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闻亦的手一点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动作缓慢却又很坚定。
然后替闻亦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47章 正宫都混不上
高歌悲鸣的夏日漫长得像不会结束,盛星河远离闻亦后,有一种大梦初醒的荒诞感。
回头看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与他坚持的自尊相悖。
如果落款就定在此处,盛星河不会对闻亦心生怨怼。可这个人,偏偏还每天都来招惹他!
好玩吗?
晚上八点,加班,履带滚动的声音再次靠近。
盛星河依旧视若无睹。
闻亦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小星星,你想篡位就直说啊,不用这么辛苦。”
“朕封你做太子如何等我死了,闻风就是你的了。”
……
盛星河直接屏蔽掉了他聒噪的声音,不听不看不回应。
闻亦沉默了片刻,又继续絮叨起来。过了一会儿,盛星河听他的声音带着使劲儿的音,像在做什么难度极高的动作,说着说着,闻亦突然嘶了一声。
还是没忍住,盛星河转头看向小机器人的屏幕。
画面上,闻亦穿着病号服,半靠在病床上,应该是想坐直,手撑着床一脸痛苦的表情。
盛星河愣了下:“你怎么了?”
闻亦听见他的声音有点高兴,说:“我腿断了。”
盛星河:“……”
腿断了是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盛星河赶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闻亦正坐在病床上吃水果,左小腿打了石膏被吊在床尾的架子上,看到盛星河进来,就放下勺子说:“你来看我啊。”
盛星河看了看他的腿:“你腿怎么弄的?”
闻亦:“骨折。”
盛星河看他表情很平静,精神也不错,眼中甚至闪着细碎的喜悦,有点像得逞的表情,不禁对他的伤势存疑。
他问:“真的骨折了?不是打了个石膏骗我的吧?”
闻亦仰头看了他许久,说:“片子在桌上。”
盛星河转头,拿起他的片子看了起来。
闻亦半靠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觉得盛星河真的该当医生。他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
盛星河放下片子,看向闻亦,和他对上眼后又移开视线:“这种程度,一个月左右就能拆石膏了。”
闻亦:“嗯,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屋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盛星河问:“怎么会骨折呢?”
闻亦眼睛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轻轻吐了口气:“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盛星河看向他腿上的石膏,没说话。
闻亦:“小星星,你帮我倒杯水吧。”
闻亦的豪华病房有个小吧台,盛星河过去帮他倒了水,拿过来递给他。闻亦没接,而是正了正上身,准备凑过去就着他的手直接喝。
盛星河见状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说:“自己喝。”
闻亦瘪了瘪嘴,自己拿起杯子喝了几口。
喝完水,闻亦说:“我想尿尿。”
盛星河看了看他的腿,从床底下拿出尿壶给他。
闻亦嫌弃得很,说:“我又不是下不了床,不用这个。”
盛星河只好扶起他,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干湿隔离,放马桶的隔间不大,盛星河又得帮他撑着,两人离得很近。盛星河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心里很无语。
都穿上病号服了还喷香水,这人怎么烧包成这样。
闻亦靠在他身上,自己扒下一点裤子,酝酿着尿意,好不容易尿出来,断断续续的不畅快。
声音听着跟有病似的。
盛星河幸灾乐祸,心想闻亦最好是废了,看他还浪。想着想着,没忍住看了一眼,发现那东西支棱着。
他又是一阵无语,撇开脸 额头青筋直跳,真的是服了闻亦这个人了。
闻亦一边尿,一边说:“你说怪不怪我一看到你就这样了。这样支棱着,尿得好慢,你别催我。”
盛星河:“……”
断断续续的水流声终于结束了,闻亦很不体面地打了个尿颤,一边看着盛星河的表情,一边提裤子。
回到病床上,闻亦拍了拍床头的位置,说:“你坐这,我枕你腿上。”
盛星河没照做,皱眉:“你老实躺着吧。”
闻亦:“我这么躺两天了,让我换个姿势行不?正好你在。”
他的腿暂时得吊着,不好翻身,长期一个姿势卧床真的很难受。
盛星河没说什么,帮他重新把腿吊回去,坐到床头,让那颗漂亮的头颅枕到自己腿上。然后低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双眼对视上。
盛星河觉得自下而上这个角度看自己肯定不好看,于是抬起头看向一旁。又问:“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嗯……”闻亦顾左右而言他,接着眼睛突然亮了亮,想到好说辞:“我想你想得出神,就摔下去了。”
明目张胆的碰瓷,堂而皇之的嫁祸。
盛星河又看了他一眼,毛茸茸的脑袋像只小猫歇在他腿上,忍不住想摸两把。
忍住了。
闻亦又问:“你呢?想我了吗?”
盛星河一脸冷酷:“没有。”
闻亦意味深长地说:“哦……你的老二可不是这么说的。”
盛星河:“……”
闻亦促狭地看着他:“我后脑勺都快被你戳出个窟窿了。”
盛星河:“……”
他低头看着闻亦,觉得这人真是可恶至极。
闻亦:“要不要我帮你?”
他张开嘴,露出鲜嫩的舌尖给盛星河看。
盛星河垂眸看着他,觉得自己接下来无论对闻亦做什么都不过分,都是他自找的,受着吧。
慢慢把闻亦的头从腿上拿开,盛星河站起来,先到门后把房门反锁了,然后转身回来。
他眼神幽深,带着怒火,还有克制的暴躁,边走边解开裤扣。
走到床边,一拉一弹,他毫不怜惜地拽起闻亦的头发,掐着他的下巴,强势地让他的嘴巴张开。
……
闻亦喉咙里呜咽了一声,被噎着了,眼睛瞬间泛红,他有点受不了盛星河这么粗鲁,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试图阻止。
他想吐出来说点什么,可一后撤,就被盛星河摁着后脑勺摁了回去。
闻亦抓在他腿上的手收紧了,没有再挣扎。
盛星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顺从、隐忍、悲惨、可怜。从这个角度看闻亦,感觉真好。
有一种压制他、掌控他的满足感。
咕叽咕叽的声响伴随着喉咙哽咽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许久。闻亦几欲断气,眼泪流了满脸。
十来分钟后。
闻亦用扭曲的姿势撑在床头咳嗽,脸上甚至头发上都是那些东西。
嘴角又被撕裂了。
他咳嗽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来,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东西,抬头冲盛星河笑道:“哈哈哈面膜。”
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那个样子真是浪到极点,淫靡到了极点。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眼睛通红闪光,一条腿还吊着,头发上都是污浊的液体。嘴肿成那样,都改变不了微笑唇的弧度,看起来那么放荡、堕落。
盛星河没说话,抽了几张湿纸巾给他擦脸和头发。
闻亦闭着眼很顺从,让他给自己清理。
盛星河看着他有点出神,自上而下的视角……
一个房间,只有他们俩,闻亦的腿被吊着,自己在俯视他,掌控他。
这种类似捕获和监襟的情景,真好。
脸上头上那些东西弄干净后,闻亦费劲地往旁边挪了挪,邀请他:“小星星,上来。”
盛星河到了床上,刚躺好,闻亦就侧身面对他,往他手上怼,喘着说:“该你帮我了。”
盛星河刚用手握住,他就伤风败俗地摆动起来,抬头和盛星河接吻。
盛星河不客气地咬回去,恨他这么浪,恨他什么情况什么条件都挡不住他沉迷下半身这点事,手上忍不住用力攥紧了。
闻亦尖叫一声,很委屈抬头看着他:“疼。”
盛星河回神,松了松手,用适中的力气握着。闻亦很快就打着摆子,在盛星河手上交代了,然后小声地在他颈边喘。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闻亦说:“小星星,你看,我现在身边离不开人。你要不要来照顾我一段时间,工资我给你双……”
说到一半,他猛地打住了,想起盛星河在因为什么事生他的气。
他偷偷观察盛星河的表情,发现他没生气后松了口气。
盛星河沉默了片刻,才说:“找个高级护工对你来说不难吧,你又不是付不起。”
闻亦眼神黯淡了下去,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你有可靠的护工介绍给我吗?要男的,帅的,有劲儿的。”
“……”盛星河转头怒视他,怒骂:“腿瘸了都挡不住你浪是不是?你想干什么?”
闻亦很无辜:“我腿瘸了,护工得扶我上厕所撑着我,还得帮我洗澡,肯定得找有劲儿的男的啊。”
盛星河听他说得在理,刚消了点火气,就听见闻亦又说:“要是洗澡的时候,洗着洗着,干柴烈火烧起来,说不定得顺便来一炮,所以要找帅的。”
盛星河猛地抬头瞪着他,眼睛都气红了。
闻亦的猫眼如等鼠出洞般一直盯着他,此时看到他的愤怒,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
爪子在老鼠洞门口一拍,逮到了。
接着他又是那种黏黏糊糊的声音:“小星星……”
盛星河知道被他耍了,却可悲地松了口气,因为心里还是很在乎闻亦会不会跟别人乱搞。
闻亦见他又不说话,就收了笑容,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仿佛盛星河要是不管他,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想把盛星河拴在身边,用钱不行,就用别的。他装可怜,耍心机,就是不肯付出真感情。
他的示弱其实是示威,站在盛星河对他的感情上耀武扬威。
盛星河沉默了许久,缓慢吐了一口气。
那口气那么漫长,没人知道里面包含了多少纠结和自弃。他转身看向闻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装可怜。
海难中上不了岸的人,终于开始饮海水了。
闻亦睡后,盛星河轻轻起身,从病房出来,去了住院部的另一栋楼。
时间挺晚了,留了一个值班的护工在房里照顾,陈宁守在连漪病房门口,看到盛星河过来就立刻站了起来。
盛星河跟他打了招呼,问:“没什么情况吧?”
陈宁:“还是老样子。”
陈宁三十来岁,从连丘派他来找连漪这事能看出来,这人是连丘的心腹。这些天盛星河也看出来了,这人办事能力很强,非常稳妥的一个人。
他帮盛星河打开病房门,让护工出去,然后对盛星河说:“老爷说等你忙完了,想跟你通视频。”
盛星河嗯了一声,他就去开电脑了。
视频通了之后,陈宁就出去了,把房间留给盛星河。
连丘白天睡了一下午,这会儿精神很好。他跟盛星河聊了几句,又开始劝他来自己这。
盛星河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拒绝了。
连丘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问:“是因为你那个男朋友”
“!!!”盛星河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连丘,他居然知道。
连丘有点不自在:“就,就是我那时候派人去了你家一趟,不小心翻了垃圾桶。”
“……”好他妈一个不小心。
连丘又说:“你那个男朋友我也打听了。”
“……”
连丘叹了口气,说:“他可不是个过日子的人,花花公子一个。除了你,还有好多小情人。”
盛星河低下头,没说话。
连丘有点心疼,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让我说你什么好,搞同性恋就算了,你怎么连个正宫都混不上?”
盛星河心想快他妈别说了,他现在只想一头撞死,自己犯贱犯得连丘都知道了。
连丘慈爱地看着他,说:“跟男人在一块儿不容易吧?”
盛星河耷拉着头,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连丘又问:“他对你好不好啊?”
盛星河含糊道:“挺好的。”
连丘脸又突然板了起来:“好个屁!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盛星河怪烦的:“什么啊?”
连丘:“我的人都跟我说了,那个垃圾桶他数了数,足足有四五个。”
四五个四五个什么?
盛星河先懵了一下,又猛地反应过来,脸瞬间涨红,怒道:“你们怎么那么变态啊?数那玩意儿干什么?”
连丘不理会他的怒火,自顾自道:“你还说他对你好,一点都不心疼你的身体。”
他似乎是误会了某件事的做法。
七十多岁的老头,对男人和男人的事一窍不通,但是因为盛星河的缘故,他豁出老脸去了解了一下。
闻亦的情况很好打听,据说一直是那个什么纯1,那自己的宝贝孙子当然就是那个0。
盛星河心里乱得不行,根本没察觉连丘的误会,他抱着头在头皮上狠抓两把,甚至想哀嚎。
然后猛地抬起头,红着眼:“你别跟我聊这个,也别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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