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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许久未见,月舟依旧风华流茂。
  一影俊挺在前,仰面望着顶上火海雷云。
  不知方才中了何种术法,谢逢野此刻脑袋里难以挣出清明,放目去寻尸山血海中梁辰站了起来,他这才好收回精力,小心翼翼地将玉兰从这刺浓黑中解脱出来,抱进怀里。
  那洞血黑瞧起来让他心惊胆战,谢逢野甚至都顾不上再去想要和月舟说什么,江度此刻又在何处。
  恍惚中听得月舟在说:“别碰了这邪物,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连头都没有回,手上用劲前退,繁复的灵光如同沸水滚落寒川一般戾嚎起来,焦黑浓气和灰雾撕打在一处,升腾出阵阵浓烟。
  两两相抗,月舟袖管之下那只手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天道是要趁此机会灭了你幽都冥王,用回霜裹住玉兰伤口。”
  他说得冷峻清晰,可此时落于谢逢野耳中却像是薄石一片投入空谷之中,撞树击壁回音轻泛。
  没有半点准备就接下了天道这杀招,谢逢野光是护住全身重要经脉就拼尽了全力。
  或许就如往日每回他发威作福那般,不世天众神仙惊惧于他冥王谢逢野有这般力量那样。
  而谢逢野之前每回对抗天道也都化险为夷这般。
  糖刀软炮见多了,实在容易轻敌。
  此境之中,谢逢野方知何为无力。
  他靠着本能抱住玉兰,光是想抬头去看月舟都是眩晕一片。
  忽地铮鸣声起。
  那是谢逢野从未听过的蛮劲之音,恍若脆玉撞老钟,声声都带着破甑不顾那种万事不悔的决心。
  冷器之音不绝于耳,谢逢野五窍齐时鲜血奔涌而出,染得他视线一片红光。
  月舟就这般身处于血影火光之中,再也看不见那些桎梏诅咒了他万千年的浓雾。
  能见到的只有金羽层叠绕身,但末端都在渐渐消散。
  谢逢野和玉兰被一道金色屏障包裹起来,此障不过方寸,且薄若蝉翼处处显露着经不得风霜的样子。
  偏偏就是这么一道金光法障,烧干了所有留在玉兰身体中的黑锥遗留残咒。
  “临玄武加白虎,若遇火光,必逢灾殃。”月舟抬头,不知目光尽头是天的哪一处。
  他的那只手还握着天道黑劫,说话时又重重地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踏碎万里河山,便听饮恨路上碎砖断石之音一路传到远方。
  “一岁一枯荣。”月舟旋掌,指带韧劲,生生折断了那天道黑锥。
  他往前踉跄几步,呕了口血。
  “代代如此。”
  谢逢野哪能瞧着老怪物这般自耗命数来抵抗天道,从神志恢复那一刻开始,便发了狂一般去捶打包裹住自己的金色法障。
  可仍不能撼动其分毫。
  随后一抹黑影坠落,恍若遍天火光中那片最微不足道的灰烬。
  即便砸地而下,也没能发出再多的声响。
  那是江度。
  他不偏不倚,跪坐到了月舟面前。
  隔着满目血色缠绕金光涌动,谢逢野瞧不清他们到底如何,又见玉兰额头正不断地渗出汗珠,愈发急得没了章法。
  可无论他再怎么吼叫,面前两道身影都不愿施舍些注视过来。
  分明只隔着薄薄一道法障,会有浓烟不断穿梭而过,却不晓得烧得是哪位仙僚亦或鬼怪妖魔。
  可此刻万千浮屠尽毁于天劫,饮恨一道,于此刻焚天毁地之中,涌入万般情愫。
  碎的每一块砖石之上,写满愤恨。
  谢逢野不知此刻这种心情叫做什么。
  就像融化成了泥水的雪花,再也回不去云巅做那冰清高洁。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万般无奈,不胜枚举。
  “教你学了那么多年的扶乩之术,竟也不晓得算一算。”月舟依旧背对着谢逢野。
  没有给他解开法障。
  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你叫我等的!”谢逢野说不清楚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怒火,总归满腔心思都被那些莫须有的恐惧占满。
  玉兰为了救他负伤在侧。
  月舟为了护他断臂在前。
  天道,天道使尽杀招数,在顶。
  月舟用着他平生最不屑的清冷腔调。
  “一岁一枯荣。”他说,“小黑龙,这是我能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不等谢逢野再问什么,月舟已吟诵起古老而神秘的法诀,灵光缠绕之间,手心收拢。
  将那天道黑锥扯碎在了饮恨路上。
  “把回霜还给玉兰,这本就是他的。”
  月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
  在他碎了天道杀招之后,不改法诀,只是手臂回旋一圈。
  对准了谢逢野。
  他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105章 相现
  哪门子置之死地而后生。
  月舟没有给谢逢野留下任何反问的机会。
  随他话落抬手,谢逢野只觉面上一紧,随即周身之外雷风乱裹,狂乱地在幽都里掀起烟云层叠,将所有火烟都扯到了一处。
  正在谢逢野难辨方向之时,浓雾之中袭来一掌劲风,当胸拍上,其力无可阻拦。
  他就这么抱着玉兰往后仰倒,却没跌在饮恨路的砖石上,未料后背空无一物,竟是像落崖一般头朝下地掉向未知的深渊。
  耳边没听见什么风声呼啸,周身只能瞧见万般皆是浓黑如稠墨,更有怪力从四面八方而来,牢牢压住谢逢野的身体,他便是想要转动眼睛都觉阻力重重。
  冥王从来都不是肯顺势而为的性子。
  也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竟也能绷紧了身子靠御气稍微缓住些下坠。
  刚咬紧牙关想要再闭目默念口诀之时,他却已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睁开眼,面前是在许多回忆中瞧过无数遍的浮念殿。
  眨眼一瞬,梦回万年前。
  谢逢野才知道月舟究竟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去。
  映入眼帘的,是那棵晶莹凝光的霜树,此外诸多栏杆殿宇尽是当年模样。
  而江度就站在他面前,待谢逢野瞧过去,却意外地从江度面上瞧出许多忧虑。
  一时无人说话。
  谢逢野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看看玉兰如何,这才发现自己不能随意操控身体。
  冥王本就可观诸般往业,可每次都如天道降下诘问那般,虽能置身其中,可终归也是看去别人的故事。
  只有一回除外,便是先前去白氏万州得了灵轴被投进了当年的玉兰身体里。
  此境之内,可有亲临之感,可无半分改变之能。
  眼前江度这打扮谢逢野认得,那是在多年之后,至少现在玉兰已经被留在了浮念殿里,正是他们五个相谈煮茶度日的时候。
  也是在这之后,江度成了堕仙坠入魔道。
  中间缺失的这一段谢逢野无从知晓。
  除非他等司危止历劫回去说出秘境所在,找回留存其中的龙神尸首,亦或是……现在这般有谁愿意主动展露回忆。
  “所以终究是无解之局,对吗?”默了许久之后,江度率先发问。
  谢逢野就见“自己”沉且缓地点了头,说:“但万般都只等一个机缘,即便此时无解,未可知日后也是如此。”
  他听得出自己的声音,但这端肃有稳重的说话方式,一听便知是当年的龙神。
  成意。
  原来,此刻竟是于万千年前,江度同成意私下商量之时。
  “那你说,可有了些眉目他到底要做什么?”江度又问了一句。
  奇也怪哉,要知道无论是在玉兰的回忆甚至谢逢野这一世和他几次打交道下来,回回见着,司江度都是集冷酷之大成于一身,莫要说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便是遇上什么事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只怕月舟都鲜少能见到这般恐惧和焦虑都一览无余的江度。
  他当年,竟是这般相信成意的吗?
  谢逢野心知月舟此举是有意将他送来验证真相,可恨成意也罢,江度也是,这些喜欢钻研古籍旧法的神仙,就喜欢弯弯绕绕地问着话来沟通。
  为什么江度这般信赖成意,他们口中的“他”又是谁?
  谢逢野听了一大段,就像在听什么沉重又深奥的哑谜。
  成意:“即便飞蛾扑火,那也要坚定不移。”
  江度吸着气扭头说:“我岂是那怕死惜命的?我怕的是到时候护不住他们!”
  成意却问他:“若连你都护不住,那天下之大我还能去托付谁?”
  江度闻言,扭头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些,把所有不能拒绝的抗拒最大化,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能我去?明明你比我更应该留下来?”
  “不。”成意几乎是瞬时就给出否决,“若是我留下来,只要我身存魂在,他迟早能寻到机会。”
  此句话之后,霜树之下又静了许久。
  看来,似乎他们这几个神仙遇到了个麻烦,所以成意要和江度商量谁留谁存的问题。
  至于要守护的,若是这二位的话,也只有玉兰和月舟了。
  到此为止,谢逢野尚且想得明白,可也疑惑着为何于月舟和玉兰而言,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当年浮念台上这几个神仙,遑论成意本就是三界敬仰的龙神,而长离殿那一战成名的月舟和江度二位真君更是算得修为泼天,更别说还有那一怒之下就能穿经引法立了天道的玉庄。
  此外,还有个生了禅心的妖仙玉兰。
  他们这五位时常一处论道出游,天界当年又是个极其没有规矩的地方,有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上赶着来找他们的不痛快?
  又有谁,能逼得一位龙神和真君私下商量谁去谁留的问题?
  谢逢野转念一想,这或许关乎于江度入魔的真正原因,他且继续听着。
  可成意只简单吩咐了几句,例如:届时莫要心存仁念,若一直未能等到机缘,便是等上万千年又如何。
  江度也答应得快,只是思忖片刻,问:“我们定有开战那一天,如果到了那天,你要我如何?”
  彼时天光晦暗,星月蒙尘。
  有几两寒风自浩浩天穹摆荡而下,填进这一殿浮念,成了此后一直延续了万千年烦扰的初调。
  风声那么轻,唱着阴晴圆缺宴散人去。
  成意这次没有很快回答,但谢逢野从江度脸上神情已看出了答案。
  而他,此刻于万千年后被月舟打入这往业的冥王,却不知为何地,因为那些陌生的本能和抗拒。
  谢逢野恨不得替成意说出回答。
  好在,成意微张开的嘴巴只是稍露一瞬,却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全数顿在了嘴边,忽然毫无缘由地运行灵力绕身走了一圈。
  那是谢逢野再熟悉不过的真龙灵力,此刻被它涮了遭魂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好似放神识去寻什么东西一般。
  偏偏这位又是当年的自己。
  谢逢野只觉得这是在自己找自己,好像,还让他给找到了……
  可才生出这个想法,便觉荒唐无限。
  遑论此刻只是当年的一段剪影,即便当年这个龙神成意果真能横跨这么万千年探得身体之中多了些什么,也没本事探出是谁。
  谢逢野逐渐没耐心起来,也没好性情地自我宽慰,他还挂着幻境之外的幽都,何况玉兰还受了伤,虽然入此幻境可以躲开天道劫罚,也能暂缓伤势。
  可他在这听了半晌,什么都没听着,又记挂着月舟见了江度又会如何。
  真是想要强破幻境的心思都有了。
  “我一直想问你。”江度没有执着刚才那个问题,改口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何那么肯定我们能赢。”
  “如果我们这个决定在万万年之后还会有谁在挂念,那就是我们赢了一半。”
  不知是不是错觉,成意说这话时少了许多沉稳,倒难得轻松起来。
  他收回了在体内游走的灵力,整理着手袖说:“那就是有盼头的。”
  江度却没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染,依旧眉头紧靠:“可月舟不行,他涅槃……”
  “凤凰涅槃,死而复生。”成意道,“他要的就是这个,又如何能让月舟成功。”
  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所谓的“他”,江度没有立时说什么,只是狠狠捏紧了拳。
  “我们这些灵兽飞升的,都有些绝学,凤凰一族还有一法,那才是你该担心的。”也不知成意这算不算暗卫,因为他说,“若濒临险境,则折羽化掌,以命出击。”
  成意说得很轻,又因为谢逢野此刻魂魄还挂在这句身体里,所以他起什么,都像是贴着耳边缓缓道来。
  偏偏这缓缓道来砸得谢逢野脑袋轰鸣一声。
  之前听闻凤凰一族可凝羽为掌,其力可卷火破山,世间无有可挡其掌力者。
  可每一族都有一个称得上用作护命保魂的法诀。
  龙族可开脊化形,是做护,是但守青山留深林的以待来日。
  凤凰这一掌倾天绝杀,是为拼,是尽燃此身殒寿数的兰艾同焚。
  像极了凤凰一族那轰烈又直爽的性格。
  一生只可用一次,如同他们那可以死而复生的本事,涅槃。
  现下再使出这一掌,全然算得拼尽全力。
  可只是为了将谢逢野和玉兰推离天道桎梏。
  两相对比,天道之力,何其可怖。
  那这一掌又会如何。
  才通过司江度的骨留梦瞧见月舟当年可是涅槃失败了,极其损耗运数,此后又经过仙魔大战,更是早魔头诅咒得浓雾缠身万千年至今。
  他毁了脸又损了身,已是半生风雪凄苦。
  这掌以后,他此命之中,还有什么能用来做代价的?
  谁还记得,月舟可是骄傲又鲜亮的凤凰啊!
  谢逢野思及此处,只觉得一股戾气化成浓烟烈火,从他五脏六腑处一道烧至吼口,让他从头到脚都是滚烫的愤怒。
  而这些烫心灼肺的怒意之中,全是对自己的自责。
  若是他谢逢野当日没有自大,且愿意耐着性子同兄长多商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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