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不想跟闻亦说这些事。
虽然连丘确实不看好这两个人,但又觉得盛星河年轻,吃点感情的亏对他的成长有好处。他点点头:“你感情上的事我不干涉。”
盛星河有点不信。
连丘面容平静:“你性格跟你妈一模一样,犟种一个。你放心,我说不管就是不管。我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同样的亏吃两次。”
“我跟你妈较劲较了二十多年,我都老了,已经没有第二个二十年用来跟你较劲了。”
不仅如此,因为和连漪闹了二十多年的后遗症,甚至使连丘对盛星河有一种矫枉过正的纵容。
盛星河听他这么说,放心下来。
然后连丘又说:“而且就算我不干涉,你们俩也没戏。”
盛星河又抬头看着他。
连丘又是那句:“因为你性子跟你妈一模一样。”
这句话他跟盛星河交流的时候,时不时就要讲一次,盛星河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连丘啧了一声,继续道:“你们都跟有感情洁癖似的,你能受得了那个花花公子我不信。”
当然受不了。
盛星河不想说那么多,他的底线已经变成废墟了。看吧,看闻亦还能把他作践到什么地步。
话聊到这个份上,盛星河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跟连丘说了一声,准备回去隔壁楼闻亦的病房。
连丘欲言又止,迟疑了半天还是劝:“你跟他说让他节制点,你们那种做法太伤身了。”
“!!!”
盛星河的脸直接红温,压着嗓子怒吼:“你能不能别说了?假装不知道行不行???”
一贯心狠手辣位高权重的船王,被他这么吼也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还是一脸慈爱:“我是关心你的身体。”
啪!
盛星河抬手直接关了视频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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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黑化????
我也急啊啊啊啊啊,还有个三章左右吧。
第48章 蝉蜕
盛星河起床时,闻亦还在睡。
他静悄悄地去浴室洗漱,然后就出去了。以走廊尽头的窗为中心,晨光将整个楼层都渲染成一片金黄。
金色的光线万箭齐发,那亮度太强悍,让人有种被穿心透身的错觉。
盛星河早就发现,医院早晨的阳光比别的任何地方的都要耀眼。因为光与影共生,光勾勒影的轮廓,影证明光的存在,光越亮,影越黑。
医院本来就是一个希望和绝望交织,生和死此起彼伏的地方。
盛星河先去了隔壁楼看母亲,进病房门看到陈宁和几名护工正在吃早餐。
这段时间陈宁24小时守着这边,什么事情都打理得很妥善,买起东西来也是财大气粗,宁愿多不能少。桌上早餐还有很多,盛星河顺便在这边吃了,临走时又带走了一份,回去给闻亦,正好不用出去买。
拎着早餐回去,进门看到闻亦已经醒了,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站在床尾正跟他说话。
闻亦在医院已经观察了两天,今天就可以出院。他见盛星河进来,忙叫他:“你快过来,听听医生怎么说。”
摆明是要赖上盛星河了。
年轻的男医生长相清俊,一身白大褂增添了禁欲感,看起来斯文秀气。他转头看向盛星河,笑了笑,然后就跟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盛星河学这个的,听一遍就记熟了。
盛星河和医生说话的时候,闻亦就半靠在床上,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
交代完,帅气的男医生就离开了。盛星河看到闻亦的眼睛还一直追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外都还在看。
盛星河重重把早餐放到桌上,冷声道:“吃饭。”
闻亦拿起一个包子,看了看盛星河,又看了看医生消失的门口。
盛星河脸色越来越难看。
闻亦啃着包子,说:“小星星,你穿白大褂肯定很帅。”
盛星河眸色黯淡了一下,没说话。
闻亦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说:“想想我就受不了了,制服诱惑,什么时候咱们试试医生play”
“你当医生,我演患者。我很不乖,不肯吃药,然后你就教训我,脱了裤子用你的大针筒给我打针……”
盛星河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包子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闻亦讪讪地闭了嘴,老实吃早饭。
盛星河烦得不得了。
所以闻亦刚才一直盯着那个男医生看时,脑子想的都是这些玩意儿
也是,腿瘸了,脑子又没瘸。这家伙说不定已经在脑子里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了。
这人就该被栓起来!!!
吃完早饭,盛星河去给闻亦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关于出院后住哪,闻亦看出来盛星河不太乐意去自己那住,就说:“接我去你的小狗窝吧。”
然后他眼见着盛星河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和缓,眼睛也亮了。
盛星河嗯了一声,说:“那直接过去吧,你不用收拾东西,衣服穿我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闻亦跟着盛星河回了他那里,窗外梧桐树绿影沉沉,盛夏时分看上一眼很舒服,视觉上就降了温。
盛星河忙前忙后地收拾,还出去了一趟,帮闻亦买日常用品。
晚上帮闻亦洗完澡,盛星河又换上了蚕丝床单。
临睡前,盛星河躺在闻亦旁边,眼睛亮得像长期未进食的狼。
闻亦见状自己蜕了衣服,趴好,说:“来吧。”
盛星河嫌他太直接,撇开脸嫌弃道:“你干什么呀?”
闻亦扭头看他,问:“你不想吗?”
盛星河:“你腿都这样了,能不浪了吗?”
闻亦:“你别压着我腿不就行了。”
他眼睛含笑:“你不知道吧,能用的姿势很多。”
盛星河坐起来,心里又是那句,闻亦自找的,怪不了他。
……
闻亦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忙叫道:“等等,拿个东西我垫一下。”
盛星河已经进入状态,嫌他事多,蹙眉问:“怎么了?”
闻亦声音隐忍,艰难地把话说完:“蚕丝,床单,弄脏了……洗一次要好多钱。”
这种话居然会从闻亦嘴里说出来。
盛星河看着他白皙柔润的后背,绷得很紧,还在微颤,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干洗费。盛星河知道,闻亦是在为自己的钱包考虑。
于是盛星河抽身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小毯子,给闻亦垫在下面。
闻亦拖着受伤的腿,笨拙地在床上挪来挪去,等盛星河把小毯子铺好,他又重新趴回去,喘了两口气,舔了舔唇:“来吧。”
闻亦腿不方便,住在盛星河这里不出门。他就这样暂时当起了幕后老板,公司的事有盛星河帮他跑。
而刘助理等人对于闻亦这种突如其来的隐身状态并不惊讶。
盛星河是个很务实的人,拮据的生活也没办法让他享受。家里的东西都以实用为主,放弃了美观。
不过闻亦是真的很喜欢这里,适应得很好,对盛星河安排的一切都满意。
唯独一点,闻亦懒,他习惯了用电动牙刷。盛星河这里没有,他准备自己在网上买一个,下单的时候他想了想,干脆买了俩,他和盛星河一人一个。
为了防止弄混,他还非常贴心地买了不同的颜色,一个绿色,一个蓝色。
两天后的周末,电动牙刷到了,盛星河在家,帮他去楼下驿站拿了上来,然后去给闻亦切顺便买上来的冰西瓜。
闻亦在客厅拆快递,盛星河端着西瓜走过来:“你买了什么?”
闻亦拿出来给他看:“电动牙刷,我们一人一个。”
盛星河看着那两个牙刷,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不同。
嗯,情侣款。
傍晚,盛星河在厨房做饭,闻亦躲到阳台上抽烟,接到刘助理打来汇报工作的电话。
说完正事,刘助理突然问:“闻总,你办公室鱼缸里的鱼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我也想弄两条养。”
闻亦沉默两秒,吸了口烟问:“死了几条”
“……”刘助理瞒不下去,老实交代:“全死了。”
闻亦呵了一声。
刘助理:“我赔,你说在哪买的,我去买了给你补上。”
闻亦吐槽他:“得了吧,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买个鱼头的,真想赔我,你可以自己跳鱼缸里cos美人鱼,可关键是你也不美啊。”
刘助理:“……”
闻亦:“行了,回头我让人再送几条过去,这次你给我好好喂,争取多撑几天。”
刘助理快哭了,说:“好的。”
挂完电话,盛星河喊他吃饭。
推开门回屋,满室都是饭菜香。日子平铺直叙,每一天都侵染着这样让人心情平和的香气。
盛星河每天在公司、医院、家三点之间奔波,好在因为照顾闻亦,工作时间可以灵活处理。母亲那边有陈宁24小时看着,他也可以放心。
只有闻亦因为腿不方便,离不开人,所以盛星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照顾他。
这天临近中午,盛星河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浩荡的暑气。进到凉爽的室内,看到桌上被挖空的西瓜皮,不见闻亦的人影。
找到阳台上,看到他翘着那条瘸腿在那站着。
盛星河推门出去,问:“这么热,你站外面干什么?”
闻亦回头:“吹了一天空调,难受,出来透会儿气。”
盛星河皱眉:“你这样骤冷骤热容易感冒。”
闻亦没理他,突然惊呼一声:“居然有这个!”
“什么?”盛星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闻亦踮起脚尖探出身,从阳台外的梧桐叶上拿起来一只蝉蜕。
盛星河也觉得稀奇,这东西他只在小时候见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不过想一想,既然能听见蝉鸣,那自然会有蝉蜕。
然而这东西在城市中,像钢铁森林里长出的蘑菇,叫人大惊小怪,觉得不可思议。
闻亦把那只蝉蜕放到盛星河肩上,它就扒在那里了。
闻亦说:“这玩意儿能入药,我小时候有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人家给我开了中药,我记得里面就有这个。”
盛星河低头看着自己肩上那只蝉蜕,把它拿下来,趁闻亦不注意,偷偷挂回到他背后。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自然风,他们就回屋了。
闻亦看盛星河每天忙得很,午餐都不让他做,从熟悉的饭馆订餐。
吃完午饭,没什么事干,就回屋午睡去了。
闻亦小心翼翼地躺下去,听见细小的碎裂声,僵着不敢动,大叫:“卧槽卧槽!我的骨头是不是碎了?我太脆啦。”
盛星河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想起那只蝉蜕,笑着把他翻过去,把东西拿了下来。
闻亦骂了句无聊,抱起毯子重新躺了下去。
难得闲适又惬意的午后,盛星河从后面搂住闻亦,手往他衣服里头钻。
闻亦瘸着腿不能出去浪,就被困死在盛星河的狗窝里的这些天,几乎天天被狗日。随时随地,盛星河只要想要,就会把闻亦往床上拽。
少了一条腿后,盛星河要掌控他更容易了。
盛星河的小窝成了密室,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的存在。谁都不准进来,闻亦也出不去。
盛星河很喜欢这种状态。
一间密室,两个人。
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只要两个就足够,门口拖鞋只要两双,漱口杯只要两个,餐桌上的碗筷也只要两副。
盛星河在这里和闻亦成双成对,没有别人。
这里是他真正开始深爱闻亦的根源地。
闻亦住在他的家,穿他的衣服,甚至一蔬一食都来自自己,这让盛星河那种占有的情绪日渐饱满。
有时候盛星河也会突然想起来恨他,恨他的多情和薄幸,恨他心机得逞时的表情,恨他对感情的不认真不负责。
而盛星河最恨的,其实是他不爱自己。
即使这样,盛星河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在他脖子上咬一下。
就像现在。
闻亦趴在枕头上,呜了一声,说:“别咬了……”
盛星河松开他的脖子,扳过他的脸亲吻他。
一次又一次,征伐渐烈。
闻亦的手收紧,抓着床单。他买的床,他买的蚕丝床单,花的都是他的钱,可他在这上面被欺压得无处可逃。
屋内绿影沉沉,盛星河看着闻亦影影绰绰闪着光的侧脸,听着他好听的喘息。
盛星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淫乐又哀伤的时光,空手攥着一朵玫瑰花,花瓣张扬,而刺扎在手掌心里。
盛星河顾忌着他的伤腿,动作并不激烈,但是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某一处的碾压。
如打火石撞击起火,越撞越起劲。没有火星迸溅出来,只有水声作响。
闻亦被迫哽咽,呜咽,还有吞咽……
盛星河退出又进去,结束又继续。
闻亦看他如看色中饿鬼,拖着伤腿笨拙地往床边挪。
盛星河看他则像看一只软脚虾,还妄想着要逃跑,觉得好笑,把他拦腰抱回来:“你瘸着条腿还要去哪?”
“你放开我。”闻亦挣扎着,骂他:“你还知道我瘸着条腿呢?”
盛星河:“又没叫你出力,你好好躺着就行了。”
说完,又把闻亦摁住。
盛星河完全捕获了他,紧紧相拥,汗毛像是变成了植物的毛细根,从闻亦身上汲取养料,用以满足他日渐生长的贪欲。
痴缠许久,闻亦突然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喃喃道:“床单,蚕丝的,不能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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