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追风脑子里的理解是“可以谈恋爱但不需要他养”,齐铭华的意思是“可以做爱但不需要他养”,只差几个字,其实结果也差不多……大概。
呼吸都很炙热,他们的唇再次相触,不再像刚才浅尝辄止,关追风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从前他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跟一个男的接吻,并且有触电一般的刺激。
甚至于那种快感好像更接近于疼痛,过电一般的疼痛,关追风不愿意松手,他们相互抚摸着对方,一步步倒在了床上。
这是少年的单人床,现在它承载着两个人滚烫的肉体,关追风的下面很硬,一直戳着少年的小腹,而少年笑着将他的裤子拉下来,用手摸了两把。
关追风不是第一次和人做爱,大学他也谈过女友,可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哪怕只是对方的手,都能挑起他最深处的情欲。
男人吻在他的锁骨,也伴随着撕咬,一边舔舐一边留下牙印,关追风终于承认了自己对齐铭华这个男孩的不一样,他说:“其实那个妞不一定看上你了,是我,我嫉妒她,我嫉妒你给别人的任何一个微笑。”
少年带着薄茧的手还没给男人弄几下,男人就泄了出来,关追风神情有点尴尬,也好像有点沮丧:“我不是秒男啊,我是因为……最近自己打飞机都想到你……我都吓得不敢打了。”
齐铭华吻了吻他的耳垂:“没事,我持久就可以了。”
关追风锐利的眉眼抬起来,又气又羞,黑发落在他的眉间。
这是关追风后面的第一次,少年拿出了好久没使用上的技巧,只用手指都让他射了出来。
男人的手腕震颤,忍不住想要自己撸两把下面,还是被少年的手握住了,不让他自己碰。
让男人看着自己是怎么被少年的手操到,只靠后穴就高潮的。
关追风感慨一句:“青嘉炮王名不虚传。”
少年拍他的臀部:“抬起来。”
这太他妈羞耻了,但关追风还是如少年所说去做了。
男人身下是松软蓬松的枕头,而他本人撑着枕头呻吟着,单人床被他们折腾得震动不停,齐铭华要庆幸他们是在一楼。
少年粗硬的性器也是好久没开荤了,一开始他想温柔点,结果关追风的后穴太湿太热,齐铭华的手扣男人的腰力度都忍不住大了不少,粗热东西又深又重地进入着男人那初次开苞的小穴。
关追风感觉自己被操得简直快窒息了,但无力感和难以抗拒的快感让他几乎失去神智,男人帅气锐利的脸被迫埋在枕头里,汗水在脖颈处晶莹剔透。
“别、别弄了……好深……铭华、轻点……”
齐铭华用手抬起男人的头,然后指尖进入男人的唇舌之间。
关追风不知道自己的嘴巴也能这么敏感,仿佛不仅仅是上下都被少年填满了,连他这个人都被齐铭华灌得满溢。
没一会关追风就又射了出来,少年在他的耳边说这次还挺持久的嘛。
关追风翻他一个白眼,谁都跟你这个炮王似的那么变态吗。
然后就被少年抓着操到翻白眼。
第27章 蚂蚁
男人在少年腿间吞吐着,自从他们做爱以后,关追风就把齐铭华的东西都抱到了他的卧室,现在就自然是在他的大床上做了。
少年扣住关追风的头,看着他的锐利眉眼因为自己而染上迷蒙春意,不由得鸡巴更硬了几分,狠狠按住男人的头,让他来了个深喉。
听到关追风清澈音色发出的呻吟,少年玩弄着他的奶子。
“等秋天了我们去溪城……你在我的后座……”
齐铭华说好啊,他还没有旅游过。
少年吻一吻男人的下巴,那里有淡淡的扎人的胡渣。
关追风在少年的身下发抖,现在他的穴已经完全适应了少年的性器,那种极端的快感让男人苦笑,他曾经可是对着少年口口声声“我不是同”,结果现在沦陷成这样了。
男人搂住齐铭华的脖颈,靠近他,亲吻他,这让少年并不突兀地想起纪欢。
关追风仿佛要说什么,话语淹没在呻吟之间。
暧昧的气氛涌动在房间,直到一声巨大轰鸣,木门轰然倒下,露出一个男人苍白的脸,苍白的唇。
纪欢。
然后是秦禾,然后还有很多人,他们都留在门外了,只有纪欢和秦禾走进来。
纪欢拎起关追风,而关追风早在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就想到了,他护住了少年。
齐铭华全身赤裸地站起来,一身的痕迹。
关追风是练过的,但那些保镖进来了,纪欢先狠狠打了一拳在这男人的脸上,看着他脸上开了五颜六色的花也没有动一丝表情。
秦禾走上去给齐铭华披了自己的外套。
齐铭华说纪欢你把他放了。
“怎么样,现在我是恶人吗,你们相爱吗,齐铭华,你爱他?”
纪欢走上来,浅色眼眸中涌动潮水一样的情绪,他一拳打在少年身后的墙壁上,离开墙面的时候血流不止,但他不在意,本来就沾血了嘛。
纪欢说:“齐铭华,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婊子一样啊?你像个婊子一样伺候我和秦禾,你他妈像个妓女一样跟人睡。”
“你他妈被郑三兴骗了。”
少年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但没有什么,这种在他身上的事,只要没有马上死去,都只是阵痛,所以齐铭华看向地上那个人,他有锋利如刀的眉眼,关追风。
“你们放了他。”
纪欢扑倒他,在床上,秦禾那件薄薄的外套反而显得无用了,纪欢把他的嘴咬烂了,齐铭华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眼见着少年见血了,秦禾拉住纪欢,把少年抱了起来:“我带他,你冷静一点——不要过分了。”
纪欢的眼泪打在少年的伤口上,蔓延出血色,而齐铭华拒绝被秦禾抱,他说:“我要看着你们把他放了。”
少年走起来,跑起来,外套落在地上,他还是全身赤裸,摔在地上——秦禾踹了他的腿窝一脚,然后少年被抱起来,秦禾手上用劲,劈向他的肩颈。
齐铭华被秦禾裹在怀里抱起来,男人淡淡看一眼纪欢:“不要过分了。”
然后他带着他们失而复得的小孩走出这个屋子,大步流星。
纪欢看着关追风那张脸,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一点血色了,齐铭华的血,这样想着,他笑了笑,摸了摸那嘴角的鲜血。
“把他的腿废了。”
*
又是这样,很炫目的白,齐铭华马上闭上了眼,而身上的人笑着,疯狂地上下扭动着。
少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燥热,那不是正常的,更躁动,更滚烫,更让人心里发麻。
是药呢,少年想,他的唇上一阵湿润,嘴角的疼痛还在,湿软的舌像要安慰他,却只能越弄越痛。
“关追风呢。”
纪欢肆意的呻吟里透出快乐,快乐到癫狂,他说关追风死了。
齐铭华猛地睁开眼,那双又黑又湿的眼,立刻赤红起来,目眦欲裂啊。
曾经纪欢在纪家老宅上,那个有灿烂烟花的晚上,他对齐铭华说:我爱你。
现在他还要再说一次,只是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死了,因为你是个婊子,齐铭华,我爱你,我爱你一个婊子……你就应该这样一辈子待在这里,我再也不会心软。”
纪欢的指尖却是冷的,齐铭华想,青年贴着他,告诉他:“你在雅纯见过,那个时候你以为那是她们的工作呢,卖身的工作。”
少年的手颤抖起来,他其实怀疑过,怀疑过身体和身体的那种接触,究竟是不是如郑三兴说的,那么浅显简单。
可他见过很多人贩卖自己的身体,他简单的只有大山草地牛羊的脑子里,出现这么肮脏奇怪淫乱的事,还不如相信郑三兴的话,那只是一个表达喜欢的方式,他更愿意相信这个。
爱和做爱,是啊,齐铭华哑着嗓子说:“关追风死了?”
纪欢发狠地在他身上,他掐住齐铭华的脖子,最后被秦禾强行掰开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齐铭华,看着少年脖子上自己留下的指印。
他说我们一起去死算了。
齐铭华没有反应,他只是要一个回答,关于那个勾引了他们的小孩的贱人的消息。
纪欢好像突然冷静下来,他用力地收缩后穴,卖力地动,浪叫,那药很厉害,少年的唇再次破了,他自己咬破的,一点声音没有露出来。
齐铭华的身体射了,他的心灵沉默,还在等那个回答。
纪欢起身,他的腿间全是黏腻的精液,齐铭华的,他摸了一手的齐铭华的精液,他有点开心。
然后纪欢凑过来,舔他嘴角新鲜的血。
纪欢说骗你的,他只是腿废了,还有照片呢,看不看?他开不了摩托了,没事,我养着他。
齐铭华闭上眼睛,侧过头,眼角滑过的泪都被秦禾吻去了。
秦禾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歉意:“当时我只想着带你走。”
只是废了,齐铭华想,他和秦禾见第一面的时候,这个人的神态里就隐隐有不赞同纪欢和他过多来往的意思,当然齐铭华也有问题,但那个时候秦禾明显更了解的是纪欢。
纪欢太骄傲,太高高在上,他不知道自己害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杀了一个人的梦想。
齐铭华又想,其实他清楚,但是无所谓,因为那是蚂蚁,踩死了就踩死了,现在只是废了腿而已,齐铭华应该要为了这个感激他才对。
可齐铭华本来也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他从来没指望过自己能爬上大树。
第28章 绝情
秦禾含一口粥,捏住齐铭华的下颌,渡进去,少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除了流食什么都喂不进去,连流食都只能喂一点点。
到了齐铭华绝食的第十天,他被迫打上点滴了,期间他没有说一句话。
无论是被强奸还是被喂什么,纪欢看他这个样子也疯了,疯得秦禾不敢让纪欢进来,他害怕纪欢把齐铭华掐死。
第十五天的时候秦禾妥协了,他对纪欢说:“放了他吧。”
纪大少胡子拉碴,眼下乌青一大块,他说不,齐铭华死也要死在他的床上,他的家里。
秦禾忍不住地打了他一拳,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
纪欢捂着肚子说要不你放把火把我们都烧死算了。
秦禾说小孩现在瘦了那么多,好大一圈,骨头突出来了,没有酒窝了。
纪欢想起来他后来心甘情愿找齐铭华那次,他说起家乡,露的那个甜甜的笑,那个小小的酒窝。
所有人都在高压之下,齐铭华已经很白了,也很瘦,他身上的肌肉像瘦完了,一摸只剩下一把骨头和皮了。
饥饿是一种状态,当人进入了那个状态,久了就麻木了,更何况齐铭华这种本就神经迟钝的笨小孩。
胃疼得好像绞在一起,贴在一起,齐铭华想他之前在杂志上看到,人饿坏了的时候胃会把自己消化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这种感觉里,好像是真的。
伴随着自己身体的单薄,齐铭华感觉到自己的胃也单薄了。
其实他不是爱关追风,他是恨纪欢,他恨纪欢的高高在上,那么随意地就毁灭了一个人。
一个普通的应该拥有快乐的人。
齐铭华也恨自己,他会蠢到这个地步,后来他明明拥有那么多机会,去识破郑三兴的谎言,可他却没有。
因为从第一步起就是畸形啊,如果他否认了,矫正了,那他残留的畸形怎么办呢。
齐铭华选择去死,死了就好了,他什么都不管了,那种疼痛太过巨大,齐铭华迟钝的神经也忍受不了了。
他和纪欢和秦禾,就这样吧,齐铭华想自己没对不起谁,一直在努力地做好事,可还是对不起别人了,他对不起关追风,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就答应了他的爱,还让他受到了那样的伤害。
关追风,和他的名字一样,应该是一个天生去跟随风的踪迹的人,他应该快乐健康幸福地骑着他的摩托,也许开着他的店,也许在路上,但总之不应该是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纪欢不知道,他以为齐铭华是爱关追风,爱得要用自己的死威胁他。
第三十天的时候纪欢在齐铭华的床边,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他好像真的疯了,他都忘记怎么走路了,他爬到齐铭华的床边的,他说:我答应了,我把关追风送去最好的医院,给他最好的治疗,每个月打很多钱,齐铭华,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齐铭华没有看过他一眼,没有喊过一次他的名字。
纪欢咬着手指,他都不需要上手,他的眼前是一具苍白的瘦骨嶙峋的身体,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个健康壮实的土包子去哪里了?那个身材好得像天赐的孩子去哪里了?
秦禾请来了医生,医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脸色也很难看了,难得控制不住地吼了一声“胡闹”。
然后他控制住,就像害怕自己被陪葬一样,语气温和下来,但听起来好像又有点怪模怪样:“再这样下去不要一个月,你们准备棺材吧。”
秦禾早解开了齐铭华绑在身上的束缚带,然后他一动不动,事实上人饿极了就很容易困,毕竟只有睡觉这个活动最节省体力。
胃很疼的时候齐铭华也无所谓了,他的精神上的疼痛已经够了,好像再痛都只是小意思。
纪欢整整一个月没出门,被李二找上门来了。
纪大少也许的确是失心疯,或者只是有个死马凑了上来,他要李二劝劝齐铭华,李二这孙子不是最会讲笑话吗,那让他讲讲,万一的万一,齐铭华开心一点了呢。
李二看着狼狈的邋遢的胡子拉碴的纪欢惊呆了,他看到齐铭华以后更吓得不行,腿都一直在发抖。
他以为齐铭华死了呢,纪欢恋尸癖都玩上了。
只有少年那一点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但谁来看都像进气多出气少,命不久矣啊。
秦禾和纪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秦禾大声问纪欢难道就真的想让齐铭华死吗。
纪欢说对啊,我希望他活着、幸福、平安、健康,一生顺遂,但前提是爱我,如果不爱,那就应该我们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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