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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行之地(穿越重生)——栎椋

时间:2024-10-13 06:38:44  作者:栎椋
  舱门检测到了他的姿势,从下升起完全闭合上。他安静地在心里默数着秒数,来缓和脑海中空荡的一片,那是他们重复再三告诉他实验过程中不能去探究的事情,也是他自己所莫名犹豫要不要想起的事情。
  “锚点链接全部完成——”他又听到了这个声音,任由营养液开始注入保温舱发出细微的声响。李融想,就当自己将要睡上长长的一觉,再醒过的时候就能如愿以偿了。
  “请复述准则。”
  “观察者唯一准则——尊重时间,逃离悖论。”他轻声念诵着这样的一句话,在自己意识到其中的意思之前。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营养液充满了保温舱内,他在最后分神了一瞬——什么是悖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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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独立,不影响后续阅读
  第三卷 灯火黄昏
 
 
第一章 
  李狗娃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睡意,他也挣不开绑着双手的麻绳,只能听到旁边大人如雷震耳的呼噜声。周围的野草上有一股难闻的粪便味儿,只能任由自己平躺着呼吸这难闻的味道数着天上的亮光。
  那个最亮的是月亮……剩下的是星星,一个,两个——他不识字,更算不了数,每次数到八九个之后就要重新来一遍。他有些生气了,觉得自己怎么数也数不清。又去想自己的爹娘,那一对掉钱眼儿里的人。
  李狗娃不太愿意想起他们,也不太愿意想起两三天之前的事情,他刚从树上被揪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就被卖给了现在带着自己的人。一个人揣着咕咕叫的肚子被绑成一串牵着,听着爹娘在自己面前讨价还价。
  “一两!”“这看着都大了,不好卖了,最多五百文——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生意可不好做”……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但他还记得最后的价格是七百五十文。那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因为他这几天夜里怎么数都数不到,不断想着生怕自己把这个数字忘记了。他可没有掉眼泪,因为爹娘说这是送自己去过好日子的。他都长到跟书院里那些爱打扮的小书生一样高了,按照他们自己说的,那就是八九岁。
  至于是八还是九,李狗娃是不管这个的。他成天跟着那些小书生后面学他们摇头晃脑的样子,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被卖了。说什么好日子,分明就是要给二弟三弟腾地方,卖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前几天偷了隔壁村里的鸡烤着吃干净了。
  说什么偷不偷的,自己带回来的时候全家人可是都吃了个痛快,最后只剩下嚼不动的骨头渣子,那也舍不得扔,还熬了两天菜水呢。小没良心的,他趴下咬了根干草嚼进嘴里,现在正是大夏天,热得晚上鸟都不愿意出来。
  李狗娃又呸地一声将干草吐出来,比自己随手从地里薅地可难吃多了。好日子不好日子的他可不知道,反正现在被人像牵小雀一样牵着走也够自己骂了。
  他闭上眼睛骂爹骂娘,二弟三弟也骂,最后连吃进自己肚子里的那只鸡也没有放过,谁叫它一股柴味嚼不烂不能完全让自己吃进肚子里呢。
  实在没有把自己熬睡着,又睁开眼睛忘记了刚才的恼怒,重新开始数天上的星星——一个,两个,三个……数到第八个之后又数不清。
  等他终于熬不住准备睡过去的时候,天也就快亮了。数不清的亮光就只剩下一个最大的,马上就要落山了。李狗娃被踹醒的时候又开始在心里骂了,骂赶路的商人也骂晚上睡不着瞎折腾的自己,现在好了,啃着一碗苦得要命的野草汤,一会儿还要跟在马队后面跑。
  那群人才想不起来把绳子给他解开,李狗娃自己也不愿意理旁边哭哭啼啼的小孩,眼睛一瞧见他们就能想到自己的二弟和三弟来,哦,他老娘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老四。
  草鞋掉了跟磨在地上,他倒不怕疼,自己可是在村子里跑惯了的,最多就是流点血。只是看到别人牵马,自己也眼馋。
  李狗娃带着馋被拖拽着跟紧了,他就直勾勾地盯着马,既馋能骑上马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的商人,也馋那看着就很有力吃起来一定很嫩的马肚子。这么一想,肚子里就是一阵翻滚,恨不得连昨晚吃进去的东西一起吐出来一样。
  他自己是不认路的,至于要去哪还得看商人把自己卖到哪里去,他们在树旁休息的时候,他偷偷听了一嘴。长安啊……李狗娃不知道去长安的路该怎么走,不过仔细一想,是个人都知道那可是后商的都城。
  都城,皇帝住的地方,那当然是好地方。他继续喘着,也暂时不在意快干得冒烟的嗓子了。说不定,他那该骂的爹娘没说错,七百五十文,能真的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长安是什么样子?他们平常在都城里都吃什么?李狗娃在心里不断盘算着,这些个疑问也即将会在几天后得到解决。
  在这之前,他还要继续过几天不停赶路的生活,继续喝那难以下咽的菜水,还有听到跟自己绑在一块的小孩的哭叫声。李狗娃一屁股坐了下来,用手捧着商人从水壶里倒出来的那一丁点儿水喝进肚子里。
  他也不会去在意脏不脏,只想着才这么一丁点儿水,哪里够自己喝。他虽然知道现在跟在家里不一样,但是唯一不变的是,自己可以照骂不误,别被别人听去就好。
  那点水可不够人喝,就这样了,还得被踹起来继续赶路。于是他在心里狠骂着,也不出声,李狗娃还是有点怕自己没走到长安就被渴死在路上了。
  到这天晚上的时候他就能睡熟了,一天赶路下来,他觉得自己可比马累多了。李狗娃翻了个身,将靠着自己的东西踢到一旁蜷缩着熟睡了。时不时摇头赶走不停围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虫子,同样发出不平稳的鼾声来。
  今夜的云遮着半边天,若是李狗娃醒着,一定会开心自己晚上不需要去数天上有多少亮光了,因为唯一一个还被云盖住了一点,往地上倾洒银光的时候显得更小气了。
  不过李狗娃这回没有被踹醒,而是被打在脸上的雨下醒的。他下意识想抹一把脸,才发现自己还是被绑着的,干脆张开嘴喝着往下落的水,想着这回确实痛痛快快解了渴。商人这天早上也不催他们赶路了,只是被绑在一起自己还是没办法躲在树底下避雨。
  他呢也将就着,被雨淋透那还是要比赶路自在一些的。今年夏天他们和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就没能见过几场雨,晚上总见爹娘求着天看着地,地里的草都卷边发了黄。现在自己是见到大雨了,坐在地上看雨落了快有一个时辰。
  李狗娃先前还觉得稀奇,等到这雨越下越大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该骂天。被水泡透的麻衣贴在身上怪痒的,脚上被石头磨出来的伤口也被泡发了,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疼到他呲牙咧嘴。
  眼见着雨要停了,他也该跟着那群商人赶路了。马蹄陷在泥里踏得缓慢,李狗娃就跟在后面慢慢走着,绑在他后面的小童大概是最近哭哑了嗓子,不吵不闹,刚刚好。
  至于他自己那也是在村里跑惯了的,即使恶心脚底下踩着的感觉,还是跟紧在马后面。商人不得已牵着马慢慢走着,他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就死盯上马肚子,嘴里不断分泌着口水,肖想马肉吃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好在后面的几天都没再下雨,地被太阳烤干了。李狗娃躺在草地上慢慢活动着手,上面被勒出来的淤痕混着细碎的血口子,这几天结了痂,痒得让人抓心挠肺。
  他也懒得去数数了,竖起耳朵偷听着商人的谈话,明日……他们就要到长安了,那就是自己要到长安了。先不想自己能被卖出什么价钱,左右那些钱到不了他自己手里。李狗娃闭上眼睛开始今晚的梦,要是真能把自己卖去过好日子的话,那他就一年——不,这辈子都不骂爹骂娘,不骂天骂地了。
  也不用对他太好,但是要比在村子里好。不求每日都能吃上肉,至少不能一天到晚都喝那苦菜汤,说是菜那也就是野草,还是涩得要命的那种,好吃的都被别人挖完了。每天不论白天晚上,自己要能睡觉,像现在睡在草地上和蚊虫作伴的日子还是算了。对了,还有就是不能让他摇头晃脑地读书,自己一听到那些像话又不是话的声音就头脑发昏。
  李狗娃就这样安排着自己今晚的美梦,再醒来的时候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不管自己在梦里有没有这些享受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远处有鸡叫了几声,传过来的时候他的肚子也同样回应了几声。
  走过半天的路,李狗娃抬头等着的时候,就已经是在长安城门外了。来往的人身上不都是好闻的,比如他自己身上就是又脏又臭的,这还是中间下雨冲过一回的结果。但也有身上带香的,他吸着鼻子尝试去猜那些个味道都是什么吃食,就好像自己也在大口享用一样。
  进城的时候,因为发臭的味道人群也大多都躲着他们,商人很快就找了落脚的驿站,挨个砍断他们手上的绳子,端了一大盆滚水往他们身上一泼就算上洗一遍了。
  李狗娃没忍住骂了一声,还好旁边小童的哭声替他挡了一下,商人没有听清楚。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揉出来泼进去的水,手应该是肿了,伤口挨上滚水又泛起一阵子疼痛,身上的味道倒是散干净了。
  不过他们今晚依旧只有睡在地上的份儿,李狗娃挣动了一下,发现手腕上的麻绳依旧缠得死紧,对着从窗外跑进来的月光心里想了很多遍,巴不得自己早早被卖出去,反正自己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第二章 
  再次被商人从地上踹醒的时候,李狗娃觉得自己昨晚还是少想了几遍。他捡了商人桌旁吃剩的饼渣吞咽着,耳边听着商人把酒交谈的粗笑,听到今天要把他们带出去才转了转眼睛看向正在说话的商人,心里点了点头,终于是熬到头了。
  要不是自己没法作主,他觉得连卖身的银子都不该让这些商人赚去,就应该让他自己拿着。都到长安了,跟还在啜泣的那些小孩相比,他能作主把自己卖出去的事情,至少知道那些铜钱可以让自己吃饱,说不定还能吃上肉。
  但是此时他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只能像牲口一样被牵出去,站在街边和巷子里听身边那些商人的吆喝声。偶尔遇上买家就要被挑选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一遍。李狗娃听着不断报价的声音,从三两不断往下降,就算他想不明白七百五十文和三两有什么关系,也知道那看着闪光的银子要贵上不少。
  他看着身边的小孩一个个被领走,到正午嘴里干得不行的时候,才有人买走了他。李狗娃活动着自己手指,在那种时候只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至于是多少钱成交的,反正自己是算不明白的。
  好在他也想开了,被带走的都是看上去没比自己小多少的人,至少耳边不会时不时传来那些令人难受的哭声。他把手上从裂开的口子渗出来的血都抹到了衣摆上,这才显得没那么难看了。
  领着他们的人——大概该叫管事吧,比商人做事可要慢一些。李狗娃还记得他刚刚拿出来的一袋看上去挺沉的银钱,一连串挑中了四五个都买了回来。管事叫人先抬了木盆上来,吩咐他们先洗干净再换上新衣。
  李狗娃脱了衣服撩了把水往自己身上泼,随后又咬着牙想,果然都是一路货色。他不得不慢下来,以防滚水溅进哪个看不见的裂口里烫到新长出来的皮肉。
  好一会儿才将身上的泥垢和草屑洗了干净,说是新衣也不过是他们从小就穿惯的麻布。他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挑挑拣拣出来了最合身的那一套套在了身上。
  屋里的味道自然不算好闻,刚过正午即使开着窗,夏天也没有多少风能把凉气吹进来。就在李狗娃快忍不下去准备自己推开门的时候,出去的管事又拿了一捧麻布进来,叫他们站成一排准备按指印,边按边认人。
  李狗娃按身量挤在最后,咬破自己手指留了血印。管事问他叫什么,他也大声说了自己名字,不管那人说贱名什么,李狗娃能听到的只有管饭管住,但是要听话。前半句是他听到的,后半句则是对后面一长串规矩的总结。
  反正他是没记住,只跟着管事分好的下人一起开始做事。李狗娃想了一会儿,准备伸手依葫芦画瓢做事的时候又被管事挑走了。
  他不断活动着手腕,一步一步跟在管事后面走,见他行礼叫了一声大人。自己也跟着弯腰看地同样跟了一句,才悄悄将目光往上抬看到能让管事如此恭敬的人。
  那人一身像黑又不黑的长袍,上面由金线勾着图纹,脚上一双布靴直没进裤管内。李狗娃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大概是富贵人家专用的熏香,头一次闻让他觉得直犯恶心。
  那位大人好像在细细看过他的身量,之后方开口让管事好好安排。管事忙着应声,他也学着管事弯腰将目光收了回来,最后听到的便是一声哼笑,响在耳边的时候几乎要吓到他。
  想必那位大人就是主人家了,不过李狗娃最后倒只记住了那位大人身穿的袍子和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一路跟着管事到了院内,管事一番话下来他一句都没能听明白,屋内也有不少人——大概都是和他一样被买下来的,身量却都和他一样壮实。
  李狗娃捧着碗喝干净上面漂着的肉沫,恋恋不舍地看着别人碗中的。他顾不上会犯恶心了,狼吞虎咽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进肚子里去。屋内还飘着粥的香气,直到管事再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才舍得放下了碗舔了舔嘴唇。
  “都过来领牌子吧,既然得了好处就好好待在院中,不要随意走动。到了时候……自然会有人来领你们,要是丢了牌子,那就……”管事收了话音将木牌一个个发给他们,像是顺便清点了人的数目,扬袖便出了门。
  李狗娃将木牌塞进怀里,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抢坐在了木凳上。他方才就已经上手将木牌摸了个遍,除了摸出来上面刻的是他不认识的字之外,也摸不出来什么稀奇。摸完之后才闻到手上也有股味道,就跟那香气一样让人犯恶心。
  屋内挤着五六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童,倒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只是各自依照管事的话放好了木牌时不时互相看一看。李狗娃就先抢了凳子,坐在上面顺了半壶茶才冲下去一股子恶心劲儿。当然,恶心劲儿好歹是忍住了,就是连口里肉沫的咸味也一起冲了个干净。
  他在心里骂着刚才狼吞虎咽的自己,见有人走过来也只是收了腿,依旧坐在凳上回味着。外面的天黑下来了,讲明了他们也不过是暂时不用干活的下人,不会有人专门来点灯。
  李狗娃摸黑上了榻,硬从他们中间给自己挤出来一个位置。头正对着窗,等再晚点的时候有风吹进来,吹到榻边的时候也只剩下一丁点凉意。他不知道旁人能不能睡着,反正就着那点位置,至少不像前几日睡野地那样,于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睡熟过去。
  一连几日都没什么变化,他们之间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名字都大差不差,也都是在家中被父母卖过来的。李狗娃多问了一句价钱,引得他们想起了之前的日子,有记不清的,大多都不超过一两。他听到数字和自己比了一比,七百五十文还算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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