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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与橡树下(近代现代)——栗子滚

时间:2024-10-13 06:41:06  作者:栗子滚
  那头银发并没有被打湿,雨水从上面迅速滚落,赫德森的脸很快被水浸润,他下意识眨眨眼,避免水珠滴进去,然后看向人鱼的脸。
  人鱼在笑。
  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视线与赫德森交汇。赫德森读出里面的情绪。
  是在看所有物的愉悦眼神。
  他不是任何人、任何生物,任何文明的所有物,这条人鱼的眼神让赫德森感到难言的耻辱。
  他没有注意到在这层愤怒的外面还笼盖着一层名为恐惧的细微阴影。
  在暴雨到来之际,赫德森已经扩张过自己的后面。这不需要很好的技术,至少他无师自通,但距离扩张的时间已经太长,超出了赫德森的预期,眼下他需要重新开始。他强忍住恶心,将人鱼搂住往下压,随他在自己身上动作,手再次伸向后方。人鱼在这件事上跟他有了最基础的默契,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阻止,但也许只是被眼前唾手可得的便宜暂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直到人鱼的阴茎再次送入他的体内,赫德森闷哼一声,用小臂撑起上半身。
  他将人鱼固定在了这个位置。虽然这头野兽在自己的身上并不老实,连续的抽插使他时而失力倒回地面,但一切尚且在可控范围内。他用一种反向的爬行姿势向自己预计的方向挪去,人鱼并没有发现不对,还在自顾自地找乐子;当赫德森的头撞到标志着床的墙壁上时,人鱼的手按住了赫德森的胯骨——也许这方便它使力,赫德森明显感受到体内的快感在加剧,他的阴茎在顶撞中大幅度地摇晃,脑子险些也跟着晃作一团浆糊,赫德森靠着墙壁吃力地坐起来,右手向后摸去。他先是摸到枕头,然后将手伸进枕头下的夹缝中。
  冰冷的触感。
  赫德森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枪,左臂将人鱼的头搂进怀里。那只银发头颅在看见赫德森胸膛前的乳头时识趣地埋头啃了起来。赫德森打了个哆嗦,皱了皱眉。虽然这是他预期中的最好反应,但来自乳头的微痛与陌生痒感还是使他低声叫了出来。
  右手在床上缓慢地拖行,赫德森在颠簸中举起了枪,在昏暗的达芙妮号中,他将枪口对准了埋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
  ——尖锐的轻响,随后是血肉被穿透的恶心声音,银色的血浆从另一处洞口喷射而出,飞溅在达芙妮号的地板上。
  身上的野兽躯体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接收到结束的命令后仍迟钝地挺动了两下,才突兀地停止。柔软的身躯瞬间被卸掉所有生命力,倒在自己的怀里。赫德森甩掉手中的枪,一把推开身上的人鱼尸体,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它还没来得及射精。很好。
  赫德森粗喘一口气,硬着阴茎走向入口,在雨幕前坐下。他在半路打了个趔趄,但这无法妨碍他心理快感的大量分泌。
  他解决了一头野兽。激光从太阳穴穿过,精确而残忍地快速撕裂了它的大脑。赫德森满意地回想着野兽瘫倒在自己怀里的疲态,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开始撸动自己的阴茎。
  他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人,人鱼点起了他身上的欲望,却没能活到给他解决欲望的时候,这当然不能说是一种遗憾,起码赫德森是很庆幸的。他有技巧地用指腹轻轻刮蹭自己的龟头,在无人的达芙妮号中尽情地低喘。直到射出来,赫德森才满意地站起身,走向装满淡水的水桶,开始清洗身体。雨水会清刷掉他放纵欲望的痕迹,他现在只需要处理好自己。
  干完这些,赫德森有些疲累了。他看了一眼横在地板上的尸体,懒得动弹,直接倒回床上。
  不知道这具尸体有没有他能利用的东西,等他睡醒起来再看看吧。
  赫德森带着好心情沉沉睡去,这种好心情在他的睡梦中轻盈地飞舞,直到他醒来才停止。
  ——直到他被一股噪音吵醒为止。
  赫德森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靠坐在一棵巨大的树下,这棵树的形状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坐在那里,眼睛望向数百光年外寂静的宇宙。
  然后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挤压进他的梦境,随之而来的是微弱而不容忽视的头痛。赫德森从安宁的梦境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长发的背影,他下意识弹坐起来。
  长发的背影听见动静,转了过来,一张熟悉的脸与赫德森对视了。太阳穴本该有的洞已经消失无迹,只留下干涸的银色血液;它的嘴里嚼着什么,手里还拿着小半截,那阵噪音正是从他嘴里传来。
  赫德森怀疑自己在做梦。他定睛看向人鱼的手,只是那一眼,就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人鱼吃了他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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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的笑容对于赫德森的冲击力可以参考《异形:夺命舰》中人型异形的笑。大概是同一种效果。
 
 
第八章 蜕鳞
  到底怎样才能杀死这头怪物?!
  将最后的零件塞进嘴里,人鱼仰头吞咽下去,金属在喉管处撑起一道渐下的弧度;赫德森想逃,但退无可退,他缩进床的最里侧,手颤抖着摸向枕头下面,那里放着他的军刀,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了,如果人鱼连刀也吃了——
  赫德森突然脑中一声嗡鸣,冷静下来。
  ——他还活着。
  这能说明太多问题了。
  人鱼支起上半身,模样让赫德森想起巨蛇,它滑行至床边,离赫德森越来越近。
  他扣住刀的手不自觉变得更紧。
  人鱼精壮而白皙的上半身紧贴住墙壁,银色的长发洒落肩头。粗而长的鱼尾里藏着的肌肉与骨骼是支撑它立起的关键因素,背鳍和尾鳍都生有长而尖锐的骨刺,可以想象被尾鳍拍上一次会死得有多难看。
  它伸出带蹼的手,抓住赫德森握着刀的右臂,向它的方向扯。赫德森心一横,缓缓松开刀,手掌向上张开,顺着人鱼的力将手臂递了出去。
  人鱼将手臂扯到自己面前,赫德森不得不趴伏下去,近距离面对它。他看见人鱼的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尾巴。
  啪。
  一声脆响,它拔下自己的一枚鳞片,放在赫德森的手心。
  人鱼阖上赫德森的手掌,又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什么意思?
  赫德森突然想起那枚放在床头的鳞片。
  人鱼没有停下动作,类似自残的行为仍在继续;也许是觉得这样不够方便,它甚至滑上了床,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向赫德森的方向倒去,赫德森的怀里多了一尾冰凉的人鱼。
  看着窝在怀里拔鳞片的人鱼,一种离谱的猜测在赫德森的大脑内逐渐成型——
  这条人鱼,知道自己曾“死”过一次吗?
  这是有可能的。激光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穿透一切,在大脑感受到疼痛之前先终结生物的性命,赫德森拔枪时,那条野兽还在老实地低头吃奶呢。至于为什么它吞掉了枪,赫德森猜测是出于恢复体力的需求——虫族就是以金属为食,如果告诉他“宇宙中还有还有别的生物能生吃金属”,赫德森绝不会感到惊奇。
  伤口并没有如赫德森预期那样快速愈合:将近五分钟后,旧的伤口停止溢出血液,但新的伤口仍不断出现,每一枚鳞片都沾满银白的血液,带着被一并扯下的碎肉;人鱼拔下的鳞片越来越多,淡黑的肉渐渐暴露在空气中,血液汩汩而出,浸湿了床铺上的布料。剥落的鳞片被随意地扔在一旁,这让赫德森想到上校描述的杀鱼场景。
  人鱼倒是一声不吭,低着头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鳞片在床上积成了小堆,但它们仅仅占总数的一小部分,人鱼的尾巴,据赫德森估计,至少有两三米长。
  赫德森想过将猎物风干,但潮湿的海风让这仅仅是止步于想象,这也是达芙妮号内没有任何食物的原因。从昨晚到现在,赫德森没有摄入任何食物,饥饿攀上胃部,使其难耐地皱缩;他越待越不耐烦,大着胆子站起身想离开航舰去找点吃的,但却被人鱼陡然警惕的眼神逼退脚步。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饿死我吗,怪物?
  赫德森有些烦躁了。“他妈的傻逼人鱼。”仗着人鱼听不懂,他骂得很痛快。
  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他几乎从未在荒岛上挨过饿,人鱼是他吃过的唯一一个瘪。他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看一只怪物自虐。
  上岸这么久了,为什么它还没有窒息而死?
  赫德森很想再骂点什么,但就在这时,人鱼终于抬起了它的头。它眯起眼睛,半歪着脑袋看着赫德森,一副正在倾听的模样,他突然不好继续骂了。
  赫德森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向达芙妮号的外面。
  “我饿了,需要出去寻找食物。”他盯着人鱼的眼睛,试图让对方理解。
  当然,回不回来就是个未知数了。
  人鱼眨了眨眼睛,睫毛跟着颤动,半晌,它似乎思考出了什么结果。它抓起散乱在旁的鳞片,往赫德森手里塞。
  这算什么反应?赫德森反射性将鳞片扔了回去。粘连着血肉的鳞片触感诡异,即使在接触后立刻扔掉了它们,赫德森仍感到手中有着令人不悦的黏腻。
  “……”
  人鱼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恐怖。它发出简单的音节,赫德森立刻发现自己的肢体变得僵硬麻木。人鱼扼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则开始往赫德森的嘴里暴力地塞鳞片。那只手直直地伸进他的喉咙,往喉管里按压,赫德森反射性地开始干呕,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喉咙的软肉挤压着人鱼的手和它捏着的鳞片,朦胧中赫德森看见人鱼微微扬起的嘴角。
  它是故意的。
  人鱼继续唱着简单的歌,它的手离开了赫德森的口腔。它开始揉捏他的喉结,赫德森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吞咽动作,边缘圆润的鳞片立刻顺着喉咙下去了。这给了他一种喉管被划开的错觉,但奇异的是并没有多大的痛感。鳞片在人鱼的饲喂下越来越少,而赫德森的饱腹感则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强;他开始吃不下了,但人鱼只是重复这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床单上的鳞片喂完了。
  赫德森的腹部开始钝痛,不知道是因为进食过度,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的额角流下数滴冷汗,人鱼捧着他的脸,将汗珠舔了干净。它不再拔自己的鳞片,而是搂住赫德森,躺倒在床上,阖上眼皮,而赫德森在它的禁锢中痛苦地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天天如此。鱼尾上翻起血肉的面积越来越大,赫德森则闭着眼蜷缩在床上,由人鱼将鳞片塞进他的胃里。疼痛开始蔓延到全身,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半梦半醒间他看见自己被虫族撕扯着四肢的血肉,又看见自己的胸口长出一棵无名大树。漫长、奇诡的日子无序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神志重新在赫德森的体内扎根。
  他睁开眼,眼睛因不适应光线而冒出轻微的泪水。视线一开始模糊,而后变得清晰。
  ——人鱼坐在床边,那条鱼尾自然地顺延而下,末端消失在赫德森的视野之外。
  鱼尾上密集的鳞片泛着黑蓝的冷光。
  --------------------
  补充说明:人鱼尾鳍形状参考双剑尾孔雀鱼。
  赫德森:前几章没吃过的苦这两天一次性吃完了
 
 
第九章 新叶
  赫德森坐在客厅。
  旧时代的华贵饰物随意堆积在这座燃着壁炉的房间里,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红木咖啡桌中央的杯盘壁,也在白水晶吊灯光滑的表面上流淌。
  赫德森抿了一口咖啡,说不出来的味道。他看向壁炉旁的落地钟。
  他在等一个访客。
  访客的名字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要等下去。
  指针来到晚上七点十七分,三年前达芙妮号驶入虫洞的时间。门铃传来遥远的声响,下一秒,门被打开了。长发的军人掀开门帘,与冬日的寒风一并步入室内。
  “我来晚了。”雪莉·黑兹利特笑着说。
  “不,您非常准时……准时得令人惊讶,”赫德森也向她微笑,“请坐。”
  他站起身,示意黑兹利特坐下。黑兹利特关上门,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口啜饮。
  “外面真是寒冷啊。”她抬起头,轻松地小声抱怨。
  感到寒冷是十分正常的。不同于终日刮着寒风的殖民地,帝都星模拟了地球的气温,一年四季的变化都在中央系统的控制之下,一切为了满足人类对于旧日自然的想象。赫德森看过了今日的天气安排,是三十九华氏度的晴天。
  尽管比起晴日更喜欢刮着大风的阴天,但他还是很感激黑兹利特能出现在这里,陪自己聊聊天——因为军部斗争,赫德森最近被揪出了一件小事,他正被停职在家。
  黑兹利特上将说过,这不会持续太久,等到她们这一派扳倒对面,就是赫德森回来的时候了。
  赫德森知道黑兹利特上将这句话背后深藏的内涵。“我们的冬天很快会过去的,这只是个短暂的季节。”他自信地劝慰上将,试图用语言使黑兹利特明白自己的心境。他不怕短暂的失利——如若丰饶号角中滚滚而出的确是无尽的甘甜蜜酒与佳肴,那么在追寻号角时摔的一跤可以说是无关紧要。
  “你能知道这一点,我很高兴。”黑兹利特放下咖啡杯,叹道:“感谢这杯小家伙,它有效地温暖了我的身体。”她的视线转向那座落地钟:“漂亮的钟。它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橡木。”赫德森说,他高兴于上将快速地发现了自己的房子区别于上次前来拜访时发生的变化。“这是新殖民地发现的新树种,和记载中地球上的一种树木相同,它在神话中与神明有紧密联系。”
  “什么联系?”黑兹利特感兴趣了,她也站起来,走到落地钟前细细端详,手指附上落地钟的表面。她的身体遮住了落地钟,从赫德森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黑兹利特上将;不过,这也很正常,赫德森发现自己并不能准确地看出落地钟长什么样,如果上将能够通过遮住落地钟而阻止他对这件物品的混乱想象,那再好不过。
  “风穿过橡树叶的声音,黑兹利特上将。它们被认为是神明向人类传达的旨意。在地球人类发明的另一套神话体系里,神站在橡树下,与人类进行沟通。”赫德森回答。不过,他又觉得这有些好笑。“不论如何,我们聊到的树木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座落地钟了,出于人类工匠之手。”
  “人类工匠?”黑兹利特眯起眼睛,开了个玩笑,她一向是个幽默而富有魅力的人:“更大可能是仿生人吧?殖民地的昂贵树种,怎么能够容许人工特有的差错产生任何可能的损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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