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书臣晚上回到家,把行李包交给汪澈,“汪叔给你的。”
汪澈打开看了看,除了几套内衣和外衣,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厚厚一沓钱,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汪澈气得够呛,“这个没良心的臭老头!”
书臣在一边没敢说话,汪叔捎来衣服和钱,看来暂时是不会来接他,阿澈的希望又落空了。
汪澈让书臣第二天把钱还给汪政庭,书臣只能照办。
第二天到了学校,书臣去汪政庭办公室还钱,汪政庭没要,让他替汪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书臣感到两头为难,最后还是替汪澈把钱收下了。
第46章
一个星期过去了,汪政庭那边还是没有一点风吹草动。汪澈有些沉不住气了,门铃一响就一阵风似的跑去开门,可惜不是送快递的就是送外卖的。
汪澈后悔了,不该那么冲动离家出走,这下骑虎难下,想回去又抹不开面子,等着汪政庭来接他,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高估了自己在汪政庭心中的分量,以为用这招能让他妥协,谁知道他老人家根本不在乎,说不定一个人在家正偷着乐呢。
这招棋下错了。
汪政庭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这些天他每天上下学的点都会去汪澈学校门口,偷偷看上他一眼。
他每天都在想汪澈的事,白天想,晚上也想,想他今天乖乖吃饭没有,每天过的开不开心,晚上有没有躲被窝里哭,上次他出差,汪澈坚持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跑去找他,这次他能坚持多久?
有几次他差点就忍不住去书臣家接他了,走到半路又返回,这一次妥协了,汪澈以后会越来越过分。
他已经抛开伦理道德,跟他发生了肉体关系,现在他居然想要霸占他的心,真是贪心不足。
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且不说现不现实,这种承诺是轻易能给的吗?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根本不懂。
他怎么会懂,他才刚刚成年,连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只凭一时兴起和冲动,不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孩子可以肆意妄为,但他不能,他是成年人,更是他的监护人,要对他的人生负责,他不能和他一块犯错。
汪政庭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到底哪一步做错了,他们父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他本想将汪澈错位的人生扭转回来,哪想到反而使它偏离得更远了?
究竟怎么做才可以纠正这个错误,和汪澈回到正常的父子关系?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汪澈好比一棵扎根在汪政庭身上的植物,离开他就失去了土壤和养分,才短短两个星期,他就已经干涸得接近枯萎了。
他强迫自己不去学校找他,怕自己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会没出息地扑上去抱着他哭,求他带自己回家。
他这次绝不向他低头,决不能认输!
书臣看他每天望眼欲穿地要么盯着门,要么盯着手机,样子实在可怜,提议道:“要不我去找汪叔说说,让他来接你回家?”
“不要!我才不向他妥协!”
“可是你看你整天茶饭不思的,人都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身体要垮了。”
“垮就垮,反正也没人在乎。”
“汪叔肯定会心疼的。”
汪澈肩膀一塌,泄气道:“那他还怎么还不来啊。”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汪叔又那么傲娇,你就跟他服个软。”
汪澈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服软,他就不能迁就我一回嘛。我又不是要他的命,我也不图他什么,我只想跟他平平淡淡过完这辈子,我连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不整天想着把我推给别人就行,你说我的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但是听起来还是像天方夜谭。连普通夫妻能相守到老的都很少,何况你们是父子,万一最后闹的不欢而散,连父子都做不成。汪叔可能正是因为太在乎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不能轻易答应你。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汪澈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的确没有站在汪政庭的角度考虑过问题,难道汪政庭是因为不信任他,所以才一直不肯交付真心吗?
他该怎么向他证明自己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呢?
第二天一早,书臣去叫汪澈起床,一进他房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吹的一个哆嗦,只见窗户大敞着,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屋里气温极低,显然不是刚打开一会儿。
汪澈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虾米,身体瑟瑟发抖,嘴唇都冻白了。
书臣赶紧把窗户关上,“这么冷的天你把窗户开这么大,不怕冻感冒啊?”
汪澈哆哆嗦嗦地说:“我吹了一夜,现在感冒了,晚上放学回来你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生病了。”
书臣吃了一惊,上前探了探他额头,果然发烧了,“你这是何苦呢!我现在就给汪叔打电话。”
“别,他白天事多,晚上再打。”
书臣佩服他的狠劲,“我家里没有药,我先去药店给你买点退烧药。”
“不用,万一吃了药好了,我就白冻一宿了。烧的越严重越好,说不定他一心软,就答应我了。”
“可是……”
“感冒而已,死不了。我一会儿跟班主任请假,你去上学吧,别管我了,记得晚上回来再告诉他。”
书臣怕破坏他的计划,只能按他说的办,临走前给他加了一床被子,不放心地叮嘱他道:“别硬扛,不舒服就赶紧给我打电话,身体要紧。”
“嗯,放心吧。”
汪澈这一夜的冷风其实白吹了,他即使不生病,汪政庭本也打算今天就来接他回家的。
两个星期是他给自己设定的期限,他没想到汪澈能坚持这么久,但是两个星期已过,他不打算再跟他冷战下去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接回来再说,别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估摸着汪澈快放学了,他从学校出来开着车往书臣家走,路过汪澈爱吃的那家蛋糕店,进去买了点蛋糕,刚从店里出来接到了书臣的电话。
“汪叔,阿澈发高烧了,你快来看看他吧!”
汪政庭神经一紧,“好,我马上到。”
书臣不放心汪澈,逃了半节课提前回来,到了家发现汪澈满脸通红,人都烧迷糊了,把他吓坏了,赶紧给汪政庭打电话。
他住的地方离学校有十分钟的车程,没想到不到五分钟汪政庭就赶到了。
书臣给他开了门,只见他脸色紧绷,“烧到多少度了?”
“家里没有体温计……”
书臣小跑着带他进了汪澈的卧室,汪政庭看到满面病容的汪澈,心脏抽疼了一下。
快步走到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令他蹙起了眉头,“烧了多久了?”
书臣不敢看他,低下头小声道:“早上就有点烧了。”
汪政庭想发火,但又没资格责备人家,汪澈病成这样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
正要抱汪澈起来,汪澈醒了,汪政庭凑近他说:“汪澈,爸爸来接你回家。”
汪澈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汪政庭自责万分,“我没说过,你生病了,我们赶紧回家吃药。”
汪澈不让他抱,“我不回家。”
汪政庭看了书臣一眼,书臣自觉地退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汪政庭捏着汪澈冰凉的手,在他湿漉漉的额头吻了吻,“我错了,是我不好,先跟爸爸回家,一切好商量。”
对方给了台阶,汪澈就顺坡下驴了,“好吧,是你求我回家的。”
“嗯。”
书臣站在门外支着耳朵偷听,隔着门听不真切,只听一个声音温柔低沉一个娇声娇气,虽然不知道内容也觉得肉麻。
没一会儿,门突然开了,汪政庭抱着汪澈出来了。
汪政庭脱了自己大衣裹着汪澈,汪澈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表情透着甜蜜,看到书臣后冲他眨了下眼。
书臣于是知道他的苦肉计成功了,也算没白挨一宿冻。
汪政庭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我先带汪澈回家了,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他了。”
“没事儿。”
到了车上,汪澈看到座位上有一袋蛋糕,牌子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家,而且蛋糕还是热乎的,“爸,这蛋糕是给我买的吗?”
汪政庭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嗯,来接你的路上买的。”
“这么说你今天本来就打算接我回家?”
“嗯。”
白吹了一宿冷风了,汪澈先是觉得亏了,很快又窃喜,这么说还是汪政庭先认输了。
汪政庭一路开快车到了家,三步并作两步把汪澈抱上楼,到了家先喂他吃了退烧药,接着测了下他的体温,都快三十九度了,再耽误一会儿,人都要烧傻了。
他不免又自责了几分,他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早接回来不就没事了吗。
而且才短短半个月时间汪澈就瘦了很多,抱着他明显感觉比以前轻不少,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了。
汪澈手脚都是冰凉的,汪政庭先给他捂了会儿手,接着把他的双脚塞进衣服里,贴着腹部给他暖脚。
汪澈感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从脚心注入全身,表情渐渐舒展开,退烧药起了作用,烧也退了一点,脸色看着不那么吓人了。
汪政庭总算能喘口气了。
汪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十点钟了,烧退得差不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不出意外,一睁眼就看到汪政庭在边上守着,英俊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温润如玉,漆黑的眼眸深沉似海,一下就把他的魂儿吸走了。
汪政庭探过身来,表情温柔得不像话,“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汪澈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爸爸,你真好看。”
生着病还不忘调戏人,汪政庭满心无奈,“我给你煮了点白米粥,我去给你盛一碗,你喝点垫垫肚子。”
汪政庭端着一碗粥回来,扶着汪澈坐起来,“喝吧,小心别烫到。”
汪澈觉得自己不能白遭罪,得跟他讨点福利,“你喂我,不然我不喝。”
汪政庭没说什么,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吹凉,喂给他。
汪澈美滋滋地咽下,眯着眼睛道:“好香啊。”
能吃就好,汪政庭一勺又一勺地接着喂他,直到粥碗见了底。
一碗粥下肚,汪澈恢复了些体力,又得寸进尺道:“爸爸,我还想吃苹果。”
汪政庭又给他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喂他吃了。
“爸爸我要上厕所。”
汪政庭二话不说,给他披上外套,抱着他去了卫生间。
汪澈脸皮没厚到当着他的面撒尿,关上门让他在外面等着,放完水出来,朝汪政庭伸开双臂要他抱。
汪政庭一脸嫌弃,“洗手。”
汪澈老老实实洗了手,汪政庭又把他抱回床上。
汪澈吃饱睡足,恢复精神头,开始变着法地折腾老父亲,“爸爸我想洗澡。”
“好不容易退烧了,一洗又着凉,明天再洗吧。”
“我出了好多汗,身上黏糊糊的,而且一股味道,晚上你怎么抱着我睡?”
“我不嫌。”
“我自己嫌,你抱我去洗澡吧。”
汪政庭知道不满足他他是不会罢休的,只能妥协:“拿湿毛巾擦一擦算了。”
“你帮我擦。”
就知道是这样。
汪政庭任劳任怨地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回来,把汪澈睡衣扣子解开,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胸口。
不可避免地碰到两个红点,刻意放轻了力道,汪澈还是哼哼唧唧,多半是故意的。
汪政庭黑着脸替他擦完了胸口,“好了吧。”
汪澈不依不饶,“腿还没擦呢。”
“你自己没手吗?”
“我浑身没劲,爸爸来。”
说完麻利地脱了裤子,只剩一条小内裤,毫不知耻地朝父亲敞开双腿,汪政庭无意间瞥到了他腿、根处的纹身,脸颊腾地灼烧起来,迅速把头扭到一边。
汪澈抓着他的手来到自己大腿、内侧,先用毛巾假模假式地擦了两下,接着抽走毛巾,用力把他的手按在那处纹身上,“爸爸,你看我的纹身漂不漂亮,自从你上次过完生日,你还没好好看过它呢。”
汪政庭仿佛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起身飞快地走了,背影透着股罕见的慌乱。
汪澈拍着床笑得东倒西歪,调戏老男人真有意思。
第47章
两人算是和好了,至于汪澈想要的那个承诺,谁都没有再提。汪澈不想逼他太紧,不然会适得其反,还是细水长流,用时间来向他证明自己的决心吧。
而且汪政庭其实已经对他做出了不小的让步,他不能太贪心。他们每天朝夕相处,性、生活也很和谐,其实就和夫妻没什么区别。况且很多夫妻婚后感情都会变淡,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很多还不如他们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能留在他身边,每天都能见到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汪澈烧退了,但是感冒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最近大风降温,出去受了凉容易反复,汪政庭给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在家把病养好再去学校上课。
汪澈在家无所事事,某天实在无聊,做起了大扫除。
收拾卫生间的时候,从盥洗池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药。出于好奇看了眼瓶身上的字,发现是英文,汪澈看不懂,随手用手机百度了下,吃惊地发现这是一瓶壮、阳药,也就是伟哥一类能在短时间内促进勃、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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