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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他对于自己这样的人,向来是不太看重的。
  一则,他本就自小能见鬼神妖怪,也就比谁都知道非是一路人,不可同级语。
  高于你的,不会愿意俯身同你交心,同理,世上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和蜉蝣尘埃交心。
  所以俞思化之后对于他当夜食肆之中不在乎一人性命之言虽有愤怨,可转念一想,如此高高在上的鬼神,实在没有义务凡事尽心相告。
  二则,俞思化自小被众人视作怪物,突然听见有人说了句“朋友”,一时心生虚念罢了。
  他这样的人,应当是不会有朋友这种东西的。
  凡人瞧他是异类,遑论鬼神。
  所以之后的几天,他只是在跟自己憋气。
  气自己先入为主地小心眼。
  他明白所有的道理,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不一样的。
  而早先时候手腕剧痛难忍,他瞬时被夺去意识,昏昏沉沉之间好似身在黑暗庙宇,瞧见个模糊人影冲进来,仗着所有人都昏睡一地便张口念叨。
  “就让你们听我的,就知道瞎跑。这狗司命,哎,死沉。”
  谢逢野责骂的话没停过,他把大家往身上挂的动作也没停下。
  最后轮到俞思化时,他怪罪道:“就跟你说了少管闲事,乱添麻烦。”
  俞思化就记得靠上了一方胸膛,听他嘴碎着奔波,却听不着心跳。
  是了,鬼神应当都是没有心的,要爱万物,又不能爱万物。
  只是这冥王,好像一只整天呲牙吓人的大狗,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离他远些,这样才没人瞧见拴着他的那根链条。
  如今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在身前礼貌寒暄,可断定其身份贵重——而俞思化看到了拴着谢逢野的那根链条。
  俞思化对那根狗链点头笑道:“我和谢公子不过邻居而已,在下愚民一个,您高看我了。”
  青岁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点头笑笑,就这么走了。
  谢逢野哪肯他就这么离开,急匆匆追上去。
  “好了,你让我护住司命,我也护了。”谢逢野拦住青岁,“我要回幽都。”
  “你怎么回幽都?”青岁却反问,“你百桩姻缘达成了?”
  谢逢野只觉得自己脸都气青了:“那不是你让我下界来的由头吗?”
  青岁面不改色,语气平静:“有吗?本君不记得了,本君只记得自己向四海下了令,你冥王殿达成百桩姻缘才可回去。”
  谢逢野握着拳:“你非要这样是吗?”
  “怎么。”青岁微微一笑,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这是要动手?”
  谢逢野凝了他半晌,忽而放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瞒我多久。”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青岁淡然道,目送谢逢野远去的背影,视线在那块受冥王怒火牵连而一掌打穿的墙上停留许久。
  一道无形的法障在青岁身后无声地展开。
  浓雾翻滚之中,模糊的身形若隐若现,看不清面容,但却无法忽视那令人敬畏的气场。
  “天帝。”昆仑君声音清澈悦耳,“你不该让他这么早牵扯进来。”
  “昆仑君。”青岁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倒想问问,为何非要月老来这百安城。”
  “小玉兰在城中有段未了的亲缘,自要来得个结果。”昆仑君轻笑一声,话中带了几分高深莫测,“至于他们的缘分,我早告诉过你,拦不住的。”
  “这段缘分太凶险,我不想看见他重蹈覆辙。”青岁转身,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指使那听夏花妖之人,就是他。”
  “那走吧。”昆仑君似乎永远都在笑,尾音总是扬着,“你不是拿到了东西?”
  青岁招出那块阵眼中的石头,缓缓摇头道:“希望有用。”
  “会有用的。”
  于无人知晓处,他们身形就此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
  姻缘铺内,土生仔细检查过俞思化没受伤,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
  谢逢野确是满脸黑气地走进来,随手抓了把叶子囫囵塞嘴里,不知嚼了多久,才自言自语道:“图什么呢。”
  土生战战兢兢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插话:“是啊,你说他们弄这么大阵仗,图什么呢?要没这一遭,阿净也不会旁生别的劫难,反而破了天道定的规矩,这样才让他们有可能长相厮守。”
  “长什么相厮什么守?”谢逢野挖苦他,“你这喜欢乱定结局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土生语噎:“你不是说……”
  “我是说过这话。”谢逢野指着沐风,“他今晚过后还不知如何。”又指向收着阿净的荷包,“而且,她都不一定能不能活过今晚。”
  长相厮守嘛,一个婴孩守着坟堆也算厮守不是?
  沐风愕然:“那阿净的残魂不是收在这荷包里了吗?”
  谢逢野不多说,闭眼算过一阵。
  他揉揉手指,和煦地笑了:“很好。”
  土生欣喜道:“她没事了吧!?”
  “她要死了。”谢逢野如实道来,“最多四个时辰。”
 
 
第15章 花月
  “如果啊,你只剩四个时辰可以活,你会干什么?”谢逢野漫不经心地扯着红绸,哈欠连天地问。
  俞思化正牵着红绸另一头,踮着脚往墙上布置,抿着嘴不做回答。。
  时近良辰。
  姻缘铺被捯饬得有些喜堂的模样了。
  阿净说她想光明正大地拜一次堂。
  当年她和沐风归家时已是他失联数日,突然带回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且恰逢两国边境交战,大家都担心她是不是敌国细作,所以无人做媒,且沐风历劫时的父母早已亡故。
  是以上无高堂,后无媒妁,他们只是对天地拜了拜。
  如今,阿净残存一口气,就说:“四个时辰,刚好黄昏后,人间立秋还要放河灯,往事已过,我们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了。”
  沐风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抱着人点头。
  土生更是……哭得真情实意如丧考妣。
  他毫无形象地拉着谢逢野问:“你,你不是说会有办法的吗,你怎么什么都不做,你……你忍心吗,他们这么惨。”
  “离我远点。”谢逢野一脚蹬开了他:“他们惨不惨关我屁事,我说的办法就是看老怪物管不管,他要不来,咱们谁都没招。”
  土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迷茫道:“什么意思?”
  谢逢野耐着性子解释:“这阿净可是昆仑君赐名,而且身在昆仑虚中的妖怪,老怪物不可能不管。”
  他大小就跟在老怪物身边,自然也知道些昆仑虚内幕。
  昆仑虚冰雪纵横无涯,其中有多少妖怪,谢逢野至今不晓得。
  但他知道老怪物开此一境庇佑妖怪,是下了狠招的。
  土生已忽视了冥王对昆仑君如此大逆不道的称呼,只问:“什么狠招?”
  “他把自己的命数和那些妖怪的命数拢到一处了。”谢逢野沉声道,“所以才能在天道底下护住他们。”
  “这样啊。”土生听得有些怅然,“难怪昆仑君如此受到尊尚。”
  谢逢野嗤笑道:“他就是一个老疯子罢了。”
  土生却坚定道:“那阿净此事,昆仑君一定会管的!”
  谢逢野撇了撇嘴:“我劝你别太指望,几万年前有个老神仙找他打架,他当时答应得爽快,到现在都没赴约呢。”
  土生着急道:“那月老一定会管的!”
  他嘴巴还张着,谢逢野却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了桌案,笑颜明亮地问:“还敢提月老。”
  于是司命落荒而逃,只有俞思化乐意来跟他一起布置喜堂。
  听冥王如此问,想他也不会有只能活四个时辰的烦恼,吵闹过后一时静了下来。
  谢逢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寻门觅路地钻了出来,他掀起眼皮看着那沉心布置的人:“你,说点什么。”
  “如果只剩四个时辰。”俞思化抚平喜字下面的米糊,语气中带着思索,“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发一通脾气。”
  谢逢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发脾气?你?”
  “是啊。”俞思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把所有不甘和烦躁都发泄出来,总好过一直憋着难受。”
  “那之后呢?”谢逢野问道,声音中的尖锐也少了几分。
  “最后。”俞思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看我当下最想要什么吧,想吃的东西,想见的人。”
  听到这句,谢逢野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有来地想到了天道诘问之下俞思化顶着这张脸去偷亲另一个男人那画面。
  俞思化脑袋稍微偏了偏:“谢公子?”
  谢逢野回过神来,摆摆手说:“你倒是看得开。”
  “其实,对于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来说,生命无常,我随时可能命丧下一刻。”俞思化平静地问,“倒是你,就不怕我知道得太多了吗?”
  天雷也好,神妖之事也罢,不难看出谢逢野一开始还想做遮掩,最后干脆连解释都没有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见了就看见了。”谢逢野语气中带了一丝玩味,“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怕你知道?”
  “也许是因为你信任我。”俞思化停下手中的动作,郑重地面向谢逢野,“也许,是你们神仙纷争,我一个凡人无足轻重。”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复杂:“但我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谢逢野手指一顿:“怎么说?”
  俞思化轻笑一声:“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虽然瞧上去不太好相处,总是一副没耐心的样子,但其实很关心身边的人,你有一颗温暖的心。”
  谢逢野不擅长应对这种开门见山的夸赞,沉默片刻,然后果断转移了话题:“行了,赶紧收拾,你这么磨磨蹭蹭要到什么时候去。”
  俞思化笑开了:“谢公子,你来帮我掌掌眼,这红绸挂在哪合适些?”
  便在还记得的时候,祝这个跳脱的冥王,能寻得所念之人吧。
  借这一段猝来之缘,窥得神鬼亦有凡心,也有难化的执念。
  俞思化是很容易满足的人,世人惧他能见鬼神而唤他异类,但他也因此得见这些惊艳桥段。
  尽管终将记不得,也感恩于当下曾生热血一腔。
  *
  晚风渡云远走,夕照斑斓。
  土生热情地迎街放了炮仗,按照人间规矩,新娘要在最后一丝夕阳埋入远山之后踏出家门,阿净还留在俞思化的丧事铺里待嫁。
  门前两盏红灯笼,就算为新人迎门了。
  立秋,禾谷丰盛,百安城人会在这天围河放出花灯祈求风调雨顺,街巷热闹非凡,男男女女绕过各处吆喝的摊位,至虔至诚地来到河边,许下心愿之后送出那一盏明亮。
  那些沉浸在喜悦中的脸庞,没人知道早些时候,此处还是死城一座,也没人记得那些在不知不觉中被偷走的盛夏时光。
  烟火气围绕着谢逢野和沐风,辉光流彩倒成为两位俊俏郎君的点缀,由此招来许多惊艳回眸,其中一位面如冠玉,可惜从胸前红绸便知他今日红喜。
  另一位倜傥艳逸颇有倾城之貌,许多不常出门的小姐竟不知城中还有如此绝美之人。
  他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冷冷开口:“不要多看,内子会醋。”
  人群听后避开眼。
  已有家室啊,那没事了……
  谢逢野转头问认真许愿的沐风:“我先说好,不论如何,你这人情是欠定了。”
  沐风笑得无奈:“若今后有能帮得上冥王的,只需你开口,我一定来。”
  “得了吧。”谢逢野毫不客气地嘲道,“还不知道那个不靠谱的老混蛋会不会管你们,即便管了,昆仑虚能活着的也只有那些幽浮。”
  他实在想不到阿净和沐风成了幽浮是什么样子。
  若真成那样,如此坚持换来的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仍有退路。”沐风轻轻放了河灯,指尖仍留余温眷恋着不肯离去,人潮嚷嚷,他瞧得挪不开眼。
  “生死都是恩赐,我不能辜负,我能好好活,我要好好活。”
  他的眼中星河与人间灯带辉映,不悔的温柔在清风明月中奔涌。
  仙君祈福,她拿余生来换,他只好用不辜负来作陪。
  沐风站起来看着谢逢野:“我相信若是冥王,也会如此选择的。”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蠢到让自己这么狼狈。”被追打了九座山的谢逢野如此说,沐风低头笑笑,不接这话。
  那边丧事铺门前一阵惊呼,新娘子准备出门了,司命四处转头寻人,看见他俩在河边赶忙招手让他们过来。
  这次婚礼实在办得匆忙又荒唐,俞思化充当了送出新妇的娘家人,他用红棍拉着阿净出门来,头顶的红灯笼在他们身边笼下喜光一片。
  谢逢野自顾自地往那边走,丢下话。
  “我可先说好,帮你成婚已是我大发善心,待一会时辰到了,我是不会管你们的。”
  沐风抬步跟上:“我知。”
  天道降罚之后一定会有神官准时来看劫数可应期而下,而且,不世天知道沐风因诡异阵法提前恢复了记忆,他一定会被抓回去再罚一回。
  此去便是生死离别,待他再恢复记忆,也只能寻得新坟葬旧人。
  这样的故事,谢逢野见过太多了,所以现在不是很想当面再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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