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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将的顶级拉扯(古代架空)——六个瓜片

时间:2024-10-12 18:40:54  作者:六个瓜片
  待两人从书房内出来时,明月已上梧桐梢。
  “这件事耽误不得,你明日便启程,把人从北疆接回来。若是来得及,快到年关时便能回来,还能与家人一起过个年。”
  刘敬跟在闻燕雪身后连连应承,他望着前面那个高大宽阔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地摸了摸鼻子。
  “我这便不留你了,你去吧。”闻燕雪走出几步,却没听到身后人应答,回过身后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
  “肃之?”
  “啊?将军。”刘敬回过神来,神色仍旧有几分怔忡。
  “我见你一言不发,可是有何处不妥?”
  “将军,你熏香了不曾?”刘敬一本正经道,神色颇为严肃。
  这回换闻燕雪怔忡了,他没那些个风雅的喜好。只是经过刘敬这么一提醒,他稍加思索,他从腰间拿出了一只缠枝绣花的蓝锦香囊。
  “你说的可是这个?”上面的味道几乎淡不可闻,但还是被刘敬察觉到了。他的父亲曾是随军的郎中,精通药理,刘敬自幼受他熏陶,也颇懂一些岐黄。
  刘敬接过来放在鼻下嗅了嗅,长眉微攒,“这味道熟悉得很,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将军,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不像是中原有的东西。”
  听他此语,闻燕雪面上略带一丝惊讶,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他随口搪塞道:“偶然得来的一个小物件罢了。”
  刘敬见他神色不自然,心知这恐怕牵扯到他的一些私事,便识趣地不再追问。
  趁着夜色,与闻燕雪告别后便匆匆离去了。
  夜半三更,屋内一片漆黑,呼吸可闻。闻燕雪脱了外袍,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床上那个无知无畏的人正酣睡着,闻燕雪掀开被子一角,从善如流地躺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支起大半个身子,将手搭在李晟额间。果不其然,掌心下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说】
  他为什么叫三关呢,嗯,会解释的。
 
 
第7章 旧梦
  闻燕雪几乎是瞬间了然,李晟前些日子被他扔到寒池里泡了大半天,今日又幕天席地地在树下胡闹了一番。再加上他连日提心吊胆,甫一松懈下来便撑不住了。这风寒来势汹汹,李晟难受得紧,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行走在冰天雪地里,魑魅魍魉全都扑了上来,敲他的骨,吸他的髓。眉心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沉甸甸的痛压得他睁不开眼,猛然迸发出的病火恨不得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模模糊糊间,好像有人在他耳畔与他说了些什么。他又难受得厉害,眼睛稍微眯开一道缝。他就像一根落入泥淖的朽木,无法自拔,在森冷乌黑中隐隐窥到从罅隙中露出的一丝光。难道他一觉睡到了天亮,还是说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他稀里糊涂地哼哼了两声,就算是应了。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消失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唇间,他却牙关死紧,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
  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下一刻,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置身冰火两重天的他,霎时间坠入一捧轻月流云之中。恍惚间让他以为,那道高不可攀的素月清辉曾也照在过他身上。
  他在敝旧的尘下,看到眼前骤然亮起。
  “齐明,那人等你许久了,你不出去找他吗?”
  李晟有些茫然,他垂着头,看到一双手在摆弄着自己手臂上的鹿皮束带。
  侧殿的一角是一盆病恹恹的绣球花,记不起是哪个宫女养在这里的,本想着给这里添一些活气。却不成想整日都无精打采的,趁着殿内的一丝热乎气吊着命,花茎上淡青色的四分五裂的脉络就像一道道皱纹。
  他把头抬起来,看到一张极其美丽的面庞,用世上任何词语来形容都不足以道出她的美貌,一双深邃温柔的湖绿色眼眸专注地看着他。
  “齐明,怎么不说话?”
  李晟看看她,又顺着开了一角的木窗看向外面,同样是寂静无人的破败的庭院中,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正百无聊赖地低头看着脚下,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母妃!”李晟咋咋呼呼地叫出声,在寂静冷清的殿中骤然清晰,如同梦醒一般,“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去吧,别让人等你太久。”
  李晟得了令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听到动静,树下的少年抬起头来,一张白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燕雪兄,你来多久了?”
  闻言,那少年皱了皱眉,语气生硬道:“别这么叫我。”
  冷不防热脸贴了冷屁股,李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叫你燕雪兄,那要叫你什么?少将军?闻兄?闻公子?”
  “明日你一个人走吧,那些糟心事你一个人去应付。”闻燕雪转身便走,冷酷无情地说道。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无情。”李晟盯着他的背影,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只好幽怨地控诉道。
  “谁跟你是朋友?此事过后,你我便一码归一码,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久不闻身后人出声,闻燕雪不耐烦地转过身,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李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燕雪兄?”见闻燕雪仍是愣愣的,有些出神地盯着前方,眼中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惊讶。他顺着闻燕雪看的方向回首,却在回身的一瞬间,漫天景象如潮水退去般。周身白茫茫的只有些陈旧的青砖在脚下铺就,裂着碎纹。
  破碎地蜿蜒着,一眼望不到头。梦里已然只剩了他一人,李晟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刚刚竟然是梦到了少年时候的旧事。
  他微微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腿骨更是隐隐作痛。眼前骤然亮起的天光刺激得他落下泪来,他正要闭上眼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却覆了上来。
  “先别急着睁眼。”
  李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想要抬一下胳膊,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闻燕雪就侧躺在他身侧,压着被子,自然是稍有动静,就会被他察觉到。
  “想喝水?”闻燕雪在他身旁轻声问。
  李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还从来没听到过闻燕雪用这种语气说话,若他是个女儿家,恐怕是要溺死在其中。
  喉咙肿痛无比,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闻燕雪自然而然地吩咐下人去倒一杯茶水来。
  直到从闻燕雪口中听到一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李晟心头猛颤,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闻燕雪忙压住他,“这么激动做什么,若是见了风再发热,我可就不管你了。”
  李晟激动地扭动着身子,嘴唇一张一合,喉间发出支离破碎的气声,闻燕雪也不怕他的病气,靠近了侧耳仔细倾听着。
  待他奋力地辨认出那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后,哑然失笑道:“怜怜和娇娇是乌孙人,我自然要用乌孙话。”
  他解释道:“汉话她们懂得几句,再复杂的就不会了。”
  李晟有些发愣,似乎还没有完全从这句话的含义里反应过来。
  闻燕雪从婢女手中接过茶水,将覆在他眼上的手拿开。李晟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睁开眼,额头的酸胀感压得他泪眼汪汪。
  就着他的手刚喝了几口水后,李晟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一些。他奋力地睁开眼,看到了规规矩矩侍奉在一旁的老婢。
  单论外貌还真看不出她们是乌孙人,方才闻燕雪吩咐她们去倒茶水,用的也是一些最简单的乌孙语。怪不得先前不论他如何大吵大闹,那两人都不怎么理会他,原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母妃也教过他一些乌孙语,也跟他提及过一些那个只在梦里才能见得到的故乡。
  战场刀剑无情,边关烽火肆意,千百年来在这里上演的都是帝王将相你争我抢的戏码,但是在两国交界处生活着的只是一些平凡的百姓。乌孙人以游牧渔猎为生,在广阔的天地间逐水草而居。战事迭起,乌孙的骑兵一旦失利,便会连夜奔袭逃走。那些带着牧群毡帐的百姓们也会拖家带口跟着一起逃,但大部分人是来不及逃走的,年迈一点的稍慢一步便在铁骑的践踏下变成肉泥。
  两国之间战乱不休,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又岂止是血海深仇那么简单。他幼时在宫中,顶着一双微微泛有绿意眼睛,平白遭受了多少人的恶语相向,就连太监也看不起他,骂他是北蛮狗。
  “病傻了?”闻燕雪摸着他的额头,感受到掌下是正常的温热。
  李晟对上他略带疑惑的双眼,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你才傻呢。”
  这句不过脑子的话仿佛和他的理智一起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去了,闻燕雪冷笑一声,却少见地没有和他争执。
  床头案边的捧盒里有温好的清淡粥菜,让许久未见荤腥的李晟不免有些失望,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兴许是生了病,他不免带了些任意妄为的小性子,也不瞧身旁人是个什么神情,一个眼神都未分给他,倒头便睡了过去。
  闻燕雪垂眸看他,在长睫与眼睑处的阴影蕴藏着一些无声的温柔。
  李晟的身子很疲乏,头脑却很清醒,应当是先前睡得太久,现下也没了睡意。他枕在一只玉青色的绣枕上,侧脸贴在蜜合色的缎面上,映得他半张脸如红玉一般,眉眼也愈发得精致清晰。
  那道灼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直到李晟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才松了一口气般地消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一道轻不可闻的关门声彻底消失。
  李晟沉静地躺在那儿,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各种纷七杂八的事涌入脑海中,一会是在后宫里那棵快要枯死的树下,母妃拉着怯生生的他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前,推了推他的后背,让他叫阿爷。他有些胆怯地抬头,却因为那人背着光,看不太清他的样貌。
  那人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乖孩子。”
  一会儿又是闻燕雪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看得他后背直冒冷汗。
  为什么?
  李晟在心底悄悄发问,可惜没人听得到,也没人会回答他。他有太多的为什么想要问,为什么闻燕雪会收留那两个乌孙人。他竟这样无所顾忌?他就不怕此事被有心之人拿去编排,给他安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母妃曾说过,他们乌孙人应当是世上路走得最多的人。在她还是乌孙的公主时,常与族人逐水草而居。当寒冬降临之前,他们要迁到附近山下的雪窝子里过冬,等到了春夏之交,乌孙人便会带着成群的牛羊,浩浩荡荡地迁往百里荒草场。牛羊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月,牲口们的叫声、蹄声回荡在天际,转而又消失在山谷中。
  茫茫的草原上,牛羊蜿蜒成一条乳白色的河。
  乌孙人个个都会放牧,就连她的几个王子兄长也不例外。草原上也不仅仅只有一望无际的碧绿,还有一种灰白色的野草,到了秋天草原变得枯黄时,那野草便会结出像红珊瑚一样的果子来,只有珍珠大小,酸甜可口。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柔柔的笑。李晟那时候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只知道她只有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才会开心一些。后来才明白了为何乌孙会将他们的公主献与大雍,为何母妃不会受宠,为何乌孙会唱着悲伤的牧歌,迁离他们生活了几百年的百里荒。
  据说闻燕雪的名字也是这样来的,他降生那一年,大雍士兵在闻桀的带领下直取乌孙三关,夺取百里荒,将乌孙人赶出了他们世代生活着的地方。元贞帝大喜,又得知闻家恰奉麟儿降生,御笔一挥,赐名三关。闻燕雪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远在边关的闻桀心有所感,老将军爽朗豪迈的笑声响彻关外,豪气千秋。可谁又想得到,乌孙人的牧歌再也不会飘荡在那片如梦似幻的百里荒草原上了,大荒大泽也不再有他们一族的踪迹。
  他的母妃就是靠着那么一些朦胧的念想,与遥远的回忆支撑下去的。她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似乎就连回忆都抛弃了她。
  相比云波诡谲,步步为营的大雍,李晟心中竟还是向往母妃口中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百里荒。
  闻燕雪久驻在塞外,是否也曾听到过乌孙人的牧歌?
  【作者有话说】
  三关,有些喜感哈哈哈。
 
 
第8章 醉酒
  李晟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黄的锦帐, 屋内亮堂得很,他久睡不醒,一时间没分得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身上没有任何的黏腻不适,风寒带来的高热也退了下去,他眨了眨酸楚的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内空无一人,窗外是一片漆黑,仿佛天地间这剩了他一人和这间空荡荡的屋子。这一觉睡了有多久,他竟毫无知觉。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发觉双唇湿润,喉间也没有火辣辣的痛,口齿间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甜意。看来是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料过了。
  是谁呢?李晟想了想那两个粗壮的乌孙人,心情有些微妙。不知为何,闻燕雪那副冷漠恶劣的模样在脑海中蓦然浮现。他一阵恶寒,立马断绝了这个念头。
  正当他掀开身上厚实的棉被,想要下床去倒杯茶水喝时,门从外面被人重重地撞了开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盈满了整个屋室。
  闻燕雪带了一身的酒气,手里提着食盒,撞门而入。
  李晟维持着手中的动作,他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闻燕雪。见他那张冰冷不近人情的脸上染就了一层薄粉,就连眼角都带了艳丽的绯红。就好像在波澜不惊的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湳諷漪,不像白日里那么冷酷无情,什么端庄自持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李晟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国丧期间,侯爷还真是好雅兴。”
  闻燕雪抬眼看过来,有醉意强压着,动作都慢了不少。平日里胜券在握的双眸变得越发深沉了,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理会李晟,径直走到桌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酒菜一一摆了出来。李晟瞥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满意了几分。虽说只是一些素食,但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他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眼神飘到了闻燕雪身上。
  他兴许是去赴宴了,墨发用玉簪挽着,额前有几缕凌乱的碎发。一身靛青色的长袍,只在袖口处有几道素纹,上上下下几乎是挑不出错来。李晟百般聊赖地想,闻燕雪平乱有功,三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选。闻家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即使是在国丧期间,也不免有人要冒着风险去讨好他。
  闻燕雪一扭头,便看到李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都原原本本地写在了脸上,半点都藏不住。他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撩起衣袍坐了下来,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李晟的呆模呆样,直到快要把人盯毛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冲李晟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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