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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行之地(穿越重生)——栎椋

时间:2024-10-13 06:38:44  作者:栎椋
  李融作揖道谢过,思绪被薛珩打乱过顺着说下去,“那子衢便在家中候着拙之来信了。”薛珩开怀笑过,“只要子衢莫忧别离之事就好,子衢可寻得正道?”
  李融为自己倒上温茶,抿进一口余味微涩方令神思清明,“若能治一方郡县也算不愧于天,自是比不上拙之。”薛珩只道非也,“子衢有志而作便算幸事,今日以茶代酒,拙之在此祝子衢明月清风,事事遂愿。”
  二人起身碰杯,相视而笑行礼共饮,“也愿拙之如今如昨,如穿云白鹤,悠然于天地。”薛珩却难得默然过,看向李融而后继续开怀而笑再饮一杯茶。“你我不表离意,只约春日书信往来,互不相忘。”
  李融执笔写下家中铺名,也记下薛珩加冠将待之地,起身再作揖算辞别,“山高路远,拙之珍重。”薛珩也道同样,趋步送李融出了房门,见李融回望带了惯常的笑再行礼作别。“子衢亦珍重。”
  李融回了厢房,开了靠街的窗任寒风吹进。今日和拙之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他坐在桌前将方才听到的地名仔细记下来,方再提笔也不知该书什么,轻摇头似笑又叹,只好起身整理行囊。
  蜀郡夜里的灯火只点了些许,算刚照亮过前路。李融熄灭了房中的烛火,下楼时薛珩房中依旧通明着。他望过紧闭的门,在心中再道一遍珍重便登上马车,从蜀郡颠簸着往东去,踏上归家的路。
  李融披紧了大氅,苏肆和车夫在前交谈着。他瞧着寒风吹过帘布,不时能瞥到蜀地灯火。他离巍峨高耸的山远去了,离安乐的长安远去了,也离他此行所遇之挚交远去了。
  他闭上眼,仿佛昨日才在雨中,在自己的惶然和茫然里不知所措。薛拙之便一步一步撑伞而来,白衣如画,即使踩过泥泞,也不掩其半分风骨。他们坐而论道,夜间手谈,也同游数月,相知交心。
  今夜李融难有睡意,他想着初见薛珩的身影,又见到他纵马于林间,听着马匹的嘶鸣看他远去。万山载雪,明月薄之,拙之定会如愿,以无事取天下,也合自然道法。思及此处,李融咽下将出的叹息,眉眼渐弯慢慢睡过去。梦中有垂下摇动的马尾,有折耳吃草的白兔,也有灯火通明却看不真切的薛拙之,安宁着,再赠他半夜一场沉梦。
 
 
第二十章 
  蜀郡离奉节也不过三日行程,小路渐渐宽阔没了蜀地的颠簸。李融掀开车帘让风吹进来,车轮滚滚伴着马嘶鸣的鼻音,他们一路往东也顾不上逛着所路过的郡县城池,中途只在奉节停下几个时辰在客栈梳洗过换了新衣。苏肆就已经找好了车夫直往荆州去,李融将行囊安置在新的车厢内便继续了日夜兼程。
  萦绕着月旁的云聚了又散,慢慢露出如弦般的弯月。又在赶路的寂静中慢慢长出浑圆的轮廓。他们到荆州的时候正值入夜,长街上人群熙攘,商贩早早摆上了花灯,照出城中繁华。李融掩上车帘下了车,寻了新的车夫一路从荆州回到庐州。
  他听过荆州城内夜间流动的河水,人群嘈杂声响在耳边,李融溢出轻叹来,抵唇轻咳过。倒不觉是风寒,许是连日赶路疲乏所致,苏肆也熬不住眼,缩进车厢内闭眼睡过去。李融替他理好了大氅同样合上眼昏沉着,轻风掀不起车帘,荆州的热闹却隔绝在外。虽然难眠,但他却已有了几分安宁,再过两三日,便能见到阿父和阿娘了。风尘一路,不知道家中是否诸事皆安。
  他又算着日子,薛珩春日将加冠,若是长安和中原不曾落雪,凭他纵马大概已经到了临沂。加冠之后,才算正式定下字,再唤薛拙之才合礼数。李融想起自己冠礼的时候,有些忧心薛珩独身一人,不知加冠该如何安排。只是为此写信,倒像自己平白扰了对方兴致,他这样想过,在心里祝愿薛珩此行顺遂。
  淅沥的雨砸在车帘外,从荆州到庐州的大道平坦宽阔,他闭上眼听着细腻的雨声。虽然落雨路上往来的商旅还是照样行着路,偶有货物贵重的,甚至要策马赶着进城去。微风吹开车帘一角露出天边灰沉的云,苏肆进了车厢自是欣然,“公子。还有一日就要到庐州了,明日刚好赶上上元节。我们回家了。”
  他睁开眼看带笑的苏肆,唇边也扯出笑意来弯了眉眼,“是啊,要回家了。”马上就能见到阿父和阿娘了,论到自家书童,也到了赠簪说亲的好时候。今夜便如此地难眠,李融辗转望着渐圆的月,似玉盘正挂在天上任人仰视。忽而了然何为近乡情怯,他念着庐州弯折的小河,念着城中熟悉的街巷,却又怕离家半载,再见时或许不认得所熟悉的一切。
  但总归欣然,近家的喜悦漫上心头,冲淡了他游学途中所选择的道,所放弃的沉重,所忘不掉的光景,所无能为力的一切。至少此夜思绪纷杂,李融却没有溢出半声叹息。
  车夫牵着马慢悠悠进了庐州城,快及正午长街上行人来往不断,商贩已经提前摆好了通明的花灯等物以便晚上揽客。苏肆则提前结了车夫的工钱,李融掀开车帘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光景,脱去了大氅整理行囊。
  他从车边而下带好要给阿娘她们的赠礼,苏肆抱着剩下的行囊敲开了宅门,入眼便看到了徐氏,“夫人瞧谁回来了?”李融要慢一步,抬眼望过没怎么变动的宅子,仿佛昨日才辞别一般。
  他听见苏肆的喊声,笑着摇头,这时候不会有人怪罪自家书童失礼。李融听见阿娘唤过苏肆的名字,“可是我儿回来了?”他抬头和徐氏视线相对,看见她眼尾溢出的薄泪,顾不上收拾行囊,从怀中取了白帕递给她。
  “阿娘莫哭,是我回来了。”李融欲抬手,便见徐氏自己接过帕子擦泪,言语间还哽咽着也带了几分欣喜,“融儿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徐氏拉过李融的手用发红的眼仔细瞧过,“瞧着都瘦了不少,游学肯定受苦了。跟你阿父说了多少次,非要你到长安去一遭。”
  李融任由阿娘细瞧着自己,苏肆在一旁整理过行囊,“先不说这个,好久没有吃到阿娘做的吃食了,不知道阿娘今年元夜准备做什么?”
  徐氏继续擦过脸,连道几声好,“阿娘这就去挑食材,自然是做融儿喜欢吃的,阿娘还学了庐州今年新流行的糕点,不做太甜,融儿晚上都要尝尝看。”
  苏肆收拾好行囊才接过话,“夫人做什么想必公子都会爱吃,也别光紧着公子,我也好久没尝到夫人下厨的手艺了。”徐氏掩帕被哄得莞尔,带着侍女去庖厨准备。“我怎么会忘了你,晚上都一齐上桌来,你的那份多放糖。”
  苏肆诶下一声,站在自家公子旁边看徐氏走远。李融这才慢慢解下行囊,在庭中分出要送给阿娘的礼物,先拆了木匣确认过完好无损之后,便重新包起来吩咐苏肆先拿进屋内,准备等明日再仔细说与阿娘听。
  自己则推开窗让光透进来,离家半年,屋内的陈设却不曾变过。李融低下头用指尖摩挲过桌案,从金陵寄回来的竹卷也被整理摆在案边方便取用的地方。他静坐下来,久未有人住的房内有梁木的沉香隐约飘着,家中伙计大多都忙着准备花灯装饰,听苏肆刚刚问过,阿父还在街上采购所需之物,再见怕是要等到晚上家宴时。
  李融理过那些书卷,想来阿娘平日也多费心时常擦得干净。他将一卷竹简握在手中,往日所学圣贤之道仍在脑海中不曾忘却,只是经游学走过,他是该暂时放下这些书卷,多去城中走走,找到自己能做的事。
  家中侍女和下人都匆忙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在庐州便不必披着大氅了,清风吹过面的寒意从外袍透进来,李融轻咳过一声准备自己点燃油灯照亮屋内。“公子,公子,”苏肆曲指敲着门匆忙跨进来,“晚饭已经摆好了,老爷刚刚才回来。我们走吧。”
  李融点头应下声,对镜整好衣冠遂苏肆一同进了正屋内。两面厢房都提前挂上花灯装饰,照亮庭中葱郁的花草。因着连带下人一起,屋内就敞开着正对外面。李融作揖行礼,“阿父,阿娘。”见李正和徐氏各点下头才入座等待。
  上元节的家宴自然丰富,李融随着取筷尝过离自己最近的糕点,阿娘新学的糕点一如既往地好吃。顾及着自己没有加太多甜味,透着糕点原本的米香清口。“阿娘的手艺又进步了。”他轻声讲过,既是家宴便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徐氏笑着给李融夹了片肉,“融儿喜欢就多吃一些,你阿父中午又去酒楼聚了,我看哪,晚上少吃一些也没有关系。”李融道谢过看向阿父,李正听到妻子抱怨也无奈带了笑无可辩驳。
  苏肆在一旁扒着饭菜,吃相刻意收敛过,也显出几分斯文来。
  门外的圆月洒下银光,悬在屋檐边的花灯也添了今年流行的新样式。他们用着饭食,苏肆倒一直哄着徐氏直夸夫人的厨艺只应天上有,李正也随着他去,苏肆在场的确让家宴多了几分热闹。
  李融慢慢用着饭食,有苏肆在,阿娘便没有机会开口细问过游学之事。李正难得得空为自己开了一坛酒,自家酿的梅酒自然酸甜宜口。李融接过酒坛为自己和苏肆倒满了酒,阿娘一直身子不好,向来不习惯饮酒。
  庐州城内今晚则要更热闹一些,饭后李正又继续去忙着铺子里的事情。李融则跟苏肆一起陪着徐氏去长街上逛一遭。徐氏向来不喜欢嘈杂,不过今日既是上元佳节,又见到自己游学的儿子回来便也顺着走上街。
  苏肆在一旁跟徐氏不断讲着游学路上新奇的见闻,李融在一旁扶过徐氏防止人群推搡。偶有孩童举着花灯从街边跑过,明黄的灯倒映在河面泛起粼粼波光。他有几分恍然,但确实已经回到了家中,回到阿娘身边,回到了庐州。
  徐氏只逛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家中歇息,李融和苏肆拿过徐氏刚看中的花灯挂在厢房边,也算空闲下来。“公子,我再出去一趟。”苏肆从木梯上下来开了口,李融大约知道他是要陪恋眷的姑娘再逛一遍,“去吧,今夜也没什么事。对了,记得将之前的簪子好好赠与姑娘。”他开口提醒过苏肆,听得对方不住应声,“公子等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李融掩袖低笑过,看着苏肆急忙整好衣冠收拾过木匣带着便出去寻人。上元夜里家中对下人没有过多管束,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亭中望着浑圆明亮的月。
  如今想来,游学历过的半载更像是一场大梦。梦醒之后自己还在家中,阿父阿娘,家中的一切都未曾变过。长安的上元夜大概会比庐州要更热闹一些,金陵姑苏等地也该是如此。不知临沂城中现在会是何样子,还有颍川及周遭郡县,过了那么久。浑浊腥臭的水应该会被北风吹干,老妪或许能在草庐中安稳度过这个冬天,那双眼睛也不会因为落泪而继续发昏。
  现在想来诸般,已跟他少了很多干系,只能望月祝愿着,愿地地月圆,人欢散灯影。
 
 
第二十一章 
  上元夜之后,李正便忙着铺中的生意成日不在家中。李融自然没找到空闲跟阿父说过游学之事,暂时歇在家中陪徐氏。他将木匣中装着的黄杨木梳并木簪送与徐氏,坐在桌案前看阿娘欢喜着。
  他慢慢指过所购置的杂物,跟徐氏讲过半年所历数城。“从庐州坐船两三日就能直到江都,南下则是姑苏。入秋的时候,姑苏城外种满了红枫。”徐氏在一旁仔细听着,指间细细摸过木梳。
  “给阿娘寄去的绢布和话本就是在姑苏采买的,不知道阿娘喜不喜欢。”徐氏带着笑,“我自然相信融儿的眼光,阿娘很喜欢。”
  李融为徐氏倒了热茶继续回忆起自己所走过的路,“后来我们就从姑苏到了金陵,金陵城里阁楼都用红木雕起来,也是在那里从铺子中给阿娘寄了家书。”
  徐氏抿过热茶,掩袖似在擦去流下的泪,再抬头时李融便只能看到阿娘眼尾处的红。“快到仲秋的时候,我和苏肆就到了徐州。徐州城正建在大河边,其中彭祖留下的雉羹的确可口。”李融细讲过在徐州的吃食,“不知道阿娘能不能吃得惯辛味,我和苏肆都不太受得住,倒是托他的福,每天天没亮就去蹲河边打捞上来的肥蟹,煮好之后淋上冷酒开壳就是要溢出来的蟹膏。”
  “再就到了临沂,大氅就是在临沂城中买的。阿娘若是冬日夜里觉得冷了盖在衾上总会暖和一些。”徐氏应下声,将木梳放进木匣中装好又用掌心托着木簪。
  “中原也有很多人,正该是丰收的时候。跟我在书中读到的没什么分别。”李融匆匆说过这些,接着去讲长安的安乐,“阿父总说要去长安一趟游学才算无悔。虽然赶了些时日,不过到长安的时候不算晚,刚好看到第一场大雪。就跟春天飘的柳絮一般在空中,披上大氅坐在暖炉旁边就不算得上冷。”
  “长安街巷夜里也都亮着灯,跟白天没什么分别,木梳和簪子就是在长安的铺中买下来的。阿娘先用着试试,听说有安神之效。”
  徐氏浅笑听过李融一番话,也不曾发问其中具体,“从长安出来的时候,刚好天气晴朗。去蜀郡的路要更难走一些,不过蜀中民风淳朴,小贩偶尔会摆出一些外族的东西来卖,生意都好。”
  “再之后从奉节到荆州,想着念着阿娘,便一路到庐州,恰好能和阿娘一起过上元节。”李融也笑着讲过,“总算再尝到了阿娘的手艺,几地的糕点都好甜,我还是最喜欢阿娘做的。”
  徐氏再应下声,“如今融儿在家,想吃了就和阿娘说,阿娘整日无非就是闲在家中。”
  剩下新奇的见闻昨夜苏肆在家宴中已经讲了不少,李融便收了话音,说起另一件大事。“阿娘早上可有见到苏肆?”
  徐氏摇过头,“只远远见了一眼,怕是还在屋内睡着,昨日送我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李融轻笑过继续讲着,“他啊……的确是背着阿娘溜出去见心上人了,不知道之前在姑苏买下的玉簪有没有送出去?”徐氏也跟着笑过,“融儿跟苏肆都长大了,都该想着娶妻的事情了。”
  李融无奈笑过,“还未立业,便不敢想着成家。刚远游回来,我还想再多陪阿娘几年。”徐氏将木匣尽数理好合上盖,“融儿想怎么样都行,别太听你阿父的。有看中的姑娘阿娘去替你说亲,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阿娘就知足了。”
  又想起苏肆一般,“苏肆那孩子要是有意,媒妁之事也交给阿娘操持就好。都是从小阿娘看着长大的,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李融轻应下声,“不瞒阿娘,今日说这番话正有此意,等苏肆醒来我就叫他过来详谈。”徐氏掩袖继续笑过,“好啊,都交给阿娘来办,还有记得叫苏肆自己多上上心。”
  此番言罢,李融便扶着徐氏去房内休息。不知苏肆昨夜什么时辰才回来,一直睡到快正午才醒来见自己。“昨夜可有将赠礼送与人家?”他坐下给苏肆倒了茶问过,见自家书童面上晕了红也知结果,便将阿娘要说亲一事讲给苏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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