过的肱股之臣。
  当今太后并非雍灵帝李微的生母,皇帝横死,在她身上也看不出多少疲态来。太后垂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居高临下,似能将一切汹涌的暗流尽收眼底。
  半晌,上方之人才用宽和轻柔的语气道:“地上凉,庄妃也莫要再跪着了,赐座吧。”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一张粉黛未施,却清雅绝俗的面庞。她拉着手中的孩儿坐到一旁,低眉敛目。
  太后的目光在这对父女身上一扫而光,眼底闪过轻微的不悦,但这丝不愉快很快被她藏在深处。
  “此次闻家平乱有功,计功行赏当属头功。”
  闻亥拂袖,挥麈行礼,攸然而笑道:“太后言重了,当今之世战乱屡起,骄兵难制,为朝廷分忧,宴清四海,是闻家分内之事。”
  “太傅不必过谦,若没有你父子二人,我等焉能稳坐高堂,此番闻小侯爷也功不可没啊。”户部侍郎李朗拱手笑道,脸上的厚褶笑出一层又一层。
  “李爱卿说的是,我大雍江山国祚能绵长三百年,靠的便是诸位能臣。此次时运不济,遭此横祸,今后安定民生,晏安海内,需得仰赖诸位了。”太后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众臣只得连连称是,同时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孤儿寡母身上。后宫不得参政,庄妃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她不仅在此,还带了一位皇子,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闻姝柔顺地垂首不语,温柔娴静,秀目低垂。清秀的脸有些苍白,看起来只是一朵温婉无害的美人花。
  “哼,好一个治世之能臣,闻太傅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能坦然受之。”
  闻亥听闻言并不恼,而是波澜不惊道:“仲怀兄此言何意。”
  出言者是太后兄长王甫,在朝中任参知一职。
  “哼,谁人不知从安西回京,快马只需七天即可。贼众不过千数人尔尔,北府军以一敌百,不过万数即可擒敌。闻家小儿却带了足足五万人回京!一路上走走停停,为的就是拖延时日,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包藏祸心,怎堪大用!”
  此言一出,众人不敢再言语,心中各自有了算计。
  大雍国运到了李微手里,飘渺难寻,又兼不施以明政,致使民怨四起。谁都没想到区区一些暴民组成的起义军,竟一路畅通无阻,朝着京城高歌猛进。一时间朝廷竟无可用之将,只得往边关连发几道召令,命闻燕雪回京勤王。
  眼见贼寇们气焰夺天,愈发嚣张,闻燕雪却不紧不慢。回京之路硬是让他走了半个多月,等到他回来之时,京城早已沦陷,人们死的死,逃的逃。
  李微身为皇帝,也无人去管他,竟被几个内宦活生生勒断了脖颈。
  此时,闻燕雪姗姗来迟,才开始漫不经心、指挥若定地清剿叛军。与久经沙场的北府军相比,这些叛军简直不成气候,很快便溃不成军,四散而逃。可知朝廷上下早已烂到了根里,禁军也只是一帮子酒囊饭袋而已。
  还未待闻亥开口,李朗便开口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安西远在塞北,乃是苦寒之地。将士们常在关外,战事不紧时便圈地躬耕,军粮多半都赖以得之。此时正是秋收之际,若无军粮,来年与犬戎交战,将士们吃什么?更遑论乌孙对我朝虎视眈眈,虽说那蕞尔小国已对我朝俯首称臣,但仍不可小觑。所以军务繁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朗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王甫赋性急躁,见他一个小小侍郎居然敢跟自己叫板,便勃然大怒道:“简直是胡言乱语!你懂什么叫打仗?你这辈子怕是连京城的城门都没踏出过半步,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李朗不急不躁,拱手相让道:“王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垂坐高堂久矣,碌碌无为,于军事自然是一窍不通。但我等不堪之材既然食大雍之禄,国难当头,就当思报国。若一昧置身事外,又与禽兽何异。”
  叛军兵临城下之时,不少大臣携家眷老小西奔逃窜,这番话显然是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
  “你!”王甫颤抖着手,正要说些什么,上座的太后却率先发怒,只见她长眉倒竖,一掌拍向御座,怒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本应该是勠力同心,还政清明的时候,尔等还要互相攻讦!”
  见太后发怒,王甫退了半步,他并未看向李朗,反而是恨恨地瞪了眼全程置身事外的闻亥。
  太后冷声道:“今日便罢了,有什么事明朝再议,众爱卿散了吧。”她看向一旁的庄妃,目光在触及她身旁的孩子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庄妃也累了罢,带着涵儿下去好好歇歇吧,这些天也劳你受累了。”
  庄妃施施然起身,柔声道:“臣妾谢过太后,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她身旁的李涵也端正了姿态,跟着行礼道:“孙儿谢过皇祖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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