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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如死灰后(古代架空)——妖也

时间:2024-10-15 08:37:17  作者:妖也
  说到最后,属下声若蚊呐,看着殷无秽骇人的脸色,几要噗通跪下了。
  他从没当过这样的差事,简直叫苦不迭。
  殷无秽眉梢压紧,挥挥手叫他退下去了,属下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殷无秽没忍住啐了一句,“这个老匹夫!”说的是颐州刺史。
  容诀来颐州足有半年之久,比他还要早许多,他们明明可以早些见面的,是颐州刺史藏了他的人,自己倒是天天和容诀见面,瞒得死紧。
  好不容易他自己认出了人,不过是想和容诀一起吃顿晚膳,这个老匹夫又跑来搅混水,还给容诀带糖,抢他的人。
  殷无秽简直要被气哭,太过分了,这两个人!
  看来这颐州刺史还是太闲了,殷无秽恨恨地想。
  此值打战,颐州城的琐事繁多,他正愁人手不够用,恰逢这人撞到枪口上。
  殷无秽已经想好了不下八百种把他调走忙碌的事宜,省得他没事就跑来找容诀。
  堂堂一州刺史,什么事情都要问幕僚,当真没用。
  殷无秽冷嗤一声,含泪自己用膳。
  与此同时,颐州刺史房间。
  容诀摘下了幂篱,颐州刺史见惯了他貌若天人的样子,甫一见他化作这般丑容,登时惊得眼珠子都险些凸出来:“先生,你怎么……”
  容诀莞尔,“在下出身寒微,籍籍无名,这样一张脸太容易引起是非,还是低调为好。”
  颐州刺史点头,明白了。
  确实如此。空有美貌,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权力,那简直就是灾难,后果不堪设想。
  颐州刺史不由惊叹容诀思虑周全,不为形容相貌所累,实在高风亮节。就是可惜,人被殷无秽要了去。
  他喟叹一声,问容诀最近几日在军营如何,容诀逐一回答,称赞殷无秽礼贤下士,他用的所有药材都是顶好的,比在刺史府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容诀的描述,颐州刺史瞠目结舌,感觉自己认识的陛下和容诀所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他绝没有说殷无秽不好的意思,只是,殷无秽真有那般平易近人么。
  他见过殷无秽许多次,年轻的帝王始终神色冷峻,端庄威严,对身边属下亦是如此。
  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冰,冷而锋利,并非容诀所言。
  他刚要和容诀说,莫名后背打了个寒噤,到嘴的话吞了下去,和容诀继续洽谈正事。
  又过了两日,殷无秽的伤口彻底结痂,疼痛缓解,可以出门走动了,他主动去找了容诀。
  彼时的容诀正在和几位将领商榷最近的一次作战时机,和我军应对策略。
  殷无秽来时几人商榷的差不多了,因为不是大型战役,只是千人战场,逐个击破,将领便没有单独请示他。
  殷无秽过来听了个囫囵,这种事他不会件件过问,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出问题,只要安排得当基本都可全身而退。
  我军目前士气正高,殷无秽不出面坐镇后方更好。他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定海神针。
  不过战越打到后面,击退敌军的战略就越重要。除了绝对的实力,还要出其不意。
  带兵出战的将领先行一步,容诀还在沙盘旁研究战略。殷无秽终于得空见到了他,主动从战事切入话题。
  谈正事的时候,两人一贯默契十足,偶尔不同的思想碰撞,很快便能引起共鸣,从而完善整合出新的策略。
  抛却感情不谈,他二人堪称心有灵犀的灵魂之交。
  双方总能以最快的速度领略对方的意思,并讲解出来,一拍即合。
  接下来的作战方针已大致敲定好,具体细节需根据战况即时调整,基本没有旁的问题了。
  殷无秽心念一动,时机合适,气氛也合适,他鼓起勇气邀请容诀共进晚膳。
  这一次,他应当不会再拒绝了罢。
  容诀自然一口答应,他并没有殷无秽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
  皇帝在战争期间邀请军师一同用膳,商讨作战事宜,本就是寻常,他也想不到别的层面去。
  心思敏感内心丰富的人从来就只有殷无秽一个。
  殷无秽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十分开心,提前命人准备好了筵席。菜品不多,刚好两人分量,都是容诀喜欢的。
  今日的开心足以抵消前几天加起来的不悦,殷无秽嘴角重又翘了起来。
  晚上,吃饭时,容诀没有再时时刻刻关注幂篱对面部的遮掩。毕竟这物什戴着吃饭实在不方便,他偶尔吃菜喝汤时会露出半截易过容的下颌,既能让殷无秽看见,又不会骤然吓到他。
  容诀决定循序渐进地摘了幂篱,往后就用这张脸生活了。
  殷无秽一瞬不瞬看他吃饭的模样。即使易了容,殷无秽也不觉得容诀丑,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这人连做戏都要做全套,当真可爱得紧。
  殷无秽心情愈发上扬了,提前把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约满,省得到时又找不着容诀人。
  容诀也都答应了,吃个饭而已,不算什么。
  何况,他也有私心。原本想着不见殷无秽方能思忖清楚,可心底的感觉却不会随着躲避而消失,反而愈渐严重。
  容诀最终决定顺其自然,他和殷无秽十几年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所有将领都发现他们一贯冷峻肃然的陛下周身气质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连同属下讲话都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众将领一致认为这是战事大捷的结果,登时所有将士更有干劲了。
  这几天在不断完善的新策略中,我军逐个击破战术接连取得胜利,又将敌军逼退十余里,等将敌军彻底逼退颐州,就是反击战的开始。
  众将领磨拳擦掌地等待那一刻到来。
  只除了一人,并没有感受到来自殷无秽的温和转化。
  当事人颐州刺史表示,皇帝真的不像容诀所说的那样礼贤下士,他这几天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帝,被调去监管所有后勤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加固城墙要他亲自负责测量运材,将士后厨每日的食材采购要他亲自清点,再加上颐州刺史本身的职务,他简直忙地晕头转向。
  腰身都瘦了一大圈,恢复成了年轻时的苗条身材。大冷的寒冬,颐州刺史整日跑得满头热汗。
  胡吣,简直是胡吣!颐州刺史并没有感受到一丁点来自殷无秽的体恤,只有浓浓的压迫。
  他一口气喘完,势必要和容诀说个清楚。
  否则,再这么下去,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殷无秽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老匹夫偷偷向容诀告状,在连轴转的日程中竟然还有空跑来找容诀。
  颐州刺史时间不多,稍后他还要负责将士磨损的武器胶漆检修。长话短说,然后再间接打探一番,他究竟是何处得罪了殷无秽,竟惹得龙颜震怒。
  容诀闻言难以置信:“你说,陛下对属下官员和将领从不和颜悦色,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是吗?”
  颐州刺史重重点头:“是,先生。陛下来颐州这么久了,一直对本史不假辞色,最近几日,更是刻意为难。”
  “陛下他,从不是如沐春风、礼贤下士的一个人。”
  容诀起先不信这番说辞,他在军营打听了一番,最终得到的论证确实如此。殷无秽固然手段非凡,以能服人,但他确实是铁面无私、冷峻威严的一位皇帝。
  相较于众人爱戴,尊敬威严更甚,他在外人和容诀面前,从来都是两幅面孔。
  容诀眼前陡地一黑,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
  殷无秽当真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么,他又不是什么伏龙凤雏,用不着殷无秽三顾茅庐。
  在他来外一城之前,从未听说过殷无秽要招募什么军师。
  他来了,殷无秽就开口要人。对他笃信不疑的态度;那一桌完全符合他口味的佳肴,日日相邀用膳;对他的身体格外关照;毫不藏私,连军机要密都可以倾囊相告。
  殷无秽,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容诀忍不住脚步踉跄,眼前黑了又黑。
 
 
第89章 
  虽然,容诀并没有想出殷无秽究竟是怎么认出他的,但是,可以笃定的是,殷无秽确实知道是他。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可笑他竟然没有发现,还十分自信地以为能骗过殷无秽。
  容诀步履踉跄地回了房间,连带着头都开始疼。他重新打量这间就在殷无秽隔壁,殷无秽亲自给他安排的房间。
  里面的许多布置虽然精简,但细看之下还是有迹可循。
  譬如容诀喜欢下棋,他的房间正好放置了一副棋盘;容诀从前位高权重时惯穿绯红蟒袍,殷无秽就给他备了许多绛红、绯红、正红色的服饰,只不过蟒纹换成了云纹、草木等寻常图案。
  还有屋里熏的香,也是容诀喜欢的木质暖香;几上摆放点心的琉璃盏,俱非凡品;就连容诀冬日畏冷,中间摆放的大型炭盆位置都预留好了……
  种种细节巧思,都是他从前喜欢的风格。
  当然,容诀现在依旧喜欢。
  这么明显的细节,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因为细微,也不是顶珍贵的配置,轻易被他忽略了过去。
  连在刺史府中都没有这么舒心过,殷无秽却什么都记得。
  一时间,容诀又是头痛,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当然不想回宫,不想过从前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可他也无法独善其身在宫外生活,既适应不了,也放心不下,所以他为自己准备了全新的身份,以最得心应手的姿态重头开始,这里无一人认得东厂督主。
  容诀自己都快被编排地相信了,可偏偏,他最想隐瞒的那个人什么都知道。
  容诀感觉到一阵窒息,眼前发黑。
  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离开的时机,当时不愿离开颐州,一步错,步步错,甚至主动把自己送到殷无秽的军营中心。
  如今再想抽身,是断不可能了。
  殷无秽既知晓了他身份,他去哪里殷无秽都能找得到,他总不能再死一次。
  平静的生活已然打破,水面的涟漪无法息止。
  而他,也不可能躲得开殷无秽,这仿佛是既定的命运。
  容诀想通一切,心情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罢。他从不是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路要往前走,人也要向上看。
  横竖,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那倒不如一往直前。
  这一次,知晓实情并占据上风的人,要是他。
  容诀打来一盆温水,在水中放入可溶解性药粉,摘下幂篱,一点点洗去脸上易容,重新展露出那张如出水芙蓉,秀美绝伦的面庞。
  这里除了殷无秽,没人识得这张脸。便是东厂督主恶名在外也没关系,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本来要瞒的就只有殷无秽一个人。
  容诀干脆一并沐浴更衣了,反正今日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处理正事。
  拾掇好一切后,容诀一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歇息,一边摆弄他那些黑白棋子。
  彼时的殷无秽刚从军营出来,龙颜大悦。我军再次取得胜利,几乎将敌军彻底逼退出颐州边界,估计再有两天大军就可以整军行进了。
  其中容诀正确的作战方针立下大功,士气大振的将领们融会贯通,配合无间,赢夺胜利后再次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殷无秽第一时间想去找容诀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顺便和他一起吃晚膳,商榷一下之后的战略安排。
  熟料,平时总在军营的容诀此刻却不见人影。
  殷无秽问了属下,才知他今日很早就回了房间。
  这实在不像容诀作风,殷无秽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赶忙回房看他。
  笃笃——
  敲门声接连响了好几声,容诀房间的烛火也在点着,殷无秽出声:“先生,你在里面吗?”
  容诀执棋子的手一顿,眼睫微颤,却没有答话。
  少顷,殷无秽说了一声他要推门进来了。门扉被推开,高挑挺拔的青年举步而入。
  殷无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影影绰绰慵懒倚榻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缓步走近,看清容诀今日没有戴幂篱,甚至久违地穿上了一袭绯色云纹夹袄,是他一直为容诀备着的。
  殷无秽心跳地有些快,莫名觉得不太对劲,步子慢下,轻轻唤了容诀一声:“……先生。”
  这一次,容诀给出了反应。他转过身,下榻恭恭敬敬地朝殷无秽行了一礼:“咱家,参见陛下。”
  一言甫毕,抬起了头,以原本面目直面殷无秽。
  殷无秽瞳孔紧颤,错愕一怔,却没有惊讶。果然,容诀心里有了底,他哂笑一声。
  殷无秽顿时回神,忙弯腰去扶他:“你起来,身子还没好,怎的行这样大的礼。”
  殷无秽语无伦次,紧张地险些同手同脚了。
  他一瞬不瞬盯着容诀,唇线不安抿动,似乎要从容诀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被容诀的突然摊牌打了个手足无措。
  容诀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睫微垂。
  殷无秽立刻心脏一紧,脱口而出:“孤不是有意瞒你的,是——”
  “所以你还是骗了咱家。”容诀失望一笑,神色黯然,一副再也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殷无秽顿时心脏抽疼,焦急无措:“不是这样。我只是,没有办法开口,如果我实话说了,你还会留下来吗,还愿意继续和我相处吗?”
  容诀眼睫扑簌,并不答话。少顷,他抬头问,“你是怎么认出咱家的?”
  殷无秽抿唇道:“那天你来外一城,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回头看到你的背影就认出来了。”
  “就因为咱家的声音和背影?”容诀不可置信,他明明有刻意压低声线。
  “是。”
  殷无秽看着他,目光深邃而专注地:“就算你改变了声线,可那种熟悉的语调不会变,我一听就认出来了。你的身影,我永远也不会认错,哪怕只见到你一只手我也能立刻认出来。”
  容诀瞠目结舌,他竟然,就因为这种细节暴露了。
  他更惊诧的,是殷无秽对他的熟悉程度。
  单凭一只手……殷无秽将他周身细节究竟记到了何种程度,才能仅凭一眼就如此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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