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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瓒有过敏性鼻炎，闻到烟味鼻子会很难受，所以很讨厌别人当着他的面抽烟，而且觉得抽烟的男生都很装逼，但是他哥抽烟就是有男人味，就是赏心悦目。
雕刻般的侧脸和骨感修长的手指宛如艺术品，光线打在他脸上，明暗交界处立体分明，有种杂志大片的质感。
许瓒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结果忘了关快门声，不光他哥，连旁边那群男生也惊动了，以为他偷拍他们抽烟的照片想举报他们，警惕道：“你拍什么呢？”
许瓒正不知所措，宫玦替他解围道：“他没拍你们，他是来找我的。”
许瓒赶紧小跑着跑到他哥身边，那群男生见他们认识，便打消了怀疑。
“哥，你看了……”
许瓒话说到一半，被烟味刺激得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宫玦知道他有鼻炎的老毛病，立刻把烟摁灭在窗台上，接着把窗户打开通风。
新鲜的空气进入鼻腔，许瓒的喷嚏才止住，吸了吸鼻子说：“哥，不是，同学……”
同学这个称谓让宫玦觉得别扭十足，“叫我名字就行。”
许瓒觉得直呼他的名字不太礼貌，“我叫你学长吧。”
更别扭了。
“有话快说。”
“学长，你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了吗？”
宫玦没想到他还有胆子提这事，“看了。”
“那你……有什么感想？”
赤裸裸的挑衅。
“许壮壮，你皮痒了是吧？”
每当宫玦叫自己这个名字，就代表他生气了，但许瓒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做错什么了吗？”
“还装傻，搞恶作剧搞到我头上，我看你是欠收拾。”
许瓒一头雾水，“什么恶作剧？”
“照片和八音盒就不说了，送我发霉长虫的巧克力你安的什么心？”
许瓒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送他巧克力的意图，“我不是让你吃的，你吃了多少？”
“我要吃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幸好没吃，许瓒松了一口气，“那盒巧克力是我九岁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我以为只是过期了，没想到还发霉长虫了，恶心到你了对不起啊。”
宫玦感到匪夷所思，“你不吃放这么久干嘛？”
“我舍不得吃。”
宫玦一脸无语，“那你送给我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张照片和八音盒。”
许瓒无比诚恳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们过去一起经历的事我一直记得，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好好珍藏着，我真的很在乎你，也很珍惜和你之间的兄弟情义。”
宫玦微微一怔，“这是你的想法，不要强加给我。”
许瓒忽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宫玦从未真正把他当做弟弟，过去只是碍于父母的关系，不得不接纳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后来父母这层关系不在了，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就解除了，自己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再纠缠他没有意义，只会徒增他的厌恶，许瓒打算放弃了，拼命抑制住泪水，因为宫玦最烦他哭，“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麻烦你把那三样东西还给我。”
“我扔了。”
自己当宝贝一样，他说扔就扔，许瓒气得嘴唇颤抖，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凭什么扔了？”
每当他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无理也胜三分，宫玦不自觉地心虚，“八音盒和巧克力都坏了，不扔留着干嘛？”
“八音盒没坏，我送给你之前还好好的。”
“我一打开就坏了。”
“就是你弄坏的。”
“得，我赔你一个新的还不行吗？”
“我就要原来那个。”
“别得理不饶人啊。”
眼泪在许瓒眼眶里疯狂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宫玦急忙命令：“给我憋回去。”
许瓒下意识地吸鼻子，忽然想到他都不认自己了，自己凭什么听他的，便不再克制，任由泪水泛滥，很快模糊了视线。
“我让你哭了嘛？”
宫玦正手忙脚乱地翻兜找纸巾，突然听到礼堂门口放风的男生喊道：“主任来啦！”
其他男生纷纷把烟掐灭，躲到座位下面。
宫玦觉得躲那里很容易暴露，往礼堂前方的舞台上看了看，两侧的幕布后面刚好可以藏人。
宫玦果断拉着许瓒跑向舞台，舞台有些高，许瓒个子矮跳不上去，宫玦从后面掐着他的腰把他举了上去，接着双手一撑跳上舞台，然后拽着许瓒躲到幕布后面。
空间有限，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宫玦把双手撑在许瓒身体两侧的墙壁上，许瓒被夹在墙面与他魁梧的身体之间，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对方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很快渗透了他，令他呼吸困难，心跳咚咚作响。
宫玦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以为他是害怕，轻声调侃：“吓成这样，以后还敢跟着我吗？”
许瓒抬起头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睫毛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透着股无辜的诱惑气息，“我才不怕。”
虽然个子长高了，模样也成熟了，但宫玦心里还把他当做孩童看待，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他长大了，“万一被发现了，就说是我把你叫到这里跟你勒索钱财。”
“我还要告诉主任你拿烟烫我屁股。”
宫玦啧了一声，“恩将仇报啊你。”
“谁让你弄坏我的八音盒。”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然后是严厉的中年男人声音：“别藏了，我都闻见烟味了，快给我滚出来！”
许瓒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一向遵规守纪，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不禁感到十分紧张，同时又觉得刺激。
这对坏学生宫玦来说却是家常便饭，唯一担心的是连累许瓒受处罚，想到这，上身又往前倾了一些，免得被主任看出来这里藏着人。
这样一来，两人上半身就紧贴在一起，许瓒明显感受到胸肌的挤压，脸热得爆炸，根本无心留意外面的情况。
宫玦的注意力却都在外面，根据声音判断，那几个躲在座位下面的男生都被主任揪出来了，一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正要松一口气，许瓒突然打了个喷嚏——角落里灰尘太多导致他鼻炎又犯了。
主任立刻发觉，脚步声又折返了回来，“躲幕布后面的，出来。”
许瓒打起喷嚏来就止不住，正要打第二个，宫玦及时捂住了他的口鼻，冲他“嘘”了一下，然后从幕布后面走了出去。
主任问他：“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就我一个。”
主任看那里的空间应该容不下两个人，懒得上去检查，“你们几个，跟我走。”
许瓒觉得很对不起他哥，本来他不用被抓的，不知道他会被怎么处罚。
脚步声远去之后，许瓒先从幕布后面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确认没人了才出来，一溜烟地跑出去。
第七章 满意了嘛
7.满意了嘛
课间操已经做完了，许瓒混进人群里往教室走，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刘煜。
“你去哪了？做操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我去找我哥了。”
“我给你支的招管用吗？”
许瓒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不管用，我哥是铁了心不认我。”
“那就别白费力气了，有这工夫不如跟你亲哥搞好关系，毕竟血浓于水，他怎么也比宫玦跟你关系亲。”
许瓒嗤之以鼻，“血缘算个屁，他连我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要我讨好他，他做梦吧。”
别人的家务事刘煜不好插手，便没再说什么。
“对了，我哥刚才抽烟被教导主任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哥真是样样都来啊。”
被许瓒瞪了一眼后，刘煜打了下自己的嘴，“应该不太严重，咱们班赵泽凯被抓过，就是通知家长，再写份检讨。”
许瓒松了一口气，还好处罚不严重。
之后的一整天，他没再去宫玦教室楼下晃悠，并且以后也不打算去了，免得招他烦。
放学回到家，许瓒没胃口吃饭，直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反锁上门后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掀起上衣露出腰部，白天被宫玦掐着腰抱了一下后，腰上一直感觉麻麻痒痒的，但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痕迹，而且记得他当时也没用力，奇怪了。
不过他手真够大的，一只手能盖住他大半张脸，双手能环握住他的腰，虽然他腰围偏细，但还是有点夸张了。
许瓒放下衣服，躺到床上举着手机，对着宫玦抽烟的照片发呆。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显得很有青春气息，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又很明显，少年感和男人味在他身上和谐地并存，形成一股奇异的魅力。
他双眼透过窗户似乎在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说人在心烦的时候会抽烟，不知道他心里的烦恼是什么？
宫玦从来不跟他说心里话，许瓒一直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就像大海一样深邃神秘，但又让人着迷。
着迷，这是成年后的宫玦带给许瓒最大的感受，他能清楚分辨，这种感受和小时候想黏着他的那种心情不一样。
这像是一种化学反应，只有遇到他才会发生，不只是心理上，生理方面也有明显的变化，比如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脸颊发烫，浑身发软。
想到这，白天和他躲在礼堂幕布后面的情景又在脑海中上演，连当时的感觉也一并重现，甚至还多了其他的反应——许瓒不自觉地夹紧了被子，这不是第一次了，但之前都是发生在晨间无意识的情况下，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这令他感到羞耻和慌乱，第一反应是把手机屏幕熄灭放到一旁，仿佛会亵渎什么。
然后他关掉台灯，再黑暗中来回挺腰摩擦腿中间膨胀起来的部位，平时蹭几下再用手摸几下就出来了，但是今天格外欲壑难填。
许瓒本能地把手伸向手机，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瓒瓒，下来吃点饭吧，别饿着肚子。”
许瓒迅速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做完作业就下去。”
“先吃饭吧，吃完再做。”
“噢，马上。”
欲望的潮水还没达到顶点又退了下去，许瓒感到空虚之余又有些庆幸，幸好被打断了，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许瓒还是没忍住往宫玦他们班偷瞄了几眼，但是又没见到他人。
各班集合好后，教导主任走到操场前方的主席台上，“今天不做操了，我再强调一下纪律，校园内禁止抽烟，抓到一次记大过，抓到两次直接开除！昨天抽烟的那几个，上来吧。”
话音一落，主席台一侧走上来一队男生，有个身高很突出的，许瓒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才发现那是他哥。
他把头发染黑了，剃成了短寸，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
教导主任让他们站成一排，宫玦做为代表，拿着一份检讨走到话筒前。
教导主任只有一米六多，话筒的位置对宫玦来说太低了，先调节了一下高度，然后像复读机一样开始机械念稿，但是根本没人听他说什么，注意力都在他那张脸上。
短寸这个发型很考验颜值，一般人不敢轻易尝试，因为会暴露各种缺陷，但宫玦没有这个担心，这个发型反而凸显了他完美的头型和黄金比例的五官，不靠任何修饰，就纯帅硬帅，底下都在议论纷纷，整个操场乱哄哄一片。
教导主任后悔选他做代表了，怕起不到警示作用，反而会起反作用，凑到话筒前道：“都给我安静点！”
但是由于够不到话筒，没人听见他说什么，宫玦好心替他传达：“主任让你们安静点。”
下面爆发出一阵笑声，主任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等他念完稿子就把他赶下去了，然后调低话筒，再次三令五申。
宫玦走下台阶的时候，许瓒注意到他后颈上有一小片黑色的图案，像是纹身，但离得太远看不清。
课间操结束后，关于转校生的讨论度达到了白热化程度，高二七班的教室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隔壁班的郑骏阳有些不爽，从入学以来他一直是大众的焦点热议的话题，第一次被人抢了风头，不过一个艺术生还是个小混混，谅他也高调不了多久，指不定哪天就被开除了。
一上午过去了，许瓒忍住没去宫玦楼下转悠，就算去了被人群挡着也什么都看不到。
放学后懒得去校外吃饭，一个人去了学校食堂。
由于饭菜又贵又难吃，来食堂吃饭的学生不多，一半座位都空着。
许瓒随便点了份盖浇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饭。
忽然对面坐了个人，许瓒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帅脸，“哥……学……”
正纠结该怎么称呼，宫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盒放在他面前，正是许瓒前天送他的那个。
“还你。”
许瓒惊喜地打开礼盒，看到了熟悉的八音盒和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顿时激动不已。
“你不是说扔了吗？”
“打开看看。”
许瓒打开八音盒，里面的小人随着音乐丝滑起舞，动作不像之前那样卡顿，音乐也恢复了正常曲调，再合上一看，八音盒表面的漆也被补上了。
许瓒难以置信：“你修好了？”
“满意了嘛？”
许瓒刚想说满意，发现还少了一样东西，“还差一张照片呢。”
“照片丢了。”
许瓒发扬一贯的得寸进尺风格，“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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