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余回:用港话叫他还是有点羞耻,主要是那么一叫,显得我比他更大了,跟养孩子似的。不能接受。
向南珺:?什么养孩子,我是该叫你daddy吗?
余回:??!!?!?!你住口。
向南珺,那你再叫我声“宝宝”嘛,daddy。
余回(捂嘴):你给我收声!(崩溃,忍耐,忍无可忍,把人办了。)
第69章 改.“慢慢试下,不要再爱我。”
余回掌心搭于他赤裸肩头,一轻一重拍下,如哄不足岁的bb入睡:“你现在这样,我话给你,你能听进?回头忘记,又要是我错。”
“你讲,”向南珺意识迷离,话却说不含糊,“你就当我是垃圾桶,你之前那些事,讲完便忘掉算了,以后再想起来,就只有我。”
说完才悔悟自己好大的口气,忙改口道:“我没要你一定现在就答应同我拍拖,也未向你要什么承诺,你有不能对我讲的苦衷,我知。哦——若你没又苦衷,只是单纯想拒绝我,那就不必再话我知喇,行不行?”
越说越是有些迷糊了。余回便打开电话的语音备忘,放在手边。
在向南珺未完全睡熟的空隙里,他挑不重要的先讲:“我是同性恋,天生就是。对不住,是我骗过你。”
向南珺还未睡熟,迷蒙中还浅浅“嗯”一声算作回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于是余回看着他渐渐入梦的面孔,才又继续讲:“大学后,我同一位男同学拍拖。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好像真是好喜欢他,以为爱情原来就这样简单,一辈子就他一个也未尝不可。”
这句话说完,向南珺却没再做声了。余回知他是已睡熟,不然定要醒来同自己理论,你当年都好这样轻易爱上别人,为何到我这里就这样瞻前顾后。
于是他提前给之后听到录音的向南珺一个答案:“所以爱情这东西,是人最琢磨不透。你以为认定的,或许到头来却什么都剩不下。”
说完这句他顿一下,低头望住窝在他怀中的向南珺,呼吸平稳,眼睫轻颤,嘴角微陷下去,颊边是未及完全散尽的事后红晕,连呼出的鼻息都香甜。
他以指间拨开半掩住向南珺侧脸的长发,夹至耳后。向南珺肩头白皙,薄薄被他握进掌心,同他露在外面的小臂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从前从未在意过,此时偏生出想将手抽回的心思。但又恐向南珺被他惊醒,只能将视线移开,不再落在那处。
似一时忘记录音仍在开启,又或是情不自禁,他轻声讲:“你睇,连肤色都讲我们不合适。”
只片刻的失神,他将话题拉回:“我发现他出轨,骗我有事外出,却被我抓到他同人去玩双飞。而后我将那三人一同打进医院,为报复我前男友,又将他之前录过的视频发布到外网。那时不觉得疯,横掂我不怕露脸。好在我的账号未有几多粉丝,未大范围传开,人最后也伤得不重,我只是被拘留几日便重获自由。
“之后我返校,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都未在意过,知自己是同性恋那刻起就料想过这样一日。唯一我未料到,是院里其实已决定将唯一保送名额给我。因这件事临时变更,我只等来一纸劝退书,理由是‘影响校风、严重违反校纪’。
“后来还发生一些事,但同你查到的这些无关,我以后慢慢话给你听。再后来,我祖父去世,我返祖屋去守丧,直至你选中我那一幢的门口蹲住。
“你大抵是看到那段视频。所以讲你朋友好神通,我都删净了的东西,他还能寻到。
“听你提起这件事的瞬间我先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做过那样的事,更后悔如今叫你睇到这些东西。你心中不痛快,恨我怨我,都是应该,明明年轻时都有好多热情,偏偏遇上你,胆又细过鬼。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你会一字不落听完,索性所有话就全在这里同你讲。我同黎耀文走近不是偶然,是我本就同他是一种人,天生不带什么良心。弟妹去世,我不想对他们的死负责;父亲出轨,抛妻弃子,我便去我妈求佛牌的那处庙里对佛祖许愿,天天盼他去死。
“我命硬,也只限于让我这个烂人活久再为害别人,却不能够护佑身边人同我长寿。或许真是我命中自带厄运,是天降灾星。就是我再不信这些,也不想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落上你身。
“所以向南珺,慢慢试一试,不要再爱我。你要一时欢愉,多少都尽可以从我这里取。想同我做爱、听我唤你‘宝宝’,都可以。但其他,我给不了,你要给,我都一样受不起。是我心中愧对你。”
这句说完,余回终于按下语音界面正中那颗红色按钮。他喉咙尽头有些难受,气流阻塞着不再顺畅,所以就到此为止,好在他想讲的话大部分也已讲完。
有一瞬间失神,犹豫已被保存下来的这段音频是否真的要向南珺听到。那是他许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一而再、再而三让向南珺越过早设好的那道警戒线。
忘记按下锁屏按钮,电话亮过一段时间,在他眼前熄灭。而后他回神,放弃一切想法,将电话塞入向南珺的枕头底。
凌晨时分,向南珺从梦中转醒,很难得,余回还在熟睡。庄园里响起一阵轰鸣,是黎耀文那辆改装车的声响,他听一次便不会认错。
他将环在胸前的手臂轻轻移开,披上浴袍,单手拢住衣襟,蹑着手脚下床。客房窗边望不到会所大门,向南珺驻足片刻,又见梁天宁的GT踏着天边熹微晨光离去。
走上客房阳台,带上门,确认余回还睡着,向南珺摸出电话,解锁屏幕,却进入语音备忘。时间新鲜,落在几个钟前,他同余回一晚酣畅之后,是他入梦时分。
他暂时划去,先拨通梁天宁号码。
那边接起很快。
向南珺单手拢在话筒边,压低声音:“就走了?”
听筒另一侧的声音有几分通宵后的疲惫:“你这是被我返屋声吵醒,还是一夜没睡?”
遇上向南珺,他一向难得八卦,此时想到什么,再开口时精神都矍铄几分:“不是吧,余回在你屋?你们...”
梁天宁尚不知他们之间都无虚有实,现在一样不是适合同他讲故事的时机。
向南珺只轻笑一声,远远望见GT的车灯消失在道路尽头:“知梁少今早要走,我点敢睡过头,生物钟都要叫醒我喇——未再同Manda见面就走?”
“她一觉醒过就难再睡好喇。我见她睡好熟,不要叫她。”
“那你...”
“不用担心我,我有叫人一同走。现在无需我揸车,向少如果尽早挂掉这通电话,我还有个钟时间补眠。”
向南珺转身,透过阳台玻璃门,视线落在熟睡的余回身上,嘴角又勾起来:“好啊,那我的关心就到此为止。祝你出师大捷,车手Chapman。多注意安全,我会睇你比赛。”
“阿珺。”正要挂断,梁天宁欲言又止。向南珺重新拿起电话,听那边讲,“如果得闲,帮我照看好Manda...多谢你。”
向南珺应下这份差事:“知啦。还有什么要交代,梁少?”
“你同余回...”说至一半戛然而止,梁天宁道,“没事,你自己看好自己。”
无有多余寒暄,两人默契将电话挂断。
向南珺重新调出那条崭新的语音备忘。几分钟的音频,他蹲在室外阳台反反复复听,听足了半个钟,听到晨光变初升的日头。
第一缕日光打上他侧脸,将隐约的水痕彻底晒干。
不可否认,他想从余回那里得到好多。但他更关心余回不肯收下他一颗心的真正原因。
听那推心置腹的一长段话,他分明都清楚余回对他有情,就算头先只是他猜测,余回也不曾同他讲一句直白的情话,但都已是不争的事实。
明明那段录音里,也尽是用力压抑过的哽咽与酸楚。
那是拦住余回走向他的荆棘,他知。他不愿勉强余回同他在一起,他只想替余回斩去沿途的刺,要余回再无顾虑地大步走向自己。
或许很难,但他依旧想试。
向南珺收好电话,放轻了手脚关好露台门,又将遮光帘拉实。而后掀起被角,将被室外温度浸透的身体重新窝回余回怀里。
余回显然被冰住一下,却还是伸出手臂将他环住。
背后紧贴的胸口不是最暖,却是最催泪的温度。
向南珺闭上双眼,眼角一颗珍珠落下,悄悄在枕头上拓出一朵泪花。
【作者有话说】
如果抛开对余回的滤镜,他做这种事真的很恐怖...由爱生恨的典范,爱的时候毫无保留,恨起来手段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来的,所以真的不能算好人。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向小少爷纯纯是余回图鉴未收录了,一拿捏一个准,没有办法的事。
最怕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突然开始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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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亲爱的审核:就是提了一嘴doi的中文,sao话都算不上,咋又给我卡了啊!你要为我做主替我伸冤啊TTTTTTTTTTTTTTTTT。
PS(9.11修文):原过审情节未动,只修改了粤语对话,申请通过,辛苦了,谢谢。
第70章 改.“你是我不得不顾。”
向南珺一觉回笼睡得不错,再睁眼已过午后,余回贴心,遮光帘依旧紧闭,屋内昏暗一片。
难为他还要摸黑穿衣洗漱。
床头一张纸条写着留言:
「醒来call我。」
向南珺想过再三,没有拨号。用余回提前留在桌上的简餐果腹,又搭乘电梯抵达会所一楼。
前一晚余回同黎耀文开来那两辆改装车安然泊在车位,人还未走。会所却不见几张陌生面孔,似被戒严。
大堂的旋转楼梯通往二楼,有一位侍应生正手持托盘,款款而下。
向南珺将她伸手拦住:“黎少在哪处,见到没?”
二层。
向南珺循着刚得到的指示,绕过不知第几个拐角,终于找到黎耀文身处的包厢。门未完全关好,狭出一条缝隙,露出里面一片声色犬马。
向南珺闻到一股似曾熟悉的味道。
包房面积足够大,双开门,那道门缝恰好正对着黎耀文,此时左拥右抱,云雾缭绕,向南珺隐约见他正同身侧的女郎接吻。双唇一张一合,互渡彼此口中那一口白雾。
靓女身材姣好,向南珺一眼便知,只因其身上布料已不剩几多,白皙香肩、曼妙腰肢,尽数裸露在外,被黎耀文一手掌住。
短裙也已提过腰线,再高一些便春光乍泄。
非礼勿视。他正要移开视线,烟白色的雾气在此时散去,他看清那位女郎容貌,顿时如五雷轰顶,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是清晨还被梁天宁再三嘱托要好生照料的Manda,还会是谁。向南珺脚底发寒,曾经所有不安预感竟在此刻成真。
恍然想起前一晚Manda在楼梯下同梁天宁的交代。原来“小心揸车”未必是担忧她名义上男友,那架车上另一人才是她真正记挂。
那一刻他心有瞬间抽痛,仿佛此时早已乘上飞机的梁天宁同他远隔千里,五感互通。
梁天宁。梁天宁该怎么办。
他好认真对待这段恋爱,为Manda婉拒许多人的示好,有人邀他去风月场,他也只回以一句“抱歉,sorry”,不知扫过几多人的兴。
港市有规矩,拜过祖祠、吃过家宴,便是家族公认的儿媳。很巧,梁天宁所有的所有,统统都予过Manda。
Manda却用这样的场面回报他。向南珺心都揪起来,却毫不知待梁天宁从国外归来,该如何同他讲起。
恍神间视线再右移,又是二度震惊。
窝在黎耀文另一侧臂弯的那一位,赫然是当初在元州街头见过的...
Maggie。
向南珺身体宕机,脑袋却变清醒,想起鼻尖的熟悉嗅觉,似是在黎耀文私船的PUB里闻到过的甜腻味道。
...
「新型化学合成物」,余回曾这样同他讲。
尚未列入管制的drug。
黎耀文竟这样大胆,将翠枝山会所整幢包下,在如此私密的包厢中聚众食粉,白日宣淫。
黎耀文同Manda正忙,是左侧的Maggie先发现他踪迹,似向一旁递了个眼神。黎耀文警觉,放开Manda的唇,犀利目光向这边望来。
向南珺要动身已不及。入目画面太过震撼,双腿沉重,不听他使唤。
此时有一人影从包房内闪出,挡在那道门缝之前,阻断向南珺同黎耀文对望视线。
向南珺手腕落入一人掌心,被拉至一边的隐蔽角落:“不是同你讲醒来call我,怎么不听话。”
余回面孔闯入视野,向南珺心中堆积太多问题,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我真的call你,是不是就没机会撞见刚刚那幕?”向南珺尚未从冲击中回过神来,“哇,真是好好劲爆,我活过二十年,多谢他黎生给机会我开眼啊。”
他话中带气,质问余回:“你早都知Manda同黎耀文关系不一般,是不是?”
余回似卸了力,头垂下来,同他的额头抵在一起,叫他的名:“向南珺。这世上这么多人,我怎么有精力可以照顾到所有。”
向南珺叹一口气。事已至此,即便他有心,也无力扭转此时结局。他只恨自己数次察觉Manda怪异,却从未对梁天宁讲起。
“至少你不该瞒住。”
“瞒住谁?你,还是梁天宁?”余回放低声音,似在安抚,“我怎么同他讲,‘你条女朝秦暮楚,同你逢场作戏其实心中还惦着别个,那人好不凑巧,刚刚好是黎耀文’?还是同他讲,‘你好当心捧住宠住的女友,其实不中意你这样忠诚这样乖,只中意剑走偏锋,勾住个我们谁都拿没法的人’?”
向南珺不做声。
“那我同你讲,”余回又讲,“现在你知了,换做你,你打算怎么话给他知?”
向南珺垂头,数次欲言又咽下,最后只得摇摇头。
“那我从前讲,或者是现在讲,又有什么分别?”
可想起方才那副糜乱景象,向南珺依旧心有余悸。他知Manda之于余回,就如同那日黎耀文船上荷官之于他。成年人的选择都各有各的定夺,当日他未出手,亦不会指望余回做个救人于水火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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