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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近代现代)——十八鹿

时间:2024-10-16 21:41:48  作者:十八鹿
  他心里很委屈,问:“你为什么要笑?”
  闻亦不好意思说刚才走神,研究了一下日和口这两个象形文字的奇妙之处,还顺带感叹了一下汉语的博大精深。
  他自己也觉得这太蠢了,暴露了自己脑子不正常的事实,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着一下一下地擦着小鸟。小鸟被他那么用力地擦,很快就萎靡了下去,缩回去孵蛋了。
  盛星河看到自己努力半天的成果顷刻间荡然无存,说:“你教我,我多做两次就会了。”
  闻亦擦小鸟的手顿住了,盛星河有病吧?跑深山老林来学口技。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盛星河的态度转变,估计是因为遗产的事,沉默片刻,他说:“盛星河,你用不着做这些,我现在也教不着你。”
  盛星河眨了眨眼,忍住源源不断的酸涩感,以前闻亦是很乐意教他这些的。
  他膝跪到炕上往前挪了两步,弯腰抱住闻亦的腿,很虔诚的姿势,闷声道:“闻亦,对不起。”
  闻亦看着他,一点遗产至于让盛星河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这时,盛星河又说:“我没有结婚……”
  闻亦没说话,低头整理自己挂在膝盖上方的裤子。
  提起盛星河的“未婚妻”,闻亦脑海中第一个画面是在船上他们一起跳舞的样子。
  那时他站在二楼往下看,舞池里,盛星河舞步娴熟优雅,完全看不出当初笨拙的样子,一次都没有踩她的脚。
  闻亦当时手抠在栏杆上,心里生出了一生都从未有过的嫉妒和愤怒。
  明明是我教你的,我教你的时候不是为了让你别人跳!
  不想再回忆当时的心情,闻亦默不作声地提裤子,提了一条又一条。
  盛星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握住他的脚,问:“你的脚好了吗?”
  闻亦想抽回来,抽不动:“好了。”
  盛星河不信,脱了他的鞋,凑近闻了闻脚踝的位置,没有红花油和膏药的味道,应该是真的好了。
  闻亦见他闻自己的脚,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盛星河顺势又改成往下抱着闻亦的小腿,小心翼翼怕被拒绝,问:“我们……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
  闻亦沉默了,想问他是哪个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在竖琴岛的时候
  还是他腿断了那一个多月,在小狗窝的时候
  反正不管是哪个以前,他们都回不去了。
  盛星河期待又害怕地看着他,真就是那种被毒打惯了的小狗,小心翼翼,等待着不知道是鞭子还是抚摸落下,战战兢兢又充满期待。
  闻亦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沉默片刻,说:“盛星河,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穷狗了,你现在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
  “比我年轻,比我好看,男的,女的。而且只要你愿意,得到别人绝对的忠诚和完整的真心也是很容易的事。”
  盛星河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睛泛红,祈求地看着他。
  闻亦已经低头拉拉链,说:“我这样的人真的没什么好的。”
  盛星河看到闻亦用这样的神情跟他说话,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闻亦脸上不是钱货两讫的和气,但比那更可怕,是一种死水潭般的侘寂。
  原来比不爱更可怕的是不恨。
  越是这样,盛星河越是觉得完了。
  闻亦现在的神情语气,还有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的态度,都和最开始在洗手间打发那个宝贝时如出一辙。
  跳海是失联的变种,遗产是给钱的闰位。
  擦泪换成了擦嘴。
  他可以想象,自己现在如果哭了,闻亦也是只会再抽一张纸巾,用同样的神情帮他把眼泪擦干。
  被抛弃的恐惧这么多年一直蛰伏在他心里,可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盛星河终于彻底慌了,疯狂道歉解释。
  “对不起……”
  “我没有结婚,故意那么说是想让你吃醋,想看你在乎我。海洋馆的视频不是我给连成壁看,他趁我睡着,用我的指纹解锁手机自己翻的,他对你那么说是想挑拨。”
  “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公司,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
  盛星河情绪崩溃,一边哭,一边解释,一边又依次扒下了闻亦的外裤、羽绒裤、毛裤、秋裤、内裤……
  闻亦看他这样人都麻了,抽了纸巾抬手想给他擦眼泪。结果被盛星河挥手打开,还说:“你别给我擦眼泪。”
  不擦就不擦,谁稀罕,闻亦收回手。
  盛星河一边脱着他的裤子,一边低声重复:“我没结婚……”
  闻亦低头看着自己层层叠叠堆在膝盖上的裤子,觉得好烦啊,提上来待会儿说不定还得被扒,不仅累,还滑稽。
  于是他干脆也不提上来了,就这么晾着鸟跟盛星河说话,训斥般开口:“盛星河!”
  出奇的管用,盛星河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
  闻亦:“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他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了,根本分不清盛星河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戏弄他。就像他在竖琴岛时对自己的态度,冷视、强迫、嘲讽,还有偶尔像闪光鳞片般出现的关心。
  那一年里,他都快被盛星河的反复无常逼疯了!
  盛星河没说话,怕一开口就会被拒绝。他满脑子就一件事,先让闻亦舒服了,他没那么生气了,自己才好说接下来的话。
  于是他不说话,把闻亦摁下去,又低下头。
  再次被盛星河咬住,闻亦都有点无奈了,要害在别人嘴里,又不敢大幅度挣扎,干脆自暴自弃地享受了起来。
  做的真的很差,但很努力。
  闻亦以前习惯了被宝贝们这么伺候,身体有了肌肉记忆似的,忍不住抬手想摸摸盛星河的头,给予鼓励和安抚,也算互动。
  结果手还没碰到盛星河的帽子,就被攥住了手。于是他抬另一只手,又被攥住了。
  闻亦:“……”
  什么破毛病,不让摸算了。
  闻亦就这样被盛星河攥着两只手,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
  突然被牙刮了下,他嘶了一声。
  盛星河抬头:“怎么了?”
  闻亦吐了口气:“牙,收起来。”
  盛星河嗯了一声,低头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闻亦再次开口,轻声说:“舌头用上,打圈。”
  他用指尖在盛星河的手心里画了两圈。
  盛星河把他的手又握紧了一点,照办,还是很生疏。
  闻亦那东西也不小,盛星河吃得费劲,但他还是努力更多地吞下,喉咙痛得厉害。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特别是在听到闻亦明显凌乱的呼吸之后。
  他真的学得很快,又熟悉闻亦的每一种反应背后的隐语,很快就渐入佳境了。
  闻亦的腿搭在他肩上,整个人绷着,像座拱桥。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猛地从把手从盛星河手里抽出来,遮在眼睛上。
  身体忍不住颤抖,嘴里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了难堪的声音。在手背下,一颗眼泪从眼角偷偷滑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哭,莫名其妙的,髙謿真的能激发情绪吗?
  盛星河抬起头,咳了两声,声音异常嘶哑:“舒服吗?”
  闻亦还用手背遮着眼睛,半晌后说:“男人只要x了都会舒服吧。”
  言外之意,纯生理的,跟你没关系。
  盛星河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又问:“你声音怎么了?”
  闻亦张了张嘴,说:“我得了流感。”
  他坐起身,抽了湿巾给自己擦,才擦了两下突然发现湿巾上面有明显的红色,是血。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小鸟被盛星河的牙刮破了,操!神经病吧,技术这么差还非要……
  等等,不是,他掰着小鸟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是他的血。
  他抬头看向盛星河,问:“你嘴里流血了?”
  盛星河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道:“喉粘膜冻伤了。”
  闻亦听了这话,想象一下自己是刚才在盛星河冻伤流血的喉咙里……
  卧槽!
  闻亦这人没有什么施虐欲,这种事不能让他觉得刺激,反而是鸡皮疙瘩瞬间起立,全身过电般炸毛,甚至感觉一阵肉疼。
  沉默了一会儿,他没说话,然后把裤子一条条提上去。
  看起来不像被伺候了,像是被欺负了。
  裤子摩擦得悉悉索索,盛星河在一旁,默不做声地看着。
  闻亦穿好裤子,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时开口。
  “吃药了吗?”
  “吃药了吗?”
  闻亦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盛星河:“你不是得流感了吗?吃药了没有”
  闻亦下了炕,在炕边踢了踢鞋子,说:“不用吃药,已经快好了。”
  然后他又问:“你那个喉粘膜冻伤,得吃点消炎药吧”
  盛星河摁了摁喉咙:“嗯。”
  闻亦推门出去了,很快又回来,给了他两粒消炎药,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盛星河眼睛亮了亮,接过药乖乖吃下了。
  这时,郭大爷在外面喊:“小闻小盛,出来吃饭。”
  闻亦听见,转头回答:“就来。”
  然后又看向盛星河,沉默片刻,问:“你怎么上来的?”
  这一个多礼拜大雪不断,山路早就通不了车了。
  盛星河两只手捧着水杯:“我自己走路上来的。”
  闻亦蹙眉看着他,没说话。
  晚饭是挺丰盛的,土豆炖肉,酸菜粉条,大盆大碗地装上来,还有一道辣炒小鱼干,是一种很小的小鱼,晒干后和辣椒一起炒,特别香,很下饭。
  闻亦问过郭大爷这是什么鱼,他也说不上来,说自己一直管它叫毛毛鱼,因为真的很小。
  闻亦没什么胃口,吃得心不在焉。
  郭大爷见状招呼他:“小闻,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吃这个毛毛鱼吗?今天怎么不动筷啊?”
  闻亦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吃。
  心里很焦躁,没敢看盛星河。这人心里现在指不定在想什么,之前自己只是想要用勺子吃饭,就被他说一把年纪装可爱。
  现在又吃什么毛毛鱼,盛星河肯定又要在心里嘲笑他了。
  盛星河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看那碟鱼干,也夹了一筷子,吃了一口就咳了起来。
  闻亦这才想起他喉咙的事,转头看向他,喉咙都他妈出血了还吃辣。
  吃完饭,闻亦不回屋,留在外间围着火堆烤火,拖延时间,盛星河也不说话,默不作声地坐在他旁边。
  山里没什么休闲娱乐活动,郭大爷他们又睡得早。一直待到要熄火的时候,闻亦才不得不回房。
  进屋后,盛星河说:“那个毛毛鱼……”
  闻亦打断他的话:“我一点都不喜欢吃那个毛毛鱼,只是他那时候问我,我又不能说不喜欢,所以才说很喜欢吃的。”
  盛星河表情很困惑,愣在那里。
  闻亦看他表情,意识到他要说的应该是别的,就问:“你想说什么?”
  盛星河诚挚地看着他,邀功般:“我知道那个毛毛鱼是什么鱼,我尝了味道,知道怎么做的,以后我可以做给你吃。”
  闻亦看了他一会儿,板着脸说:“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
  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被褥枕头,给了盛星河一套,自己铺自己的。
  被褥铺好后,闻亦坐到被窝里后才开始脱衣服,外裤、羽绒裤、毛裤、秋裤……
  裤子一条接一条地从被子里掏出来,他心里越来越焦躁,自己没事为什么要穿这么多裤子
  真的是……蠢死了。
  最后留了条内裤在身上,躺下后,闻亦又开始焦虑,他觉得盛星河肯定会问自己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他。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回答?
  他把手指放到嘴边开始啃指甲,啃得很凶猛。早知道就改遗嘱了,可他又不能提前预知自己会死,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
  结果盛星河什么都没说,自己待了一会儿,突然又推门出去了。
  干什么去?闻亦转头看向他出门的背影,突然发现盛星河居然还戴着帽子。
  毛病。
  他转回来,缩在被子里继续啃指甲。
  闻亦听着外面的动静,大门没响,盛星河应该就待在外间。
  不管了,闻亦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摁下了墙上的开关,灯灭,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屋外风小了许多,还是睡不着,盛星河在外面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是别人家啊?乱跑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盛星河终于推门进来了,他也没开灯,摸着炕沿往闻亦身边凑。
  一片黑暗中,他开口:“闻亦,我能抱抱你吗?”
  闻亦决定装睡,避免面对可能到来的询问,不说话。
  心想,你他妈都摁着口过了,还装什么小绵羊?
  没得到回答,盛星河又问了一遍。
  闻亦烦了似的,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那个喉咙能不能让它歇会儿?”
  盛星河于是不再说话了,爬上来到他身边窝下,从被子外面抱着他,半压不压地歪在他身上,他要是有尾巴,估计都得盘起来围住闻亦。
  闻亦鼻端嗅到浓重的酒味,盛星河刚才在外面是喝酒?
  郭大爷泡的那些药酒度数可不低。
  盛星河这时说话了,他低声说::“我都知道了。”
  闻亦在他怀里僵住了,知道什么?
  还能知道什么?肯定是知道当年的事了。
  他就说,为了点遗产肯定不至于让盛星河态度转变这么大。所以盛星河现在在想什么呢?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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