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秋心疼他,但是嘴里安慰的话却是,“宝贝,你也可以叫我爸爸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还有多余的父爱可以分你一……”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惨叫。
谢诚言抬起膝盖给徐清秋来了一下,那么点感动散的干干净净,“滚。”
“言言宝宝别生气了,爸爸哄哄~”徐清秋吃痛,捂着肚子,谢诚言脚下力道拿捏的很好,雷声大雨点小,其实不怎么疼,换来了眼前的人更加得寸进尺。
“徐清秋!”谢诚言扑上去,把徐清秋按在沙发上一顿揍。
徐清秋拿抱枕挡下他的袭击,“嘘,小点声,小点声,棠棠醒了就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说!”谢诚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
两人打打闹闹,滚作一团。
徐清秋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扣紧,拉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哄孩子般的安抚,“马上就是假期了,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下了两天雪,棠棠就一直嚷嚷着雪,趁现在赶个春天的尾巴,带她去看看雪山吧?”
徐清秋捏住他的下巴,亲了口,“我是问你,你想做什么?你别老是替别人想。”
“棠棠不是别人。”
“好好好,别老是替咱们的宝贝女儿想,说说你自己的。”
谢诚言想了半晌,“我也没见过雪山。”
“好,我们一起去。”
淞沪到南滇去年开通了一条铁道观光线路,从繁华的都市驶离,途经崇山峻岭,稻田村落,在峪洱靠站。一层是卧铺,另外每节车厢的二层都有360度的穹顶天幕,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沿途壮丽的风景。
这趟车的人不多,究其原因,价格实在不便宜,安静的车厢中女人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在空间不大的走道里来回走动。
有人向她投来厌烦的眼神,有的则给她腾出位置。
女人叫丈夫把暂时停靠在对面的婴儿车收起来,马上有别人要上车。
躺在一旁心无旁骛玩手机的男人听到后“嗯”了一声,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动作,直到上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夫,才心不在焉地把婴儿车收了起来。
夫夫俩长得很惹眼,路过的人不禁都会多看一眼,其中一个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宝宝。
小姑娘看着不大一点,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米色T恤,外面套了条青绿色的背带短裤,头上带了顶明黄色渔夫帽,上面还有几条软软的绿色恐龙骨翼,头发整整齐齐的扎成两条可爱的小辫子。
那小奶包很乖,不哭不闹地坐在爸爸腿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好奇地向外张望,时不时回头蹦出几个简单的词汇。
夫夫俩耐心的辨别着她含糊的词句,即便有时候猜起来有些费劲,也没有谁离开躲懒,俩人还时不时交换一个亲昵的眼神。
数小时后,车厢渐渐安静了下来,年轻俊美的男人一只手拿了只豚鼠玩具逗着活泼可爱小女儿,另一只手揽着同样英俊的男人。
男人倚在他肩上睡得很熟。
俊美的男人怕女儿吵醒怀里的爱人,和女儿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
女人看了一眼身边呼呼大睡的丈夫,眼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出站后,两人叫车前往目的地。
徐清秋定了一家雪山旁的独栋木屋,离镇子不远,但异常清净。房子位于半山腰,两层,木质结构,大面积的全景落地窗。
面朝大海,背倚高山。
一进门就感到温度适宜,空调和客厅的壁炉贴心地开着。一楼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二楼有间大卧室,大床边摆了张婴儿床,正对着雪山的窗边还放着一个大浴缸。
棠棠兴奋地跑来跑去。
毕竟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即使有床铺也是一路颠簸过来的,一家三口简单的在周边逛了一圈,便打道回府,计划着好好休整一晚上,第二天再好好地逛。
他们出门旅游是随性的玩法,没有制定一系列的行程,也没有规定几点起,只列了几个特别想去的地方,剩下的时间就到处走走看看,吃吃喝喝。
洗漱过后,谢诚言哄睡了棠棠,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徐清秋端着两杯水放在窗边的边几上,他身边躺了下来。
关上灯,看着天幕中漫天星辰,谢诚言说:“这个纬度能看到你送我的那颗。”
“我看看……太小了,没有天文望远镜看不清。”徐清秋抬起头,谢诚言的柔软的发梢擦过他的脸颊,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漫天星光,他一时入了神,“真好看。”
谢诚言疑惑地转过头,挑眉笑道:“看外边,看我干什么?在家没看够?”他也挺纳闷的,徐清秋老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词在他身上,什么好看啦、漂亮啦,但这些词和他不太搭边,至少谢诚言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好看。”徐清秋伸手抚向他发间,谢诚言的轮廓了随父亲,可五官随母亲,特别是那双眼睛,凌厉而又明艳。英俊的脸,因为这双过目难忘的眼睛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在床下是风采,在床上就成了风情。
徐清秋凝视着谢诚言,谢诚言也带着笑意回望着他。徐清秋可以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抚在谢诚言发间的手指微微用力,将人带近,吻上了他的唇。
谢诚言安静地合上眼,任由徐清秋将这个吻加深。
是默许,也是邀请。
这样不设防的谢诚言,让徐清秋理智的弦瞬间崩断,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手指勾过一旁白色绒毯,将两人包裹在内。
火炉中柴火噼里啪啦烧的正旺,白毯下两双长腿交叠,一双修长的手指紧扣着底下人的手,在枕上压出深深的印记,静谧的空气中不时传来几声压低的惊呼,接着又被尽数吞进了唇齿中。沙发边的水杯散发热气,杯中的暖流氤氲起薄薄雾气附在玻璃上,水滴顺着窗壁缓缓下滑,绒毯下汗湿的身影起起伏伏。
……
一切复又沉寂下来,昏昏欲睡时谢诚言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吻轻轻印在了他的额头,柔声对他说道:“睡吧,宝贝。”
于是他便放心地睡了过去。
番外5
半夜,徐清秋拎着行李,头重脚轻地走进屋,去海外出了趟差,一周没见父女俩,想得狠。
客厅壁挂式大电视上滚动播放着两人婚礼的照片,徐清秋和谢诚言在几个月前补办了一场不大却十分温馨婚礼的海岛婚礼,2岁的棠棠当了他们的小花童。
徐清秋把它们设置成了屏幕壁纸,无论谁来家里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恩爱秀得高调又臭屁。
棠棠前两天闹肚子,生物钟被打乱了,这会儿刚睡着。
谢诚言抱着女儿拍哄,听到脚步声对徐清秋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徐清秋点头会意,踏进房门的半只脚又退了出去。
过了会儿谢诚言从房间出来,叫他进屋。
徐清秋浑身酸痛,又累又困地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好像有点感冒,我去客卧睡,别把你跟宝宝传染了。不说这个,棠棠怎么样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天贪凉吃多了点冰的,是我没看住。”谢诚言看着那张蜡黄的小脸,挺自责。
“哪个孩子不生病,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许乱想。”徐清秋拉住他的手往怀里带。
谢诚言被他手心的温度灼了一下,抽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敷上。”谢诚言赶紧接了杯冰块裹着毛巾给他物理降温,“我去给你买药。”
徐清秋不想让他大半夜的折腾,照顾完女儿,还要照顾自己,想想都替他心累。徐清秋撑着沙发坐起来,拦腰搂住他,脑袋埋在他肚子上,和棠棠一样粘着他不放,“不用。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买药。”
“肯定有24小时的商店,烧得这样肯定不行。”谢诚言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地哄道。
“明天就好了,让我抱抱。”
谢诚言还是不放心,“你先多喝点水,我给你换条毛巾。”
“什么都不用,就想抱抱。”
谢诚言乖乖让他抱着,想着能让他舒服一点的话,多抱一会儿也可以。
等把徐清秋安顿进客卧,守着人睡着了,他抱起熟睡中的女儿,小心翼翼安置在宝宝座椅上,开车出了门。小朋友还小,睡得也沉,被搬来搬去折腾了几番倒也没醒。
原本是点了外送,可等了半天也没人接单。他怕等到早上,人烧出个什么好歹,思前想后还是去买了药,看着他吃下去,才放下心。
早上起床,小不点看到客厅的行李箱知道Daddy回来了,赤着脚在水暖地板上蹦蹦跳跳,满家寻找徐清秋的身影。
“Daddy!”棠棠踮着脚尖,够开紧闭的客房门,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兴奋地喊了一声,哒哒哒跑上前,扑到床边。
谢诚言即刻上前制止,“嘘,棠棠要小小声哦,Daddy生病了,让Daddy多睡一会儿。”
棠棠乖巧地点点头,被谢诚言牵着带进洗手间洗漱。
“棠棠,今天放学之后爷爷奶奶来接你,跟着爷爷奶奶住两天好不好?”
小豆丁站在小台阶上点点头,又摇摇头,抱住了谢诚言的脖子亲昵地乱蹭了一通,“要爸比还有Daddy。”
谢诚言根本没法拒绝女儿的撒娇,却顾及着小家的健康,艰难地摇头拒绝了她,“Daddy会传染给你的,到时候棠棠也会生病,要和Daddy一起去医院打针,棠棠怕不怕?”他做出要打针的样子,轻轻戳向女儿胳膊。
小不点缩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地说:“怕。”
谢诚言被女儿可爱的模样逗笑了,“那你要乖乖去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可想可想棠棠了,过去要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
“知道。”棠棠认真点头。
“爸比和Daddy会快点去接你的,好吗?”
“好。”听话。
谢诚言亲了亲她的额头,“棠棠真乖。”
棠棠咕噜一下爬下小台阶,跑到床边指着自己又指指徐清秋,扭头询问谢诚言,“棠棠可以亲亲Daddy吗?”
谢诚言给棠棠带上一只印花小熊的口罩,“好了,去亲亲Daddy吧。”
得到爸比的允许,女儿一溜烟爬到床上,往徐清秋脸上叭了一口。
“棠棠?”徐清秋困乏地睁开眼,下意识接住了女儿,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感冒,躲开了热情的小家伙。
“Daddy吃药药,不生病病。”棠棠指着桌边药,一本正经的告诉他。
“好,Daddy听棠棠的话,会好好吃药药的。”徐清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好了,别被Daddy传染了,去吧。”
临出门前,谢诚言把毛光水滑的大胖橘丢到了床上,“让南瓜陪你,锅里煮了粥,桂花椰奶紫米的,你喜欢的。”
南瓜抖抖毛,摆了两下尾巴,揣起爪子,就地窝下。
徐清秋挠着南瓜的下巴,南瓜舒服地眯起眼,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看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身影,心中感慨,人生啊!
生病也是幸福的。
……
这几天棠棠不舒服,谢诚言也没睡过安稳觉,白天上班,晚上要独自照顾孩子。好不容易小的恢复了,大的又病了,一连几天下来着实累的够呛。一到家,脱了外套,放下公文包,先给南瓜放饭。
徐清秋听见开门声,就醒了过来。
谢诚言换上睡衣,钻进被窝,凑上去摸他额头,可手脚冰凉,一下没摸出什么。
“身上怎么这么冷?”徐清秋拿被子裹住他,把他的腿揽到自己身上暖着。
那张雪白的脸上沾染了一丝病气的潮红,微长的发丝垂在眼前,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惊心的旖丽,谢诚言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外面下雨了。”说着,顺势勾住了徐清秋的脖子,张开薄薄的唇往上凑,“还烧吗?”
徐清秋看着他急色的模样,有些好笑地躲开,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冰凉的手揣进怀里,“消停点祖宗,下午量过38度,估计是病毒性感冒,传染给你就开心了?还是分开睡吧。”
他出国了一周,估摸着感染上了那边奇奇怪怪的病毒,身体里没有那种病毒的抗体,就严重了些。他平时鲜少生病,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病一次,反倒是谢诚言,自从生了棠棠,身体里某种维持平衡的机制好像忽然被打乱了,抵抗力直线下跌,身边但凡有人生病,他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传染上。要说多严重也不至于,就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总是没完没了的找上门来。
谢诚言不乐意,追上去,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的在他锁骨上啃出一个又一个粉印。
徐清秋觉得痒,笑着往后躲。
谢诚言不从,挑起眼睛睨他,“刚一出差回来就要分开睡,在外面有人了?”这是典型的谢诚言式带着别扭的我想你了。
徐清秋宠溺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接过话茬,哑着嗓子,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是啊,出差是骗你的,专程去幽会小情人。不信啊?给你看照片,长得可好看了,又温柔又体贴,做饭还好吃……”
明知徐清秋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的手机。
手机亮起,锁屏壁纸果不其然是谢诚言陪女儿玩的照片,“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谢诚言抬腿踹了他一脚。
“疼疼疼,开玩笑的。”徐清秋捂住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
“少来,根本没用力。”
徐清秋眉眼舒开,仗着有人爱,嘴上可怜巴巴地哼唧,“还是有那么点疼的……”
“活该,幼稚。”
“那你不还是信了。”
“你是不是欠收拾?”
“错了,错了。不闹你了,快睡吧。”徐清秋低笑了几声,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谢诚言“哼”了一声,在熟悉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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