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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逃生游戏(穿越重生)——镇中雪

时间:2024-10-12 18:52:40  作者:镇中雪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耶兰说。
  图璃招呼一旁的侍女,“你去送送圣女。”
  殷惟州在门外瞧见一闪而过的容颜,耶兰也顿住脚步,余光瞥到身侧有人后下意识的转头,在看见是殷惟州之后眼神一亮。
  楼溪清一直以为图部这边就她们三人,没成想殷惟州还能回来,当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殷惟州听见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于是向楼溪清问好:“耶兰圣女。”
  楼溪清此前没见过殷惟州的面,但对他身后的侍者有印象,当即说道:“见过大王子。”
  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两人各自去往自己的方向,图璃在屋内听见门外的说话声,早已恭敬的候在一旁。
  “见过大王兄。”
  殷惟州扶她起来,“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你。”
  图拉面冷心热,此前帮过图璃不少,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即便在一起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在见面之前,脑中空有模糊的面貌却看不真切,这下见着了,殷惟州便知晓图璃不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见到了楼溪清,那剩下的队友应该也就不用找了。
  “听闻大王兄此前遭遇不测,可有受伤?”,图璃眼神关切的问。
  “我没事”,殷惟州说:“倒是你,我刚来时碰见耶兰替你诊治,虽说见好,也要注意休息。”
  “我还在原来的住处,有什么事可以让人来找我。”
  “谢过大王兄。”
  殷惟州屏退了身后侍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逛,但实则是为自己真实的目的作掩,最终到了幽兰舍,也就是楼溪清住的地方,实则是为图部的医馆。
  圣女其实就是图部的医女,因为医者紧缺,所以相对地位较高,而楼溪清作为这一代的集大成者,在图部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殷惟州进去以后见着来看病的人不少,楼溪清也才刚回来,看见殷惟州便走到人面前,问:“大王子是有何不适吗,请随我来。”
  等到了隔间,楼溪清关上房间门,她才卸下来脸上的伪装,“队长,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让我先说,我的身份是图部医女,因为手底下需要培养学徒,我挑人的时候特意将柳姐姐和万家乐带了回来,所以现在我们都在医馆。”
  “但此前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我和柳姐姐她们讨论过,之前我们好像莫名其妙归零了一次,就像是归档重来,可我们什么都没做,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殷惟州长话短说:“不是你们的问题,问题出在陈教授那边。”
  “夏营和图部是两个敌对的阵营,夏营的奸细放火烧了粮草触碰到了节点所以全员死亡重开,这相当于我们是陷入了某种循环。”
  “我们需要在死亡之前找到照片。”
  楼溪清是个资深漫粉,这样的动漫她看过不少,所以当即就懂了殷惟州的意思。
  “队长,那你回来是不是因为第二个节点就要到了?”
  殷惟州说:“可能就是明日的战事。”
  这样说来的话,他们便没剩下多少时间。
  楼溪清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阿梅娜,将我的银针取来。勒伊,进来搭把手。”
  柳长映和万家乐进来以后殷惟州将夏营发生的事情都说过一遍,几人便开始分析起当下的情况。
  楼溪清盯着殷惟州头顶的倒计时发呆,“队长,这个道具生效时间还剩下两天半。”
  “我们距离可能的真相也还有两天半。”
  柳长映也说:“希望谭疏和谭小姐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那我们就等着两天后”,万家乐笑道。
  殷惟州:“我们这次就是全力助图部取得胜利,陈教授他们会配合我们的行动。”
  “好。”
  时间过的尤其快,从幽兰舍离开以后殷惟州便去找了图银,图银斜着眼睛问他:“什么事?”
  “明日夏营会攻城,你最好提前有所准备。”
  图银没想到殷惟州会跟他说这些,他还以为图拉就算是心在图部这边,也会因为他夏营的心上人对自己守口如瓶,不曾想图拉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情些。
  不过这样挺好,图银的胜算的确会更大。
  “那我就谢过皇兄了。”
  殷惟州道:“等战事结束,我要的人你必须给我。”
  没说是几个人,如果还有以后,这就是殷惟州给图银挖的坑。
  如果没有以后,那下一次他们就必须要换另外的计策。
  图银笑笑,拿起茶杯隔空同殷惟州碰了个杯,后说道:“当然。”
  因为提前收到消息,图银便开始抓紧练兵和加强防御,他们此前一直过不了蓝峪关,而此次秦青峰他们肯出来,便是自找死路。
  边沙是图部的故土,离了蓝峪关,图银谁都不放在眼里。
  谁还不是部族瞩目的天才!
  征战沙场,生死由天,得天眷顾的人终将站立到最后一刻。
  图银同秦青峰已经交过好几次手,但都没有正面见过,这一次两人终于要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厚重的号角紧跟着的是兵临城下,站立高墙,城外是黑压压一片,夏营旗帜鲜明,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殷惟州同图银在一块儿,但后方仍派了兵力镇守,并随时准备支援。
  图银平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在这种大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小心,在已有的布防下,他会尽力杜绝所有可能的隐患。
  秦青峰的作战风格图银相对熟悉,但听说对面新找了一位军师,所以后方不得不防。
  如果夏营提前进军绕到图部身后想要包抄,图银不能让己方没有反应的时机。
  铺天盖地的剑雨席卷夏营军队,即便有盾牌遮挡,还是倒下了大片人马。
  黄沙漫天,战马嘶吼,滚烫的鲜血自刀尖流淌,不知是断了谁的喉,又脏了谁的脸。
  厮杀声叫喊声不断,仿佛可以穿透云霄。
  图银手握图部惯用的弯刀,在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中直奔秦青峰。
  南羽高喝一声:“元帅!当心!”
  秦青峰适时回头,挡住了图银的进攻,两人双目相对,碎发被风吹向耳后,秦青峰将图银面上的震惊尽收眼底。
  冷兵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秦青峰却说:“小桓,好久不见。”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图银听着秦青峰的话,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道,硬生生将秦青峰逼退好几步。
  身边有人的血沾到秦青峰脸上,他却依旧面不改色。
  “原来你真正的名字叫秦青峰…”,图银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所以当年他根本就没有死,甚至于早就认出来自己却从未想过摊牌,直到战场,图银才知道一切。
  死去的情意如潮水般击打着礁石,可天高地远,时间不再,他们已经不是当年偷溜出门的少年郎。
  乌云散去,身份揭开,银河两边的人又如何能够还同原来那般。
  心口钝痛让图银呼吸发紧,他手上进攻的趋势却是越发凌厉而不留情面。
  “小桓…”
  “别这么叫我!”
  “秦青峰,你不肯来见我,是早就料到了今日,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及往事。”
  “我是图部的首领,是黄沙百战后存活下来的王,今日,我不会留手。”
  秦青峰一直在防守,待眼中最后的情绪褪尽,他终于开口:“如此甚好。”
  殷惟州杀出一条血路,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之后,回头惊呼一声:“图银——!”
  他和图银离得不远,所以刚才秦青峰和图银的对话尽数被他听见,可还来不及细想,秦青峰手中的长剑便直逼图银面门。
  图银冷笑,用弯刀正面迎上,在战马上同秦青峰拉扯数个回合,并且还头也不回的对殷惟州道:“王兄,若是今日不幸命丧于此,我只允许你接替我的位置,听见了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殷惟州强调道。
  那可不一定,图银心想。
  这场战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在陈岁里和姜亦不着痕迹的促成下,夏营军队逐渐落了下风。
  成王败寇,胜负已初见分晓。
  陈岁里不明白,为什么秦青峰放了火,他分明是图部的奸细,又要为夏营坚持到最后一刻,直至被图银一刀贯穿心脏。
  秦青峰高大的身躯终于控制不住的倒下,他浑身像是被血液泡过,已经看不出来一张干净的脸。
  膝盖着地,他跪的不是图部的首领,而是他的爱人。
  “小桓…”
 
 
第117章 骨生垣(9)
  图银的手还握在刀柄,他面色平静心中却几近疯狂,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秦青峰脸上,将他脸颊干涸的血迹晕开一块儿。
  秦青峰最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图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
  看他冰冷的眼神,瞳孔倒映的都是自己。
  图银生来富贵,却被迫与图拉争抢,父母带给他的不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而是刀尖舔血的压力。
  即便他与图拉惺惺相惜,却在这样的关系中很难真正交心,他们信任彼此,却常常无话可说。
  所以十五岁那年,图银装扮过后偷溜出图部,从边境入关,只身游历了一年。
  那是他最幸福的日子,没有约束,无关生死。
  也是那段时间,他认识了卫九,也就是现在的秦青峰。
  他们同游山水,闲赏落花,在雪天跑出去围炉煮茶,又在雨天看过云竹曲径。
  他们在竹林里第一次拥吻,带着少年时期懵懂的心动。两个孤寂的灵魂越靠越近,图银甚至想过不回图部,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最后,来找他的人当着他的面杀了卫九,那种年少的无力让图银回去之后性情大变。
  终于,他和图拉一起杀死了他的父亲。
  那段记忆,也就此尘封。
  图银身上有责任,可此战过后他便再不欠图部什么,夏营战败,可保图部多年无虞。
  秦青峰跪在他面前,两张脸重叠,图银抽出来秦青峰胸口的长刀,不遗余力的划过自己的脖颈。
  血珠在空中连成一串。
  “首领——!”,看见的图人大惊失色,狂奔过去却已经无可挽回。
  齿轮转动,黄沙中数不清的尸体化为点点泡影,周遭声音逐渐消失,眼前场景再度变换。
  陈岁里深吸一口气,定睛看过眼前一切。
  他面前站了一名士兵,士兵正小心翼翼的说道:“陈将军,元帅说让您去他的营帐。”
  “元帅还说,让您…将您的人也带上。”
  陈岁里记得这张脸,他叫了一声:“许筝?”
  许筝明显吓了一跳,“属下在。”
  陈将军竟然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不是说明…
  许筝只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我知道了,你走吧”,陈岁里此刻语气有些生冷,许筝连忙出了营帐。
  回过头,果真殷惟州还在,“队长,我们赌错了。”
  “让图部的人赢得战争不是正确答案,又或者是因为图银最后自杀,所以才导致一切都偏离正轨?”
  陈岁里只感觉原本的康庄大道横生枝节,一时间又延伸出无数条小道,可最后能够走出去的,只有那一条路。
  思绪像毛线一般在脑中打结,而且这次时间显然延后了不少,竟然直接到了火烧粮草后第二天正午。
  这样下去的话,他们还能再回档几次,恐怕最多不超过两次,离死亡是真的越来越近了。
  因为像火烧粮草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避免,但战争这种大势所趋他们改变不了,真到了那时,回档之时便是他们死到临头的时候。
  殷惟州将人搂在怀里,用冷静的语调安慰道:“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陈岁里试着调整呼吸,之前的一切确实让他有些心急了,“对不起,队长。”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走吧,还是按照之前的流程先走一遍。”
  …
  “散了吧,谭疏留下”,秦青峰道。
  陈岁里先是跟着姜亦他们走了一段,而后突然停下来,叫住姜亦:“军师,你能帮我给图拉送点吃的过去吗,我突然有点事想同元帅说。”
  “他来的时候就说他有点没吃好。”
  陈岁里这是在给姜亦和殷惟州制造机会,正好他也想趁机听一听秦青峰究竟同谭疏说了什么。
  临到营帐,有士兵守在外面,看见是陈岁里,忙进去通传。
  陈岁里听见秦青峰的声音从营帐里传出来:“让他进来吧。”
  同时他还听见些别的声音,是谭疏压低了声音在说:“属下和他相处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还和原来一样。”
  异常,指的是自己吗?
  因为图拉到了陈岁里帐中,所以秦青峰对自己不很放心,才将谭疏留下来问过。
  “元帅”,陈岁里掀开帘子,正巧听见谭疏告辞:“那属下先回去了。”
  秦青峰摆手,又转而看向陈岁里,“陈将军这是又想起了什么?”
  “莫非图拉还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向我交代的?”
  “不是”,陈岁里摇头,“属下只是心中有疑问,需要元帅解答。”
  秦青峰道:“你说。”
  陈岁里:“可能这样的问题有些逾越,但属下不知道答案,心中难免一直憋闷。”
  秦青峰被陈岁里逗笑了,“你但说无妨。”
  “属下知晓元帅军纪严明,可有时未免对南将军太过纵容?!”,陈岁里说的义愤填膺,就像是这几日心中积怨终于一股脑如数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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