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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如死灰后(古代架空)——妖也

时间:2024-10-15 08:37:17  作者:妖也
  往后,要怎么面对容诀和他相与,少年也需要警醒着点了。
  而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成长起来,挑起政事的担子,再不能像这样,一无所知,被人牵着鼻子走。
  即使那人是容诀,他也要时刻保持清醒。
  又是一日,大内侍卫长的供词经连夜审讯,八百里加急送达回浙州。
  大内侍卫长一口咬死了没有幕后主谋,事情全系他一人所为,不为别的,就是眼看太子登基无望,他想借太子之死在各政治派系中搅浑了水为大内谋取利益。
  原也不至于此,只是近几年来东厂势力如日中天,禁军大内羽林卫的职能逐渐被削弱,如同摆设,手下的兵整日凑在一起打牌喝酒,再这么颓废下去,大内迟早要完。
  大内侍卫长作为首领,也不过是未雨绸缪,审时度势而已,有何不对!
  见此供词,容诀蔑然一哂,为了大内?还是自己的权欲?要真想为大内好,就该徐徐图之,而非做下此等大不韪之事,巧言令色粉饰太平,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吩咐下去,叫刑部继续审,再呈上来这样的供词,咱家想,镇抚司诏狱会很乐意效劳。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叫他们不必顾忌。”
  “是!”镇抚司钦差领了任务,垂首退下。
  谋杀太子的事实,凶手,以及证据一应俱全,这桩轰动全朝的大案最终由三法司共同审理立案。案子里什么事情能记录进卷宗,什么不能,怎么记录,涉事官员该如何处置,这背后又牵动了谁的利益。
  桩桩件件,着实令人头疼之极。
  左都御史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茶的功夫都腾不出来,还得亲笔向内阁做详尽的汇报,事无巨细不可缺漏,这背后的用意乃至朝局变化,他都要一并分析禀告于老师。
  一想到里面涉及的皇子斗争,左都御史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七殿下的事情要不要写呢?要是写,他又该如何下笔?
  殷无秽涉及其中的影响不大不小,说不大,是因为他只是朝廷派来的见证人,事情与他无关;说不小,是因为他在浙州确实从中帮了许多忙。如果他将殷无秽也汇报上去,必然会引起宫里的注意,那他就是害了殷无秽,这与他的本心相违背,可要是不汇报——
  左都御史一想又觉不妥。
  他有股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位七殿下绝非池中物,将来必有一番大造化。
  左都御史能做到这个位置,他的第六感和危机应变的能力可谓功不可没。
  想了想,左都御史将殷无秽的部分中规中矩提了一笔,这样既不会显得突出,又尽职汇报了,再挑不出问题。
  左都御史瞧着自己的亲笔信,颇为满意,正笑眯眯地准备重新审阅一番,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左都御史手忙脚乱,险些将信纸都弄飞,他胡乱用空白纸张压住,这才正襟危坐,一整袍袖,肃声道:“进来。”
  是堂官带殷无秽过来了。
  左都御史连忙起身和殷无秽见礼,殷无秽熟练叫他不必多礼。堂官将人带来,旋即恭谨退下,不打扰上司谈论正事。
  “殿下怎的过来了?”左都御史诧异。
  殷无秽道:“听堂官说,大人在为立案卷宗的事情忧心,本殿下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为大人分忧的。”
  殷无秽不提还好,一提左都御史又是一阵痛心疾首。虽说太子的事情水落石出,他不用担责了,可手里的琐碎事也愈发繁多,他感觉自己仅剩的一半黑发也逃不过白头的命运。
  喟叹一声,左都御史将大内侍卫长不肯吐露幕后主子的消息告诉殷无秽。
  这委实是个大麻烦,大内侍卫长不肯供出主使,现有证据说服力不足,案子就难以推进;大内侍卫长若是供出了幕后主使,明眼人都知道是跟皇子争位的朝局相关,届时莫说进展,牵出来一众官员,朝廷大乱,整个大周王朝沦为笑柄,还有何公信可言。
  谁敢查?谁去查?不要命了不成!
  左都御史也因此左支右绌。查不出凶手他整日急地团团转,现在揪出凶手了,这个烫手山芋怎么接又成了新问题。
  当官难,这被卷入政治漩涡的官员更是难上加难。
  “哎。”左都御史嗟叹不已。
  殷无秽却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道:“案卷送入宫中,自有宫里接手处理,是大事化小还是满朝风雨,全凭宫里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空气微微陷入了静默。
  左都御史也是一怔,登时明白过来殷无秽的意思,他豁然开朗道:“殿下说的在理,是下官糊涂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多谢殿下提点。”
  说着,朝殷无秽深深一揖。
  殷无秽伸手虚扶他一把,点到即止,并不干涉左都御史的决定。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幕后之人既是大皇子,他必不会让大内侍卫长吐出半分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左都御史现在踌躇是因为还不敢,等他敢了之后,未必想不出躲避锋芒的道理。
  倒不如,趁此机会先让他借花献佛。
  最后提点左都御史一回,殷无秽在浙州事情已毕。剩下的后续,自有宫中按流程处置,他也该动身返回京畿了。
  太子尸身先行,一路被保存完好运回京师,礼部急忙操持储君的葬礼,整个朝堂为之悼念三天,不事朝政。
  因此殷无秽一行人也没必要急着赶回去,悼念结束,还有太子丧葬事宜,到时再按时参加不迟。
  相较于这件事,他还没有忘记,先前容诀明知一切却故意隐瞒他的事。日渐成熟的七殿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哄好的,回京之际,他势必要为自己多谋取一些福利。
  “督主,眼下举朝都在为太子哀悼,京中也是一片凄清。不如,咱们放慢步子,等晚些时候再回去。不办公事,不带下属,只你我二人。”
  容诀看着少年言辞旦旦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实际上色厉内荏,紧张地眼珠子都盯他身上了。容诀都能想见,他若开口拒绝,保不齐这少年下一瞬就要委屈地拿眼幽怨控诉他。
  想到自己先前确实有些不厚道,容诀颔首,莞尔应了,“好。”
  闻言,殷无秽心花怒放,瞬间就被哄好了。
 
 
第34章 
  大内侍卫长还没来得及被重新提审,就自刎在了牢狱。
  弥留之际留下一封告罪血书,痛陈了自己的罪过,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鬼迷心窍谋杀太子,刺杀安定伯致使对方重伤,间接伤害了五皇子,同时也陷大皇子于不义。
  当然,他并不是有意牵涉到大皇子的,实在是太子薨逝,安定伯重伤,而他的背后牵着五皇子,整个事件中独大皇子无恙。明眼人回过味来一想,心里不免会对大皇子生出疑窦。
  而大内侍卫长主动坦白就不同了,他谋杀太子除了为大内争利,还为向大皇子投诚,事情全系他一人所为,大皇子并不知情,反倒无意间被他陷于不义之地,甚至为此一事严查手下官员,好一番大动干戈,深受其害。
  文武百官听闻也是一阵唏嘘,这大内侍卫长一人便影响了三位处于漩涡中心的皇子,本事不小,可惜贪心不足,实是活该。
  主子都告罪死了,剩下犯事的侍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算是给几位皇子一个交代。
  案件就此落幕,大内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很长一段时间内暂停职能。待重新选拔的人员上来,朝廷的天都变了,大内在皇子争位的朝局中彻底废除,失去作用。
  大皇子在一干行凶的大内侍卫处刑当天大为光火,偏偏他还只能把气憋在心里,不能表露出分毫。否则就昭示了他和大内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为了明哲保身他不得不狠心斩断和大内的一切联系,大内是不能再用了。
  他多年筹谋只用了这一次,这颗棋子就废了,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像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皇子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多么不容易,这么些年他也仅收服了一个大内,现在全完了。
  只杀了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太子,还得罪了五皇子,现在还不知道昭王要怎么对付他,真是一群猪猡蠢货!废物垃圾!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大皇子回到自己的王府书房,气地将书桌上东西全摔了。下人垂首候在门外,战战兢兢,一步也不敢踏进,只等着主子传唤。
  大皇子撒完气,坐下来开始冷静地复盘。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按理说不该那么快就查到大内身上,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暗箱操作给三法司一个交代,如此一来对方也就不会穷追不舍了,可偏偏——
  是了,东厂。
  大内是他们查出来的,且那个地方是他也无法染指的机构。这一任东厂督主权力甚大,不可能收归己用,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斩草除根。
  不过此事不着急。恨东厂的人多了,他们早已日暮穷途,倾覆灭亡是既定的结局,用不着他动手。
  他当务之急的竞争对手是昭王,经此一事,昭王必定恨透了他。且先下手为强,不能让昭王得逞了。
  大皇子眸光一暗,叫来属下暗中盯紧了昭王动作。
  ·
  五皇子见大内被处置行刑后心里短暂地出了一口恶气。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们怎么敢伤外祖父,大皇子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回京这么久,五皇子早看透了大皇子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本性。那等高位,绝不该由这样的一个人来坐,五皇子将注目投在了殷无秽身上。
  浙州发生的事情他都听外祖父和属下说了,他这位七弟,越来越给他惊喜,五皇子颇为看中他。
  至于大皇子,他不是喜欢算计人心么,正好,他也要送对方一份礼物,权当是回敬他伤了外祖父的一点小小心意,但愿大皇子会笑纳。
  五皇子唇角绽出一抹冰凉的笑意。
  ·
  朝中愈发湍急的暗潮涌动和此时在外游玩的容诀和殷无秽无关了。
  却说殷无秽提了要求后,容诀答应了便如约做到,一个属下也不带,只和殷无秽两人一路游山玩水,伴他身侧。
  殷无秽毫无疑问非常开心,且先不管东厂暗中保护的人,至少明面上容诀对他的一应要求都纵容答应了,这无疑极大地满足了少年的情感需求。
  殷无秽整日跟在容诀身后,妥帖周到,呵护备至,将他哄地眉开眼笑。
  容诀也乐意纵着他。
  且殷无秽确实合他心意,许多时候,许多事情,他不说,殷无秽自然就明白了,将他喜爱的一切捧到他面前。面对这样一个对他贴心,他从小教养到大的少年,容诀总是极具耐心,极其无下限的,愿意陪这少年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阿诀,我听镇上的人说今日下晌在东湖园中举办花展,不仅有水上花,还有花中舞,另湖中水榭还可打擂,首魁可获得一株珍藏的天山雪莲,二甲和三甲也可以获得珍贵的鹿茸和人参,现在人人都过去看了,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好不好?”
  容诀能说什么,自然莞尔说好。他对于这些热闹不置可否,不过看殷无秽兴致勃勃的样子,少年应该极感兴趣。
  “正好,那雪莲是极难得的珍药,便是太医院也没有多少株,等我取来给阿诀煲汤喝。”
  容诀挑了下眉,随他往东湖去。
  “怎么?阿诀不信?”镇上人流如织,殷无秽为避免两人被冲散,直接牵了容诀的手。见他神色微动,抓紧他的手,将人往自己身边带。
  恰逢旁边一群少年少女跑过,容诀就顺势靠去殷无秽身边了,他笑意吟吟地:“怎会,殿下哪里都是最出色的,咱家自然相信。”
  殷无秽被他夸地耳尖泛红,神色也不免得意起来。
  容诀知道就好,他还可以更加厉害,什么事都能为他做,下次他再做事也不必瞒他。
  容诀余光瞥见殷无秽神色轮番变化,只见他时而得意,时而骄矜,时而又表现出郁闷纠结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整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殷无秽因为从小的经历,比同龄人更为敏感,他的那些小心思时常让容诀都无可奈何。
  除了纵着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容诀认了。
  很快,两人穿过人流,到达东湖。
  他们来的时间算是早的,不想已经有许多人在看花了。那湖中花确实漂亮,也不知怎么培育的,一团团一簇簇鲜妍各色的菊花,秋海棠,绣球,牡丹,木芙蓉和诸多数不尽名字的盛放花朵仿佛长在了水中央,奇珍异奇。
  容诀瞧着也觉得有意思,从进去开始,一路循着花展布局往前游赏。
  他在赏花,其间不少闺阁小姐偷偷觑他,悄然红了脸颊。
  容诀身为宦官,在宫中不论男女对他们这种身份都鄙之蔑之,因此他对这种事实在不大敏锐,也习惯了众人或是畏惧,或是打量,或是猜忌的目光,并不当回事。
  殷无秽却看地清楚明白,他登时抿了下唇,不动声色走到容诀右边,将他全然护了起来,不给旁人看。
  容诀看着左手边水中花,也没注意少年的小动作。
  随着他人往前,注意到他二人的人愈多。容诀俊秀绝伦,昳丽白皙,殷无秽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两人是迥然不同的两种风姿,但无一例外,都是十分吸引少女慕艾的类型。
  已经有大胆的姑娘朝站在外边的殷无秽抛媚眼,殷无秽见状,一扭脸把容诀遮挡地更加严实了。
  在看向那些来势汹汹的姑娘时他眼睫压紧,眸光乍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十分明显。
  搭讪的姑娘:“……”
  她寻思着,自己模样也不差啊,过往凭借这张美貌的脸从未失利,再怎么也不至于收获少年的一记冷眼,直到少年身旁另一位郎君偏过了头——
  那郎君生地霞姿月韵,从饱满的额庭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轻轻勾起的一点朱唇,最后至恰到好处的下颌,整个侧面线条无一不精致隽美,勾人心魄。姑娘霎时看呆了眼,只觉惊为天人,湖中娇花同他一比也要黯然失色。
  姑娘心脏怦然直跳,只觉自己遇上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了,她势要勇敢一次,大胆追寻所爱。
  然而,就在下一瞬,看清她的真命天子和她方才年少无知抛过媚眼的郎君在做什么时,姑娘目眦欲裂。
  容诀看到两条肥硕的锦鲤一边甩着尾一边嘬没入水中的海棠花蕊,实在有趣,他便停下凭栏观赏,殷无秽见他停下,也跟着停步。
  少年利用自己优越的身高,轻松站在容诀身后,将下颌抵在容诀肩头,一手抱着他腰一手覆住他手。这仍然是一个保护亲昵的动作,容诀也习以为常,并不以为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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