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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回南天气晴(近代现代)——落九盏

时间:2024-10-16 21:46:18  作者:落九盏
  于是向南珺将腿伸过去,垫在余回的膝上。
  分不清梦境现实,话才敢说得大胆。他强行给面前人安上一个港市无人知晓的身份:“简风。”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
  竟然得到回应。
  【作者有话说】
  阿回,你知不知拒绝一个人的最好办法绝不可能是一边装直一边给人家轻轻轻轻揉膝盖...
 
 
第35章 “说了不要同我撒娇。”
  矮几是昂贵的石料,质地坚硬,棱角虽然磨钝,杀伤力亦十分可观。向南珺腿窝撞上正中,瞬间泛起一片淤青。
  余回的大拇指腹按进去,一轻一重地替他揉开积聚的血瘀。
  “有点痛。”向南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聚起雾气,“很痛。你为什么装作不认得我。”
  余回轻叹口气:“说了不要同我撒娇。”
  “没有撒娇,”向南珺否认,“我在很认真问你。想要一个答案地问。”
  余回的手依旧轻压在他腿窝里揉:“因为黎耀文。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不管为你还是为我。”
  向南珺还要问:“他...”
  余回却不等他讲完便打断:“不要问太多。对你没好处。”
  向南珺只能压下心中好奇,安静地任余回揉他的腿窝。
  气氛实在太静,恍神间,向南珺才察觉,隔壁那间的声音似乎已经有许久没再响过。
  没话找话一般,他讲:“你刚刚好凶。”
  余回难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上几乎下意识收了力:“弄痛你?”
  “没有的,”向南珺急着否认了,才又解释,“我是讲,刚刚在楼下赌场,你对那个荷官...好凶。”
  “你去随便问边个,我一向都系呢个样。”余回不经意回他一句,又低头去看他撞出青的腿窝。
  “不是的。”向南珺的声音放得很低,“你从没那个样子对我讲过话。”
  声音很小,语气却笃定,不容他这个被评价者置喙。
  余回的动作一怔,这次被向南珺捉到。
  “明天淤青就会消。”他顺势把怀里的腿放出去,重新陷入沙发,斜着眼尾睨着向南珺,“我向来这样讲话。是你迟钝,讲你坏话也未必听得出。”
  “怎么会。”向南珺坚持不懈地否认,不允许任何人说余回或简风一句不好,即便他本人也一样。
  他开始枚举,比上交的小组课业更有条理:“你收留我、带我去看落日、给我做饭、替我买早餐、为我推迟原定要离开的日期...很多。”
  余回却轻笑一声,眼神越过玻璃窗望住夜色,没看过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家里养那么多人,这些都好容易就能做到。太容易被感动不是好事,别太好骗。”
  向南珺想反驳,直白地告知余回,那些和你所说的都是不一样的。
  心意藏久了,再没直白和隐晦之分。哪怕他其实是个胆子好小的人,爱人的冲动悄然积聚、酝酿,最后也化成一朵云,笼在心头,轻飘飘的,直往嗓眼去钻,只等找到机会就宣之于口。
  心动是人之本能,若意志坚持要克制,那一颗心在怦然到极致时会替你开口。
  也曾想过悄悄喜欢就好,曾经的七日他当做宝贝,简风却可能早忘得一干二净,过上新的生活。
  但若没能再见,其实也没什么所谓。记忆里简风,即使照片都没有一张,也一样被他记得清楚,一样高大、帅气,一样美好。
  蠢蠢欲动的心思始于元州街头撞见的婀娜靓女。恍然间意识到或许自己对余回的性向存在误会,延续了许多年。毕竟当初在山腰偷听到的那通来电,里面隐约传来是男孩的声音。
  而多年后再会,他亦未曾想过,自己其实与余回中意的模样天差地别,甚至连性别都不对。
  向南珺有自己的骄傲。家财万贯,人生短短,其实早已不缺什么。过惯众星捧月的日子,也收到过许多告白。
  他没尝过渴望却求而不得的滋味。往往要什么没有,只需张张口。可简风成为他人生中第一个不定数。
  丽湾酒店的一眼是炸开的烟花,向南珺跟住他的路上,已经想好要说些什么,为自己尚是一片空白的恋爱经历添砖加瓦。
  烟花在港市的上空炸开一夜,将向南珺的心情照出一片明亮,最终彻底消湮于元州街头。
  但他此时还是没做声。如果说出口,或许对方会回以一句“为什么”,这样刨根问底。
  他知唯一的答案是什么,非常笃定。
  中意而已。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看余回怎样都好。他甚至将余回视为自己彻底变成一个gay的罪魁祸首,偏偏他还无法开口问责。
  现在不能讲,他始终在意Maggie的存在。
  他不愿做任何感情里第三个人。他需要确切地求证,十分十分急迫。
  一旦能够确认,他绝不再甘心默不作声。他对余回总有说不出口的旖旎心思,不情愿一辈子做暗恋者。
  如果有机会,还是想要得到。握在手里才最安心。
  但余回至今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心中播放完毕一部默片,最终却什么也讲不出。向南珺十分不甘,似生闷气一般,干巴巴挤出一句:“反正不是的。你不要这样讲。”
  没什么杀伤力,像后颈已经落于人手中的猫,被拎起来才开始挥舞的爪。
  还要剪掉了指甲、衬着软绵绵的粉色肉垫。
  “我才不是什么好人。是你不知,总带着滤镜看我。”余回的语气难辨,总给人一种在讲笑,却又好认真的感觉,“若我真有你想那样好,就不会到了七日一定要赶你走,更不会对一个未成年硬起来。”
  只听了前半句,向南珺终于抬头看他,脸上表情气鼓鼓,又被那只熟识的河豚附身。
  他似乎要等余回说完,然后痛快将他骂醒。
  却没想到余回的后半句直白到有些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说】
  向南珺:(前一秒)我拳打南山脚踢北海,怎么可能撒娇。(后一秒,眼含泪光)余回,痛...
  (............)
 
 
第36章 Seven Days -6
  前几日田里那位阿婆说的大雨如期而至,下了一整天。简风家某间屋朝南的窗子有绝好视角,向南珺原本打算在窗前支起画板,记录一幅绝美的雨中山景。
  可惜前一晚起了风,上了年头的窗框摇摇欲坠,被一阵强风吹拂后,彻底报废。
  此时风裹挟着大雨向屋内浇。向南珺只得搬起装备节节后退,叫来简风要协力将破窗封好。对方却沉默一阵,盯着地上渐聚起的水洼,平静地讲,不用管它。
  两人又窝回最初的那一间屋,分坐沙发两头。一人看书,一人画画,达成默契般谁也不讲话,一时间只剩窗外淅沥雨声。
  向南珺换一支铅笔出来,在纸上涂涂画画。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画设计图。绞尽脑汁,灵感似同他有仇,绝不向脑袋内涌进一丝一毫。
  枯竭间,铅笔头被他塞进齿间轻轻地咬。手伸入衣兜,摸到两日前在路边拾回的那一串稻穗。
  向南珺把那一支残杆捞出来,在掌心摊开。颗粒已经有些干瘪,他看着看着竟看出了灵感,按照稻穗的样子在图纸的底部加了一串坠饰。
  气温随一场大雨骤降,连轴转了几日的空调终于得空休息。房间大门和里屋的房门同时打开,凉爽的穿堂风掀起向南珺衣角,甚至有些冷。
  他将画本合上置于身侧,手臂环在腿前,偏头望住简风。他想起前一日在小卖部前的广场上,莫名戛然而止的话题。
  “简风,”他的头垫在膝盖上,提高了音量,以盖过窗外的瓢泼雨声,“是昨天我擅自叫你‘哥’,你觉得我们还不算熟,所以不高兴了么?”
  简风翻页的手一顿:“没有。”
  “那你介不介意我这样叫你?”
  简风放下手里的书,房门关上。瓢泼雨声被隔绝开来,屋内重归安静。
  “你随意。”似是觉得这样的回复太简单,于是他补充道,“我不介意。”
  “那是介意我问起你感情的事?”
  为已经尘埃落定的往事介意,更不必。他摇摇头:“不是。”
  他话音落了,向南珺小心翼翼,又唤了一声“风哥”。
  他将书扣在膝盖上,也转过头去:“要说什么?”
  “你有没有喜欢过人?什么感觉?”向南珺这样问,抬头碰上简风的视线,还是有几分冷冽。他轻咳一声,“如果、你不介意讲的话。”
  简风长了一张不太会同人谈论起感情的脸。他的嘴角时常是微微向下的,眼型略几分狭长,看人的时候会露出一部分眼白。
  生起气来大概十分凶神恶煞,向南珺想。
  但他实际上又很柔和,关于让他发脾气的阈值,向南珺探不到一分。也或许是不在意,所以不屑发火。
  但此时这样一张脸似乎正在认真思考他这样的问题。
  简风一条腿折在沙发上,垫在手肘下面,终于开了口:“什么事都会想到他,不管好事还是坏事。什么都想同他一起做,会不自觉想很多‘以后’。”
  向南珺对号入座,企图以此套说辞作为标准,检验那位写信给自己的男同学。
  事实上,到信封不小心从画板夹层掉出来那日止,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对方了。
  是不喜欢的,他用简风的方法确认。
  “如果遭到背叛,会恨不得杀了他,又舍不得他独自去死。所以会有‘干脆一起死掉吧’这样的心思——”简风的声音很轻,情绪也很平,“想和一个人同生同死,这样的想法也是喜欢。”
  “嗯?”向南珺无法继续对号入座,只发出错愕一声。静默两秒,似是猜到些简风这样说的原因,“所以你...”
  “以前这样想过。”简风没什么遮掩,将话落得大方,“或许你不明白,但不明白最好。也不要去问你那些所谓的朋友。”
  “以前?”向南珺被保护太好,年纪轻亦洁身自好,话里那些澎湃爱恨,确实不足以他通晓。但他真正关心,亦另有其他,于是反问道,“那现在呢?”
  “不在乎了。是生是死都没什么所谓,不会再想了。”简风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似乎到此为止,重新翻开手里的书。
  不在乎。向南珺突然想起简风在他面前接过的那一通电话。如果按照简风所说,那通电话里的情绪或许不止一种。
  曾经喜欢、喜欢到生恨的地步,又终于放下。这样的感觉。
  向南珺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在山腰上接的那通电话是不是就是...”
  话未说完,简风一道凌厉目光射来,砍断向南珺到嘴边的话。他平静的眼尾里藏了许多故事,可向南珺十六岁的世界太单纯,读不懂。
  他突地一僵,觉察到自己无意中又冒犯了对方,张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偷听,只听到了几个音节,具体内容也是我瞎猜,可能是我猜错、你...”
  “是。”简风头重新低回去,承认得干脆,“你没猜错。”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风哥。”几分钟后,向南珺又开口。
  “我在这里也是做什么都会想到你。画画、兜风,看落日、听雨声...都同你一起做。以后...”他的声音一顿,“也想过,我离开这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同你再见。”
  说者无心,听进成年人的耳朵,未免就有些暧昧。
  简风一页未看完,又匆匆翻至下页,语气依旧淡然:“是因为这几日只有我陪同小少爷做游戏。换其他人也一样。”
  向南珺这次反驳好快:“我十六岁,又不是六岁,不至于连自己怎样想都分不清。是你总叫我‘小少爷’,真当我做小孩。”
  简风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却再看不进去一字。
  他眼底浮过一丝不明朗的神色,而后用这样的神情望住向南珺。脑中闪过的首个念头,是向南珺身为他的同类,正用拙劣的手段欲擒故纵。
  向南珺此时却已经重新把头低了下去。
  简风将书抛到一边,起身,略过彼此之间相隔的两人空位,在向南珺面前站定,而后双腿分在两边,双臂撑上墙壁,俯下身去。
  向南珺视野变暗,被裹入一团黑影。他抬起头,眼前是简风放大了数倍的脸。四面退路都被简风四肢困住,腹背受敌。
  逃是逃不开,只好后背绷直靠住沙发,音节亦变最简:“哥...”
  尾音变调,不知是否为了求饶。
  还要再动,后脑落入温热掌心。简风手腕只轻轻用力,便将两人之间距离缩至咫尺。
  向南珺瞬间屏息,彼此呼出的鼻息都在无声碰撞,撞得心脏共振,似刚全速跑过一千米。
  恐惧只一闪而过,简风的神情有些冷峻,却少了些恫吓的威力。有那么一瞬的光景,蓝色信封主人的脸从眼前闪过,和简风的脸重合在一起。
  向南珺双手抵上面前的胸膛,用了力气,想要推开。
  一恍神,变回简风的脸,手又松了劲。
  而后那张脸开始慢慢靠近,面容渐渐不再变换。向南珺一双眼睛几乎钉在简风那一双薄唇上,动也不动。
  简风的T恤在他手里被揪成一团,忘了松开。
  他的喉结紧张滚动,舌尖甚至无措舔过唇边,留下湿漉漉一道,似在无心勾人。
  他好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好大声叫嚣,自己都听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腔,一路逃逸到外太空。
  简风五指插进他发间,靠近、再靠近,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贴。向南珺的后颈依旧在下意识地用力抵抗,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迎合,是无措躲闪。
  箭在弦上时总有破绽,可他的反应青涩依旧。
  不是装的。这是他遇见过最“干净”的一位少爷,虔诚与他讨论情爱,又将情爱分得好开,他甚至还未等到欲望来敲他的门。同龄人谈跑车谈女人,他用同样的神情同自己讨论绘画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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